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前,山东老区战火的硝烟已经散去,
刚刚拂去战火尘埃的父辈,本应远离战争、过上安稳的生活。
为了新中国的解放事业,毅然离开条件优越的山东老区。
踏上解放接管大西南的征程。
作为战士,早已习惯了每一次匆忙的告别,
每一次的出发,都带着胜利的荣光。
殊不知,
这一次匆忙的出发,竟是与故土一生一世的离别。
开始了只知去日,没有归期的征程。
八千里云和月,一路上栉风淋雨、筚路褴缕。
来到了一块陌生的土地,这里没有解放区明朗的天空,也没有老区人民笑逐言开的欢颜。
这里到处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一片正待重新整愈的土地。
言语不通,民风民情未了,艰难困苦接踵而来。
匪患猖獗,暗流涌动,一股仇恨的势力面目狰狞,妄图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
南下战士无惧风雨,斩妖除魔。
86名南下勇士血洒南疆,化作片片彩云。
掩埋了战友,又投入到新区的建设。
一年一年,第二故乡的竭尽全力、呕心沥血,不负韶华、不负人民,贡献出自己毕生的精力。
他们忙啊,真得很忙。
忘记了自己,疏远了亲情。
难道真是这样冷酷无情?
夜深人静时的时候,才能默默诉说着思念的真情。
表面上铁骨铮铮,心地里柔情似水。
从满头青丝到两鬓白发、再到终老他乡。
一生只为党的事业,无怨无悔。
冬去春来,达到地变成了故乡地,出发地变成了他乡地。
时间长了,山东人说他们是云南人,云南人说他们是山东人,儿女们则成了土生土长的云南人。
在他们的眼里:
“山那边”,那是很远很远的故乡,
在他们的心里:却是很近很近的芳草地,
有着心灵家园不一般的诗和远方。
年复一年:
“山这边”的父亲,思乡的情更切,思乡的意更浓,
纵有着 “今朝北客思归去”的惆怅,更有着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的豪情。
梦回山东是其一生的希冀。
74年后,
二月的初春,乍暖还寒。
邓局所率山东老干局、老战士广场云南采访组一行千里来到了云南。
日夜兼程的赶往,顾不上车马劳顿的惫疲。
从昆明到金沙江畔的元谋,从玉溪的峨山、新平到普洱,
再到版纳的勐龙。
寻访的路上,不知道楚雄元谋土林的奇异,也不知晓玉溪峨山巡检司城遗址的厚重,更不知道版纳勐龙秀丽迷人的风光在何地方。
但却体味到他们当年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勇气。
触摸到他们铸剑为犁、改天换地的心跳与脉动。
看到他们坚韧与奋斗,艰辛与牺牲的初心如磐。
他们穿梭于滇西南的高山崇林、悬崖陡峻,
那是烈士英雄的栖息地。
烈士的墓地从来都是与高山同在,与涓涓清流相伴。
带着山东父老乡亲的崇敬,
祭奠了张逸民、宋传宝、刑继业南下烈士的英灵。
看望了一位位健在的山东老战士,走访了一个个老战士的后代,
邓局一席 “我们是山东来的家里人”的话语,
触碰了老前辈们情感的末稍,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拉着亲人的手,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亲人啊!“看见你们格外亲”。
邓局身躬跪地捧起烈士墓前黄土的情景,更是让后代们潸然泪下。
一声声饱蘸深情的“前辈,咱们回家,回山东!”话语,更是震撼了所有南下后代的心灵。
感动了云南,也感动了我们自己。
邓局朴实的话语,听起来是那样感人至深、沁人心脾。
犹如一股清流滋润着后代们久涸的心田,直抵他们情感的柔处。
从白天的走访,到夜晚的整理音像资料,时不待我的迫切,夜以继日的忙碌。
他们如此忘我的工作,不为别的。
只为续写山东南下干部那段波澜壮阔的华彩篇章,
赓续山东老区干部听党话,跟党走的历史荣光。
为着山东老战士纪念碑上的刻名“一个都不拉下”的承诺。
更为着山东人民深情厚意的殷殷嘱托:
“前辈,咱们回家,回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