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发去了慰问信,邓小平还接见了我们,相(当)光荣了。”1月11日,吕济德说起1960年参加全国文教群英会的经历。
吕济德,1926年生,莱城区口镇上水河村人。1945年参加工作,离休干部。今年91岁的吕济德老人记忆力尚可,我们根据老人的回忆,结合史料,一起从他的经历中窥探一段历史。
放下笔杆子上战场,兖州战役光荣负伤
吕济德口镇高级小学毕业后,努力两年考上了莱芜师范。上了一年半,因日军侵华造成的混乱,莱芜师范解散。吕济德记得他上高小的时候,日本鬼子已经占领口镇,“我们进出城门还要立正、敬礼,才能通过”。
吕济德回到本村上水河小学担任教员,当时全校四个年级只有他一位老师。1945年2月,他被调到口镇区公所当会计,区公所时任负责人是王茂泽。期间,他到黄崖头参加业务知识培训。内战爆发后,这期培训班的学员全部参军,补充到在山东战场伤亡减员比较大的新四军某部。“我们那期培训班400人,全部参军。我记得当时是在21师。”吕济德说。
参军后,吕济德先后参加过潍县战役、兖州战役等。吕济德记得他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只是每人发了一杆枪,学会怎么开枪。即使这样,他记得当时“我们的部队像水头一样,什么也不怕,走到哪里就解放哪里”,解放泰安、曲阜都没有费力,敌人弃城逃跑到兖州被我军包围。
兖州战役打得激烈,吕济德所在连队的任务是拆掉兖州城护城河边上的木栅栏。兖州城的敌人被围住,拼命反抗,吕济德在执行任务时腿部被炸伤,他趴在那里一天一夜,坚持到战斗结束后才被救。吕济德记得,当时因为缺乏手术大夫和药品,炮弹皮都没有取出来。这块炮弹皮至今还保存在老人体内。
关于这一段,吕济德保存下的《山东军区退休军人证明书》可以证明:“吕济德1947年入伍,在军工作三年之久,现因三等甲级(伤残),准予退休回乡……”
回乡后,吕济德先到口镇区公所工作。后来,因为腿伤不方便出发(据妻子陈曰英说,拄拐杖长达7年),吕济德又回到教育岗位。先后在口镇实小当语文老师;在北山阳小学担任校长,在这里7年时间;后到当时的王善乡担任教师支部书记、完小校长;因为王善乡升学成绩全县第一,他担任校长一年半后,调任莱芜县第一实验小学担任校长,兼任矿山公社教师支部书记。吕济德记得,当时吕世安、贺卫玉担任支部委员。
他参加全国文教群英会,受到国家领导人接见
担任第一实验小学校长期间,因为工作业绩优秀。1960年6月,吕济德和李家芳(莱芜师范教师)先出席了山东省文教群英会,后来又参加了“全国文教群英会”。根据史料记载,在全国文教群英会上,党和国家领导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宋庆龄、董必武、邓小平等出席。“在北京开会时,毛主席发去了慰问信,邓小平还接见了我们,相(当)光荣了。”吕济德说。
吕济德记得,当邓小平接见教育届代表时,大家都在翘首以盼,邓小平出来与大家一一握手。吕济德还记得他们从北京回来之后,莱芜县委的三位主要负责人设宴接待。说起这一段光辉历史,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关于这一段讲述,记者在山东省出席1960年全国文教群英会的先进工作者名单中找到了吕济德、李家芳的名字,在莱芜市实验小学编著的《六十年史话》(1948-2008)中也有记载:“校长吕济德(1959年12月-1968年12月)”。1956年,县文教局将东关和西关完小合并而成莱芜县第一实验小学,由县区两级管理,教学班30个,学生1000余名,教师37名。在吕济德担任校长期间,“1960年4月,学校成立教学改革领导小组,自编教材进行教改实验,取得了很大成绩。当年6月,校长吕济德出席全国群英会。山东省教育厅在学校召开了全省重点小学现场会。”
获得国家领导人接见,吕济德当时干出了什么成绩?“就是考学考得多,当时考师范,学生一年能考上好几个班,上百人。”怎么干出来的?吕济德这样说:“主要是我们的老师水平高,是老师培养出来的学生,不是我吕济德培养出来的。”
退休后仍然发挥余热,他觉得很知足
1966年“文革”开始后,吕济德的校长就有名无实了。“我成了主要的斗争对象,没有人打理我。”“文革”之后,吕济德还先后在大庄、羊里等地学校工作过,1982年退休,后办理离休。
吕济德的入党时间是1946年,而妻子陈曰英入党时间更早,曾是御驾泉村妇女主任。陈曰英结婚后以照顾孩子为主,全力支持丈夫工作。“她入党时间比我早,在我面前是老党员,很多东西都得向她学习。”吕济德笑着说。
吕济德的长子吕宜波至今记得的一件事是,上学时有一年暑假里他到实验小学待了一段时间,他看到父亲隔几天就开一次会,而且是在晚上。“到处都表扬我,那时候就是实打实地干。你说一次次给我这些奖励,我能不高兴吗?这是鼓励我们好好干。”吕济德说。
采访中,吕济德还讲述了一件事,他退休后就回到老家务农。当时的退休工资微薄,老家房屋的大门一直都没盖起来。退休多年后,教师村建成后他分到一套房子,吕济德觉得很知足。
退休之后的吕济德并没有闲着,这从他如今保存下的几本荣誉证书和照片中可以看出。证书都是改革开放之后的,其中多是“老有所为先进个人”、“老干部先进个人”等;墙上挂着一张1986年的老照片“莱芜市教育局老干部八六年新春座谈会”,这些与他同时代奉献教育的老教师大都已去世。
“我这一辈子挺顺利。就像下棋,步步走到点子上,环环相扣,一步步这么走过来。”采访中,吕济德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