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不平凡的人生》第六集 人生的转折 一、《退伍后的日子 》

一、退伍回家 人生的一次转折

 

76年的复退工作中，我被批准退出了现役。收到退伍证的当天就收拾行装，清退了不应该带走的物品。向六年来朝夕相处的连队首长、战友们一一挥泪告别，因为我不愿意看到离别送战友那一幕的揪心裂肺的离别景象。走出军营那一刻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别了！我的军旅！别了！我的战友！别了！我人生的起跑线！朝着未知的茫茫人生路走去。

首先来到未来将伴随记录我一生的那个家，家庭的温馨生活从此注入了我的体魄。在未来岳父母的呵护下，在未婚妻的安抚下，在家人们的关怀下，度过了离开军营生活做一名社会自然人的适应阶段。

由于我是从思茅应征入伍的，按退役规定必须前往应征地属管理民政机构报到，并由其进行退伍后的工作分配。这样在一段时间后，我告别了未婚妻、未来的岳父母及其家人，踏上了阔别六年的第二故乡滇边小城思茅。

回到思茅，那时父亲已官复原级，被分配到思茅地区第二机械厂任厂长职务。所以的我们家的种种家庭条件都在不断的改善之中。首先我找到的家，是处于我曾经就读十年的，“心痛”的，一年级万岁的，思茅东风小学的，靠近地委后门的，临近两条大街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有思茅商业系统各部门按规划建盖的几栋宿舍（那个年代没有建楼这一说，盖的都是平房）。我们家鹤立鸡群的在宿舍群的最前端，背靠思茅东风小学校的围墙处，由第二机械厂出资建盖了一栋两开间代客厅的，由厨房，柴棚作围墙的（当然，柴棚是自建的油毛毡盖顶的小屋）中间是有花园的，独立小院。按今天的建筑格局应该叫“花园别墅”了。

我的到来，让本来就温馨的小院锦上添花，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开心。那时两个妹妹住在各自的单位。弟弟自成一体住“柴房”。我娘娘（妈妈的妹妹，由于在四川老家遭变故，来投奔了姐姐。）住在靠厨房一端的房间，我嘛，就临时住在了所谓的进大门的客厅里了。（其实大门客厅也是单门独户的，其它房间都有自己的通道）唉，就这样安顿下来了，开始了自由自在的新生活。

在家呆了一段时间，新鲜感在闲极无聊中慢慢退去。感觉应该去民政部门报到找份工作了。到思茅地区民政局一打听，官家竟然说：“我们这批退伍兵属于普洱县民政局接收管理，要到普洱县民政局去报到分配。”

好嘛，原来把我等弄去从军的组织不理旧账了，无奈总得找到新的管事组织，才能求个一官半职不是吗？

找到之前退伍回来的战友“安德学”。他复员后被分配到思茅地区物资局工作，由于临复员弄了本驾驶证竟然名正言顺的做起了汽车驾驶员。

两人一商量，感觉我作为部队复原汽车驾驶员出身继续干老本行比较合适。一是驾驶技术在身，轻车熟路，当时汽车驾驶员还比较吃香。二是希望做汽车驾驶员工作能常往玉溪跑，牛郎织女好相会。再一合计，当时的思茅地区外贸局车况比较好，而且基本是跑昆明拉送货物，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那就朝着既定方针努力吧。

刚好，那几天安德学专跑普洱同心乡拉石料，搭乘他的专车把我送到普洱县城边的公路旁，并说好办完事互相在此路边等待一起返回思茅。

那天，到了普洱，走进民政局，摸进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半老头子，看样子谱不小。，像个领导。在门口我按军人习惯喊了一声“报告”。半老头子把眼睛从看着的报纸上移开，从眼镜片后边看了我一眼，拖声慢气的整出四字“干什么啊”？问完把眼睛又回到报纸里，全然不顾忌我这个中国人民解放军退伍军人的存在。

“报告领导，我是部队复员回来向民政部门报到的退伍兵。”我大声的朗诵着早已打好腹稿的报告词。

“哪里人啊，在部队是做什么的？”半老头子眼也不抬的从嘴里蠕动出几句问话。

“报告首长，我是从思茅当兵的山东籍人，在工兵第七团运输连当兵六年复员的。”我还是朗诵着大声的报告腹稿。

嘿，这次报告完毕，只见半老头子像打了鸡血针一样的突然精神起来。放下报纸，起身迎着我走过来，还主动伸出干巴巴的手握住我的手，嘴里不停的说着：“欢迎欢迎！”并说：“你就是李明吧，李厂长的大儿子。”我有些感到惊讶。打好的腹稿，全乱了方寸。这会儿再看这半大老头，感觉顺眼多了。诺诺的问道：“叔叔怎么知道我父亲啊？”

“哈哈哈，你父母在普洱工作多年，半个普洱城的人都认识他们。你要复员回来的消息早就在老同志们中间传开了。”叔叔超乎寻常热情的说道。接着说：“小伙子就留在我们民政局工作吧。”

如此一来碍于情面，倒让我和安德学密谋好的计划不好一意思出口了。只好哼哼哈哈的说：“嗯 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情况，今天来是想先请叔叔帮我把到报了，工作的事回去跟爸爸妈妈商量了以后再说。”

“行行行，回去向李部长和你妈妈问好，争取到我们这里来工作哦。”叔叔说道。”（父亲早年在普洱县做过县委组织部长，所以被称为李部长）接下来，这位半大小老头叨叨絮絮的说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好像有意在套什么近乎一样，只字不提报到的问题。从小老头诡秘的谈吐中，我总感觉其中有什么猫腻，找了个由头，告辞了小老头。飞也似的逃离了普洱县民政局。

来到公路边，安德学早已装好货在路边等待着我了。上了车，老安急不可待的问道：“怎么样？按计划办妥了吗？”我叹了口气，来了句京戏台词说道：“别提了，8年了!”接着把报道的前后经过细细的给他说了一遍。并问他：“你看，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老安听后也感觉挺怪异的，他说：“先回去，今年不是有几个老战友也一起退役了吗？去问问他们报道的情况再说。”

回到思茅，我们找到一起退役先期回来报道的战友周顺强、邹应明一打听，大大出乎意料。据他们介绍说：“他们根本没有接到要到普洱县报到的通知。而是在思茅地区民政局直接报的到，分配到了思茅地区商业局车队做汽车修理工工作。”

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家，把到普洱县民政局报到的情况与从战友回来后报道的情况一并和老爹老妈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听完汇报的老爹一反当年叫咱“一年级万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态度。为维护儿子的正当权益，拍案而起，问道：“是不是普洱民政局老张搞什么鬼？”（后来知道，老张就是那个半大小老头，普洱县民政局副局长。其是老爹在普洱县做组织部长时的勤务员。）并对我说：“你别管了，我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第二天晚饭时，老爹笑嘻嘻的和大家说：“小明这事就是小张（对半大老头的称呼）他们搞的鬼。并把小明的档案都提到了他们那里。”并说道：“现在汽车驾驶员紧缺，普洱县民政局想找个驾驶员，前久小张到地区民政局开会时，了解到；今年有一个汽车兵复员回思茅，就向地区民政局要求把这个兵分给他们普洱县民政局。并大概的了解到这个兵就是小明。所以就演出了普洱民政局报到这一出。”还说道：“小张说了，看小明的意见，能去他们普洱民政局工作更好，不愿意去也不勉强，随孩子的意愿。找到合适的单位，开个接受介绍信过去，他们把档案转到接收单位就行了。”

真相大白后，父亲问我的意见和打算。我说：“要是那样，我还是在思茅工作的好，这么多年离家、离你们太久了，真想在家里和一家人一起生活呢”。并按安德学我俩商量的争取进思茅地区外贸局的计划告诉了父亲母亲和大家。

我的计划才说完，快言快语的老妈就开了口：“去什么普洱民政局，早听小张说过，他们民政局要搞火化厂，要找一个开拉死人火化车的司机，叫小明去，想得好哦！不去！”老妈才一说完，全家人民共愤；不去！不去！！死也不能去！！！

老妈一锤，全家定音。接下来就是按我的意愿进外贸局事宜的“密谋”了。

老妈说：“。外贸局革委会头头戴金元就住在隔壁，我去跟他说说，看看情况。”并指示老爹：“你去找找老温，（和父亲一起南下的山西籍老干部）请他帮帮忙把小明弄到他们外贸局看行不行。”老爹一口答应。

就这样，老两口为了儿子奔忙开了。我那孃孃也没闲着，老妈去找外贸局头头老戴的同时，孃孃也在院子里拉着戴金元老婆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天。一看就知道是为我的事操上了心。当然老爹也按老妈的吩咐披着衣服优哉游哉的（这是老爹闲来无事散步时的习惯）去了外贸局老战友老温的家。

这样，不几天后，我就接到外贸局革委会头头戴金元的通知，到外贸局开取给普洱县民政局同意接收我到该局工作的介绍信。这样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思茅地区外贸局的一员（汽车驾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