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至1986年 55-61岁
1981年1月3日,经省委常委会1980年9月29日批准,闫罗任司法厅副厅长,免去红河州委副书记、个旧市委书记。
1982年 闫罗由行政12级进为11级。
1983年10月任云南政法专科学校校长、党委书记。
1984年10月27日,闫罗同志在司法厅党组扩大会上“关于消除派性增强党性”的发言中讲到:
“从十四岁参加革命在部队和党的教育下,与老干部、党员、工农群众长期相处,养成对他们尊重、信任、服从、感情深。特别对毛泽东同志个人崇拜达到绝对程度,根本不会去考虑和怀疑他老人家发动‘文革’是否必要?正确?理论、政策、方法是否对头?盲目的投入文革政治运动。”
左起:周恩来、秦基伟、阎红彦、陈毅、赵健民在昆明合影
“文革前就对赵健民同志有好感,为人诚恳,平易近人。刘林元同志在平反自己‘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问题上,态度坚决,做了一些说服工作。林亮同志和自己从抗战时期开始长期相处,革命友谊和私人关系较好,在政治、思想、文化等方面对自己帮助很大。文革开始在各级党组织处于瘫痪,无人领导、无政府状态时期。加之多数老干部、老党员、老工人都倾向于‘保’派,参与支持‘保’派,凭自己良知,个人感情判别事物,当然有局限性。好在最终站在代表云南省广大人民利益的阎红彦、赵健民、林亮同志一边,反对 ‘四人帮’极其帮派体系。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差一点被打死。‘文革’的教训极其深刻。”“文革”中,云南成为全国重灾区,突出特点是什么?经验教训又是什么?由于地理条件和历史原因,地处西南边陲,交通阻隔,多民族杂居,民情纯朴,生产、生活、文化教育云南处于落后状态。
云南在“大跃进”时,全国大刮“五风”比较落后,受灾、破坏也相对轻一些。三年困难时期,同样出现大量肿病死人,由于抢救坚决、及时,元气损伤较轻。被中央认为“死人不多”。列为“没有问题省份”。粮食有储备,外调列全国第七位,公认为“日子比较好过的省份”。阎红彦主政云南工作期间,由于省委带头,发扬民主,揭露“五风”。帮助干部逐步从“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为认真执行中央“调整”方针,“落实政策。特别是纠正所谓红河地委“右倾机会主义”问题,提供了有利的思想基础,因而行动快、坚决彻底。社会生产、生活、市场恢复比较早,人们的精神面貌逐渐正常。
1962年始,全国还没有摆脱困境,云南全省已经恢复到历史最好水平,有些指标超过历史记录,边疆民族地区和一部分工作好的地区,提前在1962年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外逃边民逐步回归。全省人民满怀信心地看到了希望,憧憬着未来,而且迅速迈出了坚实的发展步伐。
“文革”像洪水猛兽泼向群众: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宣布开始了。“黄河之水天上来”。像潮水一样猝不及防地涌向人间。人们惊呆了,晕头转向,像似地震,又像翻天……不可理解,不可捉摸,不可苟同……全省上下,党政、军民“保卫省委”。众志成城:全力抵制、反对、阻挡来势凶猛的阶级斗争狂潮。云南省委,在昆明军区及各野战军、各军分区及地方部队齐心支持下,团结各族人民,面对惊涛骇浪,俨然中流砥柱,直到1966年底仍牢牢控制着全省的大局。只有在“四人帮”赤膊上阵内外夹击,逼死阎红彦,瓦解了省委,改组了大军区的领导层,才真正搅乱了人心,天下大乱,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展成为一场骇人听闻的十年浩劫。云南为什么成为全国的重灾区?有以下突出特点:
一、云南的“文革”.始终由林彪、“四人帮”直接具体操控。由于反对、抵制的势力特别强大,不直接动手,无法控制局面。
(1)阎红彦,由康生正式行文定罪“三反分子”;江青下令增派力量,搅乱云南,打倒阎红彦;陈伯达赤膊上阵,上下夹击;阎红彦顽强抗击,宁死不屈。他死后,又立即以“中央”名义定罪“叛党自杀”。下令“不许开追悼会”。
(2)赵健民支持阎红彦抵制“文革”。多次忠言直谏。康生凭一贯整人的“经验”和“敏感”。一口咬定赵健民为“叛徒”、“执行国民党云南特务组计划”;谢富治当场执行逮捕,冤狱8年;成立“革委会”公开宣称“阎红彦、赵健民是中国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在云南的代理人”。“必须与他们划清界限”。
(3)秦基伟带领所属部队,支持阎红彦和云南省委,被调离;昆明军区领导班子被改组;之后,云南党、政、军领导班子多次更迭,都到北京直接处理,并指定新的掌权人。
(4)“四人帮”指派谭甫仁担任云南党、政、军总头目,林彪深知云南抵制“文革”的势力强大,临行面授机宜:“到云南要搞划线站队,不然站不住脚。”
(5)每有重要意见分歧,争论不休,都是调到北京,康生、江青、陈伯达等人直接主持开会处理;根据主观臆断,利用一派,打击一派。梦想实现其一统天下。所以,反反复复,经久不息。
二、由“四人帮”直接策划,逼死阎红彦,瓦解省委;调开秦基伟,改组昆明军区领导班子。他们以“革命”和“窃取中央”的名义,煽动和支持省委和军区内个别主要领导人,“反戈一击”、“杀出来”、“打倒阎红彦”、“支持造反派”。从思想到组织,分裂省委,分裂军队;从上到下分裂干部队伍,并制造了群众的大分裂。这样,他们才好利用这些打击那些,又用那些拉拢这些,造谣诬陷,蛊惑人心,挑起一桩又一桩恶性事端,利用群众斗群众,火中取栗,实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从高、中级干部到一般干部,肉体上受尽折磨,精神上扼杀,摧残了天良,甚至亲人失散,家破人亡!
三,收买几个权欲熏心的野心分子,充当消灭异己,欺骗群众,摇旗呐喊,冲锋陷阵的马前卒。直接增派力量,支持“打开局面”;给予“尚方宝剑”。不顾禁令强占昆明军区大院冲击机要大楼;内外结合,逼死阎红彦。造反派有危险时全力保护;力量弱小时加以充实、壮大;直至发枪发炮,指挥武斗。说这些“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封为“革命派”。说那些坚决“保卫毛主席”,“维护党的优良传统”的群众组织是“保守派”,“不紧跟毛主席伟大战略部署”,“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毛主席”。软硬兼施,“发枪武斗”。消灭不了,就改口“两派都是革命群众”,“没有根本利害冲突”,要“联合起来”。实际是招降纳叛。成立“革委会”。改朝换代;形式上搞什么“一碗水端平”。实际在拉帮结伙,强化专制独裁。一旦阴谋破产,图穷匕见,动用一切专政工具,实行残酷的武装镇压。充分利用广大干部、群众,完成既定目标之后,立即提出新的口号,强令干部“自愿”住进牛棚、“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停课闹革命的年轻人,上山下乡,走上“新的课堂”。都不由自主地成了被污辱与被损害的一代。
四,由省“革委会”具体组织领导在全省进行的“划线站队”运动,是利用手中篡夺的权力,谭甫仁打着“红色革命政权”的美丽旗号,自上而下推行林彪“以人划线,层层站队”的反革命路线。从精神上和肉体上任意摧残那些不顺从、不紧跟和敢于抵制他们的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其疯狂程度达到骇人听闻、灭绝人性的极端:是云南整个“文革”中最残忍、最黑暗的一页。其打击面之宽,手段之残酷,冤假错案之多,死伤骇人听闻,在全国是罕见的。当然,也考验了人民,锻炼了群众,反抗也是少有的尖锐、激烈。
五,江青指挥的“文攻武卫”。在云南成了摧残干部、群众最残忍的手段,真是干奇百怪.花样翻新。可以说是集奴隶社会、封建社会、法西斯、国民党灭绝人性之大成,而无不用其极。有人说:什么领导干部,不如旧社会老百姓家一条狗。打的死去活来,没有人替你说句劝解的话。有人说:什么革命干部,还不如旧社会的妓女,不仅逼你出卖肉体,还要逼你出卖灵魂。尸横街头,血流遍地:活着的哭不出声,泪也流干了:全国“文革”早已偃旗息鼓,云南还在风急云涌。延续时间之长,伤亡之大,裂痕之深,在全国也为数不多。
1986年1月10日,闫罗同志在政法高等专科学校所作的《我的整党对照检查》谈道:
“对照检查是整党的关键,这对保证整党质量和完成整党任务起着决定性作用。所以必需找准问题,认真进行对照检查,总结经险,发扬成绩,克服缺点,勇于奋发前进,做出新的贡献。要搞好对照检查,领导于部要严以律己,作出示范。”
“我的对照检查从‘文革’期间开始,我是十年浩劫的受害者,在省委《75》26号文件下达后,落实党的政策,经省委批准,于1975年9月16日下午才把我从监狱释放出来;仍回省公安局劳改局。之后,由于蹲监六年,身体受到摧残,省公安局决定,通知我到安宁温泉疗养。”
“1975年11月25日,经省委批准了省公安局党的核心小组的报告,宣布给我彻底平反恢复党籍,补发工资,分配工作,我原是省公安厅党委委员,省劳改局局长,劳改局党委副书记.省革委成立时我是省革委会成员,省革委会文化卫生组副组长。七五年、七六年当时的形势,不可能给我彻底平反,特别是七六年‘四人帮’制造了‘天安门反革命事件’、胡说什么‘走资派还在走’,在云南组织部张克、黄兆其、安距祥,在省公安局、劳改局王德成、李琪等人还在台上。他们控制省委组织部门和公安局劳改局的实权,所以他们怎能给我彻底平反呢?因此,他们的所谓彻底平反,实际上是欺骗群众,欺骗省委。”
“1976年10月,一声春雷,横扫‘四人帮’及其在云南的反革命帮派体系,这时我才得到真正的解放,获得第二次政治上的生命。1976年11月,我回到省公安局参加粉碎四人帮’的庆祝活动,接着组织‘揭批查’,在省委党校学习,担任政法干校‘揭批查’工作组长。”
“1977年2月,省委通知我参加省委工作组,到红河州开展‘揭批查’,不久省委任命我当红河州委副书记,兼个旧市委书记和市革委主任。个旧是‘文革’的重灾区,工业、农业、城市建设、人民生活,党的组织等方面都受到严重破坏。因此,当时在红河的主要任务,一是深入开展‘揭批查’,二是恢复工农业生产,三是组织好城乡各族人民生活,四是拨乱反正,恢复社会秩序,五是改组个旧原市委班子。在这些工作中,我坚决贯彻执行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和政策,与红河州委的同志一起,按省委的要求,做出了成绩。”
“1979年2月,发生对越南自卫反击战,红河州首当其中,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州委是抓得好的。”
“1981年2月,我被调任省司法厅副厅长,分管人事、学校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
“1983年机构改革,司法厅组织新班子,我当时考虑(一)离休,还早了点;(二)留机关,老班子退二线;(三)到学校,再搞三五年学校工作。最后选择了第三点。当年,西南行政委员会撤销,经西南局组织部、西南公安部政治部党组研究决定,开始调我到中央公安部搞经济保卫工作,后来,又改到云南锡业公司搞一个新型的采选厂,即云南锡业公司个旧新冠采选厂。现在,即将到离休年龄了,再搞一所云南唯一的政法专科学校,这也是我作为一个老公安战士,了结留念三十年以前,罗瑞卿同志任中央公安部长时期的心愿。”“万事开头难,不怕挑重担。1983年10月13日,省委正式任命我当这所学校的校长。省政府(83)88号文件批准成立云南政法专科学校,学制为三年,规模到85年在校生为六百人,省计委和司法厅下达‘正规化、大规模’,的标准和要求培养在职政法干部五百名的任务,在—边基建,一边招生,一边办学,经过两年积极紧张艰苦工作和努力奋战,这所云南政法专科学校,也是云南省政法干部学校已基本上初具规模,在省委政法委员会和司法厅党组的直接领导下,团结全校干部苦干。截止1985年度,已超额完成在校生600人的任务;在职干部培训已举办五期2318名,又为安全厅,培养大、中专生一百名,招收两届两年制干部专科生97名,超额完成在职干部的培训任务。”
“1984年2月21日,省委批准成立中共云南政法专科学校委员会。任命我当党委书记,董肃当副书记,张忠仁为委员。特别是粉碎‘四人帮’出狱后的十年,是我有生以来六十年、参加革命四十七年来,关键的最幸福最美满的十年,是心情舒畅精神焕发的十年,也是发奋图强艰苦奋斗的十年,积极忘我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为四化建设作贡献,革命热情最旺盛的十年。”
“我完全拥护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在革命工作的前进道路上,思想作风的缺点还是有的,整党中同志们给校党委提出的意见,主要责任由我承担,因为我是‘班长’,我有主要缺点和失误,除84年10月已在司法厅党组扩大会上作过彻底否定文革,彻底否定两派,进行自我批评的对照检查以外我想主要检查以下六点:
1、思想上主观片面好大喜功。我的主要想法是把学校办大一点,步伐快一点,连绿化的树也要大的,这种想法不够全面,欲速则不达,难达到预想的目的。
2、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不够。对同志批评时语气重,有时没有考虑周到,应当用说理方法和气方法帮助同志,批评应注意效果,要留有余地。
3、民主作风差,工作不够深入。上下级关系和群众关系不够密切,没有经常深入学生之中,了解学生、关心爱护学生的生活、学习对课堂、食堂的调查研究也不够,对教职员工也关心不够,与先进大专院校的领导相比,差之较远。应当经常深入群众,与学生和教职工对话,解决合理的要求,切实关心群众生活。
4、在党委会上,执行民主集中制和充分发扬民主较差。党委分工负责不严。党委的民主生活基本上是正常的,但有时个人的意见讲得多,倾听委员们的意见不够全面。集中意见过急过早,就容易形成主观片面。由于对重大问题讨论不够充分,执行起来就不能一帆风顺,如84年8月3 1日,宣布一批干部的任职问题,造成有的人告状,上级组织部来调查虽然对提干任职作了肯定,但引起别别扭扭,一条重要的经验是,凡属重大问题,要在党委会上,充分发扬民主,集中正确意见,决议一经作出,就要坚决执行。
5、党政不分。许多事一锅煮一揽子会,责任不清,我身兼二职,本身就不科学,造成行政和党务一锅煮,容易形成忙忙碌碌的官僚主义和“文山会海”。如党委会8 4年5 4次,85年5 3次,这两年开党委会1 07次可谓多矣,文件也多,行政发文6 4件,党委发文6 3件共计l 2 7件,不能充分发挥各个职能部门的积极作用。
6、对老师的入党问题,也关心不够。一些知识分子过去入党难,有的人三十多年申请多少次,还加入不了党组织。过去受“左”的干扰,现在呢?主要是我们重视不够。这个问题,要引起足够重视。对青年教师,在政治上、生活上、工作上各方面的关心爱护和管理教育都不够。应加强对他们的管理和培养,教师队伍后继有人,才能适应我省政法事业发展的需要。此外,对文化比较低的中青年干部和工人,缺乏统筹安排改变他们的知识结构。今后应当引起注意。”
“以上六点是我的对照检查,也是同志们对我的批评和帮助。针对这几年在学校工作中思想作风上、工作上存在的主要问题,来认识提高和自我批评自我教育。”
“今后怎么办,应如何努力改进,说的更确切一点,我已年过六十岁了,当前最现实的思想打算是,我衷心的拥护党中央“关于老干部退休制度的决定”坚决要求退下来了,为了使我党的队伍,社会主义建设工业农业总产值翻两翻的总目标总任务,保持旺盛的活力,保证完成经济体制改革,让位给更年轻的同志来接替我的职务,在现有的基础上再加努力把云南政法专科学校办得更加理想、更加完善、更加正规化,为云南省各族人民培养出合格的政法英才,我甘心情愿走冷门退下来休息,安度晚年。但是退休下来,也只能按照一个共产党员的共产主义理想要求自己,只要活着一天就坚持学习,不断提高,就要关心党的事业,关心祖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就应按照党中央国务院<关于离休干部的规定>来管理目己,严格遵守老干部离休制度,并尽可能的做到老有所为,发挥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