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1969年。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从国家角度出发是一个多事之年。对于思茅东风“五七”中学来说,也是一个不平静之年。那一年对于我是那样的重要,那样的悲喜交加,它是我人生的一个大转折,大开端。
那一年的年初,“五七”中学从莲花乡回到了校本部。说是回校复课闹“革命”。
其实复课也就是名义上的事了,可想而知在那个年代,在一个以小学名义创办的所谓中学,一无师资,二无教材,何为复课?顶多就是以“革命”的名义在时髦的红宝书万能的指导下努力的天天读罢了。当然了,其中也穿插着学了几个英语单词,几句时髦的单词用语。还有就是简单的物理、代数、化学什么的,要不然更不知道何为复课了。
记得,学校由于抽调了一部分同学参加“边陲风雷”剧组的演出及搞什么“政治边防”。(其实就是参加“革命”工作去了)“五七”中学也就空缺出了一部分学位,也就有了后来的补充与扩招。
我们三班的;吴宝兰、宋卓建、杜普生、张汝敏(因故离学)都走了。分配来了,胡洪景、段永华两位同学。
呵呵呵,说到段永华还有一段小故事。记得,教室在师范学校时,教室门前有些单双杆,一下课同学们就去各尽所能的玩耍、锻炼、表演。力大技高的同学上下翻飞,力小体弱的同学也喜欢去蹦一蹦,拉一拉,好不开心。
那天我们的段永华老弟,拼命地撑上了单杆,准备来一个360度大回环。殊不知是手没有抓稳还是心急“吃了热豆腐”?一个猛子,大头朝下就栽下了单杆。这可把在场的同学们吓坏了,只见老段两眼翻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在同学们惊吓的叫唤声中,许老师跑过来招呼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老兄抬进教室,好一顿叫唤,在解亚宁弄来一口缸凉水的作用下,他才睁开眼睛活过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我在哪里,还不有死盖?”哈哈哈,同学们转惊为喜,大笑开了。
说到“闹革命”,那倒是有点名副其实的了。但“革命”的对象总让人感觉像是摆错了位置,好像有点“以夷制夷”,挑动学生斗学生的感觉。哦,不是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1969年度的“五七”中学的以及东风小学的事件!
那一年的四月里,中国共产党的九大胜利召开。这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大事。
党的九大是在“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的第三个年头召开的。当时,全国党的各级组织全部处于瘫痪状态,绝大多数党员还没有恢复党的组织生活,相当多的八届中央委员仍处于被审查、被监禁的状况。
九大后作为思茅东风“五七”中学学生的我们,在学校的组织下天天在学习,领会九大的政治报告及其精神。
这样,在思茅小小的东风小学的“五七”中学也不例外的卷入了这场旋风之中。
那一年也有好玩的往事值得回忆。
一是杨建新同学不知道在哪里学会的“扎针灸”?成为当时大家崇拜的小名人。那时大家都着了魔一般地争先恐后找她扎针灸“玩”。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玩”哦,因为那是没病没痛,凭着好奇心去体验那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呵呵呵,有的同学被扎得哭笑不得洋相百出,现在回想起来就两个字“开心”!
再就是学校又组织了一次酷似于,莲花乡时的那种拉练游戏。
那天经过准备,同学们带上背包、大米、炊具向着飞机场后山出发而去。雄赳赳气昂昂走到一个山洼里,各班埋锅造饭。呵呵呵,我们班的郑玉琴,周慧琼等女同学可大显身手了,就那么三个石头架口锅,做出了香喷喷的闷锅饭。我带着王本柱、陈献礼、段永华到附近村子里用五毛钱向老乡买了一大兜酸盐菜,女同学们用酸盐菜还烧了一锅腌菜汤。酸腌菜、腌菜汤就闷锅饭,野餐!那个香啊!今天想想都流口水哦!
那样夜里,李崇宽老师们又故伎重演,上演的是“我们的岗哨被特务摸了”。其实那一幕扮演“特务”的我们班的苏瑞珍同学已提前就与我打了招呼。
半夜里,同学们睡意正浓。突然一阵啊!啊!啊!的大叫。接着就是老师们故作紧张地把大家唤起来,神秘地对大家说:“刚才发生了不幸的事,站岗的张小懦同学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特务绑架了!现在大家赶快以班为单位分头去找!”
同学们紧张而义愤填膺、群情激奋的分头扑向了大山的四面八方。搜索,搜索,再搜索!满山遍野都是呼唤声,满山遍野都是电筒的光在闪动,只为了救回自己的同学。哦,这份同学的情谊当时就深深的感染了我。我都忘记了苏瑞珍告诉我的秘密。
后来回到学校,在总结时,我说出了那个秘密。蒋班长和同学们都为我伸大拇指,说我:“明知故犯,怎么就还要领着大家拼命的去钻那些树林子。”说我是假戏真做了!
也就是在那一年的年底,“五七”中学成立了共青团组织,我与很多同学一样向团组织递交了入团申请书,在讨论发展团员会议上,我的入团申请有同学提出:“我母亲的家庭出生有问题”而搁置。当我入伍到了部队以后。连队通知我过团组织生活。我疑惑地问连首长们:“我还不是团员啊,怎么过团组织生活?”连首长告诉我:“你的团组织关系是你们学校转来的,你在学校就已经是共青团员了”。呜呼!看来我的老师、同学们都还是那么的认同我这个“一年级万岁”的学生、同学哦!
1969年3月9日至27日,九大预备会在北京召开。毛泽东在预备会上提出九大的任务是总结经验,落实政策,准备打仗。它成为九大的指导思想。
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准备打仗。成为了中国大地上的当务之急的重中之重。
五七中学中,年龄在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们及一大批军干子女间燃起了一股当兵热。
那一年的年底,我及我的一些“五七”同学在学校报名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走上了从军的道路。
后 记
在东风“五七”中学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这些原66、67级毕生,在那个前途茫茫,四顾无着的岁月里,确实应该感谢“五七”中学的成立!是它收容了我们,给了我们一个在社会动荡年代里向上学好的机会。给了我们走进社会的一个平台。同学们确实应该反思我们那个时代的得失。这也应该是时代留给我们的一种馈赠。吴宝兰同学今天感慨地说道:“我不太记得那么多的细节,但是只有个印象,乡下的日子对于我这个当年才12岁的独生女来讲过于艰苦了一些。饭吃不饱,农活干不动,晚上睡农民家跳蚤咬。加上当时我脸上和身上生了黄水疮,回城看病拿了一种擦在脸上干了后有白粉的药。有一天白天刚擦完,好像有老师来找,我出门还吓人家一跳。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挺心酸的。不过正是有了小时候经历过的这些苦,以及参加工作后下乡劳动和演出,才成就了我在异国他乡吃苦耐劳的精神。还是感谢小时候吃过的苦。”
我们都是当年的亲历者,我们走过来了,在夕阳西下的今天,我更懂得了珍惜,更懂得了人生的价值和同学的友情。
祝我的“五七”同学健康长寿!
作者:李明完稿与2019年10月21日玉溪润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