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不平凡的人生》第六集 人生的转折 五、《省亲记二 》

省亲记二

 

接下去，我们到了南京、杭州、苏州都是一路昼玩夜行。遗憾的是到了苏州我得了感冒病。浑身无力玩性大减，以至于在拙政园里的花园亭子里昏昏而睡。这样一来，为此苏州之行大家都没有尽兴。为此，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我竟然说：”能吃个橘子罐头病就好啦。”呵呵呵，大家真给我买来了一个橘子罐头。回忆起来真不好意思。

从苏州到上海我们是乘船顺大运河而下到的上海。那一夜是出行以来最舒服的一夜了。小客轮静静的穿行在苏杭大运河上，两岸星星点点的灯火，不时从这里那里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配着河中渔家渔火船儿咿呀声，人们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小客轮进入了上海市区。沿苏州河两岸人声鼎沸，集市毗邻，叫卖声声，依哩哇啦，也听不懂吆呼些什么。反正这一景象充分显示出了我们已经来到大上海。

船到码头车到站，一行人下得船来，不辨东西。手里拿着出发前妻工厂里一位姓蓝的上海籍师傅让到上海务必到他们家住宿的地址，想是找个人问问道吧，问了两位卖菜的当地人，叽哩哇啦谁也听不懂谁的话。远远看见马路边有一位拿着小红旗管交通，赶过去，先敬烟，后问话：“请问老师傅，XXXX地怎么走？”得到的回答是：“阿拉母晓得啊!”哦霍，白白浪费一根烟。正在不知所措时，过来一个半大老头。讲得一口上海普通话：”侬几位要到哪里去来?”

“我们要去XXXX路XXX弄，你知道吗？”我问道。

“知道，知道。我代你们去好不啦！”半大老头客气的说。

太好啦，大家高兴的一边回应着，一边意示老岳父发烟。待半大老头接过烟叼在嘴上，点着火。接下来大家看着他意思是该往那边走吧？

谁知这家伙从嘴里冒出一句：“五块银啦”。什么？我没听懂样的问他。

“带路费，给五块钱！”他大咧咧的说道。

一行人被弄得丈二金刚大眼瞪小眼愣在那里。本以为小老头做好事正准备好好谢谢的。这一来，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从他嘴里把烟拔出来，扔在地上，对大家说了声：“走”！自顾向前走去，一行人也相跟着离开。只听见后边传来小老头的叫唤声：“小赤佬，怎不啦，这是规矩了啦！”哈哈哈，今天回想起来也真好笑，上海大码头原来就是那么的有意思，难怪人们说：“上海遍地都是银子，就看你会不会捡。”

离开小老头，我们决定自己找路。通过地图，站牌，七弯八拐终于找到了蓝师傅家的弄堂。走进弄堂还遇到一件不可理喻的怪现象。弄堂里边上放着几个尿桶，有那么一些男人竟然背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尿开了尿。当时我还想是不是这就是他们上海的习惯啊？其实如今也没整明白，不过现在再去上海已经见不到那样的怪现象了。

在弄堂里找到蓝师傅的家，家里住着蓝师傅的妈妈，一位很慈祥的上海老奶奶。当然了我们相互间一句话也听不懂，老人请来了会说普通话的邻居大叔为大家做翻译。我们把蓝师傅带给老人的东西送上，再把我送老人的礼物献上。老人为我们做了一桌子地道的上海菜。狮子头、上海大排、踏枯菜炒肉丝等等，今天回想起来真是还满口遗香。

由于语言不通，做翻译的邻居吃完饭后就撤退了。老奶奶变戏法似的在不大点的小阁楼上为我们用各种凳子椅子支起了足够我们五个人睡觉的床铺，这样早早就晚安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海没大亮。从弄堂里就传来唰啦唰啦的响声，那个节奏又快又响又规律，我们睡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干什么呀？待到起床把头往小阁楼窗子伸出去一看。呵呵呵，原来是各家各户的主妇们都在洗刷自家马桶。因为一大早天不亮就有粪车到各里弄收集粪便，人们倒了马桶里的粪便后，也就接着洗刷刷洗刷刷的洗开了马桶，后来听说，这可是当年上海滩的一大特色景观哦。难怪了，在寸土寸金的大上海那时找个厕所那么难，逼得人们不得不背墙而尿。这只是个人理解没有恶意哦。

这一天一行人在大上海游荡了一天。首先去了城隍庙、豫园。然后逛了南京路，上海第一百货商店。接下来从南京路直奔外滩，在外滩轮船售票处买好了第二天从上海到青岛的船票。在华灯初上时分，一路欣赏着大上海的夜景回到了蓝师傅的家。老太太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餐后大家各自就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在嘻嘻唰唰的刷马桶声中，我们告辞了老人家，直奔上海16铺码头而去。十点来钟上了开往青岛的大客轮。我们购买的是三等舱，每舱六个铺位。直到开船，多出的那个铺位也没有人来。这样房间就成为了我们家的专舱。在轮船上进了午餐，一点来钟，客轮起航直奔青岛而去。

大客轮航行在蔚蓝色的大海上，不时有各种轮船从海面掠过，天蓝蓝，海蓝蓝，海天一色，不时有海鸥追逐着客轮在天上翱翔，时而一扎向大海，时而直冲云霄。如此景象，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内陆地区从未见过大海的人，真是大有刘姥姥进走进大观园之感。我们一行人久久的站在船栏傍或跑到舰艏、舰尾欣赏着，陶醉着这一难得的美景。

那一轮红日渐渐的从海平面西沉而下。客轮的大喇叭里发出了邀请客人就餐的信号，被美景陶醉的方兴未艾的我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船舷，向着热气腾腾的餐厅而去。

轮船上吃的是自助餐，在那个年代什么叫自助餐？对于我们这些生长在大山深处的人来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接触过。有样学样，看着别人怎么做，我们就学着怎么做，而且还得装出一副很懂行的常在外面闯世界的样子，生怕闹出洋相被人看笑话。我们先找了一张足够我们5个人坐的餐桌坐下，静静地观察着人们是怎么用餐的。发现大家各自拿着餐盘在摆满各种食物菜品的地方各取所需的拿取着自己喜欢的菜品，再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吃大嚼。哦，方才知道所谓自助餐就是各取所需的就餐方式。于是，我们有样学样的，也各自拿起餐盘，向着摆放食物的地方奔去。

啊！轮船上的这种自助餐美食真是丰富。作为刚走出大山的我。那些琳琅满目的海鲜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品尝。我也顾不得风度了，如狼似虎的各种佳肴整了一大盘，摆了满满一桌。呜哇呜哇的吃了起来。妻和小姨妹老岳父母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意思是吃得了吗？待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大家吃，大家一起吃。”为了消灭那一桌子‘劫来之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由于吃多了，忙了一晚上的卫生间。）

第二天早晨，平静的海面上起了大风，听说，足有七八级。稳稳当当的客轮开始上下左右的颠簸、摇晃，客人们大多出现了晕船现象。当广播里发出请客人们到餐厅就早餐的广播。陆陆续续的有一些客人向餐厅走去，当然也包括我们。当我们走进餐厅感觉船摇晃得更加厉害，接下来再闻到餐厅的美食味道后肠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无奈我们5人，除老岳父外，其余4人只好放弃美食相互挽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回舱室，再也没有兴趣和能力欣赏大海的美景了。不一会，老岳父悠哉悠哉的度进舱室。推推这个拍拍那个叫大家快出去看海上的风浪，全然一个没事人一样，哦！真佩服了他了，也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身好功夫。

快到青岛时，风停了。客轮静静地行驶在海面上，人们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大多走出船舱依靠在船栏旁，欣赏着大海的美景，眺望着远处的港湾，客轮渐渐的驶进青岛港。旅客们，青岛港已到、、、、、、谢谢大家。随着轮船送客的喇叭声我们走下了轮船，走进了青岛市。在靠近汽车站的住宿登记处登记了住宿。我就奇了怪了，那个年代真是全国统一步调的呀，到哪里的住宿都是“浴室”。

接下来我们在“浴室”存放好行李，向着青岛市区，向着栈桥，向着走进山东老家的第一站好玩好吃的地方寻觅而去。（反正人家浴室告诉我们要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入住）该玩的玩了，该看的看了，该吃的吃了。摇摇晃晃回到“浴室”，待到人家变浴室为客栈之时，已是晚上午夜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