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三支队刚诞生时没有引起敌人的重视,到1934年秋,面对扩大的神府根据地,神出鬼没,顽强御敌的红军和游击队,敌人开始对根据地、红军进行围剿。白军一个营先占领了沙峁镇。沙峁镇位于神府根据地一、二、四区交界,是苏区的连接点,敌军占领后,形势就一天天严峻起来。敌人在沙峁完成布防后,开始在镇里和附近村庄抓捕共产党员、红军和帮助红军的群众,这期间,牺牲了一些非常优秀的同志和群众,沙峁镇及周围笼罩着白色恐怖。但当地一些群众仍然冒着生命危险帮助红军。从红三团成立,就开始了反围剿的斗争。
一天在张全堡宿营,半夜敌人来袭,趁天黑阻击敌人,拂晓我们撤出战斗,翻山过菜园沟吸引敌人向北追击,到瓦罗、大庙湾一带,趁天黑又返回张全堡,令白军无法弄清我们的行踪。我们就这样和敌人捉迷藏,依靠群众,利用黄土高原的沟壑山岭,打击敌军,保护群众和新生的苏维埃政权,部队在战斗中成长、发展、壮大。
10月中旬,部队来到三区,这天在西豆峪山上的村里宿营,三区区委书记李子和来汇报一情况:住万户峪敌人张八连的文书是我党同志,叫张德超,已组织好十几名士兵,打算兵变。我们当即决定,红三团配合,消灭这连敌军。我和李子和白天去万户峪北山联系,张德超同志叫他未婚妻子哥哥来见我们,双方规定好时间,在第二天拂晓前一小时左右,红三团配合解决这一个连的政人。给张德超写了信。红三团赶晚到离万户峪二三十里路的张家湾休息准备。晚上开会布置,分三个队,我带一个队,温治恭带一个队,刘鸿飞带一个队,分头攻打分驻三个地方的这一连敌人。因为道路不熟,我们赶到的稍晚,张德超同志等得着急,就自己动手。当晚敌连排长按例又聚在一起赌博,参加兵变的同志给他们聚赌的房间里投了几颗手榴弹,13个人撤出来时,正好我们听到抢声赶到村北,接应上他们,但是敌人已经发觉上了寨子,偷袭无望,强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没有完成原定的计划,但对敌人的震慑和打击,对苏区群众反围剿的决心,起到积极的影响。红三团、苏区政府和群众在陈家坪召开了数千人的大会,热烈欢迎参加兵变的13名同志。事隔多年,我已经不能全部记起他们的名字,只记得:张德超、吴子明、姜安雄、薛荣祥、高玉才、石玉山等同志。
陈家坪欢迎会后,我们到六区活动。这天一早,接到群众报告,从高家堡来了一股敌人进行抢劫,我们住南山一村里,迅速集合部队,过沟去阻击这股敌人。战斗中一连指导员贾怀礼同志壮烈牺牲。贾怀礼同志是红三团成立时,为加强部队的领导力量,特意将他从地方调到一连当指导员的,他来到红三团不到一个月就牺牲了,年仅26岁。
红三团成立时,神府葭榆根据地形势发展特别好,我们忙于四处打击敌人,地方忙于分土地建政权。当时看不出形势的变化,敌人占据沙峁,并不影响我们队伍的扩大和政权的建立,想不到新的围剿的到来。这里介绍一下当年陕北的形式:1934年陕北游击战争形式发展迅速,红色根据地不断扩大,人民拥护共产党,支援红军。武装的红军、游击队异常活跃,在人民群众、赤卫军的有利配合下,进行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斗,迅速发展壮大起来。陕北榆林地区,原只有军阀井岳秀一部统治,兵力较弱。
1934年秋,敌高桂滋部,(一个师)开进陕北,驻防绥德、米脂、吴堡、清涧、延长、延川、延安、安定等地,井岳秀师收缩兵力,集中在榆林、横山、靖边、神木、府谷、葭县等陕北北部地区,对横山、靖边采取守势,对神府地区采取攻势,这是1935年的趋势,直至1935年冬,中央红军到陕北,粉碎国民党反动派对陕北苏区第三次围剿。1935年冬至1936年初组织北路军二十八军。刘志丹指挥去米脂、横山,向榆林方向的行动,才牵动了井岳秀兵力南调,减轻了对神府苏区的压力。这些情况,我们预先未看到,也未想到。
1935年春节期间,红三团驻府谷,正月初四、初五打北梁民团。北梁距府谷县城十几里路,因敌人进入地下未能全歼。我们赶回神木县,正月初十左右抵四区刘家坬一带。随后郭家墕战斗失力,牺牲了代团长薛荣祥和战士李成胜同志。王兆相是1934年10月左右调离红三团的,经我们多次提出希望王兆相同志重返红三团,大概部队在贾家阳崖时上级接受我们的意见,王兆相回到红三团。不久,五区花石崖进了敌人骑兵,新寨子住了敌人步兵。敌人骑兵进来就破坏,群众恨之入骨。红三团领导决定打花石崖这股骑兵。他们是土匪改编的,吸大烟,警戒松弛,花石崖地区过去又是苏区,群众基础好,了解敌情容易,送情报、带路都有可靠的人,打这股敌人有把握,但是领导却要求红三团攻打新寨子的敌步兵,新寨子是苏区与白区的交接地,无群众配合,而敌人步兵装备精良,武器好,弹药足,红三团认为打这股敌人把握不大。可是领导坚决要求红三团打新寨子,唯一的理由是可以缴获敌人的精良武器来补充自己。完全忽视红军力量不足,枪枝弹药欠缺不能打攻坚这个事实。当我们向主要领导提出这个问题,希望还是打花石崖骑兵时,主要领导说力量不足可以动员赤卫军参战。于是动员了约2000人的赤卫军,是一至五区的赤卫军,在九务会集合,距新寨子30里路。在九务会的时候,五六区的同志还向领导建议打花石崖,但领导没有采纳这个正确的建议。命令王兆相为前方指挥,我为后方指挥,许多地方干部都参加了,决心打胜这一仗。于2月28或29日拂晓向敌人进攻。敌人有阵地防守,部队虽然打进村庄,反复冲锋,也未夺得山头阵地,部队伤亡很大,刘鸿飞同志牺牲。最后部队被迫撤出战斗。反围剿初战失利,造成极坏影响。
3月初,王达成和我在府谷,经神木一、二、八区,至府谷一区柳庄村,韩峰骑兵游击队领史殿臣骑兵二、三百人来到这个村。据韩峰谈他在府谷西北部活动,突然发现西来一股骑兵,派人来说他们要革命,接受共产党领导。韩峰将他们领进苏区。为此我记得给王兆相、张晨钟写过信。第二天韩峰将史部领着南下找王达成去了。我在府谷一区李家畔、杨家庄子等村工作了几天,不几天府谷县委呼子文、赵希贤等从北部退到一区。说北面敌人围剿,立不住足,高洪轩同志牺牲。他们来的人不多。3月末我离开府谷,赶回神木一区参加呼家庄的扩大会议。4月初我到呼家庄时,会议已开始,参加会议的人很多,县委的、区委的、部队的都有。记得会议决定两个问题:一是成立神府工委,王达成任书记,成立东西县委、府谷和北县委;二是干部调整,王兆相、贾怀光等10多人去史殿臣部作政治工作,我仍回红三团任政委,乔钟灵兼西县委书记,刘北恒是北县委书记。对于敌人围剿,如何进行反围剿斗争,没有进一步讨论布置。这时府谷敌人进行围剿,北部工作人员已退下来,沙峁镇敌人向四周围剿,五、六区有土匪骑兵,也有敌人步兵营活动。史殿臣部在神府苏区先后一个月左右,这本是一股土匪,投靠共产党是他们在困难时期的一种权宜之计,当时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果然他们在1935年4月中旬决定投靠国民党高桂滋部。
4月中下旬我们在三区打敌骑兵一个连,缴了马,人大都跑了。用这一批马临时改步兵为骑兵,去河西活动,又被敌人猛追,因为骑兵连刚成立,我们的人骑了马,打不了枪,结果丢了马,人倒是都回来了。
5月初,红三团在四区。太和寨进驻敌人一个营的步兵。领导硬要红三团去打这个营,说敌人立足不稳,可一举消灭。但红三团领导认为没有把握,主要领导再三督促,还组织了由韩峰率领的敢死队,造成非打不可的局面。从白家沟出发,向太和寨前进。战斗打响后,因没有攻坚经验,火力也比敌人相差很多,前面的部队很快就退了下来。我和王兆相商量,这仗不能打了,而且要迅速撤走,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太和寨战斗失利后,韩峰骑兵游击队编入红三团,为骑兵五连,派温治恭当连长加强领导。赵希贤大概这时来红三团任参谋长。
阴历五月十几,王达成和工委成员一起来红三团,这时敌人已进了一区、二区、呼家庄、王家庄等地。本应避实就虚,寻找敌人薄弱环节,消灭敌人。但是主要领导却决定红三团去攻打瓦窑渠敌人,并派部分干部配合。当时瓦窑渠十里之内敌人布置了几个连的兵力,武器精良,弹药充足,当时红三团仅有二百来人,枪枝弹药不足。面对数倍于我的敌人,不应摆开决战的架势,但主要领导已全然听不进其他意见,在十曹集山上,集合部队战前动员时说:敌人围剿严重,要和敌人决一死战,成功失败在此一举,同志们奋勇杀敌,没有武器的拿石头打。6月17、18日从四区王家坬附近出发,经沙峁镇北十里外渡神木河,翻山向东,拂晓靠近瓦窑渠发起进攻。先头部队打进村子,又被敌人打出来,退却下来。这时距瓦窑渠十里的瓦罗之敌一个连南来增援,红三团被迫由原路西撤,渡神木河经马家新庄时又有住沙峁、石窑的敌人攻击我们,部队遭敌人火力追击。
天黑前部队在四区染合峁休息吃饭,骑兵连在前面二三里的村子里休息。当时群众来报韩家园方向有敌人,为了防备沙峁镇敌人乘机来袭击,决定晚上向西转移。随后赵希贤先走,到骑兵连组织出发。这时骑兵连在坏人柴瑞等的煽动下缴了温治恭的枪,叛变了。赵希贤在中途被掳走,骑兵连一个战士跑回来报告。我们在骑兵连驻地迎上温治恭,向西转移,行军四、五十里路,至三五区之间的何家沟宿营。
第二天早上,赵希贤派一个群众来送信,说骑兵连在高念文村休息,这时部队疲困至极,决定就地休息。我和温治恭四五个人去追赶骑兵。在路上,我告诉温治恭和随同战士,只打柴瑞等几个人,不打其他战士,不扩大事态,大家回红三团。在高念文村,发现骑兵连,我们先发制人,当场打死叛变的骑兵连指导员柴瑞。骑兵连战士见到我们的出现极为惊恐,我当即喊话告诉大家:柴瑞是叛徒,已经处置了,你们是受骗的,你们大都是红三团成立前后来参加革命的老同志、老战士,红三团目前的困难是暂时的,只要我们团结,不放弃根据地,我们一定能战胜困难,要革命的跟我们回去。战士们立刻响应,高喊:我们回去。除一个姓张的副连长带走几个人外,其他人都跟我们回来了。我们天黑赶回何家沟,这时王达成已主持将红三团遣散了。听留下的同志说:王达成动员时,战士们不走要革命,而且现在到处编了保甲,敌人围剿,抓到红军战士就杀头。但是王达成不听,仍然遣散了红三团的战士。我们回到何家沟已经很晚,接着去了五区任家山。
任家山会议:这次会议是王达成主持的。参加会议的除工委委员外,还有就近地方的县区干部、红三团干部。王达成首先估计了斗争形势:敌人围剿严重,红军打不了胜仗,苏区只能维持20天。王兆相顶他说:我就不相信,我一个人回家乡,敌人两个月对我没办法。王达成说:你就是相信私人。你现在回去,你自己的哥哥、弟弟就把你送给敌人了。这是当时两个人的对话。为此王达成提出红军和地方主要干部撤离神府苏区,到陕甘苏区配合红二十六军打回来,恢复苏区的方案。当时有人问他:其他干部怎么办?他回答:自找出路。他提出了撤离神府的办法有二:一是坐船顺黄河南下;二是走蒙汉交界,前面一部化装成白军,其余尾随跟进,若被敌人发现,且打且走,总有损失,比在神府坐以待毙,全军覆没好。对他提出的两个办法,与会人员一致反对,被否决了。王达成又提出了第二个方案:红三团化整为零,分成八九股分散隐蔽活动,地方干部配合在红军中一起行动。不能撤离苏区,离开拥护我们的老百姓,于是通过了这个方案。最后王达成说他要离开回特委。当晚又转移在杨家湾,第二天开会决定贾令德、赵希贤、刘锦文等身体不好的同志去山西,据说那里有地下党,可以参加那里的斗争,神府苏区目前被敌人围剿,斗争紧张等等,有保护他们的意思,派张胜斌同志护送,王达成从这里走了。
红三团留下的人组成五六个分队,除原来连外,团部两个小分队内也有各连调来的同志。我和王兆相各带一个分队,每队10余人。我的分队里有贾兰芝、黄敬山、贾怀跃、张学寅、孟国英等同志。1963年和高朗亭谈起这个时期的斗争,高朗亭说,王达成到南部的路上遇见他,问起神府、葭榆苏区情况,王答:完了!完了!
分散活动时,温治恭分队活动在三五区,贾如胜分队活动在三四区,贺道新分队活动在五六区,我的分队里开始还有毛凤祥等同志一起活动,稍后他回三五区去了。
我和王兆相分队分散行动时,先经三区到黄河边进一区。当时敌人姜梅生团部驻贺家川,一区王家庄盘塘均驻有敌军,敌刘润民旅部驻在沙峁。一区已编了保甲,但群众对共产党和红军,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从扬家沟分开活动,我和毛凤祥等去呼家庄、白家堡肃反,又在王家庄东北,冯家山、马家坬活动后,返回一区和王兆相分队汇合。在贺家川、沙峁之间的东西山活动。这一带有贾怀光、王恩惠等几个地方同志坚持斗争,条件艰苦,环境险恶,但他们的革命意志没有动摇。在这里我们看到敌旅长刘润民的布告说:中央红军逃离江西,不日将被歼灭。你们还能搞出什么名堂,要我们投降。我们不相信敌人的谎言,并对红军的胜利充满信心。
五六月份,我和王兆相两个分队到三五区之间活动,与工委张晨钟、乔钟灵、毛凤祥率领的十一支队在谢家山汇合,汇合后,我们立即开会商讨目前的形势、敌情、如何保存武装、打击敌人保护群众。与会者一致认为:群众虽然被迫编了保甲,但仍然心向共产党,支持红军,坚持在根据地的武装斗争是必要可行的。同时决定五支队、十一支队过黄河到山西的新县和临县一带活动,开辟新的活动地域。这次会议工委张晨钟同志主持。自从王达成走后,我们和上级失去联系很久了,张晨钟决定去找特委请示工作,与上级取得联系。我和王兆相带着部队又到一区,王兆相带一队沿黄河向北一带地区活动,我领一队向南在孟家堰、杨家沟等村庄活动,形成南北呼应,使小股敌人不敢随意进山滋扰,同时寻找战机,消灭敌人。张晨钟同志走了两个多月,因敌人封锁没走出苏区,仍然没有与上级取得联系,没有党的指示。
1935年6月敌人围剿到杨家沟,父亲、哥哥预先都躲了起来,母亲、嫂嫂有回娘家的,有隐蔽在群众家的,小弟弟住到同村扬继伟家,对外称是他的儿子。没抓到我家的人,放火烧了家里的房子。敌人围剿占据了一些大的村镇,但红三团几个支队仍活动频繁,时刻寻机消灭敌人,使敌人十数人之下不敢出来活动。敌人消灭不了红军,就搜捕红军家属,许多同志的家属被捕,有贾怀光的妻子、刘长亮的母亲、刘德垣、刘茂元的父亲、王兆相的妻女等许多家属,我父亲也被抓去。敌人勒令他们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投敌叛变。被关押的红军家属们想出各种办法与敌人周旋,贾怀光的妻子最坚强,与敌人对吵对骂,毫不示弱。我母亲是一位有胆识的女人,到县里的监狱对敌人说:她一个女人不能找人,让我父亲去找,她来做监狱。敌人同意放了父亲,出狱第二天,父亲就跟着三区的干部一起活动。秋天我与三区干部会面,看见他在给三区干部做饭,忙前忙后,身体还很硬朗,大家也都把他当做自己的同志、自己的长辈和亲人。有一次,敌人突袭,父亲正在做饭,捞起半生的面条背上,跟着区干部突围,摆脱敌人后,深更半夜的大山里,大家吃着半生的面条充饥,禁不住夸老人家真行。我的父母亲,他们不懂革命,但相信他们的儿子不会做坏事。我兄弟四人,大哥、二哥和我都是共产党员,四弟小不到10岁。1935年冬天,中央红军到达陕北,1936年春,敌人部队换防,顾不上被关押的妇女和老人,趁此机会组织上利用关系,才把他们保释出狱。
1935年下半年,形势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7月下旬后,敌人的气焰已远不如刚进苏区时,我们巩固苏区,打击敌人,粉碎敌人围剿的信心也越来越坚定。又过了些天,我们收到上级转来的一个小纸条。我们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一点外界的消息,没有上级的指示,敌人的封锁又看不到报纸。小纸条上只写着两句话:红二十六军在陕北打了胜仗,中央红军到了甘南。这些消息,对我们的鼓舞极大,使我们一下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当时那种兴奋和喜悦是无法形容的。我们在郑家坬召集了党政军干部会议,决定红三团马上集中行动,形成拳头,更有力的打击敌人。决定团长仍是王兆相,我仍为政委。红三团分散活动,至此结束。红三团集中活动后几天,打入太和寨敌军内部的李治洲等三位同志来部队,他们原有十多人准备哗变,被敌人发觉只跑出三个。李治洲是关中人,受甘肃平凉党派遣打入敌军,在康子翔营当警卫连长。红三团正缺参谋长,于是任命李治洲为参谋长。
9月中旬,红三团与二十一支队在秃尾河西北数十里的区域活动,晚上行军,白天宿营。这天天明集中在王元家村宿营,被敌人发觉,部队正在吃饭,哨兵发现驻徐家西畔的敌骑兵来袭,我们驻扎在山脚下,必须立刻抢占山头有利地形。我和温治恭、李治洲等几人骑马先上山,王兆相率部队跑步跟进。我们占据有利地形,敌骑兵数十人遭到我们几个的交叉火力,顿时乱了阵脚,又见后面大部队上来,狼狈而逃。我们乘胜追击。我们几个骑马的一路追下来远离大部队,敌人发现追兵少了,占据山头阻击我们。我们几个各找隐蔽地形向敌人还击,温治恭决定回去组织部队,后撤当中不幸中弹牺牲。温治恭同志是我们在红二十六军时期的老战友,也是红三团的重要领导之一,他的牺牲使我们悲痛之极,是红三团的重大损失。
1935年8月后,由于集中兵力打击敌人,苏区形式逐渐好转。但敌人的层层封锁,仍使我们处于孤立作战的状态。9月下旬,红三团党委在王寿梁村开会,我提议:派人去找特委,接通与上级党的联系,我们急需党的指示,来领导我们的工作。与会同志一致认为这是目前面临的头等大事,应尽早派人联系,而且要领导同志去。当时王兆相说他去,我说你留下指挥部队作战,还是我去比较恰当。会议通过了我去向上级汇报情况,领回指示后,迅速返回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