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突然接到老家在济南工作的表侄女(我大舅的孙女)俊仙的电话,告诉我老家济南段店的表奶奶前几天去世了,走的很安祥,享年90岁,我听后不觉心头一震,很是悲痛,多么慈祥善良的老人,她是我妈妈那一辈最长寿的,也是我敬重的老人,老人的音容笑貌在我脑子里一幕幕闪现出来。
在我小时候常听妈妈说起王祥表舅,他是我妈妈的姑姑家唯一的儿子,比我妈妈小两岁,妈妈称他表兄弟,住在离济南不远的段店;表妗子是他家的童养媳,旧社会又叫团圆媳妇,由于娘家穷养不起,几岁的时候就到婆家了,长大了再圆房。表妗子长的个子不高,慈眉善目的,很能干,吃苦耐劳,孝敬公婆,操持家务;她一共生了六个孩子,还带大了孙子辈。妈妈和大舅参加革命后都在外地工作,一个在东北,一个在浙江金华只要是回长清老家,必须路过济南,也都要去王祥表舅家串门,而表舅家一家总是热情接待,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磕,表妗子就张罗做饭招待,总是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给客人吃,从不吝啬。
我一共去他们家四次,第一次是上个世纪70年代初和妈妈一起去的,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我们一进门刚坐下表妗子还有金英大姐就张罗包饺子,段店是济南近郊,生产队那时就有蔬菜大棚,表妗子买了把韭菜,告诉我:“冬天的韭菜很嫩,不用怎么摘,多洗洗就行了”。(我至今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冬天能吃上鲜香的韭菜猪肉水饺是最美的饭食。第二次是2002年7月我们单位去山东招自考生我借着出差的机会回了老家,还带了我的女儿晋晋一起去的。办完事临走时,由我表侄女俊仙陪我去看望了王祥表舅表妗子,到他家老人又热情的张罗给我们做饭吃,那时表舅还健在。2016年9月我三表哥丰友的女儿靓靓结婚我回老家,又去探望了表妗子,家已搬进了高楼,表舅不在了。
最后一次是去年十月份我回老家,又去拜见了表妗子,她已近90高龄,身子骨还算硬朗,脑子也很清楚,跟大儿子金生哥住在一起,孩子们都很孝顺她,她每天都喝点白酒,乐呵呵的心态很好。她见了我很高兴,使劲拉着我手问这问那,临走时我要给她点钱她高低不要,却颤抖着手去裤兜摸出一百元钱给随去的三表哥的孙子……多么朴实善良的老人,想不到这竟是最后一别,我再也见不到这可亲可爱的人了,至今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王祥表妗子,下辈的孩子们都亲热的叫她老奶奶。
董云凌 2020年4月16日
2016年9月,左起侄女俊仙、金生大哥、表妗子、本人和金英大姐
2016年我和表妗子
2019年我和表妗子表舅全家福,前排左三表妗子、左四王祥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