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定下来的家,是父亲自六二年后相对安定一点时所在的工作单位一思茅地区城乡供销合作社(简称,合办处),在那里居住了近十年的时间,直到我入伍离开为止。它留下了我的整个少年时期的梦,每每想起那梦一般的美好时光,让人陶醉,让人留恋.那一个个小伙伴顽皮而熟悉的身影,那一幕幕驱赶不去的顽童趣辜,随着岁月的逝去、沦桑的变迁,拱动在心中的这股甜甜的清泉,让我时时慢游于泉畔,不想离去,不愿丢失,只想让它伴我走过一生.
合办处坐落在思茅大街的中部,算得上闹市区吧.一道宽宽的大门足够大卡车进出,大门的两边是两排长长的商店;右边是砖木结构、暗红色的两层楼房,楼上是办公室,楼下是卖各种农用物资及收购各种农副产品的门市部;左边是一栋砖木结构的绿色平房,是专卖农产副食品及四季时鲜水果的门市部.两栋门市部的前面,大约距三米远,是一条约二点五米宽的小沟,沟里常年流着清清的水,里面常有一些小鱼、小拼鲜、小虫子什么的在游动,尤其是夏天的雨后.沟的对面就是大街,大街的对面便是被称为思茅人民的文化娱乐中心的“大礼堂”(后来改为红旗会堂).大礼堂的后面是一片很大的菜地,菜地中有一条有着很多小鱼的沟渠,还有一个我们称为游泳池的水坑叫”白沙塘,.
走进合办处的大门,前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对着的是车库.那个年代汽车可不多,除了地委、粮食局、商业、供销部门配有几辆老牙车外其它部门别想.空地的两边,一边是仓库,一边是一排平房,把空地与合办处机关大院隔开.空地的中部,平房的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大门,可供机关内的人员进出.空地上经常住着大群的“牛帮’和“马帮,还有那些就睡在马驮子下的穿着黑衣、黑裤,披着毛毡、包着黑包头,脸色黑里透红的赶马汉子.听说他们是从很远很远的、不通公路的、深山老林里的乡下来的。他们用牛马驮来山里的山货、农副产品,再驮回山里人需要的食品、农具和日用品.再走进平房中间不大的大门,就是合办处的机关大院.机关大院内绿树成荫,道路纵横。中间是一块三合土(沙子、石灰、碎石)捶成的球场,球场的四周围着一圈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柏腊树,它的南北两面是两排不同类型的宿舍.南边带走廊的是给当点小官的和资历老一点的大人住的,北边没有走廊的大多是给单身汉和刚参加工作的年青人住的.球场的西面是机关的会议室和办公室.东面是合办处的生活区,正前方是一排面积不大的平房,平房从北数的第二间就是我们曾经住过不长时间的家,房子的后面是一眼很甜很甜的冻暖夏凉的水井.记得那时没有什么自来水,用水都是去井里汲,井里汲水是我的份内享,小一点的时候是妈妈和我一起抬,大一点了就是我一人提或是挑了,就是妈妈在井边洗衣物也是由我给妈妈汲水,这一重任一直担负到我入伍为止.谁叫我是家里的大儿子呢?井的后面是机关食堂,食堂后面一道高埂上有一排平房,寒南头的两间就是我居住多年,一直到我入伍以前居住的家.
家很简陋,名为两间屋,实际上是一大间.父亲从木器社买来竹帘子在屋子的中间隔了一道堵,也就成为两问了.前面,也就是里面的那间是父母和妹妹们的卧室,也是全家的政治文化中心。它的装备有两张大床,分别是父母和妹妹们的卧格;一张三抽桌,一把木椅子,这是父亲的专用.还有一样奢侈品,就是父亲用木板自己做的书架,书架的上层是父亲的大砖头似的马恩列斯、毛主席们的大部头书,下层就是我们的七古八杂的精神食粮了。卧室的正中,三抽桌的上方是一排相框,中间的相框里有我的爷爷、奶奶、外婆们,两边陪衬着的是我们的父母亲和他们的两儿两女们.相框的上方庄严地挂着一幅毛主席的画像,这象征着他老人家领导着我们的全家人民.外面的一间是我及弟弟的保姆(我们全家小孩子叫的阿姨,我们家当时的总管)的卧室兼餐厅,并是全家么物的储藏室.出了家门,三米外就是那道往下跌了近两米的高埂,高埂下五米外便是合办处的大食堂,高埂上边紧边的地方,在我家的房门外坐落着由我也就是在我不到九岁的时侯亲手建造的伙房,它有一台我在妈妈及阿姨教导下不断进步并大显身手为全家人民做出各种美味佳肴的得心应手的柴草灶,灶的旁边是一只能装六桶水的水缸,全家人民用水皆从这里汲取而水又是由我从井里担来。整个的柴草灶及水缸由两根就有我当时脚杆粗的棍子撑着三五根横七竖八的木条,上面搭了几块破旧的油毛毡之类的东西权作了遮风进雨地小灶栩,小灶栩八面来风,决不需要油烟机之类的现代厨具,唯一担心的是刮大风掀了栩顶,下大雨泡了汤锅.这就是我儿时至今记忆犹新的家.
小伙伴们
合办处里有一群天不怕、地不怕、作恶多端、屡教不改的小鬼头。他们的把戏玩得让大人们气愤不已、膛目结舌、哭笑不得、望尘莫及。他们大都和我一样是父母们打完战,吃了几天饱饭,觉着日子好过了,是考虑传宗接代的时候而造就的一帮大小公子哥.他们有:商业局长的公子”大老黑”及其表哥杜占红,副局长的两位公子红军、红强,合办处副主任的大小公子白宁、二毛、三巴萝,扬科长家的两少爷扬刚、扬建,理发师的儿子“鼻涕筒,琼芳,老扬瞎子家的仁小子李元强、大扬、二扬,文龙海家的文大、文二,张宝贵家的张红、小弟,再就是后来的我们的头儿、蒋匪帮投诚人员马科长马凤喜的俩双胞儿子马红明、马红亮(回族).我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军师!在一定场合取代头儿领导全盘,被大人们称为“老李,。在我们最灿烂的那段人生岁月里,小伙伴们亲如兄弟,情同手足.上学同去下学同回,上山砍柴、下河摸鱼、耍奸使坏、打架斗殴、水里火里无不是成群结队、明火执杖,呼啸于思茅半城区,搅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哎!小伙伴们哪,你们如今在哪里?可好吗?真想你们,真想那灿烂的岁月,近半个世纪了,祝你们幸福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