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劳动模范”老照片背后的历史烟云——抗战时期山东滨海区劳动英模大会巡礼之一（ 黎小弟指导/ 陈青撰文 ）

在展示抗日战争时期山东抗日根据地建设的历史资料中，拍摄于1943年农历11月的一张“滨海劳动模范”老照片非常有名，非常有代表性，也具有极强的冲击力，影响深远。

见过这张照片资料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地发问和感慨：“照片上的这些人都是哪里的？后人都干什么了？”、“这些穿破袄头、戴旧毡帽、顶头巾的人就是闻名当年、写进历史书里的劳动模范吗？”、“站在最后排的那几个人是黎玉、谢辉、陈士榘呀！真看不出，老百姓坐在前排，大干部站在后面，原来还有这样的照相排序！”

 

最后排左五为时任滨海区司令员陈士榘、左六为时任山东省行政委员会主任黎玉、左七为滨海专署专员谢辉；第二排左六为时属滨海区莒南县大山前村的劳模郑信；前排左三为时属滨海区赣榆县董青墩村的劳模董力生（董大姐）、左四时属滨海区临沭县夏庄村的劳模陈大娘（吴淑华）、左五为时属滨海区莒临县曹家庄子村劳模尹桂玲、左六为时属滨海区莒中县姚家沟村劳模牛玉萍。

这张老照片广泛地展示在各个纪念馆里、编辑在各种历史文献中，2021年建党一百周年之际还在山东电视台演播室展示过，接受访谈的时任北京八路军山东抗日根据地研究会副会长、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创建者和重要领导人黎玉之子黎小弟还现场对此做过深度解读。

这张照片原版尺寸大小、存世几张，已不可知！面世的几乎都是翻拍复制版，但其品相非常好，并不影响观摩研究。然而，它所涉及到的历史大事非常广博，要想弄清楚其历史来龙去脉，非专业人士，也非易事，况且它的形成离现在已是八十二年了，照片中的大多数人和事也许早已淹没在历史的云烟中、淡忘在人们的记忆里，以至于有些历史资料都将本次大会的人和事与1945年1月11日至28日在滨海区莒中县寨里河举行的“滨海区劳动英雄和劳动模范大会”混淆在一起。

值此2025年抗战胜利八十周年的时间里，也是寨里河“英模大会”八十周年的日子，准备用三个篇幅的文章逐次介绍，尽量用当时的报刊资料、地方史志记载、人物传记等历史原始资料说话。达到以澄清历史史实，唤醒人将要忘却的记忆，发挥历史资政育人功能的目的。

一、照片出台的历史背景

这张照片的完整称呼应该是“1943年12月21日至27日（农历11月25日至12月初一，这是当时《大众日报》记载的时间，在《山东解放区大事记》《中共滨海区党史大事记》《中共莒南县大事记》等历史资料中记为12月20日开幕）在莒南县坪上召开的滨海区生产展览和劳动模范大会期间，滨海区劳动模范代表与山东省行政委员会、滨海区党政军主要领导人的合影”，它的出现有其深厚的历史背景和历史渊源。

1、历史原因：1941年至1942年华北、山东敌后根据地进入了抗战最艰苦的时期，一方面日本帝国主义为推行其“南进”战略，急于结束“支那事变”稳定中国战局，加紧在华北地区的经济掠夺和殖民统治，集中兵力对山东等各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大规模连续“扫荡”、“蚕食”和“治安强化运动”。当时华北各抗日根据地军民开展了反“扫荡”、反“蚕食”斗争，但由于敌强我弱和对敌蚕食政策认识和应对不足，从1941年下半年到1942年上半年抗日根据地严重退缩，大片的接敌区变成游击区、游击区变成敌占区，抗日军民被压缩到及其狭小的地区。

另一方面，国民党蒋介石推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反动政策，在华北战场上，国民党军约有50万人兵力，却消极抗日，并极力配合日寇对抗日根据地进攻和经济封锁。从1940年11月起，国民党当局停发八路军的军费。在“曲线救国”的政策下，大批国民党军公开投敌，充当伪军，配合日军向八路军进攻，从而加重了华北、山东敌后抗战的困难。

再者，天灾人祸，农业生产全面萎缩。1939年以后，华北、山东部分地区接连遭受严重的水灾，旱灾和蝗灾，农业严重减产。

为坚持抗战，战胜困难，巩固敌后抗日根据地，中共中央和毛主席向全党和各抗日根据地军民发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敌后抗日根据地军民“一边战斗，一边生产”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

2、政治前提：大生产指示和选模运动。1943年10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开展根据地的减租、生产和拥政爱民运动》等十大政策的指示(简称“十一”指示），号召敌后根据地“党委政府和军队，必须于今年秋冬准备好明年在全根据地内实行自己动手、克服困难。的大规模生产运动.……”11月29日，毛主席在陕甘宁边区劳动英雄大会上发表演说，号召“组织起来”，“就是把群众组织起来，把一切老百姓的力量，一切部队机关学校的力量、一切男女老少的全劳动力半劳动力，只要是可能的，就要毫无例外的动员起来，织组起来成为一支劳动大军。”。10月10日，中共山东分局作出《为贯彻中央十月一日指示的决定》(称“双十”决定）。

   选举劳动模范（劳动英雄）运动开始于中共中央所在地陕甘宁边区，据时任中央财政经济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后兼中央财政经济部副部长和中央生产运动委员会副主任），直接领导、部署陕甘宁边区财经工作、具体组织大生产运动的李富春在中共中央直属机关学校、部队群英代表大会上的讲话《关于劳动英雄模范工作者问题》一文中论述到，劳动模范的选举运动是推动劳模成长，使之成为普遍的、全面的群众运动的主要形式，是推动大生产运动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

  “奖励制度是从一九三八年边区政府建设，奖励得力的生产人员开始的，一九三九年的第一次边区工业展览会，又奖励了工业方面得力人员。一九四二年我们发现了吴满有、赵占魁这样劳动的典型，开始提出了吴满有方向与赵占魁运动，在西北局的高干会，又奖励了一批人。一九四二年开始进行了劳动英雄的选举运动，但当时只限于生产范围，偏重上面的指定。从一九四三年边区第一次劳动英雄大会以后，至一九四四年才开始认真的、全面的展开了劳动英雄与模范工作者的广大群众的选举运动，因此劳模运动是经过从上面指定到群众选举，从局部到全面，从个人英雄模范到集体英雄模范，从上面的奖励到领导与群众共同奖励的过程。”

山东分局和政委会积极行动起来，大办生产展览会和推动劳动模范选举运动，滨海区党委和滨海专署于1943年12月21日至27日在莒南县坪上举办了“滨海区生产展览和劳动模范大会”。

3、社会条件：稳定的社会环境。1943年是山东抗战形势转折的一年。首先，根据党中央1942年9月1日发布的《关于统一抗日根据地党的领导及调整各组织间关系的决定》，山东实行了党的一元化领导，1943年3月朱瑞任中共山东分局书记，9月罗荣桓任书记，使各级党委成为各地区党政军民各个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机关。同时，3月12日在莒南崖子村成立了新的山东军区，中央决定由罗荣桓任司令员兼政委、黎玉任副政委、萧华任政治部主任，统一领导和指挥山东所有的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

第二，从1943年起，国际形势开始好转。苏联红军在斯大林格勒大捷，德军开始败退；日军在太平洋战场逐渐失利，兵力不足，驻山东的日军第六混成旅团调走，由伪军填充。

第三，“送于拒李”，敌我顽三角斗争局面改变。1943年6月上旬蒋介石命东北军于学忠部离鲁，由1月间入鲁的第二十八集团军李仙洲部接替其防务。李部入鲁后，不断进攻我军，破坏我抗日民主政权。为此，山东分局、山东军区决定，对于学忠部南撤给予便利，坚决反击李部的进攻。在我湖西、鲁西、鲁南部队的有力反击下，李部被迫于8月底退回皖北。原在山东的东北军于学忠部，未等李部抵鲁中，即于7月撤离山东。牟中珩和山东省政府也随之逃离。至此一直到抗战胜利，山东境内再无国民党正规部队和国民党政权组织。

第四，我军抓住有利时机与敌伪展开争夺沂鲁山区和诸日莒山区。经过1943年7、8两个月与敌伪张里元、张步云、厉文礼、秦启荣等部作战，在沂鲁山区和诸日莒山区获重大胜利。在鲁中区，我控制了沂山区全部和鲁山区一部，面积约2250平方公里。在滨海区北部，除五莲山区一部仍为张步云部占踞外，我基本上控制了诸日莒山区，解放村庄300余个、人口30万，并恢复了与鲁中区的联系，我抗日根据地面积迅速扩大。

4、滨海区在贯彻执行中央政治局十月一日指示，以及分局十月十日的指示的过程中，就不断树立和宣传劳动模范。《大众日报》1943年11月9日发表社论《学习郑信 培养更多的郑信》，发出“各地不妨订立出计划，准备在一个中心村或几个中心村，培养一个模范生产者。每一个农村党员，首先应积极向郑信学习。争取自己做一个模范生产者。我们用这样的方式，为明年大规模的生产运动打下基础，也用这样的方式，为开展山东的吴满有运动打下基础。”同版介绍了临沭张西朋、沭水李仲福、莒南王殿信等各地推出的劳动英模，这就为滨海区生产展览和劳动模范大会的召开准备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二、滨海区生产展览大会和劳动模范大会盛况

 

《大众日报》报道

1、开幕。1943年12月21日，滨海区劳模大会在莒南坪上开幕，上午10时，佩带红花的模范劳动者，整队走过打扫干净的街道和围观的人群来到村外会场，在前列坐好，各机关部队附近民兵和群众团体也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四面八方赶来。11时左右，遂宣布开会，首先通过了名誉主席团，毛泽东、朱德、彭德怀、朱瑞、罗荣桓、黎玉、萧华、范明枢等同志，及大会主席团陈士榘、王众音、谢辉、高赞菲、刘增浩、石英、路雨亭、王永禄、王殿信、郑信、陈大娘、朱慎实等。

会上谢专员首先讲话：“毛主席是人民的救星，他号召我们加紧生产。”最后谢专员有力地说明：敌人对我们烧杀摧残，我们不怕，我们的办法就是加紧生产，我们是有伟大的力量的，只要我们加紧生产，我们就能保证抗战的胜利！谢专员更号召大家学习劳动模范者王永禄、王殿信、郑信、陈大娘，创造更多的劳动模范，展开明年大规模的生产运动。在“加紧生产，克服困难，学习劳动模范”的呼声中，谢专员结束了他的讲话。

萧华代表分局军区满怀激情讲话，他说：“世界上没有种地的庄稼汉，没有织布的工人，大家都得冻死饿死，所以劳动是神圣的。以前人家看到我们这些干活的都瞧不起；现在不同了，我们干活的都和大家一样，而且受到尊重了。从今天看的生产展览会可以看到我们是有伟大的创造力的，只要很好团结组织起来，加紧生产，抗战就能胜利。”他说：今天这个会不是开完就完了，我们还要开展明年大规模的生产运动，要向模范劳动者郑信、王殿信、王永禄、陈大娘学习，要创造更多的模范劳动者，要向陕甘宁边区看齐，向吴满有赵占魁看齐。讲话不断被台下掌声口号声打断。

继由陈司令演讲，他响亮地提出：“不劳动的寄生虫是下等人，自己劳动的才是上等人！”他还宣布，滨海部队要更进一步的实行拥政爱民、生产节约来回报大会。最后他号召大家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普遍组织变工，并且要多开荒，深耕多锄多积粪，多种棉多纺织。

接着讲话的便是闻名全区的劳动模范者郑信，他说：“早日没见我。不知郑信什么样，见了就不值一毛钱，过去我穿着破袄头子谁也看不起，现在还选我当了农救会长，还叫我在大会上讲话。我就和大家伙说说开荒的意思，就是叫大家不去要饭吃。过去咱有力量没处使，财主家有荒不让咱开，刨这里不准刨，刨那里不准刨。现在就好了，在民主政府、共产党帮助下，我开了七亩半荒，日子就过好了，上年光我自己开，今年就有五十多人。组织起变工队，大家互相帮助，加紧生产，多打粮食，吃饱了好抗日，这就是共产党、八路军教咱的好办法。所以共产党、八路军怎么走，我就怎么走。民主政府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天不早了，别的也不多说，总之主要的是咱大伙组织起来。”（鼓掌）

接着是陈大娘和董大姐讲话。

2、日程。大会第二日参观展览，23日至25日，座谈交流经验，26日举行茶话会，27日结束。27日，《大众日报》一版开始报道《滨海响起明年大生产运动号角生产展览劳动模范大会隆重揭幕群众四面八方赶来参加盛会模范劳动者备受尊敬与羡慕》。29日，一版报道《滨海生产殿览会正式开放观众冒寒相偕前往全部展品说明共产党领导的军民能打仗能生产一切困难都能克服》。1944年1月5日，三版报道《滨海模范劳动者大会举行座谈交流经验黎玉主任亲临总结》、《诸负责同志亲自主持模范劳动者茶话会》；四版《滨海劳动模范座谈会上黎主任委员的报告》。7日，四版报道《滨海生产展览劳动模范大会举行闭幕给奖典礼》，六版报道沭水、临沭、莒南、日照等地《劳动模范荣归盛况》。

《滨海劳动模范座谈会上黎主任委员的报告》摘要：各位劳动模范、各位同志们：大家已经开了两天座谈会，我很高兴，我从大家学习了好多学问，最后我也来谈谈。今天为什么要开这个会呢？刚才一个老大爷说他活了五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一个会。那么，为什么共产党一来了就要开这么个会呢？我们这些穿破棉袄的人，都请来开会，说话，还请吃饭，请看戏，当成最恭敬的客人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今天的会是这个意思，要提倡生产，多种地多织布，求得大家有饭吃、有衣穿，改善我们大家的生活。

下面我再谈谈生产的办法。第一点先谈种地。种地还是第一，我们常说：“耍龙耍虎，不如耍土”。怎么才能多生产呢？这就要好几套办法。第一个办法，要打井开河，我们那里十八个村子，原来是旱地，现在改成水田，能多打一倍的粮食。第二个办法，就是要选种杀虫。第三个办法，就是多施粪。第四个办法，就是大家说的深耕浅种苗儿旺。第五个办法，是开荒。要向郑信及其他开荒队学习。穷人买不起地，只有多开荒。其次，今年农业生产必须多种棉。再说我们要好好生产，一件顶要紧的事，就是大家组织起来，组织搭犋队、换工队、包工队、合作社，这就叫劳动互助。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我们能够在明年组织劳动力的百分之五十就算是顶呱呱的了。——摘自1944年1月5日《大众日报》

会上谢专员讲话后，国际友人罗生特大夫讲话说：“只有老百姓得到自由的地方，他才能高兴的生产。现在世界上这样的地方并不多，除了苏联以外，就只有中国八路军新四军的根据地。因为这地方好，外国人大鼻子才到这里来”。

会上宣布特等劳动模范王永禄、王殿信、郑信分别奖大牛或骡子1头；一等劳模13名，分别奖马或驴1头；三等劳模18名，分别奖猪、羊、锅、熬子、纺车等；此外，集体的有搭犋队模范村金花、王殿信搭犋队、郑信开荒队、莒南、日照的纺织模范村、劳武结合模范村等奖给牲口旗子、奖金；大会共发奖金1万8千余元。

3、意义。这是山东第一次劳模大会，它有力地推动生产创模运动。

三、对“滨海劳动模范照片”的几点说明

1、照片背景是一个民居的院子，门楣上的“福”字清晰可辨，说明大会现场因陋就简，是在物质条件异常困难的情况下举办的，体现了一种艰苦奋斗的精神。

2、劳模人数。除去最后排五位党政军工作人员，参加合影的共19位劳模（戴花者），可辨认的有董力生、陈大娘、郑信、尹桂玲、牛玉萍五位，其他知道姓名不能辨认的有荣誉军人王永禄，莒南县的王殿信、刘兴义、王思义，莒中县的陈福德、牛俭等。

3、《郑信开荒》歌曲诞生。《郑信开荒》是上个世纪40年代流传在滨海地区的一首歌的歌名。郑信是莒南县大山前村人，1940年家乡解放，在村农救会的支持下，他开荒半亩，勉强糊囗。1941年他又组成12人的开荒小组，任组长。1942年成立45人的开荒队，被选为队长，当年开荒70亩。至1943年，他1人开荒24亩。他在村里宣传“开荒为抗日”的道理，并帮助队员解决工具和种子不足的困难。被选为村农民救国会会长，并成为筵宾区生产委员会委员和冬学委员会委员。1943年10月，《大众日报》登载题为《郑信全家收获忙》、《郑信的故事》的长篇通讯和《学习郑信，培养更多的郑信》的社论。是年，作曲家王杰又专门谱写了《郑信开荒》一首歌，曾在解放区广泛传唱。 

4、照片深层意义的阐释。黎小弟会长在2021年山东电视台建党一百周年访谈节目中，对此作了明确的阐释：“我感觉这张照片揭示了八路军与老百姓的关系是鱼水关系”、“党政军高级干部自觉地站在后排，将老百姓安排坐在前面，目的是抬高劳动人民的地位，体现了八路军的人民子弟兵意识，体现了党政干部的人民公仆意识，这些意识是我党经过思想改造，树立群众观念和劳动观念的结果，还能体现尊老爱幼的中华民族优良传统。”

四、历史意义

1、通过大生产运动、生产展览大会，广大机关干部和部队官兵增强了劳动观念和群众观念，密切了党群干群关系，增强了军民鱼水深情，同时极大地减轻了群众负担。

2、开展生产竞赛和创模运动，学习先进模范、组织生产竞赛是大生产运动中一个成功经验，典型引领、竞赛推动在组织大生产运动中产生了重大作用。

3、以学习先进模范、组织生产竞赛为主要形式的创模运动，不仅对山东抗日根据地各项事业的发展起了极大作用，促进了根据地的经济建设，同时也在工人、农民群众中培养起一种新的思想品格和道德风尚，促使其素质的提高，对山东工人、农民阶级的成长发展，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

4、农业生产互助合作形式的出现，解决了农业生产中缺少畜力、人力的困难，节约了劳动力，提高了劳动效率，促进了副业生产，同时有助于群众之间交流生产经验，从而提高生产技能，而且通过劳动互助，使群众之间互助友爱精神得以发扬。

（指导 黎小弟 撰文 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