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往事：飞来过往的军调部山东军调执行小组（之三）/黎小弟指导陈青执笔

中共中央在抗战胜利后的一年里，针对美蒋反动派假和平、真备战的反革命两手，针锋相对，力争和平，积极准备自卫战争。山东解放区党政军民积极响应党中央发出的伟大号召，努力争取和平，积极备战。山东军调执行小组继续奔走各地，翰旋和平；同时在解放区开展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为自卫战争做好了充分的人力物力准备。

一、延安之行

1946年4月3日，山东省政府主席黎玉、新四军副军长张云逸及随员4人，于下午3时15分，乘北平专机飞往北平转延安。新四军军长兼山东军区司令陈毅、薛暮桥、军部各科长、政治部各部长、均到机场欢送。为此，《大众日报》1946年4月4日第一版作了公开报道。

4月4日，黎玉、张云逸向北平军调部中共代表团汇报了山东军调工作，并同一起到来的其他根据地领导人商谈国之大计。

 

▲1946年4月4日，黎玉与张云逸飞往延安时途经北京，在北京军调部中共代表处和邓子恢、曾山、滕代远相遇，随后和邓子恢曾山一起参加在延安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研究土地改革政策。左起：黎玉、滕代远、曾山、邓子恢。

如果单从黎玉个人来说，这已是他在战争年代的第三次延安之行。第一次是1937年4月全面抗战爆发前夕，黎玉接到中共中央北方局通知，要他到延安参加党的全国代表会议（当时称苏区代表会议）。在延安，黎玉第一次见到毛主席、朱德总司令和许多著名的红军将领。毛主席和刘少奇在看望直南、冀鲁豫边特委和山东省委的代表时，毛泽东对黎玉说：山东是有基础的。当前一定要搞好统战工作，为今后的发展创造条件。5月2日—14日，黎玉参加了中共中央召开的有苏区、白区和红军代表参加的党的全国代表会议。毛泽东作了《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时期的任务》的报告。随后又参加了在延安召开的党的白区工作会议。刘少奇作了《关于白区的党和群众工作》的报告。黎玉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意义，明确了山东省党的建设和武装建设的方向、斗争任务和奋斗目标。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后，山东省委及时在济南召开会议研究形势和工作。7月中旬，黎玉从延安回到济南，立即召开省委会议，传达中共苏区代表会议和白区工作会议精神，研究如何领导山东人民进行抗战。会议还根据中共中央的决定，将山东省工委正式改称中共山东省委，黎玉任书记。为党领导的抗日武装起义作了充分组织、思想的准备。

第二次延安之行是1938年4月，山东抗日武装起义队伍拉起来以后，由于起义部队军政干部缺乏，武器落后，战斗经验不足。兵员多为农民和争取过来的地方武装，政治素质亟待提高，亟待党中央支持帮助。

1938年2月底，省委决定派黎玉去延安，向党中央请示汇报工作，请求增派干部来山东。4月2日，黎玉到达延安，向中共中央总书记张闻天、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和刘少奇，汇报了山东党组织和抗日游击队的情况。得到党中央和毛主席的高度赞扬，并作出了“派兵去山东”的伟大决策。黎玉一行于12月1日回到苏鲁豫皖边区省委驻地沂蒙山区岸堤镇。自此，山东党政军民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创建了山东抗日根据地，为山东乃至全国抗战胜利和解放战争的胜利打下来坚实的基础。

第三次延安之行是1946年4月4日从北京启程，这次延安之行的主要任务，黎小弟会长发文谈到：“随后又用美国飞机飞到延安向中央去汇报工作。我了解，主要有：（1）山东军调工作；（2）讨论、修改和制定“五四土改”政策；（3）和毛主席一起讨论如发生内战，山东战场如何打；（4）如果和谈成功，山东部队如何复员。现在看来这是大战前的未雨绸缪，准备预案。”结合史实，重点介绍三项活动。

1、参加中央土地改革政策的制定。1946年4月，黎玉和张云逸乘飞机转北平到延安。黎玉到延安后，刘少奇立即让黎玉参与新的土地政策的制定工作。黎玉根据山东农村的土地情况，提出了不少建议。经三易其稿，5月4日，刘少奇主持中共中央会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清算减租及土地问题的指示》(即“五四指示”），将在解放区实行的减租减息政策，改为实行“耕者有其田”政策，明确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

1946年5月5日，毛泽东致信刘少奇：“此件（指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略有增减，请酌。请给薄（一波）、邓（子恢）、黎(玉)三人看一下。可用中等密码拍发。”“关于宣传事项（不要谈土地革命等）请草一简电。”随后，中共中央发出刘少奇主持起草的《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把抗日战争时期实行的减租减息政策改变为实行土地改革的政策。

2、参加“四八”烈士追悼大会。1946年4月19日，黎玉与张云逸在延安一起参加追悼王若飞、秦邦宪、叶挺邓发，黄齐生等“四八”遇难烈士大会，黎、张与林伯渠、贺龙、薄一波、李鼎铭、刘少白等几位领导人一起成为公祭活动的陪祭人。同日，山东解放区军民在临沂举行“四八”烈士追悼大会，陈毅、饶漱石、张云逸、黎玉联名送了挽联。

3、策划山东自卫战争预案。1946年5月23日晨。陈毅给中共中央电报，提出：建议内战爆发时，山东拟采取北攻南守战略。根据山东国民党军兵力分散、战力不强，徐州地区敌工事强围等情况，我山东现有兵力，拟以一部配合华中对徐州进行运动防御，而集中30余团围攻济南，至多1个月可以攻克。攻济任务达成后，以主力南下或北上攻平津，一部东进收复济南至青岛铁路线，则全局取得主动自由，便利自卫和持久。

1946年5月30日，毛泽东与在延安的张云逸、黎玉研究了关于内战爆发山东的作战方向后，致电陈毅提出，山东军区以首先消灭吴化文等部为有利的意见：经与张、黎研究，似以首先消灭泰安、大汶口、究州地区吴化文部1.2万人，张店、周村、南定地区张景月部1.2万人，德州王继祥部6000人，共3万人为有利。一则时局发展是逐渐的，不是突然的，我宜从小的打起显得有理，不宜从大的打起，显得无理；二则消灭上述三部后看顽方如何动作，然后决定我主力使用方向，方不陷于被动；三则我打吴化文时，济南、徐州均可能增援，我打张景月时，济南、潍县均可能增援，我可于运动中消灭增援之敌。以上意见提供你们考虑，如有新的重要理由，望电告。

而后，从6月6日起，黎玉、张云逸一行完成了使命，从延安返回山东，7月8日到达山东首府临沂。

二、山东土地改革运动

 根据中央“五四指示”，华东局召开土地会议，结合山东解放区的实际情况，反复讨论酝酿了进行土改的原则、政策、方法和步骤，于9月1日通过了《中共华东中央局关于彻底实现土地改革的指示》(简称“九一指示”），要求山东各解放区在年底以前全部或大部完成土地改革。

根据“九一指示”，10月10日，黎玉签发了《山东省政府实行土地改革的布告》。25日，黎玉又签发了《山东省土地改革暂行条例》。

 

▲1946年10月10日，《大众日报》刊载的《山东省政府实行土地改革的布告》

“九一指示”体现了中央实行土地改革的指导思想和基本精神，是对“五四指示”的具体阐述，是符合山东的实际情况的。在“九一指示”和山东省政府土改法令的指导下，山东各地迅速掀起了一场大规模的群众性的土地改革运动。到1946年12月，山东解放区有1000多万农民，从地主手中收回土地646万亩，加上原有的土地，人均2.15亩。在山东基本实现了“耕者有其田”，消灭了封建土地制度。广大贫苦农民的革命和生产积极性得到了极大的调动，从而使山东的解放战争获得了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支持。

二、几幅照片资料错误注解举例。

1、山东枣庄峄县三里庄临时机场与临沂苗庄机场的混淆。一些资料注解中，将1946年1月23日，陈毅等峄县三里庄机场与1月30日临沂苗庄机场接见徐州军调小组照片混淆，这是两次不同时间、地点的接见。

2、黎玉下飞机照片注释。有临沂机场和济南机场两种地点注释，正确的地点是1946年3月1日济南机场。

3、关于“临沂会晤”的人物注释。很多资料将粟裕和陈士榘列为会晤我方领导人，陈士榘将军是北平军调部整军处长，1946年2月2日就飞北京执行其他地区调处工作，粟裕为华中军区副司令员，二位将军没有参加山东军调工作，山东地区的会晤主要是新四军军长陈毅和山东省政府主席黎玉。

4、另外一幅是在临沂山东军区交际处（现临沂市人民医院院内文史楼）前的一张照片，将美国驻青岛海军陆战队司令克利门注为“军医”（文中选用了此照片）。

三、结束语

1946年1月至6月，是中国国内形势处于和平阶段，山东作为国共两党争夺的重要地区之一，即使在和平时期也剑拔弩张，斗争十分激烈，军调执行小组的行动就是具体体现之一。

1946年6月内战爆发前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山东军民就美蒋发动的对山东的重点军事进攻，先后取得了津浦路战役、鲁南战役、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南麻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等重大战役胜利，山东是人民解放战争的主战场之一。

同时，在整个解放战争期间，山东解放区有10万地方干部南下，有69万青壮年参军入伍，占全国各解放区参军总数的1/4强；从济南战役开始，经淮海战役到宁沪杭战役结束，山东解放区共出动民工173万多人，牲口5万多头，大车2.5万多辆，小车41万多辆，挑子14万多副，共运送粮食8亿多斤，被服36万多件，其他物资5300多万斤。在全省进行的10个较大的战役中，山东人民供应部队（含随军民工）粮食达4亿多斤。其中：济南战役，供应粮食1.6亿多斤；为淮海战役供应粮食2亿多斤；为渡江战役供应粮食1亿斤。山东又成为人民解放战争胜利的坚固后方基地。

 

▲1982年6月28日，黎玉与姚仲明在青岛东海饭店，黎玉回忆并亲笔写下这样一段话“1946年访青岛时美海军陆战队与联合国救济总署宴请于此，当时我与姚仲明同志均赴宴，现为青岛东海饭店。

今天，我们回顾历史，不是为了延续战争，而是为了不忘历史，不忘辉煌；我们纪念胜利，是为了珍爱和平，让和平阳光永远普照齐鲁山河、华夏大地。（黎小弟指导 陈青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