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青年,简称“知青”,广义上讲它泛指有知识的青年,一般指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从1969年,“知青”二字已不是单纯字面上的含义,而是那段特殊经历赋予他们的一种“资格”。俗称“老三届”,实际上这些人中大多数人实际上只获得初中或高中教育,后来下乡上山、插队落户的知青成为常态。即为“老三届”之后的“知青”。这下“老三届”知青也忿忿不平,凭什么后来一批批知青不仅享用了他们为之奋斗而来“知青”的荣誉,还分享着他们的父辈斗胆谏言争来的“知青补贴”。
后来为了加以区别,以视正听。就有了“老三届”和“小知青”之分,前者为大,后者为小。对于1973年下乡的我们自然就是“小知青”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1973年,迄今为止已有整整48个年头,近乎半个世纪,人生的大半光阴。
1973年9月15日,这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年月。当时的我们且还是一个初中两年尚未读完,所学教材被统称为“专编教材”,其知识存量与之现行的小学5年级差不了多少。
就这样我们顶着“知识青年”冠冕,满怀激情、意气风发的带着“知识”来到了珠街公社三源大队第三生产队。
记得当时来到珠街公社,一个卷着当時极为时尚的大分头干部,在那里颐指气使地喊叫道:”半个小时内组队分配”,此时的我们就急忙寻找组队的对象,组队时的急切就像凑人吃饭一样,组够十人就可以开吃似的,全然管不得这是要长期扎根生活在农村一辈子的事。而组队的情景至今想起令我寒卑,最后组队完毕后,才发现仅剩五人,均是一些其貌不扬,矮的、瘦的、黑不溜秋的看上去都不成人样,稍微可以的一个还在那里不屑一顾的观望着,我看这阵状心就虚了半截。于是就叫上哪几个和我一样不着边际的家伙,“我们几个搭个伙,可以吧”。他们几个各自观望一下,就说可以,可以。后来哪个还有点模样的人,看了看只剩他一人时,才极不情愿地免强地与我们搭合成户。
组队总算有了眉目,噪动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接着就宣布各生产队队长来领知青。这时一个衣着斜不挎伍的人走到我们几个跟前看了一下,就急忙转身与那个姓张的公社干部吵嚷道:“怎么尽弄些瘦巴拉叽的,这些我不要,我要哪几个”,说着便指向旁边的另外一伙,我一看哪几个确是人模人样的,其中有两个还与我是同班同学,个个都是1.75米以上,其中还有一个1.8米左右,长得英俊威猛,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说实在话我们几个与之比则相形见绌,此时刚刚还在卑微的心理也稍许地得到一丝的宽慰,没办法,样不如人、自愧不如啊。
说到我们知青户这几个人,确实不怪别人,不要说人家嫌弃我们,就连自己都嫌弃,一段时间自卑的心理充斥着各自的内心。
队长被公社那个梳着大分头干部怼对下来,最后把气撒在我们头上,恶狠狠地对我们说”走”便没有了下文,于是我们几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跟随其后,来到了珠街公社三源大队第三生产队,此人就是我们的队长张玉平,在后来的知青生活中与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是后话。
也许是知青生活的乏味,串知青户有那么一阵子成为风尚,我们也想串串,看到一起来的知青相互间走户串门,开始的时候,我们小心翼翼地选定即在本村的唯一一户女知青,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记得那天,从未打整过自己的我们,也来到村口的小溪边,打满肥皂沫子使劲地在脸上搓磨个不停。我想,这大概是自己生平的第一次。打整完毕后便兴致勃勃的来到了响往以久的女知青户,进门时几个还略有羞涩地你推我拦的挤在门口,胸中的小心脏碰碰的跳个不停,大概是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只见一个女知青走了出来,“哦,原来是你们,来整哪样”,我们不知所措的答道“来玩玩”。还算人家给面子,一句“进来吧”,我们就顺势进来,我们被安排在楼下就坐,看到只有一个女知青,只见她用刚刚洗完还在水渍渍的大碗,忽乱地倒上一碗白开水,态度生硬地递将过来,弄的我们好生感激,脑袋幌得像鸡着米似的摇个不停,大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口口连呼感激。就在感谢之余,楼上传来一阵阵嘻笑的打闹声,原来方知楼上那户长得英俊的男知青们于我们先到一步。当时的我们反应并不是那么的强烈,反正自己长成这样,自己心知肚明,这不怪人家。然后稍坐一会便知趣的离开了。后来的我们也就不再爱串门了。
我们临时组队的知青户中的5人即张,罗,李,李和我。五人都是从未谋面、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好在那个时代的人没有多少心机,临时组合,且过得过,半年之后便初露各状。罗,年少一些,是属于爱弄一些小聪明的人。张,年长一些,生活中的油盐柴米多以他为统领,显得老成但颇有心计,依仗着其父在肉食品厂的便宜条件,时不时弄一些猪下水的东西,方便其所,我们也随之沾光,何乐不为,且时不时用其贿赂一下大队民兵营长,得一排长之职,可也风光一阵,后来工作之后,此特长不知何故并未发扬光大,平安退休。
总之,两年的下乡知青生活虽则艰苦,但给予的推力和影响却是无形的,它有助于我们知青同户五人之后的成长,各自在工作中都收益不浅,退休后都有一个安逸的生活,这是值得庆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