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龙江行(八)望奎县剿匪、开展土地改革之4

老薛 发表于2020-12-13 19:48:08

苏文和张贵喜一早就过来,俩人坐在屋里等李桂兰回来。李桂兰一进屋就有个中年妇女迎过来,她不说话抢先把孩子接过去。李桂兰一边在火炉边烤手,一边问:“这位大嫂你是谁?”张贵喜:“她是个哑吧就住在对门,是我找来帮助你带孩子的。她男人是个扛活的长工,她嫁过来没少吃苦,家里刚分到土地人也很可靠。”苏文:“我和老张商量过,你一回来就会很忙,就在隔壁找个人家帮你带孩子,她家就在对门,你回来看孩子也方便。”李桂兰向大嫂点了点头表示谢谢。又对张贵喜说:“我和薛主任是供给制但都有津贴,我会拿津贴给大嫂,区里不用再给她补助。”张贵喜:“区里会给她补助粮食。”李桂兰:“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孩子她先抱走我们赶快商量事情。”苏文把这十多天的情况简单说一遍。李桂兰问:“各村屯的土地和农具、牛马我们都分完以后,地主和富农们都甘心吗?贫苦农民都满意吗?”苏文:“国民党军队被东北民主联军打败,根本就过不了松花江,地主们想变天的希望也没有了。他们只好接受现实,表面上看地主都老实了,可内里还是会不甘心。”张贵喜:“灵山六成多的人都没有土地,全靠扛活过日子,这次分到土地都非常高兴感谢共产党。可是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齐,还是有个别人有意见。有意见的人中,有的就是村里好吃懒做的人,他们谦分给他的地离家远点,问我们地主和富农为什么分好地和近地,他为什么不能分块好地和近地?能干和勤劳的人中,有的说没分到耕牛,有的说有牛没大犁,总之这地怎么分就是还有人不满意。”李桂兰:“我们落实了党中央《五四指示》,实现了耕者有其田,没土地的贫僱农分到土地,将来都会有饭吃,这就是最大的公平。在分地中不照顾任何人,动了中小地主和富农多出来的土地,叫中小地主和富农把我们告到龙南行署。是县委支持我们才挺过来,我们给地主分点好地近地,只要不和我们作对也算合理。我们把土改前期做的那锅‘夹生饭’硬是给煮熟了,抢毙恶霸地主于平,砍掉区里地主中最大的一棵‘大树’,把地主们不服的气焰打下去。这半年的工作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县委对我们的工作是肯定的,还要推广我们在后二村的做法。还存在一些问题我看也是难免,二流子们的意见不理他!给他好地也种不好。勤劳的贫雇农提出的问题,才是我们应该重视的事情。”苏文:“土地刚分完,我们工作队的人还要在主要村屯留下一两个人,继续监督、观察一下能及时发现问题。”张贵喜:“三九天是我们穷人最难熬的日子,我们多走访贫苦户,看看过冬还有什么难处,让所有人都能过个好年。”李桂兰:“你俩说的都对,工作队的人要留一两个人和村农会的人一起,监督有没有地主往回要地的,有没有暗地里还要吃租子的,有没有穷人又把地卖了的情况,发现有坚决纠正。地主的粮食我们也分了,如果还有没饭吃和住屋过不了冬的,还得想办法去解决,穷哥们也得互相帮助。”张贵喜:“穷苦人一直是什么都没有,这下有了土地种起来就更难了,明年要是有人种不上地问题就大了。他们还得受穷吃不上饭,甚至还会把地卖了。”李桂兰:“贵喜同志,种不上地的情况会发生吗?”张贵喜:“如果不帮一把,每个村都会有种不上地的人。穷人扛活春天还得借印子钱过日子,这有地种了困难就会更大。”李桂兰:“分到土地还是种不上问题就严重了,我们平分土地就是要消灭地主剥削制度,让穷人也过上好日子。穷人种不上地就没饭吃,没饭吃又要被迫把地卖掉,这不又成了长工受人剥削?这是我们共产党绝对不充许发生的事情!我马上向县政府汇报,希望能给点支持。现在上级要求我们‘挖浮财’,苏文你带人找有能力的地主,让他再拿出钱粮和住房给困难的穷人;张贵喜你带农会的人,到藏浮财的地主家里去挖找,挖出来帮助穷人把地种好。”苏文:“地主的浮财转移了不少,挖出来就能帮助穷人吃上饭、种上地。”李桂兰:“张贵喜,给你讲一个我在山东边联县时,劳动模范朱富胜的故事。这个朱富胜和你一样是个农民,也是个区农会主任。日本鬼子不断的大扫荡,抢粮、杀人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很艰难。共产党为了群众吃饱饭渡过难关,实行减租减息政策让地主让利,还是有农户和参军的抗属种地困难。他就把村里的人组织起来成立换工组,有牛的帮助没牛的,劳力多的帮助劳力少的,人多力量大联合起来帮助参军的抗属。他们一边生产还组织在一起搞支前,朱富胜成为沂蒙山区根据地的劳动模范,后来成为副县长。你要向朱富胜学习,把各村农会的穷哥们发动起来,也成立‘换工组或叫互助组’互帮互助,春耕时把地种好共同富裕起来。你将来也可以当副县长。”苏文:“咱们不能让穷苦人种不上地、吃不上饭,不然又会产生新的地主阶级。”李桂兰:“我们要在1947年把灵山的地种上、种好,穷人有了土地种就不能不丰收。丰收才能让大家看到土改的成果,全区的所有人才能过上好日子。苏文咱们还要把妇女们组织起来,帮助男人种好地,做军鞋支援前线,防止坏人破坏挖出潜伏的土匪。东北的妇女很能干不比男人差,将来我们还要培养农村妇女干部。”张贵喜:“我马上去各村,组织大家互帮互助成立互助组,把大家组织起来人多力量大,一定夺取有了土地以后穷哥们自己的大丰收。”

正当李桂兰带人帮助穷人渡过寒冷冬天,帮助有了土地的穷人准备春耕时,发生了一起地主阶级报复事件。全区土地进行重新分配后,区委命令地主和富农交出地契进行销毁,彻底断掉封建地主剥削穷人的念头。很多地主总是找理由往后拖,总觉得能保往地契等国军打过来,再把土地要回来。镶蓝村地主侯观发,土改刚开始时说他二叔在“九一八”以后,曾跟随马占山在江桥打过日本人,他要求照顾不能分他家地。被区委拒绝后,他跑到龙南行署去告状也没有结果,回来他就想了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招法。他找到分他家土地的老实农民,逼着他们签订一个租地契约,表面上把地契交出来,暗地里又用租地契约把土地收回来。这件事被村里最“老实巴脚”的农民刘老蔫,报告给村农会主任李树斌,李树斌是李桂兰来后发展的农村党员,他马上向区委汇报这件事。李桂兰知道后与苏文和张贵喜说:“这件事跟我们搞减租减息时,碰到的情况一样,地主阶级不会心甘情愿的把土地分给穷人,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侯观发。他胆敢对抗土改真不知道那来的胆子,不交出租地契约我们就抓人!路上我再给你们讲讲,薛主任当年在沂蒙山区搞减租减息,是怎么要用‘望将杆’去摔地主,吓唬夏老财交出暗地里契约的故事。”

李桂兰一边走一边讲,讲她在减租减息时的经历,讲薛允鹏用“望将杆”吓唬地主的鬼主意,快到地方时故事也讲完了。苏文问:“为什么薛主任不敢用‘望将杆’摔那个地主?”李桂兰:“那个时候是讲抗日统一战线,要团结一切力量来打败日本侵略者,我们党暂时放弃打土豪分田地的主张,要是把地主摔坏了,会犯破坏统一战线的错误。现在国共分裂内战全面开打,斗的你死我活,共产党必然重新回到分田地消灭剥削的主张上。地主要再胆敢对抗土地改革,我就把他抓起来。”侯家早已经没有往日的气派,没有高墙大院东西厢房,一家人只住在两间普通的砖房里。虽说土地和房屋被分了,可还有个制酒的烧锅和藏了不少浮财,他仍觉得自己还是个有钱人。李桂兰一进屋就大声对侯观发说:“你胆敢对抗土地改革搞背后活动,马上把租地契约给我交出来!”侯观发见女八路挎着枪带人找上门,知道不拿出来后果吃不消。好汉不吃眼前亏忙说:“我交,我交!”马上从坑柜里把契约拿出来交给李树斌。李桂兰:“契约交出来今天就不抓你,但你已经触犯政府法令,交给村农会严肃处理!李树斌马上组织村里群众斗争侯观发,打掉他的嚣张气焰,砍断‘你这棵大树’。”苏文:“罚他拿出一笔钱财帮助穷人开春种地。”李桂兰:“罚多少张贵喜你和村农会商定,不拿出钱来就没收他的烧锅!”侯观发看见门口带枪的人就发慌,低着头说:“我认罚!”李桂兰把侯观发的问题交给村农会处理,带人往回走,这次她的心情和感觉,可比在沂蒙山斗争夏老财时顺畅多了。

侯观发被批斗回到家里,他交了罚款被批斗两次才算完事,气的他晚饭也吃不下去。最叫他咽不下去这口气的是,检举他的人竟是全村最老实的刘老蔫。老实的人都敢骑到他头顶拉屎,不杀他这口气也太难咽了,今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火冒三丈的他一晚上也没睡,天一亮就叫人把潜伏在邻村的土匪马三找来。这个马三在青岗县是个“独狼式”土匪,是个专找机会打闷棍的棒子手。别的土匪是要钱不要命,这棒子手是要钱又要命,总是先把人杀了以后再抢钱,是百姓最痛恨也是最害怕的一种土匪。青岗县开始剿匪马三呆不下去,就跑到望奎投亲潜伏起来。侯观发把马三叫过来说:“你的底细我清楚,给你二百大洋帮我杀一个人,事后你带着钱赶快到大兴安岭躲起来,不然早晚有人把你捅出去,叫共产党杀了。”马三他知道这里再呆下去早晚被抓,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明天就可能被抓。于是说:“这活我接了,你告诉我杀谁?”侯观发就把刘老蔫的长像、住处和情况告诉马三。最后说:“快点动手,完事马上走人!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没有人知道我俩认识,事完拿钱赶快离开!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马三说“把钱准备好,事完我马上取钱走人。”说完扭头就走。

这一天,刘老蔫起的很早到村外去捡马糞,以前一家三口靠他扛活打工吃不饱穿不暖,土改他家分到三十多亩地,有饭吃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他憋足了劲要把自己的地种好,俗话说种地打粮肥当家,他想多捡些马粪施到自己的地里。他早起就到村外公路上拾马粪,就是想先人一步多拾点。寒冷的“三九天”村外公路上没有行人,刘老蔫眼睛顺着道路四处寻找。他发现有身后有一个人扛个镐把走过来,心想这人可能是要到河沟里刨土当肥料,也没有太在意。这身后边的人就是马三,他是摸准情况跟着过来的。他一边跟着走、一边四处张望,看四周没有一个行人,知道有机会下手了。他就乘刘老蔫低着头,去检地上几个上霜的马糞蛋儿时,快步走到刘老蔫身后,举起镐把朝刘老蔫头顶砸去。这一镐把就把刘老蔫打倒在地,他又朝他头部狠狠打了几棍,见人已死就拖到路边蒿草丛中,用雪埋了一下就逃离现场。

到了吃中午饭时,刘老蔫老婆见他还没有回来,就跑去找李树斌,李树斌听后知道凶多吉少。马上带人顺着公路寻找,很快就在公路边上找到刘老蔫的尸体,他叫人先别吱声就跑到区委汇报。李桂兰一听就说:“这件事一定是侯观发干的,我们马上把他抓起来!”苏文:“现在还没有他杀人的证据,还不能抓。”李桂兰:“不管那么多,抓起来再说。”赶到侯观发的家,一进门气愤的李桂兰就大声命令道:“把侯观发捆了,带回区里关起来!”侯观发准备了一大堆理由来应付,可李桂兰进门什么也不问就抓人。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急忙争辩道:“刘老蔫不是我杀的!”话一出口知道坏了,他一天没出门也没人告诉他刘老蔫被杀,不打怎么就自招了。苏文看有证据了,就问被捆起来的侯观发:“是你看见啦!还是谁告诉你刘老蔫被杀了?”他什么也回答不上来,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李桂兰看他不打自招:“带回去审讯!”

侯观发很快就把怎么指使马三杀人的事交待了,县公安局通过富锦县公安局,把逃回富锦老家的马三抓起来押回灵山。在公审群众大会上张贵喜宣布:枪毙杀人犯侯观发、马三,没收侯观发的财产和“烧锅”。李桂兰在会上警告不法地主和潜伏的土匪,只有老老实实做人,否则同样一个下场。区委又召集各村农会主任开会,李桂兰在会上说:“土地改革把地主的土地分了,地主阶级是不会甘心的,在其他解放区国民党军队打过来,地主组织还乡团疯狂的报复翻身的穷人。望奎县逃跑的国民党特务,在给上峰写报告时说,我们的张贵喜是个翻身会的会长,希望国民党军队快点打过来抓他。侯观发杀人事件给我们敲了警钟,各村农会要把群众组织起来,保卫翻身胜利成果把地种好,多打粮食支援前线子弟兵多打胜仗。”

李桂兰和张贵喜又来到李树斌家里,一进门就被让到坑头坐下。李树斌问:“李书记怎么到我家来了?家里太破还‘埋里八汰’ 的,有事知会我一声就行。”李桂兰四周环视一遍,这是座低矮的土坯毛草房,一进门是间支着大锅的灶房,里边的一间屋里只有舖坑,除两床破被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李桂兰说:“我山东的家和你家一样,咱们都是穷苦人家,我家也是除了睡觉的地方,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这次来是找你商量事,尽快在咱们镶蓝村发展党员,建立起灵山区第二个农村党支部。有了支部党的组织,才能更好的把群众组织起来。”李树斌:“我能听懂你们讲的革命道理,可是叫我说出来就不行了,还不知道怎么去发展新党员。”张贵喜:“你不能总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呀!李书记发展你我入党时,都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你就跟乡亲们去怎么讲。”李桂兰:“发展党员是有标准的,你要在村里注意那些贫苦农民,有谁在搞土改斗地主中积极、勇敢,拥护共产党政府要求进步的,这就是我们要发展入党的人。发展党员可不是拉夫,一定要他自己自愿才行。”李树斌:“你这么说我知道怎么干了,等有了眉目你们再过来把把关。”张贵喜:“有共产党撑腰要回被剥削去的血汗,大家分到土地咱们就要把地种好,这才能过上好日子。你看一下村里穷哥们有谁开春种地有困难,咱们穷哥们组织在块互相帮一把,穷人应该团结起来一条心的干。再有困难来区里咱们一起想办法。咱们有饭吃了,就不要忘了共产党的恩情,多打粮食支援前线解放全东北。”李桂兰:“把穷哥们组织起种地你行,土改能不能取得胜利,就看今年粮食能不能大丰收。”李树斌:“组织大伙一块种地我行,这事我马上领大伙干起来。”李树斌老婆走过来,右手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窝窝头,左手端着一盘冻白菜和大酱说:“没有好吃的,边吃饭边唠。”李桂兰:“谢谢大嫂!我还真有点饿了。”三个人一边啃着窝窝头,再吃上一口冻白菜沾大酱;一边研究怎么在村里发展党员,怎么建立起村党支部,怎么组织互助组把地种好。

3月的春凤吹来阵阵暖意,有了土地的翻身农民很早就开始准备春耕。陈化争在县委会上提出,要让有了土地的穷苦人种好地,取得翻身后的第一个大丰收;要让望奎县成为巩固的大后方,支援前线多打胜仗。县长刘干如和副县长时克,带领政府人员分头跑村走屯,了解农业生产情况解决实际困难。新的一年一定要多打粮食、多征粮食支援前线作战。县大队又向部队输送一个营的兵力,三百六十五名战士奔赴前线。新招上来的战士,让县大队训练的任务更加繁忙,朱军和薛允鹏每天忙于新兵操练和思想教育。在大队部里,朱军对薛允鹏说:“我刚把训练大纲修改一遍,你看一看还有修改的地方吗?”薛允鹏:“训练计划有你这个专家亲自修改,我就没有什么可修改的了。咱俩都当过新兵团的团长,都知道主力部队需要什么样的兵,主力部队需要什么样的战士,我们就送什么样的兵。咱们再努力准备,争取下一次输送一个团的兵力,到时我再去当新兵团长重返主力部队。”朱军笑着说:“要去主力部队也得我先走!去年我们县委工作重心是建军,第二是建政、第三才是建党。现在是把党建放在第一位,实行一元化领导;建政征粮、支前是第二位的;建军变成第三位的。我俩都是县委委员也同在军区的编制里,可你还是县委民运部长,要回部队也该是我先走才对。不要忘了我是从省军区参谋处出来的,近水楼台能不先得月吗?再有机会才轮到你。”薛允鹏:“刚参加革命时,到军政干校学习去晚了,没学上军事学个民运,到现在还是个民运部长。我没资格跟你争,只要有机会去部队就心满意足。国民党不断增兵东北仗可有的打了,我是政治处主任也还应该属于省军区人员,机会总是会有的,我要多学些本事准备着。”俩人正仔细研究练兵计划,有人过来报告:支前战勤中队完成任务,从南满返回县里。薛允鹏:“走咱们快去看看!”

在县政府大院门前,战勤中队长县政府秘书长周简,正在安排大家返回各区。王连长见朱军和薛允鹏过来,就迎上去敬礼报到。朱军握着他的双手说:“你们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辛苦啦!快说说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王连长:“这次望奎战勤中队,在四保临江的战场上可是出了名。我们组织工作比其他县里高出一筹,县政府秘书长周简任中队长,县大队的人分别出任分队长,中队有党支部分队有党小组,党员带头上下一条心,部队一有重要任务就叫我们中队上。我们经常从火线上往回抢救伤员,担架不够就背着往回跑;我们还帮助战士挖工事;冒着敌人的炮火把弹药送上阵地;一次我们六个队员看见阵地上吃紧,二话不说拿起武器和战士们一起战斗。我们中队有一个人立了一等功;十个人立了三等功;有一人负伤;参战的六个人直接参军留在部队里。望奎中队受到了部队和省里的好评,我们回来时部队和省里,叫我们准备好第二批战勤中队,周秘书长正在向刘县长汇报此事。”薛允鹏:“我叫你打听的事你问了吗?”王连长:“我一碰上部队就问他们是否是三纵的,部队都打到一块了,一会是三纵的,一会就又变成四纵的了,很长时间没碰上有认识你的部队。一次我们从火线抬回一批伤员,其中有一位负伤的副团长,他不停的夸奖我们,感谢把他们团的伤员全都抢救回来。他们的团长过来看他,还专门赶过来向我们表示感谢。我问这个团长认识薛允鹏吗?他马上就问我薛允鹏来了吗?他叫李冠智是三纵主力团的团长。他说和你是老战友,在山东一块打过鬼子。我看对上号,就把你的情况全告诉他。他叫我告诉你,东北战局变化的非常快,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开始大反攻,有大后方的全力支持仗越打越大,早晚有一天解放全东北。”薛允鹏又问:“他还说了些什么?”王连长:“李团长还想多问问你的情况,可他到命令要去纵队作战科当科长。他临走时让我告诉你,赶快回到主力部队来,在主力部队打仗进步的快,有时一仗打下来就又升职了。”朱军:“这种‘南打北拉 、北打南拉’的战略,很快就会把国民党军队打爬下。东北民主联军马上就要展开春季攻事,这可能是东北战局的转折点!”薛允鹏:“军队越打会离我们越远,后方的军事工作也会越来越少,我们抓紧征兵扩军,不然今后就没有咱们的任务和机会了。”朱军:“一说打仗你心就长草总爱说机会,我们可说好的,第一个机会是我的!”薛允鹏笑着说:“我说过没资格和你争,不说机会了留给我一个希望就行。”县长刘干如和时克走过来。刘干如问:“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朱军:“我们在聊支前任务。”时克:“龙南行署说很快就给我们县下达第二批战勤任务,县委马上要在区长中挑出个中队长来,提前做好组织筹备工作,过来找你们一块商量。”朱军:“需要县大队出什么力?刘县长尽管安排,我们保证使出全部力量来。” 为了解放全东北,望奎县支前的各项工作,都是提前做好准备,只等上级的一声令下。

黑龙江省委组织部长赵德尊、省政府副主席杨英杰两位领导要来望奎,要了解望奎县委在落实中央《五、四》指示和东北局《七、七》指示的情况。赵德尊同志将要代表东北局,参加党中央即将召开的土地改革工作会议,他要把省里土改情况和存在的问题汇报上去。县委会上陈化争提出:让第一个成立区委的灵山去汇报土改工作情况,让区委准备好材料如实向上级汇报,有什么就说什么,错了的地方我们改。李桂兰马上把苏文、张贵喜找来商量,让他们快速到各村农会去,把各村屯的目前情况重新汇总上来。李桂兰对苏文说:“你跟我一起去汇报,我说出个大概情况还可以,具体的数据我可说不全,还是你来细说。”苏文:“那可不行!区里的材料我汇总,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参加会议但我不能发言,我没有发言权,只能在旁边提示。”李桂兰:“小苏文你这话怎么说的?工作都是咱们大家一起干的,怎么就没有发言权呢?我看你们都跟我去,不光要汇报工作,我们还有不知道干的对不对的事情,请省里领导同志作个指示。”张贵喜:“我们一起准备,还是由李书记一个人来说。”李桂兰想了想:“好我来汇报,汇报材料苏文你俩个人弄,我汇报漏下的你俩补充。”

1947年5月上旬,黑龙江省委组织部长赵德尊和省政府副主席杨英杰到达望奎。龙南地委书记陈雷也带地委的一些同志参加座谈会,县委小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很多都是从延安和山东过来的老同志。当李桂兰带着苏文和张贵喜走进来时,顿时被有这么多的领导同志,听她的汇报场面吓着了。她看薛允鹏和时克也坐在其中,紧张的情绪稍微有点缓解。陈化争首先向大家介绍李桂兰:“李桂兰同志,是从山东沂蒙山根据地走出来的妇女干部,是在落实东北局《七、七指示》干部走下去,县委派下去的第一批区委书记,她在灵山区开展土改工作快一年了。灵山后二村的土改工作经验,是我们全县土地改革的标杆,在全县起到示范和引导作用。灵山区委在后二村,建立起全县第一个农村党支部,区委党建工作一直走在全县的前面。现在请她汇报灵山区委土改工作情况。”

听说叫她汇报时,李桂兰又紧张起来。一下把苏文让她首先说的:我文化水平不高,如有不当,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的开头白的都忘说了。她上来就说:“在灵山建立区委后,我们首先抓了三件事:第一件成立区中队建立人民武装,为土改顺利进行提供保护;第二件派出工作队下乡,发动群众开展平分土地的思想动员;第三件整顿村屯农会建立农村政权,为土改展开打下群众基础。”陈化争插话:“重点谈土改落实情况,省里领导想听听这方面情况。”李桂兰唉了!一声接着说:“我们对全区五个较大的村屯包括周围自然村,派去五个土改工作队开展工作。工作队在各村屯一边宣讲《五、四指示》精神,一边发动组织群众进行土改准备工作,在整顿重建农会的基础上,进行人口普查和丈量土地。遵照按县委指示和《五、四指示》的要求,在1946年底前全面完成土改分地工作。开始群众怕我们走了地主报复,只是过来听听不敢积极投入,直到县大队把土匪全部剿灭,群众才算真正的没有顾虑,才敢理直气壮的向地主进行清算。现在各村屯的农会都进行过整顿,已经完全由真正的贫雇农为主建立起来。农会这些人是土改的骨干分子,工作组依靠农会把全区土地重新平均分配,实现耕者有其田、居者有住屋。通过各村屯对土地的丈量和普查人口,全区共有耕地八万五千三百五十亩;全区共有二千一百三十户,人口七千八百二十三人。全区地主人口只占全区人口的百分之八,可他们却占有全区近百分八十的耕地,经过土改全区平均每人分到十亩九分土地。在分地过程中我们对《五、四指示》的重要部分都严格执行,有些问题不知道如何把握,我们都是根据穷苦农民的普遍要求,与农会商量,请示县委自己拿主意干的。吃不准的问题我想在这里说一说,请省委领导同志指示!”杨英烈听后笑着说:“女区委书记问题还不少喽?”赵德尊:“问题多就说明他们干的工作多,先让人家说说吗!我们大家讨论讨论。”陈化争:“有啥想法你都说出来,再请省委领导同志指正。”李桂兰刚想说,赵德尊接过来说:“事情你们都干完了,我们想要听到真实情况和想法,在座的每位同志都要发表意见,不发言可不行!李桂兰同志你接着说。”李桂兰:“我们首先碰到的问题,是有些土地应该怎么办。区里在清算汉奸、恶霸大地主时,没收了一些日满大汉奸的土地,接着又没收了勾结土匪地主于老歪的土地。对这部分政府没收的土地,区里有的同志提出留下一部分自己种,成立像苏联一样的农场搞农业生产,这样我们就能拿出更多的粮食支援前线。开始我想这个主意也不错,《五四指示》中没有说不行,当我们看到没有土地的穷人受到的苦,看到他们对土地是那么的渴望,我们就坚决的全部拿出来分给穷人。”赵德尊马上接过话来说:“尽管《五四指示》中没有明确,我认为自己留下也是不行的!我是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的代表,在延安听毛泽东主席讲:‘我们共产党人不学李自成,我们干革命就是一心为老百姓谋福利,我们的宗旨是要为人民服务’。李自成打天下时,施行了‘追赃助饷’的办法,纵容手下的人把豪绅官吏的财产没收成为自己的财产,张献忠抢了那么多金银财宝不分给老百姓,自己成了个大土豪,因而得不到人民群众的全力支持。他的那些财宝反而成了他的包袱,最后把金银扔进江里自己丢了性命。你们再看看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接的收大员他们都干些什么?他们每到一处就大肆没收汉奸财产为己有,眼睛里全是银子、房子、女子,看不见战后人民群众生活的艰苦,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的下场必定和李自成一样也是失败的。我们共产党人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的使命是代表人民的利益,为人民群众谋福利。地主的土地和财产都是从穷人身搜刮来的,我们没收过来必须得还给穷人,所以说这地不能自已留下,你们做的对!我们的军队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有了人民群众支持就能战胜一切敌人。李桂兰同志,我的回答明确吗?”李桂兰:“你讲的比我们认识的更清楚,共产党人应该是大公无私!”这时会议室里的所有同志,都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看似不大的问题,却引出来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大家更加明白《五、四指示》的真正意义。

杨英烈说:“李桂兰同志的问题多,这才第一个接着往下说。”李桂兰又唉了!一声说:“我们碰到的第二个问题,是对应该照顾的对象怎么处理。《五、四指示》中的第四条讲:‘对于抗日军人及抗日干部的家,属于豪绅地主成份者,对于在抗日期间无论在解放区和国民党区,与我们合作而不反共的开明绅士及其他人等,在运动中应谨慎处理,适当照顾’。区里有很多地主跑过来找我们要求照顾,有的说他们给‘抗联’送过粮、送过马;有的说家里有人在‘九一八’时参加过江桥抗战;还有的说家里人在国民党队伍里打过日本人。他们都说是开明绅士是抗属,应该给予照顾不能动他们家太多的土地。这么多的人跑出来要求照顾,我们的地就没有办法分了,分的结果还是不公平。我们和农会同志开会一起商量,认为林枫同志家就是望奎的大地主,他在派我们到望奎工作时亲口说,他家不需要任何照顾,他家里的土地和财产全都拿出来分给穷人。林枫同志是望奎走出来最大的干部,他是中共第七届中央委会的中央委员,他不需要照顾,其他人谁也就没有资格再要求照顾。我们把这些要求照顾的人全都给挡了回去,这些地主不服气把我们告到龙南行署,说我们不按《五四指示》办事。县委知道后坚决支持我们的做法,我们全区土改中,就没有一个被照顾的地主。省里领导同志你们说说看,我们这么干有没有错?”杨英烈:“李桂兰同志你们区里的意见我赞称,你不但问题多,反问和考验我们领导的事也不少啊!”赵德尊:“这第四条里还说:‘要说服他们不应该拒绝群众的合理要求’。你们用林枫同志的做法去说服别人,你们干的好!《五四指示》告诉我们,人民群众的合理要求就是我们要干的事情。”陈化争:“林枫同志的榜样作用很大,在我们全县没有一个照顾对象。”杨英烈:“你们区里的土地是怎么分的?”李桂兰:“这是我要汇报的第三个问题,《五、四指示》一开头就介绍:‘有些地方,运动的结果,甚至实现了平均土地 。’我们认为平均分配的办法好最公平,我们就是采用平均分配土地的办法,解决了前期的‘夹生饭’问题。我们计算了一下,全区人均每人可以分到十亩九分土地。这个平均分配土地的亩数,与中农的人均土地亩数相差不多,中农土地平均数比全区平均数多出两亩多地,按《五四指示》不能分中农的土地,多点就多点。可富农的土地人均亩数,要比全区平均数高出二十多亩地,高出平均土地一倍多这就不公平了。《五四指示》说;‘一般不变动富农的土地,对中小地主生活应给以相当的照顾’。对富农和中小地主进行照顾,会给我们土改工作带来不少麻烦,对于清算封建地主阶级剥削罪行不利。全区要想搞彻底的平均分配土地,就必须把富农多出来的土地也拿出来重新分配,这样地主、富农、中农、贫雇农的土地,亩数就差不多一样多。中小地主和富农不服气,也跑到龙南行署去告我们,行署有的同志认为我们乱来,任由农民的要求不按《五四指示》办事。县委又在关键时刻全力支持我们的做法,我们把富农多出来的土地,重新进行了分配。全区土改工作在县委支持下,按照《五四指示》的要求,在1946年年底对全区的土地进行了平均分配,没有拖到1947年的年初。土地一分完,我就转入到帮助穷人把地种好上,现在农民正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耕种,今年粮食大丰收应该没有问题。穷乡亲们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更加坚定的跟着共产党走。我们变动了富农的土地,对中小地主也不照顾,釆用平均分配的办法把土地分完。领导同志我们这么干可以吗?”赵德尊和杨英烈听后沉默了一会。赵德尊说:“这个问题我们很难说不行,省里有很多县也是采取平均分配土地的办法。听说这个不变动富农土地的意见,是你们山东根据地的同志提出来的,可你这个山东来的同志却把这条给改过来。”陈雷说:“薛允鹏同志你是县委民运部长,主抓全县土改综合工作,李桂兰同志又是你的爱人,你说说这个问题怎么看?”薛允鹏:“李桂兰回来跟我讨论过这事,县委分工中我也是在灵山区蹲点,我俩也同农会的同志在一起,充分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同意把富农多出来的土地分给穷人,理由有二:第一、《五四指示》中没说不行,只是说一般情况下不动富农的土地。我认为富农也存在剥削行为,这就是特殊情况。有剥削我就得必须进行消灭,我们把富农多出来的土地分了,他们也就别再去僱人自食其力。第二、《五四指示》说:由于广大群众的要求,不能不有所侵犯时,亦不要打击太重。平均分配土地是广大群众的要求,我们尊重群众的要求,这也是按《五四指示规》定办事。我们只是把多出来的土地分掉,给他们留下好地、近地也算是区别对待。从春耕到现在,分到土地的乡亲们种地热情高涨,庄稼长势好于往年。这说明触动富农的利益并没有影响农业生产,因此分掉富农多出来的土地是对的,受到广大穷苦群众的热烈欢迎。”

时克:“我是县委组织部长,我支持灵山区委的作法。”田野:“我是县委宣传部长,我也同意灵山区委的意见。”陈化争:“县委知道有人把灵山区委告到行署后,县委全体成员坐在一起,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一致认为农民群众的要求是正当的。县委向龙南行署说明了情况,全力支持灵山区委的工作,还把灵山后二村的经验推广到全县。全县富农多出来的土地,我们都进行重新分配,受到全县穷苦百姓的热烈欢迎。李桂兰同志是怀着孕到灵山工作的,现在还带着孩子坚持在灵山工作,他们成立了全县第一个农村党支部,做了大量工作是个好干部。”县长刘干如:“我是县委委员县长,县政府也支持这个意见。开春县政府就把支持分到土地的穷人,把地种好作为工作的重点。有了土地的农民群众,焕发出的生产热情非常高,今年全县粮食丰收在望。粮食丰收百姓们生活就会好过,我们征粮筹钱支前工作就有了坚实的基础。事实证明,动了富农的土地并没影响农业生产。”赵德尊:“《五四指示》是国共关系尚没破裂,内战尚没全面暴发时颁布的。党中央为及时顺应农民群众对土地的渴望,要求解放区开展土地改革,实现耕者有其田。这里有很多的观点,是政治协商会议中民主党派的主张和建议。为了与国民党、民主党派能联合建国,我们党还不能完全按自己的主张行事,所以还有些不符合穷苦百姓的要求。现在全面内战开打,政治协商变成国民党蒋介石的独裁,我们党完全有理由按照土地革命时期的主张,全面地开展土地改革运动。你们的干法不错符合党的主张!”杨英烈:“全国各根据地的情况不同、战况也不同,有的地方还在不断进行拉锯战,只有我们北满地区才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所以我们土改工作走在了全国的前边,所遇到的问题也就最多。中央最近要召开土地工作会议,研究制定共产党的土地法大纲。东北局决定赵德尊同志参加土改工作会议。他这次来望奎了解情况,就是要把我们省的情况和问题反眏上去,为制定土地法大纲献计献策。”赵德尊:“你们提出的问题和干法很重要,我会如实的向党中央反映。李桂兰同志你还有问题要说吗?”李桂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灵山区有个大阁寺庙,这个庙是1923年由地主老财们出钱修建,是松花江北岸最大的寺庙。庙里有四百多亩土地,平时都是雇用长工耕种存在剥削行为,这与宗教行善不相符。我们区委的意见既然要平分土地,这些土地也必须拿出来平分,庙里的和尚与大家一样每人十亩九分土地,也叫他们自食其力。我亲自带人去庙里谈我们的意见,可庙里的主持却跟我大谈什么:‘贫富乃天注定,天命不可违也’。我告诉他庙里的土地我们一定要分!老百姓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天,我们也是天命不可违也!”赵德尊一拍桌子:“说的好,干的对!”杨英烈:“别的地方是把学校的土地分了,你们把庙里的土地也分了情况很特殊。”李桂兰:“后来查出这个庙里主持,他勾结地主和土匪破坏土地改革。经县委和县政府同意,我们把主持抓起来,把寺庙查封改建成畜牧场为支援前线养马。我们这么做有错的地方吗?”赵德尊这次不回答反问道:“你们县委对这问题是什么意见?”陈化争:“我是土地革时期参加革命,当过赤卫队队长,那时候我们打土豪劣绅分田地,有些寺庙就总是和土豪劣绅一个鼻孔出气。这次这个寺庙做的更不象话了,勾结土匪破坏土改工作,凭这一点就不是宗教问题,那就是阶级敌人!民国时期县里还有个红光寺,成了土匪们的巢穴,土匪被剿灭后这个寺庙就被民国政府查封。现在这寺庙不但破坏土改还勾结土匪杀人,我看抓人拆庙是对的。”杨英烈:“你们县里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难到还对自己没有信心吗?”时克:“我们县委是有坚定的信念,我代表县委和县政府亲自出面查封该庙。”杨英烈:“这个问题你们干的对,李桂兰同志你还有问题吗?”李桂兰刚想说没有了,忽然又想起开头白还没讲。便说:“就这些了,我没有文化政策水平低,说错了的地方请领导批评指正!”

赵德尊问:“李桂兰同志你没有文化水平吗?这区里的情况怎会说的这么清楚?”李桂兰:“俺没读过书,是参加革命后抗大的王大姐教我识些字,王大姐是大学生又是抗大出来的,我从她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我在沂蒙山区时,经常和县委王介福书记下乡搞减租减息,工作方法都是从老革命那学来的。在东北局工作队这段期间,我像上了革命大学一样,学会了很多、很多的知识。我能把区里的情况能说的清楚,是我身边这位苏文同志材料写的好,她是进步学生,是我从组织部那挑来的,这个材料我背了半天才记住。区里的群众工作,我有这位农会主任张贵喜同志,他是长工出身了解当地情况联系面广,是我联系老乡们的好帮手。”赵德尊:“我们都说沂蒙山区是小延安,这一点也不假。李桂兰同志敢说、敢干、雷厉风行是个好干部。又快要当妈妈了吧?要多注意身体!你所提的问题我会向党中央反映,将来党中央一定会出台更详细的土地改革政策。”

时克:“李桂兰同志很能干,考虑到她身体情况,县委准备让她回县里筹建干部训练班,担任干部训班的主任。为全县政权建设,为解放全中国培养干部和储备干部。”陈化争:“李桂兰同志很会看人用人,她选的人都很不错,干训班主任相当于组织部副部长。”赵德尊:“李桂兰同志你给我的印象很深,我记住你这个沂蒙山走出来的妇女干部了!”杨英烈:“会就到这里吧,咱们该吃中午饭了,我们还要赶到其他地方去。” 汇报会议结朿,大家在走出会议室时,还一边走一边继续议论着刚才的话题,平均分配土地成为大家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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