“有!"
“刘西岐有种吗?”
“有!"
“好!随我去界首村里劈鬼子,其他队员沿街布岗。”
采用激将法部署战斗任务的是山东西区人民抗敌自卫团主席张北华。
为何劈鬼子?怎样劈的? 且听道来。
日本侵略者于1937年12 月31日侵占泰安,国民党政府和军队不战而逃。1938年1月1日爆发了泰西抗日武装起义,自卫团成立后即破肥城县城,捣毁了汉奸维持会。日军骄横跋扈为用事实打破“日军不可战胜”和国民党顽固派散布的八路军“游而不击”的谬论,鼓舞群众抗战必胜的信心,自卫团决定对日作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派队员化装成民夫推着小车子到界首车站和界首村里侦察敌情。据侦察界首车站站房里住着30多个日军,界首街里注着七八个。车站离街里一里多路。于是团部挑选60名精干队员,凭借夜幕作掩护,翻山越岭,很快接近了目标。一部分队员包围车站封锁敌人,一部分队员插进村里。采取围强打弱的方法。消灭街里的那七八个鬼子。
张北华带领一个队员摸进村里。发现敌情有变,便找大车店的掌柜了解情况。掌柜的说:
“街上的鬼子可不少!"
张北华间:
“有多少?"
“有300多”
张北华感到蹊跷,侦察员说只有30多个鬼子,怎么成了300多呢?便瞪着掌柜的说:“不可能哪有这么多鬼子?什么时候来的?”声音不高但很严厉。
“鬼子是今晚8点才到的”掌柜的有些紧张,却说得很肯定,“南街、北街、前街、后街都有”。
张北华身上凉了一半,这不是钻到敌人心窝里来了吗!原先的作战计划无法实现了,打吧,敌强我弱,犯兵家大忌;不打吧,又不甘心。他俩悄悄地沿着大街向南走。走到个插着日本旗的大门口听听没什么动静。张北华决定进去看看。他把大刀斜插在背后,趴下顺着墙根向里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门洞里,爬一爬 听一听 。爬到院子的二门向里看,院子很深。东西很窄不过3 米。爬进二门,听到东房里传出马匹啃草的声音,又爬到西墙透着光亮的窗户下,两手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用唾液湿开窗户一个小孔,透过屋里的烛光向里一瞅,嗬!里面睡得尽是鬼子。房子里靠北墙的炕上,鬼子南北向颠倒着睡,睡得象死狗一样。 门用油布遮挡着,张北华一手持刀,一手扯开油布,让一个队员进去摘枪。一支、两支,当摘第三支时,张北华轻轻地说:“不摘了,用刀砍吧!”那个队员忙说:“先别砍,把枪弄出去以后,再回头砍。”
他俩带着3支枪直奔街外见到队伍,张北华兴奋地说:
“你们看!这是日本大盖枪,从日本人睡觉的房子里摘来的!"队员们见到搞来的日本枪,高兴得直蹦。
经动员,张北华带着崔子明、刘西岐重新返回那间日军住房。面对这群蹂瞒祖国大好河山凶残枪杀百姓的野兽。张北华怒火燃烧,只见他两腿叉开,举起了复仇的大刀,心中默念着:这一刀是为了中华民族,这一刀是为了死伤的群众,这一刀是为了焚烧的房屋。大刀向酣睡的鬼子头上劈去,象劈西瓜似的连劈3 个日军。崔子明也举起指挥刀用力砍杀。无奈该刀太轻挨刀的鬼子抽搐着哼哼了几下把睡在另头的鬼子惊醒了。刘西岐端着上了刺刀的枪猛刺敌人。鬼子吓得鬼哭似的大叫。
崔子明、刘西岐相继退出。屋里只剩张北华一人 ,日军裸露着身体拿起毛毯反抗。此时张北华毫不畏惧迎上两步站在屋子中间,抡刀和鬼子拼打。三 打两打,蜡烛被扑灭了屋里一片漆黑。黑暗之中张北华奋力用大刀砍,鬼子则用毛毯打。张北华灵机一动,心想混战中,日军的毯子缠住了头,那可就糟了。不能在黑暗中同敌人硬拼,必须撤出去。张北华立即退到屋门外。为防止鬼子追赶,立于门边准备迎击出来追赶的鬼子。日军嚎叫着,可谁也不敢先冲出去。几个日军用毛毯、竹杆试着往外闯。被张北华的大刀砍断竹杆,鬼子光狼嚎却不愿出去送死。
张北华摸摸腰间,可惜没带手榴弹,若有个手榴弹往屋里一扔,保准全送敌人上“西天” 趁敌人胆颤心惊的瞬间,张北华撤走。在路上迎面碰上个日军,敌人问:口令的有?张北华一惊,心想,窄路相逢勇者胜。于是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眼快手疾大刀一闪,鬼子就“扑通”一声跌倒了。
这时,界首村里和界首车站枪声大作,包围车站的队员也与日军交上了火。机枪响成一团,夹杂着大炮的轰鸣。自卫团在敌人的“鞭炮”欢送下安全撤离。是役,毙日军20余人,打死洋马十几匹,缴枪30支,张北华等刀劈鬼子及夜袭界首,在山东乃至华北都产生了很大影响。
程重远同志有诗赞道:
抗日初试武,夜袭界首镇。
健儿六十名,跃起精神振。
军令如山倒,轻装战场奔。
迅击雷霆怒,插肋牛刀深。
枪弹何多发,战斗血淋淋。
勇士显神威,敌阵天地昏。
炮火震山鸣,健儿笑吟吟。
恶敌形狼藉,军威振人心。
烽火高高举,狼烟处处陈。
宋元明根据《发动泰西抗日游击队的回忆》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