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戌辰革命生涯传略

Admin 发表于2015-04-20 13:14:34
   魏戌辰, 1925年10月10日生于河北邢台地区任县天口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兄妹6人,行三。因其所生时辰为晚上八时许,遂取名“戌辰”。
  魏戌辰父亲魏进堂1894年生,兄弟4人,行四,又名魏四。生有4男2女。由于地主的剥削和压迫,加上连年自然灾害,使农业减产,温饱难求,衣不遮体。当时,任县流传着:“于孟庄,三座窑,白菜出到天口桥,天口桥六同碑,小盐出到后中魁。”“南河、任县不求天,旱涝就把辘轳扳。”南河、任县两县天旱,主要靠提水漫灌。滏阳河以北,是盐碱地,不长庄稼,生红荆,长蝈蝈。天口位于滏阳河南,特产大白菜,然贫苦农民仍挣扎于生死之线。迫于生计,进堂投市为牛经纪,分得少许易资养家糊口。1931年,在贩运中结识山东西楼岩村朋友江京连(地下共产党员)。江给其介绍一生意:你们任县刘家屯村刘文忠(又名刘子厚,地下共产党员。后担任中共中央委员、湖北省委书记),刘振河(地下共产党员),二人托我买几支枪和一些子弹,你要尽力搞到,一定要保密,不能公开行动。事成之后,对咱穷人都有好处。于是,他同堂弟魏法堂一同秘密前往北京购回2只花眼冲锋枪和几百发子弹,亲手交给地下共产党员江京连,江又转交到刘文忠、刘振河手中。这些枪弹在组织农民暴动、打击地方顽固势力中起到重要作用。
不久,被保长告发,以私购枪弹之罪名,送押到国民党任县党部监狱。进堂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买枪,赚钱养家糊口,但还是被判处3年徒刑。期间,二子喜辰和三子戌辰从监狱小门瞭望口爬进去看望父亲,进堂带着满身血污和镣铐给孩子们传授革命道理。当时年仅五六岁的孩子心灵中已埋下了革命的种子。后地下党托熟人、找关系,用重金收买狱警,以患重病需保外就医(亦称“打病床”)为名,提前一年多被营救出狱。
  1936年,进堂追随红军团长刘振河参加了红军,走上了土地革命的前线。1947年春,利用回家探视的机会,给孩子和乡亲们宣传革命道理,发展革命力量。
  1938年春,任县成立抗日民主县政府,下设区政府,他积极动员儿女参加抗日工作,长子魏丙辰(又名玉德),经县政府干部陈玉振(任县黄庄人)介绍,于7月参加革命,担任县政府秘书韩香斋(共产党员,后任任县抗日政府警卫大队战士,永年县一个区的区长,名关镇镇长,后离休)的通讯员;次子魏喜辰(又名秉刚),于冬月在北定村参加八路军(后调任湖北省襄阳县黄集供销社、龙王粮管所干部,于1971年病故。);三子魏戌辰,于6月任抗日县政府炊事员;女儿魏密芬(又名文卿)在抗日县政府工商贸易局工作(共产党员,后在县政府民政局工作,解放后调任天津纺织工学院办公室主任)。冬月,经天口村中共党员魏文德、孟礼章介绍,魏进堂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当时,该村党支部书记郝进山,还有赵恒茂(区长,后被日兵杀死)、赵银子、孟仁喜、魏仁章、牛章礼等党员。
  1940年春,魏进堂在天口村北小葱地里,找到正在拔草的村民温章玉做工作,并介绍其入党。
  1941年春,任县北定村被日伪军占领,任县抗日县政府稽查员尹春成(任县甄庄人)在北定村叛变投敌,出卖革命同志。其次子尹二燕是个铁杆汉奸,经常给日伪军带路,到处捕捉抗日政府干部、八路军和抗日民众。
  一天,任县抗日政府行政科科长贾静中(解放后任北京市海淀区区长,文革中被迫害自杀)在邢台地区工作时,被尹大燕引带的日伪军抓住,关押在邢台地区日军据点,趁岗哨不注意,贾静中磨断绳索逃了出来。
  情况摸清后,任县抗日政府武装工作队队长刘贵禄(任县郭庄人),派魏进堂、魏福海2名手枪队员秘密深入到敌占区找到尹春成的好友,以托其办事吃请为名,把尹春成引出敌占区,在“北定村酒店”抓获。任县抗日政府在中魁村西北角去邢家湾的大路旁将这个可耻的叛徒处决。其子尹大燕和尹三燕被贾静中除掉。
  此后,魏进堂多次深入敌后,发动群众,发展组织,收集传递情报。魏进堂的革命行动引起本村伪保长赵老顺和汉奸赵万海的怀疑。认定他是八路,遂向日军告密。
  1941年12月的一个夜晚,由汉奸赵老顺和赵万海带路,日伪军出动一个排的兵力包围了天口村,把魏进堂和十几个村民抓住,带到日军“石家庄集中营”,整天赤着上身在院内跑操。几个月后,其他村民陆续被赎回去了。魏进堂被作为抗日要犯,受尽苦刑。当时,日军准备把这些抗日民众遣送到吉林、黑龙江、辽宁一带,转送日本当苦力,但由于毒打折磨,进堂卧床不起,奄奄一息。伪军就将他抬出集中营,扔到石家庄火车站附近。他用微弱的气息让路人带信。被接回老家后20余日就去世了。
  魏戌辰就是在这样一个革命家庭成长起来的。13岁就参加革命,其伯父魏景堂在任县抗日政府当炊事员,由他介绍,魏戌辰在食堂刷碗打杂。不久,县政府行政科科长路为然(平乡县城关人。其女路永存,又名李更,后为民政科长)见他勤快,就把他调到县政府行政科,当勤务员。后来,李更还送给他一副绑腿。
  当时,抗日民主县政府设在天口村大地主家郝老齐家。郝家宅院占地2000余平方,外有一个大院,象一座城墙,院中有十几层高楼。他家原有七八支手枪,十余支长枪。1937年7月7日,芦沟桥事变后,国民党军第九军不抗日,南撤时,把郝家枪缴了。还把关押的刑事犯释放了,这些犯人拉杆为匪,因而匪患如麻。后来,土匪把郝老七绑架到西乡杀害,家里花钱将尸体赎回。
  当时,我们工作时,“头上带个白手巾儿,说话不离成问题儿,身上挂着小钢笔儿,身上不离小虱子儿”。白天,在村里发动群众,鼓舞斗志,挖地道、筹枪弹、筹粮、开会;晚上,背着被包到村外墓群中休息,一天到晚,派人站岗。天亮后,见没有日伪军扫荡,才敢进村工作。天口村是堡垒村,大多户都挖有地道。发现日伪军来时,进地道隐蔽。地道口在锅下、茅房、炕下和通风口,有的在牲口槽下。派家属站岗放哨。县政府以科为单位和以区政府为战斗小组分散打游击,凭借熟悉地形灵活作战。夜晚分散,白天集中。几个月,身上的衣服难得换洗一次。
  魏戌辰家挖的地道锅台当进口,通到坑底下,外边有一个望窗,以便通风透气。他家的地道掩护了不少革命同志。县政府工商贸易局局长黎明之(原名孙进增,后任天津市经委主任,已故),经常带着干部战士在他家居住、隐蔽,都管他母亲李仙子叫“妈妈”。
1940年,形势恶劣,日伪军频繁扫荡,县、区政府干部分散隐蔽。魏戌辰回村后被介绍到巨鹿县小寨做生意,没联系上组织又回来了。
  一天晚上,日伪军大扫荡,一夜间把整个任县所有村子全包围了,“过筛子”。要百姓说出谁是八路。妇女们都将头发绾起来,插上簪子。日伪军挨个将妇女绾发解开,看是否留短发。若是短发,就认定是八路,戳杀或带走。
  当时,魏戌辰等大部分村民都进地道隐蔽。一些未来得及隐藏的村民被日伪军抓住。日军撤退时,将十几个一二十岁的小青年从天口村带走,走到半路,就杀掉了。
  一天上午,魏戌辰从城北到城郊一个村庄工作时,被日本鬼子包围了。在村民的掩护下,他藏进百姓家黑屋门后旮旯里。鬼子未搜到,在村里胡乱打了一阵排枪走了。
  1942年的一天,魏戌辰回天口村隐蔽的路上,与叛徒带着扫荡的日兵遭遇。被日兵追到天口村。他藏在临居孟耕田家用来装粮的两个大酒瓮的夹缝里,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日本鬼子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在屋角乱刺,没戳着,才躲过了一劫。
  1943年一个傍晚,魏戌辰从外边工作后回村休息。半夜时分,皇协军和日兵把村庄包围了。天亮时,把所有老百姓赶到村东边桥头下边大稻场里。周围架着机枪,布满了岗哨。日伪军让村民排成队列“过筛子”,逐个逐个地问:你是不是八路军?谁是八路军?问到村民魏顺增:“谁是八路军?”他不说,撒腿就跑,日兵跟着就追,追上后抓回。日本军官用指挥刀将头砍掉了。还有一个40多岁的男子叫孟发子,是个老八路。日军问他:“你当过八路没有?”他不理睬。日兵将他带到河边,枪杀了。走时,日兵从村民中挑出七八个年轻人往回带。当时,在天口村北边15里的邢家湾有一个日伪军据点。魏戌辰的姐夫20岁,甄庄人,离天口村有5里路,因在岳母家帮忙干活,也在被抓之列。走到甄庄停下,日伪军残忍地将这些村民全部枪杀了。
  1944年,魏戌辰任任县工商商易局通讯员。当时,魏戌辰18岁,正在度蜜月之时。被皇协军逮捕。在日伪军监狱度过了37个昼夜,起初吃些稀面水,后来不给吃饭了,只有吃皇协军扔掉的西瓜皮,度过了7天7夜。
  一天,他骑自行车往冀南工商分局送信。走在西国城一条公路上,遇到皇协军十几人,大队长张佰魁问:“你干啥去?”“买盐。”魏戌辰答道。皇协军就把他骑的自行车车座、车胎都下掉检查,将他身上摸遍,没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有个狡猾的汉奸让他脱掉外裤,从他裤头里面搜出一封信。事情暴露后,他只好说自己是区公所临时帮忙的伙夫,只是帮忙送封私信,不识字,也不知道是啥内容。皇协军将他毒打一顿,认定他是“八路”。他答道:“是八路又怎么样,是八路打鬼子,保家卫国,总比当汉奸强!”汉奸们说他是苏联的走狗,将他严刑拷打,要他供出给谁送信?谁让送的?负责人是谁?居住地点?他断然拒绝。任县抗日民主政府工商贸易分局局长、共产党员黎明之(后任天津经委主任)为了营救我,将手枪卖掉。一天晚上,用冀南票3000元收买皇协军大队长张佰魁,将我赎了出去。
  1945年日本投降后,魏戌辰任任县工商管理局会计。在局长郑瑞周等培养下,经党员陈生祥(银行干部,后与魏戌辰一起南下,任襄爱国民主县政府工商管理局科长。襄阳县银行行长,湖北省分行科长,已故)和赵更丑(任县银行出纳,后调天津)介绍,他于1946年6月加入中共产党。
  1947年9月,从河北抽调大批地方干部,在河北冀南行署南宫城集中,整编为干部支队,并进行半个月的培训。南下黄河以南,到国民党敌占区开辟新区。当时,南下口号是:“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消灭国民党,解放全中国!”充实鄂西北地区干部力量,组织地方革命斗争,消灭国民党残余和地方顽固势力,开辟革命根据地,建立人民政权。魏戌辰被编入干部二支队一大队一中队,该中队共120人。当时,黄河以北为解放区,黄河以南为敌占区。进入敌占区,白天行军,夜晚休息。起初,干部支队都没有发枪,桐柏军区将三军分区十纵二十九旅八十五团一营二连121人加强到干部支队一中队南下。他们从河北南宫出发,经威县、馆陶南行,进入河南范县县境。当南下干部支队过黄河时,在解放区居民的支援下,夜晚乘木船从杨集旧城渡口悄悄渡河。每只船乘10左右。黄河以北为解放区,黄河以南为敌占区。由于国民党军封锁黄河南岸,重兵把守。明碉暗堡,探照灯,巡逻队,使战士们渡河困难重重。因怕孩子哭声暴露目标,女战士只有忍痛割爱,把自己的孩子果断地扔进黄河。就这样,战士们悄悄地渡到黄河南岸,向南摸索前进。
  过陇海路时,国民党军一二十里路有一个据点。晚上,照明弹直冲云霄,机枪、大炮进行封锁,他们只有迂回前进。由于黑夜如漆,伸手不见五指,加上稻田泞泥,疲于奔波,体力衰竭。战士们只好四五人抓住骡子尾巴和马鞍行进。干部大队安排每个党员背100块大洋,到时交公。魏戌辰是党员,他们都是用的布袋装大洋斜挎在身上。
  越过山东曹县,进入安徽宿县县境。接着,经蒙城、颖上,渡过淮河,经霍丘、金寨,跃进大别山。
到大别山了,国民党军和地方民团几路尾追,山里回音大,就把骡马丢掉步行。突然一个战士不小心跌下悬崖,无法施救,同志们只好脱帽默哀。由于怕敌人听到响动,干部支队将拐仗摔掉。由于长途跋涉,疲于奔波,有的干部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同志间还要互相关照,如果掉队,就没命了。每天行军时,国民党军队和地方民团尾追堵截,左右袭击。上面还有国民党军的2架飞机轰炸,投手榴弹,打机关枪。干部战士时起时伏,时停时进。在大别山,因有当地地痞报信,说我们有银元,地方民团将我们团团包围。副团长洛克率领战士奋勇阻击,将民团击溃,保住了银元。
  由麻城行进至武汉花园时,夜幕降临,支队将所有牲口、棉衣、棉被全部扔掉,轻装疾进。越过平汉铁路,顺利地越过国民党的封锁线。经安陆、随县、枣阳、埠口,越过唐河,于12月23日到达河南省新野县境。在白河沙滩上宣布中共襄阳县委、襄阳爱国民主县政府正式成立。县委书记宋匪石、县长耿岑、八五团副团长洛克、政委宋匪石兼。南下干部分配给襄阳县60人。
  是日下午,南下干部及军事力量经湖北襄阳黄渠河直接奔袭古驿乡公所,收缴枪支数十支,建立第六区。晚上,驻张坡司则六(外号司老鸹)家,司老鸹是个武装地主,有机枪7挺,手枪7支,步枪100余支,有土地1000余亩。开有染坊、槽坊、油坊,在武汉、襄樊开有钱号、货栈。当晚,将司老鸹抓住后,收缴数千银元,将他关押在司家二楼上。不料,司老鸹诡计多端,将房顶揭开逃跑(后在襄北抓获镇压)。当晚,攻打了国民党黄渠、新甸、吕堰三个乡公所。
  接着,县党政军组织西进,攻下薛家集、马家集、邓桃湖等集镇,迅速建立第四区、第五区。每区从八五团二连调出一个班组建区中队,所有干部均佩戴枪支。12月27日,县级机关移驻薛家集附近的黄山洼。魏戌辰负责清河店兵站后勤支前工作,运送军粮、柴草、弹药、伤员,筹措粮食1万余斤,柴草3万余斤,单架1000余副,军鞋1万余双,仅前陈家妇女会做军鞋3000双,为“解放襄阳,活捉康泽”提供有力的后方支援。七区副书记梁田贵(任县村人)和张宏之在朱家集南面夹河套刘湾村运送支前物资时被大布衫队包围,中弹牺牲。
  1948年7月16日,襄樊战役胜利,解放大军仅占领三天,即奉命撤离襄、樊二城,挥师南下。国民党军黄维兵团整编二十师乘机复占据襄樊。中原军区采取避实就虚的运动战术,向光化和襄阳以北转移。黄维侦知刘邓大军的行军路线,将整编二十师杨干才部一三三旅调往薛家集截击。魏戌辰根据县委的指示,负责侦察和善后工作。薛集之战,牵制了国民党军主力,粉碎了蒋介石、白崇禧企图阻止刘邓大军北上转移的阴谋,为解放大军渡江南下,进入湘西四川赢得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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