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仁回忆邳南的战斗生活

邳杨 发表于2017-05-13 16:03:57

  一九三八年底或一九三九年初的一天,宋承尧和一个穿蓝袍的人来我家,宋承尧见我说:“老二,仁叔在家吗?”我说:“在干爷刘琴堂家里。”宋说:“你去对仁叔说‘老家来人了’!”父亲听说老家来人就回到家中。见宋承尧问到:“仁侄回来了,这位是谁?”宋向客人说“这就是我常说的群众称之为神枪手独胆英雄、我的仁叔杨继玉。老人家为人正直勇敢,好跟土匪地方恶势力斗,在农村中威望很高。”并介绍说“李云鹤是地区领导。”父亲叫我到外面去玩,我领会父亲的意思,带着弟弟广义一蹦一跳到外面观风去了。父亲守卫在大门口。杨天泽、赵兴仁、吴云培等人陆续来了。父亲和他们打招呼,继续守卫大门。会议开到晚饭时才结束,吃过饭夜间散去。父亲把我交给宋承尧。从此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参加革命后组织分配我主要给党做联络工作,经常出入于杲益斋(杲四毛人)和刘德章(刘老水子)之间。常和崔学增、关敏、冯子鏊联系接洽。两次跟李云鹤亲登杲四大门,做党的统一战线工作。杲四深受感动,决心跟共产党走。杲四对抗战贡献很大。宋承尧掌握了杲四,利用杲四和刘老水子关系。借杲四之手铲除了邳南惯匪沈明传的武装。稳定邳南形势,使邳南人民有了安全感,邳南一带党组织也由地下走向公开。建立了共产党领导的地方抗日人民政府。开创了抗日新局面。

  我也成为首长身边的一名革命“红小鬼”。

我的地下交通工作

  三九年的一天,吴云培叫我到新集、猫窝一带做地下交通工作。我以亲戚关系和我父亲在社会上的威望,走访社会上的上层人物,拉扯接洽关系。我记得到崔堂庄会见崔守礼老先生,利用他的特殊身份采购了不少军用物质,打听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崔对抗日战争贡献很大,他利用姻亲关系,联络郭氏父子、郭四,洪泽洪球亲人。争取他们在敌战区为我所用,为我方提供不少情报。郭家子侄被不名身份的人害死。

  新集开明绅士刘英盛送孙参加革命队伍,新集一带很多爱国青年刘耀群、朱士举、程焕然、程印然、刘计元等人纷纷参加革命。邳南爱国志士夏玉华、夏同浩、陈新然、许伯言、赵兴仁、王延龄、李天均等人组织武装驰骋邳睢铜零地区,给日寇沉重打击。建立了抗日民主革命根据地,写下了可歌可泣史诗。

做土匪转化工作

  韩玉顶是八路马堂子土匪头子为了争取他的队伍参加抗日,上级派李子亭和我做韩玉顶工作。经过一段时间说服工作,韩洗手不干了,将枪交给我方,受到当地群众热烈欢迎。

  对土山地区周之采的转化工作,上级派我到周之采部任排长排政宣,在周部摸清情况、搞好关系。将周的亲属周之本、周之楼、周德银等人为我帮手之后,团结战士进行政治工作,战士政治觉悟提高了。土山区党委巧妙安排周之采行政头衔,使其脱离部队,将该部编入三大队,完成了土匪的改编工作。

  房绍英和我到伏占先那里做策反工作,房绍英是指导员,我是联络员。因不能接近战士无法进行工作。有一天伏占先叫我带两个战士到马集埝上查走私。

杨楼遭遇战

  从邳北来邳南一段时间内我仍做交通员,后领导派我区队兼排政宣,驻杨楼庄。一天早上值勤,在场上早操,突然日本鬼子和猫窝维持会到杨楼扫荡,对操场人群开枪。我是值勤排长,有权代理连长。命令一排长张哲云率排抢占高宅,二排长韩友春率队监视西面开阔地,我带三排战士抢占杨天泽宅南东西大沟。敌人所占地势优于我排,我鼓励大家守住大沟就生,后退就有危险,只有拼死一战,等待援兵。我将军帽挂在枪上,向上一举,引来敌人火力。我发现敌人射手,我两枪射去,敌人射手消失了。赵凤楼战士举枪射击时胳臂负伤,夏明宇招贤夏庄人也负伤。我用排枪压制敌人,而敌人利用高墙居高临下向我排发动攻击。我令二排与三排战士用排枪射击掩护。我枪卡壳,我左架赵凤楼右架夏明宇换枪回沟指挥,战斗约三小时,程涣然率部前来支援,我率全体战士冲向敌人,日伪见势不妙,调头逃跑。我们一直追到王墙庄,这次遭遇战是敌情不明造成的。战斗后领导又调我做交通工作了。

刺刀下的邱大娘

  1940年三月的一天,我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驻睢宁龙集一带,我们“小鬼”队驻在龙集东头邱大妈家中。那时大妈约五十多岁,老人家爱说爱笑,对我们“小鬼队”战士关爱如子。总是问长问短,问我们家在哪里,多大年纪,……衣服破了给补,脏了给洗。最使我终生难忘的是日本鬼子扫荡的那一幕。

  那天上午八、九点钟,日军扫荡龙集地区,南支已经转移,我因患病留在大妈家中。鬼子进庄时大妈将我扶到她新婚儿子邱哥的床上,盖上被子,守在床头。日军进家发现屋里有人,一窝蜂冲了进来,用刺刀挑开被子,凉飕飕的刺刀对着我的肚皮。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妈高喊:“我儿害瘟病,要杀就杀了我吧。”并抱住持枪鬼子兵的腿。鬼子一愣神,翻译过来摸摸我的头,发现我烧发的很厉害,热的烫手,嚷道:“瘟病的、瘟病的,”一群鬼子赫得乱叫,鬼哭狼嚎叫道:“开路的、开路的”跑了。我在昏迷中似乎听到大妈自言自语说:“好险啊!差一点娘俩都死在鬼子刺刀下。”我出了一身汗,渐渐的苏醒过来,见大妈脸色异常,遂问大妈出了什么事?大妈叙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我下床向大妈磕头。大妈说:“孩子别这样,你小小年纪就参加八路军打日本鬼子,我这把老骨头算不了什么。”我说:“我一定要记住大妈话,杀敌救国来报答大妈救命之恩!”大妈说:“这就对了”。当时我热血沸腾,大妈小心翼翼的走出门外,狗死鸡没,满院一偏狼籍。新婚兄嫂回来,收拾干净。晚上九点许,告别了兄嫂和亲爱的大妈归队去。大妈站在家南柳树下目送我离去,回头望望妈妈身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刺刀下的邱大妈,忘不了她老人家对我的救命之恩。

(徐州医学院 张灿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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