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岁的村民徐德友是徐传世的本家孙子,他至今还记得老人们经常谈起的“大老爷”徐传世当年的“先生”模样:高个子,穿长袍,戴礼帽,文质彬彬,而又英气逼人。他说,“七七”事变之后,为了抵御日寇的侵略,徐传世卖地买枪,拉起了抗日的队伍,后来和大儿子徐广云一起参加了董尧卿领导的鲁南民众抗日自卫军,担任第一支队第二营营长的职务。
在董一博撰写的《鲁南抗日轶事录》一书中,多次提到徐传世的名字,并将他的一些故事也写了进去。书中说,1937年9月,董尧卿组建鲁南民众抗日自卫军,在枣庄组军时,将司令部设在中兴公司的大楼里。徐传世和刘景镇经常往来,二人相约抗战,和褚敬玺等人一起找到司令部,同时参加自卫军。徐传世带着队伍多次参加战斗,他教育战士,“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胜利的保证”,并要求战士一切缴获要归公。
徐传世曾带着40人的小分队趁着夜色攻打邹坞火车站,趁乱散发《告伪军书》宣传单;曾在南陈郝村附近指挥部队夜袭鬼子轧道车;在枣庄洋街、东大井、山家林等敌伪据点扔手榴弹、打汉奸、烧仓库、贴标语,配合我军主力反“扫荡”,受军民称赞,令日伪闻风丧胆;还曾被叛徒绑架至西集大地主褚三害处,但他不为各种诱惑所动,执意抗日,褚三害最后只好放了他。归队后,徐传世重返战场,继续带兵打仗。
徐传世对战术战法颇有研究,每次战斗前,董尧卿等首长经常向他请教战术,而只要是按照他的战术作战,总会胜券在握,旗开得胜,他所在的营因此还获得了“常胜营”的称号。由于在战斗中功绩卓著,徐传世后来升任副官长,兼作战处处长。
1939年4月,在龙山战斗中,部队用徐传世的作战方案,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仍获得了胜利。但随后不久,日军纠集兵力围攻,抗日自卫军在滕东七里沟,被敌人四面包围。此时,部队首长无视战法,主张展开阵地战硬拼,徐传世多次提出不同意见,但没被采纳,导致部队伤亡惨重,形势十分危急。在这紧急关头,徐传世主动率部坚守龙山阵地,掩护主力部队东撤。激战中,徐传世不幸身负重伤,他要求连长丢下他带兵突围,士兵们不忍心,拼死抬着他继续突围。但最终,徐传世因伤势过重,于4月15日壮烈牺牲,时年49岁。
徐传世牺牲后,被当地的一位老乡趁着天黑偷偷掩埋。因敌人封锁严重,几天后,徐传世的遗体才被同在部队里当兵的儿子徐广云,背至滕县东北的南银庄暂厝。1941年,才由家人悄悄移葬回小香城村原籍。
在来泉庄抗日纪念碑上,董尧卿撰文盛赞来泉庄惨案中牺牲的八位烈士,同时也提到了营长徐传世等人,赞他“坚决抗战,先后阵亡,勋名不可磨灭!”新中国成立后,徐传世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授予“革命烈士”称号。
受父亲的影响,徐传世的两个儿子徐广云、徐广雨也都早早地加入到了抗日的行列中。徐广云最初和父亲一起,在董尧卿组建的鲁南民众抗日自卫军中当战士,1941年调到了铁道大队,任长枪一中队机枪组长,和战友们一起,在铁道沿线与日伪军打了数不清的仗。徐广云曾多次化装侦察,摸清临枣日军据点的增减调动、武器装备、货物运输等情况,为抗日自卫军、铁道大队、峄县武工队等收集和传送情报,与战友们一起参加了“彭口闸突围”、“鲁桥伏击”、“牛山后战斗”、“杜塘战斗”、“袭击临城伪区公所”等数次打击日伪军的战斗。解放战争中,徐广云还相继参加了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等。
1960年,徐广云转业到了贵州六盘水市工作,任厅局级干部。徐广雨则跟着杨传凯的峄县武工队打游击,刺探情报,扰袭日伪,锄奸杀敌,同样是战功累累。解放后,他响应号召,回乡务农。目前老哥俩一个97岁,一个95岁,身体都很硬朗,日前徐广云还接受了六盘水市媒体关于抗战胜利70周年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