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歧忆原博平县武工队战斗故事(中)

博平 发表于2017-04-22 13:18:55

单打“出头鸟”

我们这支二十来人的武工队,按照毛主席游击战的战略战术,时而分散,时而集中;利于我处公开,不利我处隐蔽;昼伏夜出,时东时西,飘忽不定,伺机歼敌,扰乱得敌人不得安宁。敌人几次动用大部队合围清剿,都被我们巧妙地从包围圈里钻出来了。罗兆荣为了摸清我们的行踪,派出便衣特务四处探查。还收买了一些地痞、流氓做他们的底线和耳目,并和驻清平县的日伪军勾结起来,对付我们这支武工队。这样一来,也确实给我们的活动增加了不少困难。有时一夜挪几个地方,有时刚端起饭碗,敌人就围了上来。记得有一夜,我们转了几个弯子之后,住到靠近博平县境的清平县的大张庄。当时我想:这里离博平城四五十里路,离菜屯顽军据点也不近,队员们一连几天没得到休息,这一回可以睡个安生觉了。不知敌人怎样查到了我们的踪迹,刚过半夜,清平城里的敌人就围上来了,连日本鬼子也出动了。发现敌情以后,我冷静地考虑了一下,决定趁敌人立足未稳,从西门冲出去,黑夜里敌人没法找我们。谁知刚拉开寨门,敌人的机枪就“哗哗”地扫过来,犹如数条火龙封住了寨门。我一看硬冲不行,甩手一枪撩倒一个冲在前面的鬼子,队员们又一起扔出几颗手榴弹。趁着手榴弹爆炸敌人迟滞之机,我们顺着寨墙往北猛跑了一段,翻越寨墙,才冲出了敌围。

后来又接连几次遭敌人袭击,武工队虽没大的伤亡,可冬有一部分队员的情绪却受到影响。我们几个领导人合计了一下,武工队要想站住脚,必须首先敲掉敌人的耳目。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决定先从几个作恶多、民愤大的特务头子身上下手,给他个杀一儆百。

菜屯伪军团长徐冠武的特务头子赵殿贵,是个阴险、狡猾、毒辣的家伙,我们几次想搞他都未得手。一九四五年阴历二月初一下午,菜屯的交通员送来情报:赵殿贵今晚要回菜屯家里过“二月二”,我们觉得这是个掏窝子的好机会。可是,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赵家和敌据点只隔几重院落,从他家里能听见围墙上敌人的说话声。这就要求我们行动必须利落迅速,不惊动围子里的敌人。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当晚行动,谁打扇(开大门),谁摸鱼(争卡敌人脖子),队员们也分了工。

晚饭后,我们从大张庄出发。月黑头又加上下大雾,对脸不见人,队员们一个紧跟一个,以免掉队迷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菜屯方向摸去。我怕弄错方向,走一段路,就摸摸碰到的白杨树辨别方向。等摸到菜屯时已是半夜时分了。我们把带来的梯子竖在寨墙上,登上寨墙后,又把梯子撤进墙里。进寨后怕脚步声引起狗叫,我们都脱了鞋,轻手轻脚地摸到赵殿贵的院外边,搭人梯将个子小、身子灵活的贾天真、杨玉琢送上墙头。他俩沿墙头上北房,又从窗户上悄悄地馏下地,伏在窗户上一听,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时候,贾天真守住屋门,杨玉琢去开大门。谁知门栓竟是带簧的,用力摇动几下才拽开。门响声惊醒了屋里人,一个吓得变了腔调的女人问:“谁?”我们几人也不答话,噢吱几步窜到屋门口,贾天真、杨玉琢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并膀一撞,“咔嚓”一声,门插管断了,几个队员拥进屋。可能是撞门声惊动了炮楼上的敌人,哨兵昨唬起来:“干什么的?口令!”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弄不清。咋唬了几声,见没动静又安静下来。但情势十分紧迫,容不得丝毫的犹豫。按事先掌握的情况:赵殿贵睡西里间顺南墙的炕,头朝东。贾天真便径直扑进西里间,往炕上一摸,手触到了坛子,罐子,没人,心里一惊:“人哪里去了?”屋里黑古隆洞,什么也看不见。那时我们没手电筒,行前带了一捆谷草和一盒火柴,必要时照明用,因雾大火柴返潮,划了几根没划着。贾天真只得返身扑向东里间又摸起来,真象是在坑里“摸鱼”呢。

在炕头上,贾天真摸到一兜手榴弹,忙提在手里,又一摸,触到枕头,但已无人,掀起枕头摸出一支手枪。他据此断定,赵殿贵一定在这屋里。又疾速往炕那头摸去,摸到两个哆嗦成一团的女人。他急忙跳下炕,腿碰在床沿上,伸腿往床下一登,对吴祥喊了声:“床底下!”吴样伸手一把没抓住,这时贾天真摸到一把圈椅,往底下一伸手,触到赵殿贵的光屁股,便一把将他拽出来,也顾不得叫他穿衣裳,用围巾拴着他的脖子,拉着他跑出了胡同。据审讯他时交代,那夜他睡在东里间炕上,因为我们动作快,吓得他借头转向,没顾得拿手枪、手榴弹,枪惶钻到床下。

我们刚跑到胡同口,赵殿贵的老婆、小姨子没命地嚎叫起来。围子里的敌人这才闹清怎么回事,“哩嘿喋”吹起了集合哨。立时,象捅了马蜂窝一样,你呼他叫,乱成一团。我们押着赵殿贵翻越寨墙向正南奔去。敌人以为我们直向魏湾撤走,拥出寨门往西南方追了一阵子,大概是怕中我们的埋伏,胡乱打了一阵子枪,撤回围子。而我们从南往西绕了一个弯,天亮前赶到了魏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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