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1月,建工部决定,调我倒河南郑州市筹建部属郑州建筑工程学校,而且要求紧迫,当年必须招生500人,为此,就必须在八月以前完成教学大楼、实习工厂、饭厅等基本建设任务,以保证九月一日正式开学。其它基本建设包括学校宿舍、教工宿舍、办公室、试验室等则利用干部文化补习学校的房舍。为了方便工作,任命我为建校校长。
任务是非常艰巨的,除基本建设外还要筹建教师队伍、干部队伍、教学设备等。为此,一月初,我专程到建工部教育局请示、汇报,决定了如下问题:(1)投资总额及来源(由建工部拨款)。(2)干部来源(决定由苏州建校、武昌、上海、哈尔滨建校抽调)。(3)教师队伍的来源(主要从武昌、上海建校和文化补习学校抽调,决定文补校本期毕业后,不再在郑州办,该校所有教职工均交由建校支配)。(4)决定调武昌建校办公室主任刘明德同志任建校副校长(是由我提名,建工部党组决定的);调上海建校薛益之、苏州建校孙立全任学校办公室正、副主任;调上海建校顾汝城任总务处长;调苏州医士学校李桂兰任文补校办公室第二主任兼人事科长;调武昌建校马禄荷(讲师)任教务科长;调苏州建校许瑞生为总务科长、团委书记。上述同志在二月初以前全部到位并按职守进行工作。除我而外到位最早的是顾汝成、许瑞生、曹振辉(管伙食)。当时因尚未安排好宿舍,我们都睡在地板上(回想当时的情景虽然生活艰苦,任务繁重,但心情非常愉快)。我当时工作重点放在两件事上,第一件是建立班子和教师队伍,第二件事是基本建设。刘明德同志来到后由他和李桂兰、马禄荷主抓第一项,我的主要精力放在与顾汝城同志抓基本建设上。八月底以前完不成基本建设任务,就无法招生和开学,所以说,基本建设任务很是艰难曲折。所谓艰难曲折是指时间紧迫,八月底以前教学大楼、实习工厂、饭厅等从勘探设计到施工都必须完成。设计任务是由驻武汉市的中南设计院负责,审查图纸由建筑工程部负责。为此,由顾汝城同志跑武汉,我则跑北京,有时两个人接力或由我从北京买直通武汉的火车票,背上图纸到郑州下车,顾汝城买站台票上车替我,或由顾汝城从武汉买直通北京的火车票,背上图纸到郑州下车我买站台票替他。
在施工过程中,曾发生了麻烦,承担施工任务的中南四公司,坚持用竹筋代替钢筋制造楼板,我们坚决反对,四公司的理由是缺少钢材,以竹代钢是一个创新,是做过实验的,我们则强调在教学大楼用竹筋混凝土楼板万一倒塌,人命关天,是要犯罪的!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情况下,我们专程请建工部副部长周荣鑫同志到校决断。周荣鑫同志非常认真负责,他带领苏联专家克拉夫楚克和翻译到校,召集学校和公司领导到会听取意见,学校由我和总务副校长于恩华同志(于恩华二月底到校)、顾汝城同志参加,四公司由经理和党委书记参加。在听取了双方意见后,周部长请苏联专家发表意见。专家说:“我同意创新,但不同意在教学大楼这样的人员集中的建筑上试验”,并说:“你们(指公司)的拉力和压力试验不可靠,没有包括年轻的学生跑跑跳跳等,另外也未经过几年或几十年的考验,目前所作的试验不能证明是成功的”。听了专家的意见后我非常高兴,但还不知部长是什么意见,周部长接着微笑着说:“就按专家的意见办!”这一句话,让我们踏实了。但四公司的同志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钢筋不够怎么办?”周部长说:“由中南建工部帮助解决,而且要保证按时竣工”。这个难题就这样解决了。
建筑工程按时竣工了,教师队伍、建设、招生、仪器设备、图书资料也都按时完成了,保证了九月一日正式开学。1956年是任务繁重、工作艰苦的一年,又是事业成功和精神愉悦的一年。
1957年上半年,学校秩序井然,教学、思想政治工作、后勤保障都是令人满意的。建工部教育局局长王太、副局长袁牧华先后到学校视察,对学校工作都作出了充分肯定和对于学校领导给予的口头表扬。当时的管理和教学模式还是苏联那一套,既遵循凯洛夫教育学的规范。直到现在我还认为,那一套虽然不够完美,但基本是正确的。课堂教学的五个环节:维持秩序、复习旧课、讲解新课、巩固新课、布置作业。课外辅导,党支部的政治思想工作、班主任的思想管理工作、对教师要求衣冠整洁,按时上课下课,不准迟到和拖堂等,对学生的教育强调抓两头带中间,达到共同进步的目的,强调因人而异,循序渐进等等。我认为尽管在以后的年代里中苏关系决裂,苏联解体、社会变质,但应该肯定的是:好的东西不应该否定,而且还要继续采用。回顾那一段时期,学校的领导班子的却是非常团结。那时实行校长负责制,我是校长是第一把手兼管教务,于恩华(老红军)主管总务、刘明德(总支书记)主管政治思想工作。我当时牢记着中南局高教党委书记罗明同志所说:“重大问题应该党委讨论决定”的原则,因此,我尊重大家,大家也支持我的工作,由于领导班子的团结,使得上下协调一致,工作得以顺利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