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粗茶淡饭
喝惯了你煲的汤
尝惯了你烧的菜
吃惯了你做的饭
宫廷大宴我也不稀罕
一齐走惯了故乡的路
一齐住惯了自家的屋
今生穿惯了你做的衣
给个皇帝我也不去当
愿与你抲锄织耕
愿与你粗傈淡茶
愿与你布衣白头
做那乡间自己舒心梦
老伴刘伶;一九五四年七月十二日,出生于云南省莪山县,一个南下干部家庭。
幼年时期和大多数干部家庭子女一样,幸福的在公立的幼儿园里愉快的度过。
少年时期。因父母被我们党奇怪的政治斗争,拉入所谓的右派行列,受到不公正的歧视与待遇。但因了个人的勤奋与天赋,始终在学习及学校活动中名列前茅。受到各方好评,为一生的成就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青年时期。自强不息,在玉溪卷烟厂是个好工人。被厂党组织,厂领导,工友们推举为玉溪卷烟厂团委副书记。
改革开放后,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首次高考考试,在因父母右派问题而版上落选后。不气磊,不抱怨,奋起拼搏。自学完成了大学学业,获得了云南大学中文学士学位。
一九七九年被选调玉溪市公安局,加入人民警察队伍。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二零零一年,应所谓组织号召提前退休。
我与老伴自从走到一起后,风风雨雨几十年相扶相携,荣辱与共,个中滋味真是五味杂陈。为此,写了诗名为《我喜欢粗茶淡饭》
这首小诗充分体现了我们老两口走过的人生历程与深深的情感世界。
我和老伴是上世纪70年代认识结合的,到如今风雨同舟近四十年。我们的认识是父辈战友牵的红线。巧的是,两家人同是当年从山东老家一个地区跟随共产党撵着蒋匪军屁股南下到的云南。更巧的是,我的出生与老伴一个姐姐的出生地同是云南省昆明市的昆华医院。再巧不过的是两个孩子的小名,都取名叫小明。后来老伴家的姐姐小明不幸因病夭折,我又进了老伴的家门,两个小明合二为一。这一连串的巧合可能注定了我和老伴的美好姻缘吧。
近四十年一路走来,风雨坎坷,喜吉泰来,人生为我们送来了几多的欢乐,几多的温暖,几多的惆怅,几多的泪水,几多的拼搏。我们共同筑起家的长城,共同拥有了儿女的欢乐,共同享受着天伦之乐,共同携手着白头晚霞余晖的灿烂。
忆往昔:婚礼因文革极左思潮的祸害,我们没有像今天的人们一样留得一张恩爱的结婚照,更别提风采多姿的各色可以光彩夺目的结婚照片。
我和老伴的婚礼形式是以旅行结婚为主的婚礼。那时文革祸害正浓,老百姓哪怕一点点喜庆都被视为大逆不道,办婚庆酒席更是一度的严禁,呵呵,叫我们赶上了。
我们的结婚的新房,在老伴家是借了她大大姐夫的一间堆放杂物的不到八平米的小屋,仅够放下一张双人床。在那里没有办过什么仪式就入了洞房了,真真的对不起当时身为玉溪卷烟厂团委副书记的老伴了。没办法,谁叫那个年代我的岳父母是被专政的右派对象呢?!更得夹紧尾巴做人了。
在我家,父母为我们临时在客厅里布置了一间新房。呵呵呵,我们家的房屋是用木板隔的板壁,放个屁都得忍着点以防声大的那种,真是难言的尴尬。我们婚礼那天家里给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请来了几个朋友凑了那么一桌人悄悄吃完了事。
我们的真正婚礼是一次快乐而愉快的旅行。我们从昆明乘火车出发,先到了广西的南宁市,后从南宁到了梧州,又从梧州乘船经珠江水道前往广州。在船上我们买到了梧州大荔枝,美美的吃了一回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无核荔枝。
在广州我们下榻在珠江畔的一间小旅店里。那时出行得带着一系列的证明文书,到了地方先得到旅店申请登记处,进行登记,根据分配的旅店入住。哪怕你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关系也是不能拥有一个房间的。这是那时候革命理论的需要吧。
我们在广州兴致盎然地游览了中山公园、动物园、七十二烈士纪念公园、人民公园,还乘游船夜游了广州市的珠江段。悠哉!乐哉!在广州我们买了很多喜欢的物件,如海豚小花瓶、天堂形状的半导体收音机、各种回来后要送给朋友们的喜糖,还有一把当时云南见不到的镀锣红色人造革的折叠椅子,还买了两张够做两个衣柜面板的宝丽板(贴面板)。
接下来我们从广州乘火车北上湖南长沙。在长沙我们瞻仰了毛主席当年就读工作过的湖南师范学院。我们走进了毛主席当年进过的饭店“火宫殿”,吃了毛主席当年吃过的臭豆腐。在长沙,我们买了一整套的醴陵瓷器碗盘。呵呵呵,买的东东让我们用扁担担着从长沙千辛万苦的搬上了回昆明的火车,又从昆明累死累活的搬回到玉溪,在回到玉溪后,扁担咔啪一声断了,可怜买的东东保存完好。哈哈哈……
我们拥有的是心心相印的纯真爱情与情投意合的人生理念和无言的生活默契与相互理解的共同情感世界。
我们共同经历了失去爱子的阵痛。我们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工作中、生活上的惊涛骇浪般的日日夜夜。
曾记否: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在思茅地区医院出生。孩子临产超预产期二十多天,临产时是个星期天,主要妇产医生休息。老伴怀着孩子时肚子也不显得太大,人们都以为生产不会遇到多大麻烦。殊不知,生产遇到了难产,加之接生医生经验不足,致使孩子脐带绕颈窒息夭折。
接下来更大的痛苦还等着老伴。由于孩子的夭折,老伴感情激动,加上医生处理不当打了宫缩类的针剂,致使子宫收缩胎盘下不来,无奈又做了剖腹取胎盘的手术,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之后老伴被安排住进了妇产科的大病房,我们天天看着别人的孩子吃奶,天天听着别人的孩子的哭声,我们心都要碎了。天啊!这就是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的人间天堂?
住院期间我们还迎来了一次思茅的强烈地震,地震的当时,一房间的产妇丢儿弃女自顾逃命,没有一个医务人员来管。老伴由于手术关系,我们自然逃不了,那时我爬在老伴身上保护着老伴,只想不跑,哪怕死也死在一起算了。呵呵,天佑可怜人,平安无事啰!
两年后我们有了女儿希希,一家人其乐融融,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我和老伴都是做公安工作的,我们先后调进玉溪市公安局。老伴做指纹鉴定的刑事侦查工作,我做驾驶员的后勤保障工作。工作几十年来,在各种场合与各种犯罪分子做着不懈的较量与斗争,历尽艰险忠贞不渝。
老伴在怀着女儿六、七个月时还挺着大肚子到各种凶杀现场对案件进行勘查。
1981年的8月14日晚11点刚过,一阵紧急的电话铃声,把我和刚睡下的老伴从床上叫了起来。通海县东村供销社两名工作人员被歹徒杀害,需要地区公安局技术人员紧急参与勘验侦查。老伴作为痕迹检验技术人员责无旁贷地必须参加案件勘查工作,也顾不得身怀六甲了。我作为局里当时的专职驾驶员也是责无旁贷的工作。那时我们公安局只有两个小车,一个用部队淘汰的电台车改装的前苏联的嘎斯五、一个大棚车。那天案情重大,参战的人员多,只能开嘎斯五、一大棚车去才拉得下人员。老伴挺着肚子进了车厢,一路的颠簸,一路的呕吐,同车的同事们都不忍心啊!为了案件的及时侦破,为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老伴坚强的忍下来了,为案件的现场勘验工作做出来应有的贡献。
1998年通海县民族纠纷引起几百群众械斗,打死打伤多人,玉溪市出动大批警力进行处理。当时两边群众打红了眼互不相让,老伴作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带领支队警员参加执法工作,工作中不怕苦,不怕艰险,冲锋在前,为事件的执法工作作出了较大贡献,荣立二等功。这样的事例在老伴公安工作的一生中数不胜数。
老伴在走过来的人生路上乐观豁达,好强拼搏,遇事不惊,心胸开阔,没有能难得倒她的事。老伴一路走来坎坷重重。到现在为止身上一共大小做过9次手术(13刀),每次老伴都是极乐观的面对,一笑而过。
最让人揪心的是2014年底,老伴经检查患上了宫颈癌。对于我来说真是晴天霹雳,好似昆仑塌了半壁山,一夜间浑浑噩噩不知东西南北。但我的老伴以让人不敢置信的毅力和乐观面对的大无畏人生观面对着疾病,在手术、治疗、康复等一系列的生活中反而更多的是安慰家人,安慰我。直到今天安好地战胜着病魔,乐观愉快地走着人生的每一步历程。
老伴自从退休后,一直努力的为人民为党付出着力所能及的工作。先后在玉溪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做义工。为玉溪市公安局撰写了《刑侦志》。为玉溪市史志办编辑了《玉溪市政法志》。为玉溪市抚仙湖管理局编辑了《抚仙湖保护志》。为玉溪市史住办编辑了《玉溪市旅游志》。这些都是老伴对党对人民做出的不朽功勋。
至于在下那也是成绩迥然,功劳多多。
比如:只身抓捕两名抢夺案犯嫌疑人。那是1987年的一天中午,我正在公安局大门旁边对车辆进行保养,突然一名年轻妇女气喘吁吁的跑进公安局,一进门就大叫:“抢人啦!抢人啦,我的单车被人抢啦!”当时是午休时间,来不及叫其他同志,我在问明情况,基本弄清抢夺嫌疑人的逃跑路径后,随即驾驶一辆桑塔纳警车,鸣着警笛,向着犯罪嫌疑人逃跑的昆明方向追去。当追出十多公里在昆阳玉溪交界处追上了犯罪嫌疑人驾驶的捷达牌小轿车。呵呵,自行车在放在车后厢里呢。我加大油门,一个百米飞速冲刺,追上并逼停了犯罪嫌疑人的车。我大声命令他们一个一个的下车,一个一个地把他们用他们自己的鞋带,秦琼背剑式的绑了起来(就是把两支手,一支从背后,一支从肩膀上方提起,把两个大拇指绑在一起),然后把他们带到了玉溪北城派出所。为此荣立三等功一次。
又比如:1988年,元江县公安局押送一批流窜犯到我们市公安局。到了市公安局后,由我们用囚车再送市看守所。那时所谓囚车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改装的前苏联嘎斯五车,车是闷罐的,车的两边有两个小窗户,仅够一个人艰难地钻进钻出。那天又是我执行转送任务,拉着流窜犯们出发了。当车行到野外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路边有群众喊:“人跑啦,人跑啦!”我停车一看,有两个手铐铐在一起的流窜犯从小窗越窗而出,一个已经带着手铐溜之大吉,另一个看样子是后出窗的那个,因为前边一个先跳出窗户,生生的把手铐连着后出窗人手上的皮一起拉了出去,血淋淋的。由于我只是一个人,没办法保证把流窜犯们再继续送到看守所,只好处理了一下犯人情绪就驾车原路返回公安局。
说来也巧,当车行到公安局大门口时,我发现前面有个手上挂着手铐的人迎面走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发现了逃犯,逃犯同时也看见了我的车(后来分析,很可能是跳车后分不清东南西北急不择路,误逃误转又跑回公安局这边来了),我向着公安局大门内大叫:“快来人,犯人逃跑啦!”边加大油门向着逃犯逃跑的方向追去。前边是繁华的街道,街道上人很多,我怕车伤了街上的群众,只好一脚刹车把车停住。跳下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逃犯追去。逃犯在我前边50米的地方转弯,当我追到转弯处,逃犯不见了。我正纳闷,一个路人指着路边的公共厕所悄悄地说:“里边,跑进厕所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看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一头就钻了进去。呵呵呵,就那么寸,钻进去的恰巧就是女厕所。只见一个半大女人提着裤子正在对着墙头骂人:“杂种,不要脸的,跑进女厕所来整哪样!”我顺着她骂的方向一看,逃跑的家伙正从厕所的墙上往外边跳下去。我一个箭步飞身上墙。这时骂人的女人才反应过来又有男人进了女厕所。转过神,哭笑不得地说:“今天见鬼啦。”我也没听清后面女人骂了些怎么,只见逃犯正在准备越过下一道墙。我爬在墙头大声叫道:“别跑啦,再跑我开枪啦!”逃犯楞了一下,转过头来一看我手里没有枪。笑了笑,继续从第二道墙上跳了下去。当我跳下第一道墙,爬上第二道墙后逃犯已不见了踪影。我好不容易越过第二道墙,第二道墙侧面有一道小门,小门是半开着的,还有微微的晃动,我断定逃犯一定从这里跑进去了。
我跟着追进了小门。才一进去就听到一个老太太叫骂着:“整哪样?大白天的来人家家里面乱钻。”我赶紧对老人说:“大妈,我是公安局的,前面进来那个是逃犯。给看见从哪点跑掉啦?”大妈指指耳房的小楼上。我明白了,逃犯一定跑到小楼上去了。我悄悄地对大妈说:“大妈,你家从大门处去叫人,我上去抓人。”其实我是要把大妈支走,以免出危险。大妈出去后,我悄悄的往楼上摸去。当推开耳房的门时,一看,里边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没有什么也没有人。我心想怪了。当我想转身进堂屋楼内时,只见床的下面有东西动了一下。呵呵,杂种一定躲在床下。我一个箭步窜到床前,弯腰一把把比我高出一头的逃犯揪了出来,不等他站稳,接着一个上勾拳直取他的胃门。被打击者“嗷”的一声捂着肚子瘫了下去,接着“呜”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呵呵,是不是有点残酷?没办法此时此景顾不了那么多了。事后,同事给我取了个残匪的绰号。一是我名叫李明与逃到金三角的国民党残匪李弥读音相似;二是那一拳的关系,太过凶猛。也难怪,当时我正是三十多岁壮汉嘛。为此又立了一个三等功。
这一生我一共立过四个三等功,三个是公安机关授予的,一个是部队授予的。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来生再创辉煌日。
我们老两口的一生伴随着爱,伴随着苦与乐,伴随着人生的辉煌与夕阳西下相携相扶一路走来,我们还将迎着晚霞的余晖白头共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