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焕回忆冠县一区队战斗在敌人鼻子底下的故事(一)

冠城高三里 发表于2017-04-22 13:26:44

一九四二年,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期。

那一年,我们一区队在敌人鼻子底下坚持斗争,短短十个月就同敌人打了八十三仗。

三十七年过去了,可那时的战斗生活至今仍时常片片断断地在我眼前浮现?’

不能离开一区

一九四二年二月,冠县城里的鬼子加紧推行“强化治安”,扩充势力。不久,治安军和其它汉奸部队就猛增到一千六百多人,出现了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困难局面。

当时,我任一区区长。这个区的地盘紧靠县城四周,斗争就更为严酷了。敌人采取了“分割”、“囚笼”政策,到处修炮楼,安据点,再加上一条条的封锁沟、封锁线,象切西瓜似地把一区割了个七零八碎,整个一区几乎都成了敌占区。

二月十六日夜,伸手不见五指。我带着警卫员小刘,摸沟爬崖兰十多里,来到王奉村西头一家院里找分区司令员赵健民。一进院子,他象是听出了我的脚步声,急忙从北屋里迎出来,把我们拽进去,喜出望外地说:“二哥,你来的正好,刚才还说打发人找你去哩!”健民比我小两岁,他跟大伙一样也习惯地叫我二哥,直到现在还是这样亲切地称呼我。“七七事变”前,他和许梦侠、郭英等同志就常到我家的瓜棚里接头户开会。在他们的引导下我才加入了党的行列。平时一区有了问题,我总是断不了找他出主意想办法。这次一见到他,我就赶忙汇报最近的情况。

他微锁着双眉仔细地听完了我的汇报,严肃地说:“现在不光你一区,就全县全国来讲,抗战也是最艰难的阶段。根据目前形势,上级决定,你们一区队大部分要升级到正规部队去。我看,其余的是不是暂时转入地下?你是不是也暂时离开一区?"

听说叫我离开一区,心里一下就象塞了块半头砖。群众都说:“一区队,围城转,白天不见夜里欢。”可如今困难时却要走,这不是临难而逃吗?记得一九三九年,这里的几位区长相继被敌人杀害后,白色恐怖一时笼罩全区。就在这严重的情况下,党又派我来到一区。三个年头过去了,我们在敌人眼皮底下扎下了根,同那里的群众结下了鱼水深情。一次,我在张平村遇到敌人,跑进一个老乡家里,对主人说:“大哥,我藏在这里,你不怕被我连累吧?”他却亲切地说:“这是那里话,我能眼看着你叫龟孙们抓住吗!”我们夜里活动,不管走到那村,只要拍几下巴掌,老乡们听到暗号就赶快开门,又倒水又拿干粮。一区的人民养育着我们,一区的斗争锻炼着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我怎能想得通呢?沉思了好大时辰,我才说出一句话:“好吧,反正一区还是我们的,剩一个人我也留下来干I活着我是共产党的人,死了也是共产党的鬼!"说着,我便气乎乎地朝外走去。

我的心沉甸甸的,刚走出不远,忽听后边追来两匹马。原来健民同志故意骗我,看我在困难面前退却了没有。他见我带着一股子冲劲真地走了,便赶忙打发通讯员把我叫了回去。健民同志含笑望着我,说:“二哥,你真是好样的!还是那股子牛脾气!其实,我完全同意你留在一区。不过咱还得好好合计合计呀。”

听着健民同志这么说,我重新坐在板凳上。只见他轻轻拍着膝盖一板一眼地说:“你们一区紧靠县城,地理位置相当重要。你们要设法牵制敌人,使城里的敌人不敢轻易离开这一带外出扫荡。这既可减轻其它区的压力,又能使驻在冠县的地委、行署机关及八路军后方医院安全些。”略微停了一下,他接着说:“你带着区队升级后剩下的几十个人与数十倍于你的强敌周旋,最好的打法还是“麻雀战”。今天这里吃一口,明天那里啄两下,使敌人打不着,抓不住。”说着,他拨了拨糊住的灯头,灯头上爆起了几星火花,屋内顿时亮了起来。

接着,他又对区队的发展及民众条件的配合等,作了周密地分析和布置。到这时,我才茅塞顿开,手鲁起袖子,拳头在板凳上猛地一击,站了起来。见我这股劲头,健民风趣地说:“怎么,又要走?二哥你看,这里还有给你的宝贝哩。”说着揭开炕席,从炕洞里搬出一只木箱来。“匣枪!),我掀开箱盖一看,惊喜地喊出了声。我抚摸着数了数,整整二十把,全是崭新的三号驳壳枪。那时候,枪就是战士的生命啊!健民同志不但开导了我的思想,又给了这些得心应手的武器,怎能不使我心情激动呢l最后我坚决地说:“请司令员放心,我们一定按以上的部署坚持一区斗争,打开城周围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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