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聊博茌堂抗日武装工作队

烽火相传 发表于2016-10-27 19:12:49
这篇文章里面的郝俊杰同志,就是我的姨姥爷,也是我姥爷王明俊同志的梁桥。

1942年聊博茌堂武装工作队

1942年聊博茌堂武装工作队.jpg

当年,在那浩浩荡荡的抗日队伍行列里,活动着一种轻骑兵——武装工作队(简称武工队)。他短小精悍,精兵强将,机动灵活,神出鬼没,闯虎穴,杀汉奸,来去匆匆,威震敌胆。为抗日战争的胜利,武工队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茌平县就有这样一支武工队。60多年过去了,至今,还流传着他们的许多故事。

  虎穴除恶

  1942年,华北抗战进入艰难时期,茌平县大部分区域,被日、伪、顽军分割占领了。抗日县政府和县大队武装,转移到茌南与东阿交界的赵牛河两岸,坚持抗日游击战争。

  7月流火,赤日炎炎。县武工队队长陈建林汗流夹背地来到县政府驻地——大白庄一户老乡家里。县政府党组书记徐效参和县长张化夷,交给武工队一项特殊任务,县委决定干掉刘文震这个“书记官”。刘文震是国民党茌平县党部书记长,专干投降卖国的勾当;他操纵伪顽,投靠日寇,阴险毒辣,残害了不少抗日同志及家属。

  甸子街是顽军占领的腹地,是鲁西闻名的鞭炮生产和集散地,也是一个有名的大集镇,客商来往不断,情况十分复杂。四周村子都设有敌人据点,村东头驻着一个警察班,对出入行人严加盘查,前街有一座大宅院,那就是刘文震的家。

  入夜,残月东升,雾影重重,天空就像个闷葫芦,没有一点风丝。青纱帐耸立在夜幕中纹丝不动,只有昆虫在鸣叫。这时候,武工队队长陈建林带了两个队员,由交通员引路,一气奔了30多里,后半夜,赶到了甸子街邻村的张天锡庄。交通员顺利地和抗日县政府打入敌人内部的秘密关系张立本接上了头。张立本的公开身份是伪班长。交通员作了简单介绍后,说明了武工队的来意。淡淡的曙光穿透窗户纸,昏暗的小油灯一颤一颤地,映着几张毫无倦意的脸庞。下一步将如何行动呢?他们在思考着、谋划着。

  第二天中午,武工队队员刘纪明穿上一套旧伪军衣,担着两大筐西瓜跟着张立本向甸子街走去。以送西瓜为名以探刘文震的去向和行动。碰巧刘文震不在家,而是去了袁庄围子,又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袁庄围子在茌平城东南20多里的地方,是顽军三支队部属特务三旅李歧山的大本营。因为县城被日军占领,所以,刘文震的“县党部”设在袁庄。这样,他不仅从政治上控制着李歧山,而且可直接操纵这股几千人的特务势力。

  县委决定首先除掉刘文震,以扫清抗日障碍,可武工队在张天锡庄附近埋伏了好几天,连刘文震的影子也没见。转眼过了一个星期,几次去侦察,也没摸着刘文震的行踪。袁庄是进不去,武工队员们想到上级交给的任务,心里万分着急

  刘文震的老婆病了,好象老天有助人之意。张立本马上派人到袁庄去送信。第二天,刘文震终于在丁块集上出现了。张立本象得了难寻的宝物一样,急忙奔回家报告了这个消息。

  一听说刘文震正在集上,武工队员们忙带上“家伙”鱼贯似地赶到集上。他们眼睛没敢眨一眨,找遍了人群,哪里还有刘文震的影子。张立本一打听,才知刘文震已经回家了。

  陈建林当机决定跟踪追击。太阳直射当头,骄阳似火,连高粱叶子都晒的发烫。人们躲在阴凉下,都觉得不凉快。这时,陈建林几个人“呼哧呼哧”地在高粱地里,急匆匆地向甸子街奔去。

  村前的老槐树下,刘文震正歪在斜架着的躺椅上乘凉。张立本一边上前确认闲谈,一边不住的朝高粱地甩手示意。突然间,刘文震发觉几个陌生人正朝他靠过来。他忙起身往家走,仓促中回头张望,见来者都揣着匣枪,顿时魂飞魄散,惨叫着向家跑。“砰、砰!”两声枪响,只见,刘文震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大门里。陈建林再打第三枪时,该死的枪哑了火。

  两个队员把着大门两边,陈建林和张立本直冲进院内。刘太太被突然间发生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直打哆嗦,两眼只盯着牲口棚。陈建林见此情景,一头扎进牲口棚。脚还没沾地就觉得背后一道冷风,“嗖”的一声,一根杠子从头上方劈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陈建林就势一蹲,扛子砸在牛槽上震落了。他这才看清刘文震手里又抄起一把铁叉,恶狠狠地朝他刺来。陈建林一闪身躲过。刘文震转身向外跑,陈建林紧追不放。刘文震见陈建林孤身一人,便返身举叉又刺。陈建林将匣枪往腰里一插,伸手抓住叉头,用力一拉,把刘文震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等他爬起来,陈建林迅速退出哑弹、顶上火,连开3枪。这个作恶多端的“书记官”,嘴啃地抽搐了几下就伸腿了。

  此时,伪警察的哨子“呜呜儿”怪叫,敌人打着枪过来了。武工队员在张立本的引导下,翻墙隐入青纱帐,迅速撤出了甸子街。张立本一家也随着搬到了茌南根据地。

  教场铺捉叛徒

  茌南根据地一天天壮大,引起了敌人极度恐慌。

  1942年冬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教场铺西北角上的金牛山安设了据点,驻着20多名日军和一个伪中队。

  教场铺位于茌平城南40里的赵牛河右岸,是古“御道”上的一个驿站,是有几百户人家的大村子。茌南抗日根据地就分布在教场铺东北西南走向的一条狭长地带上。敌人在教场铺安上据点,就等于把这带状根据地拦腰截断了。接着敌人又在河南岸宋庄,北边的洼李和西边的高垣墙相继安上了据点。这样,茌南根据地大有被敌人一口吞掉之势。赵牛河两岸,陷于恐怖氛围之中。

  县委得到一个确实而又可恨的消息,余万芝叛变了。余万芝的叛变在各区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为了粉碎敌人“招降纳叛”的阴谋,严惩变节分子,避免给党组织造成更大损失,县委决定捉拿叛徒余万芝归案,由武工队执行此任务。

  据地下党组织报告,余万芝就住在离金牛山据点很近的教场铺村一个姓周的家里。

  金牛山据点,居高临下,象魔鬼似的狞视着周围村庄,教场铺黯然伏地它的脚下。这天正逢集,上午10点多钟,冷落的街道上又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伪军夹在人群中东游西逛。这时候,从西街来了几个青年人。一个身材魁伟、上身穿着件旧棉袄、腰间扎着草绳子的人走在前头,他背着马褡子,抄着手略低着头,两眼机警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他,正是武工队长陈建林。队员刘绪成、张绪清、姜二牛、李连成等人,也都化装成赶集的人,拉开距离跟在后面。

  他们正朝前走着,忽然一个伪军象发现了什么似的,从旁边的茶馆里钻出来,翘首掂脚直打量陈建林,然后离开茶馆,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从后影看,那家伙脚穿高腰皮靴,腰里别着一把3号匣枪,象个当官的,这又引起了后边几个人的注意。

  陈队长径直往前走着,走出街头往北拐弯时,猛然发现后面有个“尾巴”。他装着没看见,边走边打主意。不觉来到周家门前,陈建林一闪身进去。后面的那个伪军官也急步跟进去,刚跨进门里,就被躲在门后边的陈建林从后面拦腰抱住,接着下了他的枪。后面的队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他捆住。一个队员用枪点着他的鼻子,两个队员押着他,队长和姜二牛进了屋。

  余万芝正在屋里做着美梦,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等陈建林出现在他面前,如同碰上索命阎罗,刹时脸色蜡黄。姜二牛上前把他捆了起来,吓得他如同烂泥跪在地上。

  武工队顺利地捉到了余万芝,还逮了个伪军官,提到屋里一审,他姓李,是据点里的中队长。意外地收获,使得武工队格外兴奋。可转而一想,街上那么多伪军,怎么出去呢?心里又不安起来。这时,陈建林也紧锁眉宇,来回踱步。有了,陈建林坐下,以那个中队长交待了一番政策,给他松了绑,又把退出子弹的匣枪还给了他。

  大街上人来人往,比较热闹,伪中队长走在前面,李绪清用枪暗暗抵住他。一路顺利,武工队员们暗自高兴,到了街西头,两个站岗的伪军,见他们队长绷着脸,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便提枪上来搭话。还没等伪队长开口,李连成猛地上去按住了一个哨兵。另一个看不妙,散腿就跑,并大声呼喊,有八路,有八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建林一边命令前头快跑,一边回头对那个伪军打了两枪。这下集市炸了营,满街的人惊惶失措,东奔西跑。

  据点里的敌人出动了,乱哄哄地追过来,喊声枪声连成一片。

  出村不到一华里,有一丈多深的封锁沟,虽然来时武工队在对面栓好了过沟的绳子,但这时过封锁沟已经不行了。子弹从头上“嗖嗖”乱飞,追兵越来越近。武工队几个人仅几支短枪,哪能顶得住几十名汉奸兵。奔到沟边,武工队停顿下来,敌人的嚎叫和枪声更加疯狂。队员们都为目前的形势捏着一把汗,拿定主意要与敌人拚了。大家的眼睛紧盯着队长,似乎在问,这两个汉奸怎么办。

  在这紧急时刻,队员们的目光提醒了陈建林。他急中生智,拉过前头的伪中队长,对他交待政策并提出放他一马。伪中队长转身就朝着伪军们跑去。伪军们怕打着他们的中队长,便停止了打枪。

  等追兵围着他们的中队长问清了是怎么回事,武工队押着余万芝,已消失在封锁沟对面的枣树林里。

  设计俘顽敌

  1943年春天,大地葱绿、麦苗拔节。抗日军民在艰难中度过了寒冬,迎来了生机勃勃的春天。武工队分驻在根据地的几个村庄,一面休整,一面保护群众春耕生产。

  一天午后,风和日丽,从三十里铺围子里开出了一哨人马,顺着“官道”向南直奔我根据地而来。这是伪三团路兆月的“缉粮队”。专干牵牛架户、敲诈勒索的勾当,周围各村群众吃了他们不少苦头,此时正在干活的群众发现了这伙人,都慌忙躲在沟坡的后面或小树林里,注视着这伙人的行踪,心里想,不知哪村的百姓又要遭难了。

  刘望海村是抗日县政府的“后方”,有着坚实的群众基础,粮食和药品等物资分散储藏在群众家中,因群众基础好,抗日武装又常在这一带活动,所以敌人不敢轻易去骚扰。可是,这回“缉粮队”却象饿狼一样扑上来。

  村长没有得到信儿,村公所的大门嘭地被踢开了,20多个汉奸兵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村长一边应付敌人,一面偷偷派人火速去找武工队。村长可是正道人,为抗日政府存粮,没少出主意,别看他表面对敌人恭敬,心里在打主意:抗日县大队已转移走了,村联防队武器太差,况且还没公开,只听说大白庄还住着武工队,可事情紧急,决不能让这帮强盗得逞。

  到大白庄不过3里路,陈建林接到情报有点纳闷:卅里铺离刘望海10几里,路兆月的人怎么突然窜到这里来?噢!他猛然省悟了,此时正值春荒时节,敌人缺了粮,这块“肥肉”敌人想来咬一口。

  武工队员们一听敌人去抢粮食,个个怒不可遏,摩拳擦掌,纷纷要求去消灭敌人。此时陈建林却眉头紧锁,脑子里迅速盘算着:敌众我寡,用什么办法对付好呢?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群策群力终于想出了个好计谋:这刘望海村西头,有一条南北封锁沟,向北直通朱家楼村前连接着的一道东西沟。这两道沟的拐角,可以设个埋伏点。因为这一带是八路军活跃地区,敌人心里不踏实。我们从东西和南面进村将敌人往外一赶,估计敌人会借封锁沟逃跑。这样主意一定,陈建林立刻安排郝俊杰去埋伏,并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缉粮队”逼着村长快交出粮食,却不敢打枪,怕惊动武工队。村长出出进进忙着应付,心里却想着武工队怎么还不来。敌人却提心吊胆、坐立不安。那个“缉粮队”头子,枪口对着村长破口大骂。村长为难似地说,已经派人到百姓家里拿粮去了,快送来了。这时,只听外面“叭、叭”响了两枪。本来就心神不安的敌人,此时个个如惊弓之鸟,顾不得粮食了,忙竖起梯子,纷纷翻墙外逃。大街上,武工队员从南面呐喊着冲上来,东边也有几人端着枪向这边冲。敌人摸不清虚实,顺街向西逃出了村子。武工队紧追不放。敌人边跑边打枪,果然跳下了封锁沟,慌忙顺沟往北跑。

  敌人离封锁沟的拐角处不远了,武工队也越追越紧,敌人吓得哇哇乱叫。正在这时,“叭”前面突然打来一枪,一个汉奸应声倒下。此时此刻,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敌人摸不清虚实,个个魂飞胆丧。两边是一丈多高的陡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都怔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追上来的武工队队员,只有乖乖地缴械投降。不到5分钟,20余支枪和子弹袋都扔到了沟沿上来。陈建林命令他们都解下腰带在一边集合。这才让人招呼前面埋伏着的郝俊杰,他提着枪往敌人面前一站,颇似当年张飞一声吼吓退百万兵一样的神气。敌人见前面只有一个人,知道中了计,只好提着裤子当俘虏了。

  “一枪智取两个班”的消息象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根据地各村庄,也传到了路兆月及那些汉奸、特务的耳朵里。敌人又一次领教了武工队的厉害,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随着春天的到来,抗日声势的高涨和武工队的坚决斗争,茌南的抗日形势开始好转,这时,武工队又奉命开到了茌平五区(茌北)与敌人展开了新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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