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雪原》中英雄杨子荣的故事家喻户晓,但你可曾知道建国初期建瓯也出现类似的英雄。他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长江支队二大队第二中队侦察员乔金来。
建瓯是闽北的重镇,也是人文荟萃的文化古城。新中国成立前,国民党对建瓯严加控制,军统在当地有特务训练基地。新中国成立后,国民党残余分子纠集惯匪等势力盘踞建瓯深山老林,与隐藏在当地披着商人、居民合法外衣的匪徒里应外合,袭击乡政府、杀害政府干部、抢掠财物,给新生政权和人民的生命安危带来了巨大的危害。
四土匪进城
侦察员请战
1950年初春,县委书记孟健(离休前任福建省财贸办公室副主任)、县长雷宏(离休前任福建省轻工厅机关党委会书记)将清除隐藏在县城匪徒任务交给县公安局。
县公安局长杨柳(离休前任福建省人事局顾问、党组成员)、副局长陈正贵等局领导开会商议,决定采取先摸清潜伏匪特组织网络,再一网打尽。机缘巧合,公安局侦察员乔金来前来汇报:“与我联系的‘特情’(指与土匪熟识暗中向政府提供情报的线人)老于告知,从深山匪穴下来四名土匪,以办嫁妆为名进城,已在老于家落脚。我想利用他们四处收拢散兵游勇的机会,装扮国民党军官,打进潜伏在县城匪特内部。”
局领导考虑到建瓯城社会较为复杂,便询问乔金来“有多大把握”。乔金来信心沉稳地回答:“一是抗战时我就参加八路军,有军事方面的专长,而且个头高大,像行伍出身;二是作为公安局侦察员有多个内线;三是接收建瓯政权的干部主要来自山西,我是河北人,与山西口音有区别,可以混淆北方籍的国民党军队散兵。”
公安局长杨柳与乔金来早在山西抗日根据地就是战友,了解他在长江支队南下福建途中,担任武装干部,后到上海参加南下服务团。在进入闽浙交接的深山密林中,他不顾个人安危,凭借自己的军事知识多次在陡峭的山林与匪徒枪战,掩护同志穿越土匪盘踞的深山要道。在进入福建后,他在建瓯多次参加剿匪战斗,此次由他打入匪穴是能够胜任的。
公安局领导为确保进入匪穴乔金来的安全,布置武装人员加强外围监护,尤其对曾是旧社会兵痞、流氓出身的老于进行了形势教育,要他配合行动,为新社会立功。
假扮成国军
与匪徒结拜
在老于的引荐下,乔金来与下山住进老于家的四名土匪会面了。
匪徒握着手枪凶狠地盯着乔金来问:“过去是干什么的?”乔金来镇定回答:“我曾是国军。”
“为何到这里来?”匪徒进一步发问。“在厦门战役中被共军俘获,共产党给我路费遣散回家,到建瓯路费用尽,认识老于后受他指点,想得到山上的弟兄们帮忙,谋个生路。”乔金来冷静对应着匪徒的盘问。
匪徒们轮番盘问查不出一丝破绽,加上盘踞山上的土匪急需受过军事训练的国民党军人,便相信这位十足军人气的“国军”。
次日,匪徒们在老于家楼上设祭坛,点红烛,摆酒坛,又对乔金来提出结拜兄弟,并杀鸡将鸡血滴入酒坛,要乔金来和他们按年龄对天发誓喝血酒。
寻机送情报
端了匪徒窝
结拜兄弟后,匪徒放松了警惕,外出联络也叫上乔金来,接头暗号、任务也倾囊相授。比如,暗号是脱帽时帽口要朝天放,抽香烟时,对方拿数根烟,必须从最后一根开始取,中间一根属于身份最高者……进城主要任务是联系接头户搜集情报,了解共军兵力动态,收购流落民间枪支。驳壳枪一支黄金四两、卡宾枪一支二两、步枪一支一两,拉些可靠的壮年上山扩充力量。
匪徒拍着乔金来的肩膀说:“此次办完事,一块上山加入中国反共救国军福建暂编第三师,给你个班长当当。”乔金来假作不乐意:“我在国军还是个排长,跟你们去当班长?不干!”“好,好,给你个排长行了吧!”乔金来心中暗自好笑,什么乌合之众,早晚都得消灭。
几天之后,匪徒说进城任务完成了,明天一早就出城上山。乔金来瞅个机会回到公安局报告。局领导当即决定,城里的坐探和接头户基本摸清,他们要走,就趁势收网!
第二天早上,四名匪徒带着乔金来朝大东门走去,埋伏在城门四周的公安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擒下。在押往看守所途中,一位匪徒发现押在最后的乔金来捆绑的绳子松,看守也不紧,就一再回头示意他寻机逃跑。
乔金来从看守所前门进,立马从后门出,带着其他战士搜捕潜伏在城中的敌匪。他根据与匪徒交谈时发现的蛛丝马迹,认真排查,结果在一座破庙的佛像后,查找到一个深坑,寻出国民党遗留下的大批枪支弹药。
在县公安局缜密部署下,凭着乔金来的机智勇敢,县城匪徒基本被一窝端。
1951年,干警为庆祝肃清匪特合影。乔金来背着驳壳枪坐在第一排正中,县公安局局长杨柳在他右边,副局长陈正贵在他后边。
(本文作者杨卫国、雷晋萍,分别为当年建瓯县公安局局长杨柳之子、建瓯县县长雷宏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