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下的较量——赵炳灿同志的事迹(改写/秦克铸)

卧游斋主 发表于2020-06-01 11:38:59

屠刀下的较量

      ——赵炳灿同志的事迹

秦克铸

面对敌人的屠刀,共产党员应具有什么样的气节,表现出什么样的气概?赵炳灿同志在刑场上的表现,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答案。

1941年6月的一天,在博山县四区参议会办事处工作的赵炳灿同志,化名赵炳燊,在郑良新同志陪同下,带着宣传材料和选举名单到东石马村落实参议会选举事宜。那年,赵炳灿24岁,时任博山县第四区儿童团长的郑良新只有17岁。为保护年轻的郑良新,赵炳灿安排郑良新走在自己的后面,并一再嘱咐他与自己保持适当距离,一旦自己遭遇不测,好让郑良新有充足的时间脱离危险。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当赵炳灿走到中石马桥上时,迎面碰上了汉奸刘效诗。

回避已经来不及了,赵炳灿镇静地迎着刘效诗走上去,并不动声色地示意郑良新赶快岔开。

刘效诗是个铁杆汉奸,他一眼就认出了赵炳灿。不由分说,就上前搜身,当场搜去了他携带的宣传材料和选举名单。刘效诗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哈,老赵,有什么话,咱到西石马去说吧。”

随即,刘效诗便指挥喽们把他绑了起来,押着向西石马据点走去。一路上,汉奸们不住地用枪口狠狠地捣他,虽隔着衣服,但满身铜钱般的伤印一个接一个。

到了西石马据点,二话没说,刘效诗就把他推进了刑讯室,让手下的喽啰把他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刑讯室的柱子上。

过了一会儿,汉奸小队长翟丕德来了。他板着面孔,什么也没说,只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手下的喽啰们便抄起皮鞭抽了起来。汉奸的鞭子没头没脑地落在赵炳灿的身上,不一会儿,就皮开肉绽了。

这才刚刚开始,算是“下马威”。

看着赵炳灿痛苦的样子,翟丕德若无其事地说,“姓赵的,咱们是老熟人了,你老实交代,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名单是怎么回事?咱好说好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炳灿看着翟丕德这幅豺狼相,从心底里感到厌恶和可笑,他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对翟丕德说,“家里老人要我去东石马送个信,他今年生日时请他们去热闹热闹,都是老亲戚,平时不大走动,我怕忘了叫什么名字,就把他们的名字写在纸上带着。这些红红绿绿的纸不知是什么人丢在路边的,我看着可惜,准备捡回去卷烟抽。”“赵炳灿,你们共产党那一套我太熟悉了。你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招!你老实交代了,可以吃穿不愁,要啥有啥。否则,你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房子。两条路,你自己选吧。”翟丕德连蒙带吓地说。

“姓翟的,说话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共产党?我已经说了,名字是我写的,这些纸片是我从路边捡的,就因为这,我就是共产党了?”赵炳灿反问道。

“姓赵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再不老实,我马上叫你上西天!”翟丕德恼羞成怒。“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成不老实了?!”

“打!”随着姓翟的嚎叫,汉奸的皮鞭又狠狠地落在赵炳灿的身上。赵炳灿疼得昏死过去。翟丕德让人用水把他浇醒,继续审问。

翟丕德看到赵炳灿苏醒过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问,“姓赵的,你到底说不说?”

赵炳灿满脸不屑地回答,“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

这时,翟丕德像一条疯狗,顺手抄起一把匕首,在赵炳灿的眼前一晃,“你说不说?再不说,我割掉你耳朵,看你嘴还硬不硬!”“你割吧,割掉我的耳朵,我也还是这些话。”赵炳灿平静地说。

“嚓!”赵炳灿的左耳朵应声而下。“翟丕德,你个狗汉奸!”赵炳灿愤怒的骂声在刑讯室回荡。翟丕德听了赵炳灿的骂声,更加穷凶极恶、气急败坏,他抢过手下端着的刺刀,朝着赵炳灿的腿肚上就是一刺刀。

“赵炳灿,你再不说,我要了你的命!”翟丕德接连朝赵炳灿的腿肚子捅了几刺刀。鲜血顺着赵炳灿的腿流下来,把刑讯室的地面都染红了。

“翟丕德,做鬼子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赵炳灿大义凛然,痛骂不绝。

鲜血模糊了赵炳灿的双眼,慢慢地,赵炳灿的神智也开始有些不清。翟丕德知道,想从赵炳灿嘴里问出什么话来是不可能的了,他让手下把赵炳灿解下来丢进了一间破房子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隆隆的雷声把赵炳灿从昏迷中震醒,雨水从破屋缘上淌下来。浑身是伤的赵炳灿因为失血过多,口渴的要命,他伸手摸着一个破碗,用这只破碗接了几碗雨水。老天有眼,是这几碗雨水救了赵炳灿的命!

由于赵炳灿一口咬定名单是他写的,宣传材料是他从路边捡到的,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的翟丕德,只好在报告唐玉庠后把奄奄一息的赵炳灿关了起来,准备待他稍好一点的时候送博山宪兵队。

中共博山县委通过内线了解了赵炳灿被捕后的情况,知道他始终没有出卖自己的同志,汉奸虽然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是共产党,但却苦于手里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就在这时,西石马据点的一个小头目被我方逮住,这小头目是唐玉庠的铁杆兄弟,为了救小兄弟一命,唐玉庠放出风来,要用赵炳灿与共产党交换。

我博山地下党组织研究后通过内线告诉唐玉庠,共产党是劳苦大众的党,虽然赵炳灿不是我们共产党的人,但我们愿意与你们交换,只要你们按我们的要求,把赵炳灿交给他的本家兄弟赵炳南,我们同意放了你兄弟。

就这样,赵炳南赶着毛驴去西石马把奄奄一息的赵炳灿驮了回来。赵炳灿的嫂子、村长赵炳炎的家属,连续一段时间用小灰给赵炳灿敷在伤口上,止血消炎,为他疗伤。大约过了一年多,赵炳灿才慢慢恢复元气,重新投入了革命的怀抱。当年的《泰山日报》(《大众日报》前身)曾专版刊载赵炳灿同志的这段感人事迹。

在那血雨腥风、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不知有多少赵炳灿同志这样的共产党员,在敌人的刑场上大义凛然,不惜用生命捍卫自己的信仰。他们可歌可泣的事迹,将永远铭记在人民心中。

 

注:原载于《南沙井村史》1974年2月版,作者“佚名”。2020年5月,由秦克铸根据赵炳灿同志的儿子赵奎增的口述与王泰亨的回忆录等重新整理改写。

 

整理改写说明:

 这是一篇文学作品。作品中,涉及赵炳灿同志被捕的时间、地点、人物、经过,均经过综合各方面材料确认,而刑场上的对话、有关交换的情节,则参照《虎口余生》(王子通口述,与赵炳灿被捕,被营救的时间、地点、人物、经过等相近)、《博山地方武装史》“孙治平”等材料,根据当时翟丕德、唐玉庠等人对共产党被俘人员的不同处理方式等逻辑发展关系编写而成。作品的主要参考材料有:《王泰亨回忆录》、《南沙井村史》1974年2月版附录《赵炳灿同志的事迹》、《南沙井村志》“赵炳灿”人物介绍,以及对赵炳灿儿子赵奎增的采访录音。采访赵奎增的材料中,关于赵炳灿被捕时的“任职情况”(连职指导员)“受刑地点(东石马)”“挨刺刀数(八刺刀)”“交换人员”(敌伪连长)等没有采信,而是根据王泰亨回忆录等有关史料进行了相应的处理。因为,赵炳灿在四区参议会办事处工作,似乎没有连级“指导员”这一职务;当时,鬼子汉奸在西石马、中石马、蛟龙有据点,东石马属于敌占区,但没有据点;一条腿的腿肚子上“挨刺刀数”似有夸张;根据王泰亨通过内线掌握的情况,1941年驻西石马的唐玉庠部只有60多人,所以交换人员的职级不太可能是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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