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父辈的足迹(八)抗日烽火——郓北

看山水 发表于2020-04-28 23:31:05

 1940年10月为了抗战的需要,郓城县将北部五个区划为郓城县,将南部五个区划为郓南县,归属鲁西区党委运西地委领导。同时,范县、台前县、昆山县(梁山县)、鄄城县的部分地区建为试验区也划归运西地委领导。1941年7月,鲁西区党委与冀鲁豫区党委合并,运西地委也叫冀鲁豫二地委。郓城县改称郓北县,将运西地委实验区的大部分划归郓北县。新建实验区后移,清丰、阳谷一部分划入新的试验区。区党委、军区,二地委等领导机关都在新建实验区内。

      1941年8月份,父亲到冀鲁豫区党委政治学习,并接受区党委正式的历史问题的审查,审查结论为:"1932年二月参加革命,1932年十一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党龄从1932年算起。"政审结束后,在同年10月份正式调出肥城,调入新成立的冀鲁豫行暑视导室,为视导室负责人。父亲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因为郓城县形势恶化,急需一个即懂政权建设,还要会打仗的县长,年底,父亲由区党委决定,临危受命出任郓北县长。在父亲到来之前,王省身是由冀鲁豫行暑付秘书长调郓城当县长的,王省身到任后,带领县大队在严集到大杨集路沟里正面伏击敌人,结果仗还没有怎么打,县大队就被敌人打垮了。这一仗王省身败退在罗楼被捕,县大队基本上是自己跑散的。县大队打的很窝囊,几乎没有放几枪,就被日伪军追散了,这一仗是王省身对敌情估计不足,军事指挥失误造成的。郓城一直是敌占区,敌人实力很强大,鬼子有一个联队司令部加一个大队的鬼子驻郓城,这还不算敌人主要的力量刘本功的伪军。刘本功是郓城伪县长,有伪军55个中队,7000多人,常驻郓城县3000余人,武器装备也很好,是鲁西南有名的伪军头子,铁杆的汉奸。他的伪军都是本地人,对本地的八路军,县大队,抗日政府行动规律都非常了解,可以说刘本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坐地虎。由于刘本功对我方太了解,是抗日军民的一大祸害。王省身被捕后,敌人气焰更嚣张,经常到处抓人,抓抗日干部和群众,散布共产党八路军不行了,被消灭了等等,离间抗日政府与民众的鱼水关系。因为县长被捕,县大队散了,郓城县委、县政府很多本地区委、区政府,县大队人员思想不坚定者,自动离队回家了。整个抗日力量基本遗失。这时的郓城县(郓北)对敌斗争极端的艰苦和困难,为了挽救郓北抗日危险局面。115师343旅7团在郓东地区与鬼子和伪军打了一仗,本想打个胜仗,鼓舞士气,结果仗没有打好。区党委任命地委组织部长李光录为县委书记,孟晓东为县长,但很快孟晓东担任县长期间,县大队在大渚潭与日伪军打了一仗,县大队还剩18个人。孟晓东被调走,由父亲接任县长。父亲带来一个短枪班10多人,加上县大队18个人,共有武装不到40个人。县委、县政府基本沒有留下多少人,基层区,村人员基本都没有了。能够坚持本地抗日的区只有8区比较完整,区委书记牺牲了,区长在。

       1941年到1943是抗日根据地最艰苦、困难的时期,郓城县更困难,是冀鲁豫对敌斗争最残酷的县之一。父亲来时,区党委,地委给父亲的任务是:”恢复共产党抗日武装政权,对敌斗争不能再退;实行两面政权的对敌斗争策略;破路,征粮,为领导机关运送粮食。”

       父亲深知,想站住脚,必须重建县大队,重建区,村组织,重新树立抗日政府的威信,必须用战斗来重塑政府形象。父亲第一件事就是与重新组建的县委,寻找打散的人员,向群众宣传共产党的抗日政府回来了。父亲在高庄宣传时,收编了原被打散的马占新部二、三十人,把县大队扩大到几十人。又与115师343旅7团二营一个连,在梳洗楼打了一仗,一直把刘本功的伪军几十人追到刘店,打死多人。1942年初,春节前夕。父亲指挥郓城县抗日武装与抗日群众大破路,将郓城到寿张、郓城到范县、郓城到台前、郓城到侯集鬼子据点的道路全破坏了。

         父亲为了尽早重建县大队,打击刘本功伪军,鼓舞士气,要求分区给予支援。教三旅(三四三旅)政委曾思玉从七团抽调100多人,组建郓北支队,帮助郓城县工作。晋士林为队长、左宏奇为政委,父亲为总指挥。郓北支队的到来为郓城县县大队的重新建立,消灭刘本功的伪军创造了条件。首先,在扬集吃掉刘本功100多人,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其次,在郭庄,我们用机枪打退伪军进攻,随后与后续的鬼子相遇,郓北支队与短枪队由郭庄退到大扬集,从侧面反击鬼子和伪军,敌人一看是正规八路军,很快撤走。

       另一次是在东邢庄得到情报,刘本功的伪军近200人,没有鬼子参加,父亲决定打击刘本功的伪军。郓北支队在父亲指挥下,快速进到李垓附近对伪军进行打击,消灭伪军十几人,在追击伪军的时候,遇到鬼子的增援,被鬼子顶住,我们后撤时,被鬼子打了追击,牺牲了一个同志,父亲命令机枪掩护,短枪队反击,短枪队在孔庆祥的带领下,顽强阻击敌人,打死几个伪军,使郓北支队顺利后撤。

        还有一次,郓北支队在姚庄,诱敌深入,县大队,短枪队,区队在何堂伏击敌人,敌人分两路包围姚庄,北路从东西邢庄的路沟进到姚庄西北,南路从李垓直扑姚庄。郓北支队撤出姚庄,抽出两个排,阻击南路的敌人,剩下一个排与县大队,短枪队,区队伏击北路敌人,战斗打响后,消灭一小部分敌人,其他敌人撤退。在郓北支队的帮助下,父亲带领短枪队,县大队打了很多仗,重振了抗日政府的威信,重塑了老百姓对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的信心。县大队由18个人很快恢复到100多人,以后发展到近400多人,恢复到王省身当县长之时的人数,同时,区,村两面政权建设的很快。

           当时二地委书记兼分区政委段君毅。司令员由343旅代旅长王秉章兼任。地委付书记万里。地区专署专员邹鲁风。

           注:115师343旅后叫115师教三旅。

 1941年到1943年初,驻郓城的鬼子和伪军为了全面控制郓城,采取安据点、修碉堡、筑公路、挖封锁沟、建封锁墙、增加驻军、扩增伪军、建立伪政权等多种手段,分割、“蚕食”郓城抗日根据地。刘本功先后在侯集、肖垓、刘囗、王老虎、肖皮囗、扬庄集等村镇安据点21个。(不含现归属范县等据点)

      从1942年5月到10月,驻郓城和昆山(梁山)一带的日伪军,抓、派了3万多群众,将黄河南的大部金堤,修成堤下是封锁沟、堤上是封锁墙和碉堡群的封锁线。这条金堤封锁线,南起郓城县的肖垓,经刘口、潘溪渡、肖皮口、小吴,北至北郭楼附近,全长50多公里,沿金堤北侧的底部全部挖成底宽5米、深7米的封锁沟,筑成一条以原有金堤为基础的封锁墙。沿这条封锁墙,每隔5公里左右留一个过路口,在路口旁修筑碉堡,由伪军驻守,盘查过路行人。这条封锁线,切断了郓城与郓南及郓鄄巨菏等县的联糸,想以此困死、饿死八路军和抗日军民。

       父亲在这种困难的局面下,想方设法派干部深入到区,村发动群众工作,发展区,村民兵组织,组织民兵联防,建立联防制度,一方有事,其他方要来支援。典型是在八区大杨集小河以北到李虎、韩庄共八个村,以后扩大到郭庄、南孙垓。村头挖工事,村内胡同相通,沿街屋顶上垒小墙。只要日伪军小股敌人进入联防村庄,各村民兵可以相互支援,民兵可以顶一下,等待分区、县武装的到来。自从民兵联防以后,小股伪军一般不太敢来,武装斗争做为后盾,县、区的干部就可以深入的开展减租减息为主要内容的民生运动。这一时期在游击区里开展减租减息,比较怕事的伪村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为了分化瓦解敌人,各区都加强统战工作和敌工工作,建立两面政权,收集情报。同时发动群众开展生产自救和积极种粮食,抢收粮食工作,把敌占区尽量变成游击区。从1942年夏季开始,父亲指挥县大队和郓北支队,开展反”蚕食”斗争,敌人白天挖封锁沟,晚上就被抗日群众平封锁沟,敌人白天修公路,晚上就破坏公路,敌人设区,村伪政权,父亲就坚决打掉。父亲在肥城时很少镇压地主和乡绅,只对有证据确凿投敌的大地主枪毙过一、两个。在郓城只要是不给抗日政权办事的伪政权分子,一般不枪毙,迫使伪政权为抗日服务,为抗日政权通风报信。父亲在专署、分区的领导下 ,从夏季持续到冬季搞不间断反击,打破了日伪军的“蚕食”行动。

          郓城对敌斗争情况复杂,与肥城不同,在肥城是建立政权为主,然后扩大武装。在郓城主要以武装斗争为主,建立武装,扩大县大队是首要任务,建立自己的区、村政权很难。

          孟晓东代理县长时,给了马占新小土匪队伍一个县政府游击队的称号。但他们不听指挥,经常单独活动,给他们任务可以,但不能随便调遣,名义上归县政府,实际上匪性未改,继续作恶。这帮土匪有二,三十人,是一伙貫匪,这伙土匪做恶多端,当地群众深受其害,对他们恨之入骨,但因我方力量薄弱,一时间也制服不了他们。父亲在高庄宣传抗日的时候,碰见这伙人,他们因为与侯集、刘口据点的敌人有矛盾,还想回来,父亲到郓城时首先遇到的就是这个问题。如何制服这帮人,当时县委、县政府其他人都拿不出好的主意。这伙土匪有个特点,表面上讲江湖“义气”,这也是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一个手段,为了进一步收服这些土匪,父亲决定乘其所好,给他来个以“义气”对义气。一天,父亲对通信员说:“咱两个去,你随同,我出头,怎么样?” 通信员说:”行!” 事情决定后,通信员通知马占新,说新来的县长要去慰问你们。按规定时间、地点,父亲与通信员一起去见马占新,刚到马占新驻地的村头,就看见马占新的人,排成队伍“欢迎”父亲了。马占新的人,每人腰间都插着短枪,每支枪都张着机头,说是欢迎,实为示威。父亲被领到屋内坐定后,父亲把二百多块钢洋放到桌子上,向马占新说:“慰劳你们的,今天先用这些钱买菜喝酒!” 很快,父亲就与马占新喝起来,最后父亲和这帮土匪都喝晕了。马占新端着酒杯对父亲说:“你够意思!” ”够朋友!” 以后我们听你的,你让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父亲看火候到了,就对马占新说:“县游击队,应当到县府驻地去,我是县长应该听我的。” 事后马占新带着他的人到了县府驻地。马占新这帮土匪到县政府后,父亲为马占新部队扩员,对他的部队插入一些我们的人,成分有了一些变化,但基本骨干还是马占新的人。因为队伍加入有县大队的人,马占新的队伍,土匪行为一度有所收敛。

         这伙土匪被收归后,匪性依然不改,特别是晚上,抢东西,奸淫妇女,胡作非为,群众反映很大。李仙洲在山东掀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郓城县国民党顽固派县长张培修,为配合这次反共活动,从郓南向郓城(郓北)进犯。马占新这伙土匪原为张培修部下,张培修失利,马占新带他的人离开了张培修,单独活动。现在形势发生了新的变化,马占新又蠢蠢欲动。据侦察了解,马占新又同张培修勾结起来,准备对父亲和县大队、短枪队下手。他们打算先把父亲干掉,再把县大队、短枪队搞垮,然后带队伍投靠张培修。情势非常紧急,而恰在这时,郓北支队去分区整训去了,父亲立即决定先干掉马占新,再收拾他的队伍。

            父亲来到通信班、短枪队,问谁愿意跟父亲一起去干掉马占新,很多人都犹豫。据说,马占新玩弄他的两个把兄弟的老婆,两个把兄弟想把马占新干掉。一次马占新走前头,两个把兄弟走在后面,正想掏枪,稍微一动,被马占新听到,随即向后面甩了两枪,两个把兄弟就这样把命丢了。马占新枪打的非常准,一枪打不死他,就很危险,就可能会被他打死。所以父亲怎么办,怎样才能干掉马占新?左右为难。到底怎么办的时候,定谁打死马占新,343旅的两位侦察员找到父亲,父亲马上把准备干掉马占新的事情告诉他们两人,他们说:“只要你把马占新叫来,我们保证干掉他!” 经过一番研究和部署。父亲把县大队分成若干战斗小组,并告诉他们,马占新队伍一到,让他们进入不同的屋内,各战斗小组分组包围,为防万一,大门口由短枪队负责解决外逃的人,通信班负责马占新进入的房门口,防止马占新没有打死逃跑。一切准备就绪,父亲通知马占新带队伍过来,到县政府开会接受任务,商量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当晚,马占新带领队伍来到县政府驻地。半夜父亲让通信员把马占新叫到父亲住的屋子里,父亲让马占新看地图,马占新在看地图时,里屋内埋伏的两位侦察员同时向马占新开枪,但没有将马占新打死,马占新在受伤的情况下已经掏出枪来,被侦察员又补了几枪打死。打死马占新后父亲立即通知埋伏好的各战斗小组去缴马占新队伍的械。

           打死马占新后,父亲得到了意外一个消息,马占新不但勾结张培修,还勾结刘本功。马占新这次来前,已经通知张培修里应外合,消灭父亲和县大队。并通知刘本功县大队两天后走樊坝。这个意外的消息使父亲决定打击一下刘本功的伪军,刘本功的伪军二百多人在两天后出侯集据点,分两队出击樊坝,一个中队在前,一个中队在后,相隔十几里地。县大队利用马占新与刘本功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利用伪军的间隔距离。在樊坝设伏,伏击了刘本功伪军100多人,消灭50多个敌人,缴获长枪50多支,机枪一挺,战马两匹。整个事情解决后,父亲专门给分区、专署写了汇报。

         在这一时期,郓城的地方武装太薄弱,主要是县大队与郓北支队一起行动,必要时分区的七团也要给予支援。冀鲁豫泰西地委、分区,就没有多少老八路,1943年前也就一个基干团,各县基本以县大队为主打击日伪军。二地委不一样,教三旅兼军分区,三个主力团都为地区各县服务,可见当时的二地委的区域形势很严峻。父亲刚来郓城时,因为,肥城与郓城情况不同,考虑问题简单了一些。父亲想先恢复县、区、村政权,发动群众扩大武装。父亲初期想法,在郓城严峻的对敌斗争中吃了一些亏,牺牲了一些同志。如:县敌工部长于麟甫到城东黄垓开展工作时,被伪村长告密被捕,被捕后刘本功软硬兼施,想要于麟甫叛变投敌,在酒桌上没有得到后,把于麟甫交给了日本人,1942年2月于麟甫壮烈牺牲,时年37岁。组织部一位同志被派往张堂、雷庄一带,专做地下工作,收集情报,不久被捕。时任八区区长王云平回忆说:“李文甫县长对我说,我们的工作要从最艰苦中考虑。敌人远距离奔袭,铁壁合围带清抄,县委也为长期工作做好了准备。” 王云平还说:“于麟甫等同志的牺牲,今天看来,县长布置这一工作是把复杂的问题看简单了,使我们失去了于麟甫这样的好同志。”

          郓城与肥城最大的不同点是:"肥城抗日群众发动的早,抗日基础好。"1942年9月27日日军对郓城、郓南等县的“铁壁合围”使郓城、郓南等县损失惨重。

“9.27”鬼子“铁壁合围”

父亲在郓城遇到最危险、最残酷的经历,就是1942年9月27日日本鬼子“铁壁合围”。

     郓城县因为日伪势力强大,区党委才将郓城分为郓城(郓北)与郓南两个县,无论是郓城还是郓南基本上没有根据地,都处在游击区和敌占区。郓城县委、县政府很多人员基本深入到区、村敌占区开展工作。留守县委、县府驻地的人很少,县大队、郓北支队,都有自己的驻地,并不与县政府一起活动。父亲当时与县政府的留守人员和短枪队一起活动。“9.27”鬼子大扫荡之前,郓城(郓北)县的斗争形势更加紧张。郓城(郓北)县公开活动的区域仅限于七区。刘口西北部和八区侯集的南部;刘口以南,侯集以东可以隐蔽活动。九区可以半公开活动。这时的县委、县政府、县大队,郓北支队基本上都是独立分散活动,都有自己的驻地。敌人“9.27”大扫荡前夕,就有情报显示敌人要有大规模的行动,具体什么规模?什么行动?不知道。因为敌人在扫荡前,控制了交通要道,对抗日组织进行了严密封锁,准备切断地、县、区之间的联系,父亲想要调县大队回县政府驻地已经不可能。当时县大队付大队长杨林山调离,县大队教导员孙泊,是父亲前不久,通过教三旅(三四三旅)政治部主任王辉球刚调来的。孙泊刚来,县大队的根基不深,加上县大队都是从区队上调过来,对敌斗争,对鬼子作战,经验不足,战斗力有限,根本不能与鬼子面对面硬拼。

     当时,曾思玉带领七团两个主力连,一个教导队共计500多人驻在李楼。 曾思玉和父亲事先知道侯集据点鬼子增兵,但外围其他方面的情况就不知道了。9月26号夜里,韩庄联防队员报告说,夜里听到村东河里有马叫,可能来了不少的敌人。父亲把情况汇报给曾思玉,曾思玉命令七团的二个连、教导队,郓城县政府留守人员,父亲带的短枪队,七区的联防队员(民兵),连夜集中起来以防不测。父亲马上通知县委、县政府做好应急准备。派通讯员通知县委,派通讯员命令县大队,在鬼子进攻后,向刘口转移。命令县政府外出人员,协助区,村工作、转移。通知郓北支队,遇敌人后可自主决定转移路线。同时,父亲让侯集附近村庄联防队员集中,密切注意据点里敌人的动静,以防突变。

      1942年9月27日,鬼子从三个师团,一个旅团抽调近万鬼子,外加伪军,共计一万多人分数路,对郓北、郓南等县,进行“铁壁合围”式的围剿,妄图消灭冀鲁豫八路军主力部队;消灭包围圈内的抗日力量。

       早晨,侯集的敌人先出动,联防队首先与敌人打起来,很快南面,北面都响起抢声。曾思玉对父亲说,需要过黄河,避开敌人。父亲问联防队员怎么办?曾思玉说:“你带联防队员,我带三个连尽快离开这里。我们马上行动!”父亲立即让通讯员通知所有驻地人员,随部队撤离。于此同时,驻严集的郓北支队一部分在左宏奇带领下向张店方向突围,一到张店就与鬼子遭遇,一接头都是机枪开路,随郓北支队撤离的地方干部有人牺牲。父亲带通讯班、短枪队,七区联防队,几十个人,还有县政府的其他人,(无枪)向北急进,走到旧城南部,鬼子的飞机就上来了,飞机频繁扫射四面全是枪声和炮声,有的干部和联防队员向东北旧城方向跑去。父亲向往旧城方向突围的那些人大喊,不要往东北方向跑,向边沿突围,但是没有人听,一切乱了套。父亲带着剩下的人冒着鬼子抢声坚决的向西北插,过黄河!父亲带领的人在黄河边与一小队鬼子遭遇,用手榴弹集中的火力撕开了一个缺口冲了出去。父亲带的几十个人还剩十个人,在往前走就是鬼子大队伍,父亲立即后退到河西一个小村子,令大家各藏各的。父亲与通信员藏在豆垛子底下,跟通信员说:"只要被鬼子发现就自杀,不能当俘虏!"父亲在豆垛低下躲过一劫。父亲他们冲出后不久,鬼子就从各县驱赶过来了很多人,这时黄河滩里成了人海,抗日部队和地方人员,穿军衣的和穿便衣的,光头的和戴帽的,在无数逃难的群众中 穿梭似的乱跑,谁都不知道哪里可以脱险,到处可以看到丢弃的背包、步抢、短枪、衣服和鲁西票,深豆棵里已趴满了穿军衣的人。鬼子看到被包围的人太多,不好辨别谁是抗日分子,谁是老百姓,就在正南和东南开了两个口子,压迫包围圈里面的人往开放的口子走。鬼子扫荡结束后,父亲在河西苑庄,集合县政府没有被捕的人员,重新整顿队伍。曾思玉带的三个连在杆草固堆被鬼子包围,最终突围出去。郓北县大队在孙泊带领下,以很少的人员损失撤退到刘口鬼子据点附近,安全等待鬼子"铁壁合围"结束。

       9.27鬼子“铁壁合围”使郓城县损失惨重,赵一飞、崔俊之、杨克民三位科长被捕,陈伟科长和五区杜区长牺牲。这次鬼子“铁壁合围”是抗日战争中郓城(郓北)县损失最大的一次。几个县牺牲、被捕、失踪太多人。受敌人合围损失的绝大部分是县、区的地方干部。区党委、军区、地委在合围圈外,分区驻崔刘庄,鬼子没有发觉。

      1942年9.27鬼子"铁壁合围"扫荡后,村村有伤亡,是抗日战争中,敌人历次扫荡我们损失最大的一次,就全根据地被俘人员1000多人。教训是深刻的,但也激发了全体根据地人民抗战的勇气和斗争策略。郓城县大队与分区部队配合向鬼子和汉奸发起了新一轮打击。自1943年起,侯集据点里的敌人老实多了,形势暂趋稳定,各项工作逐步展开。

        父亲在郓城当县长一年多时间里,完成了区党委交给,建立两面政权、破路、征粮、向上级机关运送粮食等任务。1943年春调十九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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