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61年,作为“炒冷饭”了的我,走进了又一个一年级教室,开始了生命里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生。
那年我虚岁九岁,实岁八岁零三月,比起同班的大多数同学大了两岁,理所当然的,属于羊群里的驴了。
我们这个班叫“六一级、三班”。入学那年应该称为“一三班”吧?直到因文革而散伙那年被定型为“六一级、五三班”。所以,多年后的班级聚会统称“五三班同学聚会”。说实在的,本人一生也只有在五三班认认真真的念过五年书本。最为得意的就是把拼音字母学得滚瓜烂熟,学得如今运用自如,学得今天能把个电脑玩得嘀溜乱转。
班里大概有近六十名同学。时间的光阴送走了同窗们近五十年的师兄妹“砚台”的友谊。恍惚中,当年的师兄妹们还是那样的稚雅与可亲可爱。冥冥中,生命里总呼唤着他们,催促着自己去唤醒从前的往事和美好的记忆。
这里仅把记忆中能留存的他们,做一个简约的概述;记忆犹深的女同学中有罗星花。记忆中的她,有着秀丽的脸庞,那双会说话的,不大不小的眼睛,镶嵌在弯弯的柳叶眉下。小鼻子小嘴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五官的天资。面颊上那调皮可爱的小酒窝衬托出了别具的风韵。她的学习总能名列前茅。记得,她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兼我们那个小组的组长大人。由于母亲与她的父亲同在一个单位,一个办公室工作。她时不时的把我的“优秀事迹”向母亲以小报告形式传递,使本人难堪。所以记忆犹深。
宋昆英,她是我曾经的同桌。那时她们家住在靠飞机场的农场场部那边。记得,她有着高于其他女同学的个子,好强的她总能与我在“三八线”上抗衡。
左桂芬,也是我曾经的同桌。她们家住在林科所,那是离学校很远地方。她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一笑起来咪咪的,所以同学们都叫她咪咪眼。
张慧芝,我们也是曾经的同桌。她们家那时可能是全班离学校最近的了。就住在学校大门外的农舍里。记忆中的她瘦瘦小小的身躯,有点过黄的脸色显出营养不良的体质。呵呵呵,同桌时我没少吃她从家里带来的干腌菜哦。
我的同桌们给予我的最大优惠就是考试时的让利了(看答案)。我能回报的也只能是“三八线”上的优惠。
家住得离学校远的还有那些思茅军分区的男女同学们。女同学有许燕萍、李小鸣、李小娜、熊志强、蒋云生等。记得,许燕萍小巧玲珑,熊志强结实健壮。李小鸣、李小娜两姐妹,一个高大豪放,一个小巧可人。
蒋云生,听说父亲是受人尊敬的老红军。她生性自信倔强、不易近人,家住地委里。
再就是,李云杰,朱虹云。她们家都是思茅机关单位的。记得,李云杰的家住在地委大院里。朱虹云家住在医药公司。
还有一位家住地委会的,生性小猫一样的,叫杜爱萍的女同学。
还有就是,从昆明转学来的,家住思茅运输总站的,多才多艺的“王云芳”。
接下来就是居住在思茅老街的那些在记忆里怎么也难以忘怀的女同学们了。她们是,骂战不留情面的矣翠英;默默无闻的曹树英;快言快语的张小芬;胖嘟嘟的马美华;爱跳舞的郭瑞萍;还有小美女潘美玉、白慧玲、李培华、潘树昆等。哎,老啦,大多数的那些同学都记不起来了。
记忆里深刻而难忘的那些男同学,他们是金云河(也叫金科沙,大家喜欢叫他金锅沙),他白白净净,穿戴总是干干净净,小头发梳理得总是油光水滑的,按今天的话说,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他学习很好,在班里也总是名列前茅。他的父母好像都是地区医院的医生。他们的家就住在医院里的很不错的小院子里。
王福成,文文诺诺,学习很好,各门功课名列前茅,担任过副班长。
再就是那些调皮鬼了,记得他们是,陈茂生,他们家住在汽车运输总站。遗憾的是后来他因学习成绩问题留到下一年级了。
贸易公司驾驶员老杨师傅家的调皮儿子,杨小毛。
住在老街上的陈宝元、肖留熊、罗应福、洪应松、洪应祥、陈洪、杨双甲、周长生。这几位老几,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是打架斗殴成性,就是臭嘴骂战的先锋。尤其是肖留熊、杨双甲、杨小毛。记得,他们的恶作剧,曾经把老师气的流泪。
男同学里比较文明的,就属家住思茅军分区的那几位同学了。他们是李葛、丁建国、潘佩、周黎明等,他们均是军人的后代。
还有家住在地委里的。转学来的陈八一、余宁。陈八一是思茅地委书记的儿子。余宁的父亲也是地委领导。
再就是一个叫邢长生的留级生,其人,身宽体壮,一副老农民的样子。所以,他被委以班里的劳动委员。父亲是国民党兵,属于农场留队人员。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里,孩子也总是受歧视的对象哦。
我们班的第一任老师是位女老师。她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新老师,真难为她,第一任就遇到我们这些刺头学生。她的名字叫余明竹!
平心而论,我的启蒙老师,应该就是余老师。多年后,在电脑打字上能够运用自如的拼音,就是那时得益于余老师的一丝不苟的传教。
开学后,可能余老师看中我的留学经历和大龄霸权能力。提拔我做了班里的“体育委员”。全权管理班里的上下课口令、课间操的带队。当然,有时候也运用武力镇压一下调皮鬼们的“暴乱”。
对于我来说,更有效的是,遏制了我再逃学欲望的发生。自从当了班里不大不小的“官”以后,我也就“上进好学”了一大步。以前那种逃学缺课的勾当基本在我身上就绝迹了。而且,后来经龙老师认可、提携、调教,我这个全班同学认可的班长,也就自然而然的,当之无愧了。从那时起本人就充分的体现发挥出了做领导的才干和天才的组织能力了。
记得,那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余老师正给大家上着课。杨小毛突然爬上教室后边的窗台,对着窗外掏出小鸡鸡冲开了尿。余老师看见后,走过去准备把他叫下来。这家伙转身就把尿呲到余老师身上。在小同学们的笑闹中,余老师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时班里以肖留熊、杨双甲为首的一些小调皮嗷嗷的叫着,肖留熊嘴里还一个劲的叫着:“着啦,着啦,羊咩咩尿冲着么要生癞子啦!”
余老师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在老师的泪水中,小同学们静悄悄的停止了笑闹,那几个调皮鬼也安静了下来。我走到站在窗台上的杨小毛身边,挥着拳头对他说:“小杂种,下来!不下来,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卵子挤出来!”杨小毛乖乖地爬下了窗台。我回过头,对着几个起哄的家伙,挥着拳头吼道:“再叫,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了噶。”
女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对余老师说:“老师,去洗洗吧,老师去洗洗吧!”余老师流着泪走出了教室。
哎,这样的记忆让人难以回首。但,它也充分的体现了我们老师的艰辛与付出。体现了我们那些顽皮孩子的捣蛋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