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底,在辽沈战役进行的同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遵照中央军委指示,指挥中原野战军配合华东野战军作战,准备首先歼灭黄百韬兵团。11月6日,淮海战役打响。11月22日,经过十几天的激烈战斗,黄伯韬兵团被全歼。11月25日,敌黄维兵团又被我中原野战军包围于双堆集地区。蒋介石为保嫡系主力,只好命令杜聿明弃徐州南下,与黄维会合。但我军已早有准备。以强大兵力攻击、侧击、迂回和尾追敌人,并于12月4日将杜聿明集团围困于河南永城陈官庄地区。12月15日,黄维兵团被全歼于双堆集。此时,北线的平津战役已经开始。为了稳住傅作义集团,使之难下拼死狂逃之决心,中央军委决定在两个星期内,对杜聿明集团不作最后歼灭。于是,华东野战军对杜聿明集团展开了政治攻势。至1949年1月初,当东北野战军和华北军区部队完成对北线傅作义集团分割合围部署后,华东野战军对杜聿明集团发起总攻。蒋介石虽多方设法救援,并密令杜集团施放毒气借以突围,但终因军无斗志,众叛亲离,至1949年1月10日下午四时,杜聿明集团全部被歼,徐州“剿总”副总司令官杜聿明被俘,第二兵团司令官邱清泉在突围中被击毙。具有决定意义的淮海战役以解放军60万兵力歼灭80万国民党军而大获全胜。
任华东野战军三纵九师二十七团二营营长,师教导队队长的伯父。
伯父时任华东野战军三纵九师27团2营营长,师教导队队长。华野三纵是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部队,在参加淮海战役之前,伯父已跟随三纵参加了孟良崮战役,打敌整编七十四师(担任阻击任务),及泊儿镇,莱芜,鲁南,济宁,开封,赣榆,杞睢,济南等大小战斗。
华野三纵于1948年11月至1949年1月,参加淮海战役,协同兄弟部队先在徐州以西张公店歼灭国民党181师和曹县保安旅,后在歼灭黄维兵团中做出了贡献。
1949年1月9日,伯父所在的三纵9师27团与9师25团参加对杜聿明集团的最后总攻,配合三纵8师向乔庄、胡楼进攻。1月10日,杜聿明集团全部被歼,淮海战役结束。
史料记载伯父邢铁民任华东野战军三纵九师二十七团二营营长:
第二营营长邢铁民,山东泰安地区人,1937年8月参加革命后曾任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四支队政委林浩的警卫员,八路军115师六八六团二营副连长,后一直在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二旅工作。1943年,山东纵队第二旅第五、第六团编入滨海军区部队,其中一部编为莒中独立营。1946年成立滨海警备旅时,该营编为第三团第二营,邢铁民任营长。他对党忠诚,为人直爽,有战斗经验和训练工作能力。淮海战役后,他先后任团参谋长、副团长。邢铁民调任团参谋长后 ,原副营长萧培胜继任营长。 新中国成立后在空军工作,后任南京军区空军后勤部部长,离休后在南京居住。
第九师的前身,是滨海军区 (属八路军山东军区)主力部队开赴东北后 ,由留下的海赣独立团、临沭独立营、莒中独立营等地方武装和莫正民、张希贤两支起义部队编成的滨海军区 (属新四军山东军区)警备第十、第十一旅。该两旅于 1946年4 月合编为滨海警备旅,后进人鲁南地区编人山东野战军序列。 1947年 1月,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组建时,该旅被编人第三纵队建制 ,改称第九师。
任山东滨海军区海赣独立营作战教育参谋,独立第五团三营营长,滨海警备十旅二十团营长,滨海警备旅三团作战教育参谋时的伯父。
华东野战军三纵由八师、九师两个师组成,八师是原山东主力部队,九师虽称“新九师”,也并不新,也是陈毅熟悉的齐鲁南大地上的一支劲旅,它原来是“滨海警备旅”,建立于1945年8月。九师有一、二、三团:第一团,原来是1944年10月14日山东莒县伪军保安大队起义、经过艰苦改造的队伍,一步步演变而来;第二团是1946年10月成立的,是由东海独立营和东海、海陵等县新参军战士组成的;第三团资历最老,是1941年由“海赣游击大队”等地方武装发展来的。三个团不论是新和老,但绝大部分干部却都是老资格,有些干部来自八路军一一五师,伯父邢铁民是老三团的,即是来自八路军一一五师,抗日战争时期,伯父曾任八路军115师六八六团二营副连长。
前不久,堂兄寄来《头等兵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二军征战纪实》一书,阅读中追寻伯父邢铁民的征战生涯。
1949年2月,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改为第三野战军第22军
当年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麓水报》(以牺牲的八师师长王麓水命名)编辑、记者张麟(离休前任解放军政治学院宣传部长、国防大学教授)著有《头等兵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二军征战纪实》,由于张麟自1945年后一直在三纵八师,故所著中对伯父邢铁民所在的三纵九师、二十二军六十六师的征战史料反映很少,所以,在阅读中,只能零星获得一点伯父所在师、团的征战史料,伯父四次负伤的情况更不得而知。解放战争中伯父参加的泊儿镇,莱芜,鲁南,济宁,开封,赣榆,杞睢,济南等大小战斗情况亦不详。
《头等兵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二军征战纪实》片断:
1947年1月21日,根据中共中央的命令,华东30万大军整编成为华东野战军11个纵队。因为第五纵队的番号不好听,除了没有5纵队,从第1纵队排到第11纵队,步兵纵队是10个,另设一个特纵队,也就是炮兵纵队。陈毅称之为“头等兵团”的山东八师,与滨海警备旅合编为第三纵队。
中央决定成立华东野战军,是华东战势大发展的象征,是为了统一指挥、打大仗的战略措施。以陈毅为司令员兼政委,粟裕为副司令员,谭震林为副政委,陈士渠为参谋长,唐亮为政治部主任。刘先胜、张元寿为副参谋长,钟期光为政治部副主任。陈毅并担任中共华东野战军前委书记。同时还设立了华东军区。
1月下旬,中共中央华东局和华东野战军,在临沂附近一个村庄农家屋里,召开了高级干部会议,又称“鲁南会议”。铙漱石作了《艰苦奋斗,迎接民主新高潮》的报告,陈毅作了《一面打仗,一面建设》的报告。他在报告中说:“华东野战军军是山东、华中部队的汇合,是全国解放区兵力最大集中的地方,是解放区爱国自卫战争主要战线之一。因此,我们的任务很大,担子很重。”他号召华东全军要树立整体观念,统一意志,统一行动,统一组织,统一制度。要打破山头主义、本位主顾义、游击主没有发生义;要提倡群众观念、遵守群众纪律,提倡群众工作,配合地方进行土地改革;要服从党的领导,提高政治认识,尊重政治部政治工作制度,学习政治工作;要实行以战教战,打一仗进一步总结战斗经验,提高军事水平;要实行以战养战,夺取敌人装备武装自己;要爱护新战士,争取新战士;要加强团结,争取新的伟大胜利。
陈毅的讲话,一向风趣和诙谐,这次的报告却十分严肃,也可以说是他整治军风军纪,加强军队全面建设的纲领。就在这次会议讲话中,他又一次说了以前曾说过的话“根据过去7个月以来的作战经验,无非是‘打了胜仗开庆祝会,打了败仗开检讨会,打死了就开追悼会’”以此表达决战到底的决心。
会后,陈毅还写了《决胜之歌》,请人谱曲,在部队中传唱起来。那歌词是:
同志们,战斗吧!自卫战争决胜的时刻来到了,把华东变成蒋军的坟墓!让敌人的进攻,像蒙山的雪,沂河的水,迎风消解,化为尘土。让我们以空前的歼灭战,欢庆胜利的新春,向着即将诞生的新中国,红旗报捷,狂歌献舞。
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高唱着华东前线最高统帅写下的这首战歌,迎接了新的纵队的诞生。三纵队新的将领是:司令员何以祥,政治委员丁秋生,副司令员覃士冕,参谋长来光祖,政治部主任刘春。纵队下辖第八师、第九师两个师。
第八师师长王吉文,政委王六生,下辖二十二团、二十三团、二十四团。
第九师师长郭廷万,政委刘 伟,下辖二十五团、二十六团、二十七团。
在许多历史书中,仍称第三纵队是“头等兵团”。这时虽然只有有两个师。“老八师”是陈毅亲口称赞过的,“新九师”也并不新,又是陈毅熟悉的齐鲁南大地上的一支劲旅。它原来是“滨海警备旅”。三纵何以祥、丁秋生等将领们对这支部队也并不陌生,八师还同它并肩战斗过。
滨海警备旅,也是从游击战中磨练,从艰苦奋战中成长起来的。在抗日战争最难的岁月,和自卫战争、解放战争初期的山东战场,它都创立了战功,对保卫滨海革命根据地,做出了突出地贡献。它投入解放战争的第一次大战,是在邳县的官湖地区,阻击由台儿庄和枣庄进攻之敌。第三团的一个营,曾与敌五十七师的一个团交锋,据守云台山的七连,与进攻的敌人奋战终日,打垮了敌人多次进攻,保住了云台山阵地。三排因此荣获“云台寺排”的光荣称号。班长刘来臣是神枪手,以准确的射击,杀伤敌人13名,被授给 “陈毅射手”的光荣称号。
解放战争时期, 据九师政委刘伟回忆:苏北宿迁战役行动前夕,陈毅亲自到滨海警备旅视察,给连以上干部做了重要形势报告。指示他们:“在强敌面前,要面向战场实际,不讳言困难,调动和利用一切有利因素,把握战机,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守住临沂南大门,配合苏北宿迁战役的胜利完成。”当时,旅组建不到一年的时间,而面前的敌人又是美国训练、全部最新美械装备的整编第二十六师、榴弹炮团为骨干的所谓“国军精华“,第一次快速纵队,而且还有整编第三十三军、整编五十一师为后援。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刘伟他们的心情曾经一度感到紧张沉重。但是由陈毅的期望和教导,使他们充满了信心,立下了坚强挫败强敌的誓言。最后打了胜仗,不仅保卫了临沂,首创了一举击伤坦克7辆、歼敌1200余的光辉战绩。并取得了对敌机械化作战的经验。
自然,从总体上说,九师没有大兵团作战的经验,没有八师丰富的战斗经历,也没有八师那么强的攻坚本领,政治工作上,也没有八师那么多的成熟经验。所以,九师不论干部还是战士,见到八师同志,都称“老大哥”,并诚心诚意地向八师学习;八师也不摆“老大哥”架子,虚心与这个新兄弟共同战斗,并学习它的长处和阵地战经验”。
关于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参加淮海战役 杜聿明集团最后全部被歼的部分史料:
杜聿明集团被包围在以陈官庄为中心的原野上。
三纵队从南线参加围歼黄维兵团后,返回北线,又投入最后围歼杜聿明集团的战斗。从12月4曰以来,三纵队各师就参加了包围和反包围的苦战。敌军突围,我军反突围;敌军挖沟修堡,我军筑堡挖沟。沟对沟堡对堡。双方争夺着每寸土地、每一个村庄。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准备向豆凹、陈楼进攻的二十二团、二十四团,夜晚近迫土工作业,在敌前沿面对面,挖出了上万公尺的战壕。宽深的战壕,蜿蜒大地,一直通到距离敌地堡只有150公尺近前。白天还是一片平坦的雪地,一夜之间,变得遍地是沟堡相连。沟堡相距,最前沿敌我之间,最近的距离只有40几公尺了。手榴弹一甩,就打到了敌军地堡前。夜深人静,敌堡里大声争吵都听得见了。
12月16日,黄维兵团被歼灭后,陈官庄更成了平原上的孤岛。毛泽东亲自草拟了《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在邯郸人民广播电台连续广播,同时前线包围陈庄的部队,也用风筝散传单,迫击炮送传单,火线大喇叭喊话,向被围困的敌军展开政治攻势。毛泽东亲笔的“敦促投降书”,是以中原人民解放军和华东人民解放军名义,写给杜聿明等人的信出现的。信是这样写的:
“ 杜聿明将军、邱清泉将军、李弥将军和邱李两兵团军长师长团长:
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黄维兵团已在15日晚全军覆没,李延年兵团已掉头南逃,你们想和他们靠拢是没有希望了。你们想突围吗?四面八方都是解放军,怎么突得出去呢?你们这几天试着突围,有什么结果呢?你们的飞机坦克也没有用。我们的飞机坦克比你们多,这就是大炮和炸药,人们叫这些做土飞机,土坦克,难道不是比较你们的洋飞机、洋坦克厉害十倍吗?你们的孙元良兵团已经完了,剩下你们两个兵团,也已伤俘过半。你们虽然把从徐州带来的许多机关闲杂人员和青年学生,强迫编入部队,这些人怎么能打仗呢?十几天来,在我们层层包围和重重打击之下你们的阵地大大地缩小了。你们只有那么一点地方,横直不过十几里,这样多人挤在一起,我们一颗炮弹,就能打死你们一堆人。你们的伤兵和随军家属,跟着你们叫苦连天。你们的兵士和很多干部,大家很不想打了。你们当副总司令的,当兵团司令的,当军长师长团长的,应当体惜你们的部下和家属的心情,爱惜他们的生命,早一点替他们找一条生路,别再叫他们作无谓的牺牲了。
现在黄维兵团已被全部歼灭,李延年兵团已向蚌埠逃跑,我们可以集中几倍于你们的兵力来打你们。我们这次作战才四十天,你们方面已经丧失了黄伯韬十个师,黄维十一个师,孙元良四个师,冯治安四个师,孙良诚两个师,刘汝明一个师,宿县一个师,灵壁一个师,你们总共丧失了三十四个整师。其中除何基沣、张克狭率三个半师起义,廖运周率一个师起义,孙良诚率一个师投诚,赵壁光、黄子华各率半个师投诚以外,其余二十七个半师,都被本军全部歼灭了。黄伯韬兵团、黄维兵团和孙元良的下场,你们已经亲眼看到了。你们应当学习长春郑洞国将军的榜样,学习这次孙良诚军长、赵壁光师长、黄子华师长的榜样,立即下令全军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本军可以保证你们高级将领和全体官兵的生命安全。只有这样,才是你们唯一的生路。你们想一想吧!
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办。如果你们还想打一下,那就再打一下,总归你们是要被解放的”。
1月7日黄昏,三纵队八师和七师的团队,连续战斗,攻占了鲁河堤3个地堡。打得守敌措手不及,丢下机枪逃走了。鲁河堤上的地堡群,被打开了第一个缺口。绝望的敌人用炮火来封闭这个缺口,用山炮、重迫击炮一齐朝着缺口轰击,炮火之猛烈,一个弹坑里接连落上好几发炮弹,鲁河堤的缺口,真成了个大口子。
一夜过去了,一连、七连战士们始终屹立在这个缺口附近,像一把尖刀插入敌人的胸膛。拂晓前,一、二营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又发起对鲁河堤攻击。敌人的三面火力,在地堡群前的开阔地,交织成一片火网。四连五班冲过火网时虽有伤亡,但战斗组长韩宗其毫不犹豫,带着他的小组,疾风似地扑向一个地堡群,接连的爆破占领了两个地堡。之后,他们又连续进行了四、五次,在九连三排协助下,姜亦海小组扑上去,又炸开了一个大地堡,占领了左边的地堡群。同时,九连也攻占了一个地堡群,从左右两面,突上了鲁河堤,稳稳地钉在那里。
9日全天,二连17个人在鲁河堤上屹立坚守了一天。下午,当最后围歼杜聿明集团开始时,各部队从鲁河堤左右,攻占了陆菜园、陈楼、刘庄等阵地,并逼近鲁楼河西岸杜聿明的指挥中心。此时,敌七十二军的残兵败将数千人,沿鲁楼河岸组成一道防线,并在乔庄桥头南北两处,架设了6挺重机枪、数十挺轻机枪,和自种动武器阻挡解放军过河。
晚9时,三纵队二十一团一营一连,接受夺取乔庄桥头任务后,即分三路发起攻击。九班首先冲锋上去。敌据高临下,拼命用火力封锁,战士于金时眼明手快,踢开滚到跟前的手榴弹,端起汤姆式枪,冲上河堤,他子弹打完了,就从敌尸堆里找子弹,一连打了九梭子。战士周广美冲上去后,左手负伤,步枪亦被打坏,他顾不得包扎,接连打出了6个手榴弹,最后拾起一支汤姆式枪,与九班副谢成文一起,一个猛扑,将敌两挺正在射击的重机枪缴下。八班副高方升头部负伤,刚一包扎好,又冲上去……
鲁楼河守堤敌,见阵地大部被攻占,混乱地由桥上向西岸逃跑。二班没待命令,便顺着桥头向对岸猛追,跑在最前面的王广兴、万臻刚冲上桥头即英勇牺牲了。勇敢的赵思玉、胡振堂冒着敌人严密的火力封锁,猛虎般继续冲入200多人的敌群,端着自动枪横扫,打得敌人举手高喊:“缴枪!缴枪!”
鲁楼河陈楼一线,敌人最后固守抵抗的战线被粉碎了。勇士们源源涌上河堤,抢占了桥头阵地。
对于会攻陈官庄,三纵队司令员孙继先、政委丁秋生,在一篇共同署名文章《纵横驰骋鏖战淮海》6中,有一段结语:
……我八师二十二、二十四团经过两夜的土工作业,已迫近敌鹿砦,构成了良好的进攻出发阵地。1月6日下午,各路攻打部队在华野前指的统一号令下发起总攻。下午3时半,我对豆凹之敌开始炮击。敌发觉我意图后,即以1个团的兵力由北向豆凹增援。我首先以密集的炮火将敌拦住,尔后集中各种炮火向该敌猛烈轰击,敌伤亡惨重,被迫溃逃。下午4时15分,经我密集炮火和炸药发射筒轰击后,豆凹敌阵地已遭毁灭性破坏。我二十二、二十四团即由东南、西南两路同时发起攻击。经连续爆破开辟通路后,迅速突入庄内。这时敌人已不能有组织抵抗,有的被炸死、震昏,有的被惊呆,不知所措。至6时战斗结束。共毙俘敌600余人。
7日,兄弟部队又克据点多处……9日晨,敌又收缩集结,企图向西突围,我纵受命向西攻击。当即以八师二十二、二十四团首先攻歼陈楼之敌,尔后配合二十一团围攻孙庄之敌,上述任务达成后,直逼陈官庄。
9日下午3时,我纵集中炮火轰击陈楼。半小时后发起突击,至4时12分解决战斗。歼三十四师一0一团大部,俘250余人刘庄之敌当日12时向我二十一团后刘园阵地反击,被我击退。陈楼战斗结束后,该敌仓皇向西逃窜,刘庄为我占领。此时,敌已全线溃乱瓦解,我各路纵队都在积极猛攻。杜聿明为保护其指挥中心,匆忙将七十二军残部数千人沿鲁楼河岸组成一道防线,在乔庄桥头的南北两侧架设了6挺重机枪,数十轻机枪,以自动火器组织成一道防线,妄图阻止我军过河。我纵查明情况后,当即部署二十一团首先将乔庄之敌歼灭,尔后以全力攻歼胡楼之敌。着九师二十五、二十七团参加战斗。配合八师向乔庄、胡楼进攻。
当晚9时,我二十一团勇士们乘着夜幕,分3路偷渡鲁楼河,向守敌发起攻击。该团1营1连战士赵恩玉、胡正堂冒着敌人的炮火冲进敌群,端着自动枪在200多敌人群中猛打猛冲,后续部队如潮水般拥上,迅速击破乔庄防线,守敌仓皇西逃。该团又在追击中向敌野外工事发起攻击,歼俘敌700余人。9师部队也迅速插入敌纵深,同八师并肩西攻。
10日晨,全纵继续向西追歼溃敌。二十一团三营跑步前进,同兄弟部队一起拥入陈官庄。占领敌炮兵阵地,全歼守敌。11时,我纵先头进至刘集一带,与兄弟纵队会合。溃敌纷纷缴枪投降。
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淮海大结束了……我纵转战南北,前后参加了数十次战斗。共歼俘敌30270人,缴获各种火炮91门,各种枪支4802支,以及其他大量物资……在淮海战役中,我纵共有1180名优秀战友献出生命,有4715名战友光荣负伤……
从1月6日至10日,华东野战军向杜聿明集团发起总攻,经过4天战斗,全歼邱清泉、李弥两个兵团。俘获杜聿明,击毙邱清泉,只有李弥逃脱了。历时66个日夜的淮海决战,惊心动魄。记者张麟记忆中的陈官庄最后场景是这样:
……当晚,华野三纵二十一团胜利地突破了鲁楼河防线。后续部队,从四面八方,像洪水奔流,冲过鲁楼河,直捣陈官庄——杜聿明的指挥中心。各路攻击的部队,打向陈官庄,战士们的口号是:“活捉杜聿明!” 记者随同战士们跑,想最后抢个“镜头”,见证一下杜聿明的指挥部。越过鲁楼河,跑不远,终于到了陈官庄。它已经不是村庄了,一片狼籍,村庄已经大部成了废墟,树木都被砍光,村边不远一片坟地,有些花花绿绿的降落伞。放眼向东北方向望去,是人群,是汽车,是坦克,是大炮……
历史,都将永远记载着这个日子。——19949年1月10日,淮海大决战,就在这一天结束。留在华东第三纵队将士记忆中的,是血与火的日日夜夜,还在无数战友的流血牺牲。
这场战争,会将永远写入人类历史。幸存者也不会忘记66个日日夜夜。人民解放军参战部队60万人,国民党军先后出动兵力80万人。战役历时两个月还多。一场大战,使蒋介石失去了55.5万余人。一场大战,把他在南线战场上的精锐部队基本上消灭了,从此长江以北的华东和中原广大地区,唱起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一场大战,让国民党反动统治中心南京,处于了人民解放军的直接威胁之下了。
在西柏坡的毛泽东,惊喜之余,还没有说什么,远在莫斯科的斯大林大元帅,却在记事本上写着:“60万战胜了80万,奇迹,真是奇迹!”
这是战争史上奇迹。这个奇迹怎么创造的,后来毛泽东有个说法:“淮海战役打得好。好比一锅夹生饭,还没有完全煮熟,硬被你们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了。”这个寓意深长的比喻,讲的是淮海大战,推而广之,也可以说是中国革命战争。人民解放军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硬是吃着“夹生饭”长大起来的。
华东野战军第三纵队,从诞生在抱犊崮山区,吃的是高粱煎饼卷大葱,比“夹生饭”还难咽,它还是长大了( 摘自《头等兵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二军征战纪实》张麟著)
(2011年7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