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敏回忆临南革命斗争(中)

临清yy 发表于2017-04-22 14:22:38

卫东解放四O年还有一次,那叫临馆堂边区。四O年的二、三月份牛连文带着一支部队,还有个政治部主任张坦,带着大概不到一个团过来了,就在杨坟开的八个大乡的乡长大会。开完大会就宣布成立馆陶三区,叫抗日人民政府。区长选的是杨坟的乡长王继蒙,咱们的党员。没当三天,咱们的部队一看站不住脚就撤退了,他也跟着跑了,最后他也叫人家给杀了。这是四O年那一次,时间很短,大概一个礼拜多点,这个政府就不存在了。那也是解放馆陶三区。

馆陶三区国民党、共产党斗争一直是很激烈的。共产党的力量还是比较强的。自孙楼、倪庄开完会以后,为了解放卫东,我们做了一系列的工作。我和作康同志首先争取八个大乡。在没解放以前,八个大乡的伪政权有七个我们基本上都掌握了。八个大乡是哪几个呢?汪枣科乡、万庄乡、艾寨乡、彭店乡、姚坡乡、塔头乡、影庄乡、还有一个杨二庄乡。这八个大乡我们是怎样做的工作呢?譬如杨二庄乡,乡长是我们的党员,叫张文清(张奇峰),汪金禄的姐夫,这样的乡就没问题。汪枣科这样的大乡就不行了,国民党掌握着,乡长汪宗耀(汪纪武)是国民党区分部书记。怎么办呢?我们派了一个跟他有亲戚关系的党员去,叫于汝征(于正臣),出身地主,是申街的。他和汪宗耀是亲戚,就派他去当文书。这样就可以掌握敌人的活动情况。姚坡乡的乡长是张有耕,国民党,我们派去黄庆元,姚坡乡的支部书记,叫他去张有耕那儿当文书,当先生,和张拜把兄弟,这样也可以做些工作。姚坡乡也基本上为我们掌握。杨二庄乡比较难做,但最后也掌握了,也有我们的党员进去了。就是彭店乡我们进不去,乡长潘希臣是个地主,是国民党的一个负责人。还有一个塔头乡,乡长叫国廷兰,与伪区长王汝盼是把兄弟,叫三番子,青红帮,这个人比较厉害,也是封建头子,跟《沙家浜》的胡传逵一样,王汝盼就象胡传逵那类人物。三区的伪区长,我和他是老亲,叫他三爷嘛,就沾这么一点边,我才进去。这个人很粗,不识字,开店,会做饭。赵塔头天齐庙驻着我们一个小队。小队长王家祥,是我们的党员,杨二庄的。这个人胆子很小,当时我想叫他做点工作,结果也没做。赵塔头我们党的力量比较强。马塔头我们党的力量也比较强。国塔头青红帮的力量比较强。刘塔头国民党的力量强。赵塔头就是赵仲升的父亲赵超臣,还有个赵汝勤的父亲叫赵秀轩。这两个老头都不错。我就想法用他两个代替国廷兰。怎么办呢?那时侯派我带着一帮子人到那里去催粮、催款。我是区委书记,可以到支部布置工作。一方面我向国廷兰催粮催款,一方面我又向支部布置抗粮抗款。上边催的紧,下边抗的硬,一个月收不到粮款国廷兰就急了。我就跟他讲了,限你三天,你要拿不出东西来王区长就来了,虽然你们两个是好朋友,那也不行,日本人压他压得厉害。有一次我又跟王汝盼讲,人家说了,王区长不去人家不拿粮也不拿钱,你亲自去才给。他说我去。我又跟国廷兰说:“交不了粮交不了钱,王区长非把你带走不可。”他说:“他妈的什么朋友!”我说:“朋友?没钱不是朋友!”最后他拍桌子,说:“他来了我跟他干!”我说:“你跟他干,不行。”我就这样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狗咬狗。还有一个王文元同志,他在下边,我在上边,他是秘密的,我是公开的,搞抗粮抗款,分化瓦解敌人。当时王文元有点害怕,说人家见了面……?我说你管他这个,见了面再说。其实,我也真怕他俩见面,露了馅就麻烦了。于是,我就动员了几个党员,制造舆论,给国廷兰施加精神压力。我还亲自对国廷兰说:“这家伙坏了,王汝盼要来了。这时侯他眼里只有日本,恐怕顾不得朋友不朋友了。我看咱不能见他,咱们得走。”王汝盼一到,就先给他送信儿,国廷兰就带着几个人跑到李尔寨去了。李尔寨是堂邑是冠县呢,一出县界他没办法了。国廷兰一跑,就行了。我对王汝盼说:“你看,你这一来,你的好朋友他不支持你,他跑了。你看这怎么办?”王汝盼气急败坏地说:“跑了,不行!还得抓他!追他! ”“他已经跑到外县去了。”也没追。我说:“这样吧,重新组织乡政府。”他也同意。我就把赵秀轩、赵超臣找了来,叫他俩出来维持,一个当乡长,一个当先生。他当乡长你得给他点面子呀,马上弄了几口袋粮食,钱也弄了点,应付应付。王汝盼一看这两个人行。这样,咱们就把政权夺过来了。

这样,这八个大乡基本上都被我们掌握了,这是四三年的一、二月。旧历二十三,万庄解放了。这就有基础了,有根据地了。这就是开辟卫东。馆陶三区是第一个开辟的,那是我们的根据地,那时叫小延安,要粮有粮,要钱有钱。河西的那些灾民,那些干部都是饿出来的。因为广宗那一带没有饭吃了,那是灾荒年,打不开局面了,瘫痪了,他们都跑到我们那个地方。解方带着一个武委会主任叫胡子林,还有张子福、刘春山,还有在我们那个游击队的小指导员魏峰等。因为这地方有饭吃,有枪支,有武装,有大片根据地,三区整个地都被我们占领了。日本鬼子好长时间不敢进这个地方,这个局面就是这么打开的。

在解放卫东之前,我们还建立了情报站。一个是赵仲升,共产党员,一个是姜之瑞(临清的),安排他俩在东方村旅馆当先生。

三区解放以后,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再去馆陶县就危险了。不行,殿臣说你还得去馆陶,情报不及时送,弄不好咱们出去叫人家消灭了。于是,我就到了东方村旅馆,向他俩布置工作。我们刚坐下没多久,特务来了,叫牛光斗,是我隔级同学,叛徒,他说:“汪先生来了。”

“啊,来了。”

“李雪堂李秘书长要找你谈谈。”

李雪堂是伪军王来贤的秘书长,还有个叫宋绍洲的,也在王来贤那儿。那都是抓共产党的。

我说:“一会儿就去。我今天来有点事儿,很快。今天住下,晚上咱们去拜访李秘书长。”

他说:“那-定去啊?!”

其实他也知道我不去。他一个人抓不住我,没办法,就回去报告去了。

他一走,我就跟赵仲升说:“不行了,我得走哇。”这时侯,太阳也快落了。我骑上车子就出东门走了。

从东方村到东门大概也就是走十分钟。站岗的是伪军,比较熟。站岗的说:“汪先生,怎么还走哇?”我说:“出去-下,有点事儿,过会还回来。”刚出去城门没多久,他们就把东方村围住了。找赵仲升,赵仲升说:“他来我不知道,听说他走了。”他们就赶快向东门追。牛光斗站在城门楼上老远的看着我喊:“姓汪的,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要抄你的家!”从那以后,我的家也搬了。殿臣这时候就叫我去组织武工队。

三区游击队的前身就是武工队,相其镇的队长,我的政委。

组织卫东县武工队,是四三年的四月份,麦收以前。当时我的名字改为汪楚了,我们驻哪里呢?驻潘庄、李兴寨。根据地就是影庄、潘庄、李兴寨、李官寨这一带。后来我们就向东发展,一直开辟到贾牌、白崮、周店那些地方。这时候就快麦收了。馆陶二区有大量的麦子。地下党要求我们赶快去,二区也要求我去。我那时还兼着二区的区委书记。县委决定,派我带着两个人去,一个是殿臣的哥哥刘汉臣——游击队长,一个是刘公太——公安助理。我们三个人一支枪也没有,赤手空拳到了二区,那时跟国民党搞统一战线,实行三三制联合政权。区长叫程关云,从河西来的,是个统战人物,过去当过三区的伪区长。抗联主任叫王少白,不是党员,后来才入党,也是从河西来的。到了那里,我们组织武装,开始弄了三支土造破枪。后来发展比较快,发展到五十多人,打了几次仗,打得比较好。第一仗就在我们那个村头上,汪枣科村西头打的。万庄不是有个据点吗?敌人又二次进万庄。他们抢粮食往馆陶运。那不能叫他们运了走。怎么办?那时游击队没有几支枪,就是手榴弹、大刀、长矛。事先我们弄准了情报,运粮队由一个排押着。于是我们先埋伏在公路的两边。敌人头里的开路班过去我们没有管它,中间的押粮班一过来,我们枪一放,手榴弹一甩,烟幕弹似的,敌人就慌了,拔腿就跑,我们就喊追呀,交枪不杀。这一仗打胜了,缴了十来支枪。仗打起来的时侯,推车的都向公路两边推,往根据地推,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其中有不少党员。初战告捷。那一年我们收了很多麦子,游击队不断壮大起来,一直活动到离馆陶三里路的小王庄那一带。那时我们的口号是敌进我进,你白天扫荡,我晚上干你去。连栾学勤的家我们就住过三天。栾学勤知道不?栾学勤的兄弟,栾学游知道不(王瑞征:“伪大队长,临清的”)我们就跟栾学勤打招呼:“我们是游击队,四十个人住在你家,住三天,你得管饭。走漏消息不行,出了事找你,我们完你也得完,咱们一块完!”我们就住了三天,日寇扫荡完了我们也走了,游击队就这么干。二区打游击,那是打得比较好的,所以缴的粮食最多,军区都吃二区的粮食,卫东小报多次表扬,说我们是征粮模范。

那时候卫东真正的根据地就在馆陶二、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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