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抗战胜利,牟宜之也有大喜事了,他认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革命女性刘纯,两人情投意合,于当年在沂蒙区结婚。刘纯是沂水县人,出生于1925年12月,中学时代就参加了革命。牟宜之与她结婚,既是战友们撮合,也是组织上关照,总之是一段注定的姻缘。
说来,刘纯也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她是蒙阴县有名的“燕翼堂”后人,沂蒙区参议会副议长刘云浦的孙女。本书前面曾提到过的山东早期共产党人刘晓浦、刘一梦,就是她的亲属。
“燕翼堂”,是蒙阴县垛庄镇(原属沂水县)垛庄村刘姓乡绅的堂号,相传此号为乾隆皇帝御赐。“燕翼堂”鼎盛时期,曾有土地5800亩,山林千余亩,另有酱园、酒店、油坊、百货等店铺。在上海、济南等地亦设有商号,其资财在沂蒙山区首屈一指。
刘晓浦、刘一梦为叔侄,二人均出生于孟良崮附近的“燕翼堂”,又皆为主义而捐躯。
刘晓浦(1903-1931) 原名刘昱厚,早年在临沂、济南上中学,毕业后考入江苏南通职业纺织学校。因受“五四”运动影响、屡有反帝激进行为而被开除。后考入上海大学,服膺马克思主义,曾写信劝告家庭将部分土地、财产转让给贫苦农民。1923年夏,由王尽美介绍入党。
此后,他每逢假期就返回济南,住在时任山东省参议员的二哥刘云浦公馆里,协助山东的中共负责人王尽美,借“平民学会”名义宣传共产革命。按照辈分,刘纯称刘晓浦为叔爷。
1925年,刘晓浦上海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南通、南京一带鼓动革命。1928年任中共江苏省委组织部长。1929年2月,由于王天生叛变,中共山东省委遭严重破坏,包括省委书记邓恩铭在内的大批人员被捕。同年春,刘晓浦受中央派遣,同刘谦初[1]、张文秋[2]到济南重建山东省委。4月,刘谦初任省委书记兼宣传部长,刘晓浦任省委执行委员兼秘书长,张文秋任妇女部长兼机要秘书。
其时,正是白色恐怖最甚之际,刘晓浦冒死四处活动,重建山东各地党组织,抚慰牺牲者遗属,处决叛徒,并设法营救被捕者。他将家中寄来的钱,全部用作活动经费。其间,任弼时曾亲临山东,对新省委的工作予以肯定。1929年7月,中共山东省委机关再遭破坏,刘晓浦与妻子曹根心不幸被捕。
历史的伏脉,又在此处出现——刘晓浦的被捕,恰与康生有着直接关系。关于这件事,中共临沂市党史史志办提供了如下史料:
省委秘书长刘晓浦的妻子曹根心(原名曹文敏)是个新党员,随丈夫来山东工作之前,曾在上海泸西区当过女工。她的姐姐(曹轶欧)是当时泸西区委书记李松耶的爱人。其姐乘李松耶下乡工作之机,与地下党另一位领导干部赵容(即康生)姘居,并结为夫妇,将李松耶甩掉。
李松耶羞怒之下叛变投敌,加入国民党改组派,到山东出任国民党省党部反日会主席。其时中共山东省委机关,就设在济南城内的宋公街一个大杂院临街的房内,与“反日会”近在咫尺。平时,这个秘密机关在临街窗上挂着一顶旧礼帽,作为标志,以示屋内安全。
1929年6月的一天,曹根心出来向门外泼水,被恰巧路过的李松耶认出,他怀疑其姐也到了山东,便拟“复仇”。为弄清情况,李松耶派省公安厅侦查处秘书、改组派分子仲文焕搬进了刘晓浦夫妇住的大杂院。
仲文焕夫妇迁入之后,主动与刘晓浦接近往来,并让自己的幼女拜刘晓浦为干爹。通过近一个月的监视,当局认定刘晓浦为地下共产党员,刘晓浦也感觉有危险,于是决定搬家。当刘晓浦正在收拾东西,做搬家的准备,即有警察闯入,将刘晓浦夫妇捆绑起来,推进内室,以期诱捕其他人员。此时,为警示的黑礼帽尚未取下。
一天之后,张文秋冒雨赶往刘家开会,到了宋公街,她见警示礼帽依旧挂着,便放心推门进屋,旋即被逮捕。
在刘晓浦、张文秋被捕后的几个月内,当局搜捕更甚。共青团山东省委书记刘一梦在青岛因叛徒告密而被捕,随后,刘谦初亦在省委机关秘密转移的途中,被便衣特务手持照片,在明水火车站认出,被捕入狱。至此,山东省委机关再次遭严重破坏。[3]
在狱中,刘晓浦仍与当局抗争,不改初衷。10月,二哥刘云浦携巨款到狱中,向他说明,要花钱将他赎出。他断然拒绝道:“不要花钱了,只有自首才能出去,那是我永远办不到的。”后系狱年余,终慷慨就义。
刘纯的堂叔刘一梦(1905-1931),原名刘增容,是刘晓浦的侄子。他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左翼作家,曾引起过鲁迅注意。早年在临沂五中上学,毕业后考入南京金陵大学文学系,后转入上海大学社会系。
在学校里,他受叔叔刘晓浦的影响,信仰马克思主义,于1923年由王尽美介绍加入中共。从此,叔侄二人即在上海一带从事地下工作。
1927年,蒋光慈、钱杏村等在上海成立文学团体“太阳社”,刘一梦是其主要成员,常以“一梦”、“大觉”为笔名发表文章,抨击时弊。他写过一批文学作品,曾有短篇小说集《失业以后》出版。鲁迅在《我们要批评家》一文中曾论及,称赞“刘一梦的《失业以后》总还是优秀之作”。
1928年,刘一梦由组织派往山东,任团省委书记。后他常在济南、青岛一带,以饭馆跑堂、拉洋车等职业为掩护,从事秘密工作。翌年初,共青团山东省委利用《济南日报》办了《晓风》周刊,他兼任《济南日报》副刊《晓风》的主笔,借以宣传革命。他的活动遂引起当局注意,经叛徒王天生、王复元密谋策划,当局于1929年4月9日将他逮捕。
刘一梦入狱后,屡遭酷刑,坚贞不屈。1931年4月5日与刘晓浦、邓恩铭、刘谦初等22人一道,被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下令枪杀于济南,时人称“四五”惨案。
刘晓浦时年28岁,刘一梦26岁,皆一代英豪,同日为事业而殉难。叔侄二人牺牲后,其家人置棺敛尸,一直浮殡。刘云浦曾含泪发誓道:“共产党不取得胜利,我决不出殡。”
刘晓浦是刘家“四少爷”,他之殉难,阖门震动。自此,刘氏一门晚辈15男8女,均于抗战初期参加了共产党,其中有刘立泉、刘汇东、刘少云、刘竹泉、刘小泉、刘春泉、刘幼云、刘子泉、刘增浩、刘露泉、刘滋泉、刘增、刘稚蕴(女)、刘增蕴(女)、刘钊(女)、刘增蔼(女)、刘纯(女)。刘纯之叔刘滋泉、姨刘增霭等8位亲属都成烈士,其中刘增霭即牺牲于大青山突围战中。
当年徐向前到山东组建八路军第一纵队时,“燕翼堂”曾慷慨捐赠八路军长短枪140余支、卖给八路军土地700余亩。
此次我北上山东,专程去拜谒过安葬刘氏忠骨的孟良崮烈士陵园。偌大的陵园中,松风飒飒,孟良崮战役解放军阵亡将士墓地宛如方阵,排列着一排排白色的五角星,寓意鲜血流尽。每一颗星,即为一名阵亡士兵,计有2000余名,令人望之不忍。刘晓浦、刘一梦、刘增霭等烈士的墓地,就在这些方阵的拱卫之中,有较高的墓碑,且彼此相距不远。
我从陵园介绍中得知,直至1994年4月5日刘氏叔侄63周年忌辰时,二人的遗体才正式出殡,安葬于此。其时山东省及北京等地1万多人,参加了安葬揭碑仪式,可谓备极哀荣。
刘纯出身于如此一个忠烈之家,中学时代就投入共产革命,自是理所当然。她本人是刘家年纪最小的“千金小姐”,不到14岁时即参加八路军,为山东公学学员,与朱瑞及其夫人陈若克极为相熟。在大青山突围中,陈若克不幸被俘牺牲,刘纯则是“从死人堆里逃出来的”。
据广丰对我讲,父亲牟宜之对母亲刘纯,有一种特别的爱怜。两人同为投奔了共产党的乡绅后代,政治选择都背离了出身,所以尤为相惜。当年下令枪杀刘纯两位长辈的元凶,是韩复榘;而后来状告韩复榘通敌、终致其毙命的人,又恰是牟宜之。这其中的恩怨情仇,都仿佛是冥冥中注定。
婚后不久,夫妇俩有一张珍贵的合影,被保留至今。照片中20岁的刘纯,身着深色的列宁装,腰扎一款很精致的女士皮带,形象美丽、单纯,但有一股英武气。很难想象就在此三年前,这样一个女孩子,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牟宜之时年已36岁,气质沉稳练达。他所戴的黑框眼镜,他前襟露出的怀表链子和衣袋插的两支钢笔,都相当醒目。这是他作为知识分子军人的标志物。
自此以后,他们两人命运相系,共赴国难。从照片中看,这一对抗战中的新人,表情充满自信,完全不可能想到,他们的后半生将要遭遇何等坎坷!
在抗战期间,牟宜之的家乡是沦陷区,以他之身份,无法潜回家乡探亲,但他对前妻安茂青及留在老家的几个子女,都一直是尽力照顾的。
1944年2月,一艘被日军征用的宁波商船上,有16名中国籍船员因不堪欺压而暴动,杀死押船的日军代表、警视厅警察和日籍船长,将船驶往山东省竹庭县柘(zhè)汪海口(现归江苏省赣榆县),将船上大量布匹、药品、纸张等物资交给了驻守在当地的八路军。[4]当年5月,沂蒙根据地干部战士都相应分到了一些布匹。牟宜之就委托次子牟敦康专程回乡一趟,将布匹带给前妻安茂青。
牟宜之与安茂青共育有三子两女,除前面介绍过的长子牟敦广、次子牟敦康外,还有长女牟敦瑾(1932年生),次女牟敦珂(1934年生)、三子牟敦庭(1936年生)。这几个子女,均在家乡成长。长子牟敦广幼年读过私塾,后负责维持家计,供养母亲,尽到了作为长子的义务,抗战期间入党,曾任中学校长、区教育助理。
次子牟敦康,1944年底入抗大一分校五大队受训。这个大队,是专门培养连排干部的。牟敦康在此一直学习到抗战结束。抗大学员生活非常艰苦,每次牟敦康到大店镇来看望父亲,牟宜之总要设法让他改善一下伙食。
牟宜之对留在家乡的几个子女的教育,也极为重视,稍有条件,就安排他们进中学读书。受父亲影响,子女们从小就倾向共产党,后陆续就读高等学校或参加工作。惜乎除牟敦康外,其余子女在1957年后备受父亲“问题”影响,经历坎坷,尤其三子敦庭,经历可称悲惨之至,令人叹息天道之不公,这都是后话了。
牟宜之结婚这一年,也是中国和4亿中国人命运发生剧烈转折的一年。庆祝抗战胜利的狂潮一过,历史又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推进了。
1945年10月上旬,按照军委命令,华北各根据地均抽调部队,赶赴东北开辟新区。牟宜之的好友肖华,率山东军区机关一部约1000余人,渡海抵达辽宁安东(今丹东市)。
11月上旬,老首长罗荣桓亲率山东军区直属机关,从龙口乘木船渡海,从旅顺口附近的庄河县上岸,又经安东转至沈阳。牟宜之的次子牟敦康也在这支队伍里,他是随着改称为山东军区教导团的抗大一分校走的。由团政治部代主任徐洪才率队,经安东、沈阳、抚顺到达通化。
此时距日本宣布投降后仅两月余,寇亡,但征人未能解鞍。大时代的历史演进,真是不给人以片刻的喘息之机!
先后到达东北的山东、陕甘宁、冀热辽及新四军各部,计有11万人。再加上从各根据地调去的党政军干部约2万余人,组成了“东北人民自治军”,也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东北民主联军,解放军东北野战军、第四野战军之前身,由中共名将林彪任总司令,彭真与罗荣桓分任第一、第二政委。
牟宜之,却留在原地没有动。
由于他具有“骑侠式的革命纵横家”之特殊本领,遂被任命为新四军兼山东军区驻济南办事处主任、山东军区敌工部副部长。当时的革命队伍中,像他这样熟知国民党情况的通才实在太少了,因此理所当然被摆在了这个特殊岗位上。
另一方面,牟宜之受命在新四军担任职务,也与山东战后的局面有关。1945年8月13日,战工会改为山东省政府。8月15日,八路军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罗荣桓等下达指示,部队番号改称“人民解放军”,山东军区机关亦称山东解放军总部。
8月17日,山东军区指挥山东解放军第二师、鲁中军区11团和山东军区特务团及地方武装,经26天激战,攻克了国民党军占据的临沂城。8月21日,山东分局、山东省政府、山东军区等领导机关,由莒南大店镇迁往临沂城。10月下旬,中共华中局和山东分局合并组成华东局,饶漱石任书记,陈毅、黎玉任副书记,统一领导华中和山东的工作。新四军军部和部分主力也从苏北开来,进驻沂蒙山区。
陈毅其时为新四军军长,在罗荣桓赴东北后,又接任山东军区司令员。牟宜之此时,正是在陈毅麾下。想必是老首长罗荣桓、黎玉都向陈毅力荐了这位“革命纵横家”。
此时虽云胜利,但仍需牟宜之冒险犯难,再闯虎穴。
山东当时的形势还是很复杂的,日本虽已宣布投降,但省会济南仍由日军占领,受降和防务交接尚未进行,中共冀鲁豫军区及地方部队与日、伪、顽军之间,仍有激烈战斗。济南周围的长清、章丘、平阴等县,均为中共军队经过战斗而光复。
战后的山东,中共仍将面临与国民党、日伪残余势力频生冲突的复杂局面。时任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兼省保安司令的何思源,恰是牟宜之的老上司。山东分局之所以将牟宜之留下,估计就是出于这一层考虑。
当时国共双方都各自任命了自己的济南市市长,山东分局也建立了中共济南市委,由杨一辰、赵笃生、蒋方宇、杜明等组成,杨一辰任书记。由于国民党方面毕竟处在“正统”地位,其势力终是抢先进入了济南市。
8月末,国民党济南市市长张金铭,接管了伪济南市政府。 9月1日在日军护送下,何思源率徐振中部进入济南。此后,山东各地大批伪军被收编为“国军”,伪军力量基本被国民党军吸纳。
9月末,国民党山东省政府正式接收伪山东省机关,开始在济南办公。10月10日下午,青岛济南战区受降官、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李延年,率部由泰安乘火车抵达济南,济南防务交接遂告完成。
此时,中共的部队仅占领了济南东南部山区和南部市郊。在济南周边县域,双方的武装冲突不断。到当年12月初,中共华东分局和鲁中区党委有指令,目前暂不攻克济南,地下党的工作应循“长期隐蔽、积蓄力量”的原则。这样一来,新四军兼山东军区办事处作为中共公开机构,驻在济南,与国民党方面打交道,在民众中扩大影响,就显得尤为重要。
牟宜之于此时又发挥了他的长项。老首长们后来对他的评价是:“善于团结各个阶层、各种地位的人士,侃侃而谈,说古论今,不卑不亢,以理服人,很有革命纵横家的风度。”[5]
比如,在与时任山东省主席的何思源打交道时,老首长们说他“虽置身危地,仍然是义正词严,当面指斥其反动行为,毫无假借。”[6]何思源当时很怕见他,常以公务繁忙来推脱。牟宜之就不客气地说:“你忙个什么?出了济南城,还不都是共产党的天下?”但后来在北平解放时期,何思源改变立场向中共输诚之后,牟宜之又能够与何思源毫无芥蒂、结为至交。
在济南办事处期间,牟宜之还与中共济南市委书记杨一辰等人密切合作。杨一辰与牟宜之,两人缘分不浅,是中学时代的好友,由丁君羊介绍一起加入共青团。1929年,杨一辰在中共山东省委工作时,因省委遭破坏,曾与刘一梦同时被捕,后幸而越狱逃出,奔至沈阳,在中共满洲临时省委工作,又与丁君羊成为同事。后杨一辰在1958年的命运,与牟宜之极其相似,而在文革中所遭受的屈辱则更甚之,此乃后话。
日伪势力被解除之后,国共之间的战与和,就成了时代的主潮。1945年10月10号,国民党与中共举行重庆谈判。1946年1月,国共双方召开政治协商会议,一致同意和平建国、实现宪政。
当月,由国民党、共产党和美国三方组成的军事调处执行部在北平成立,负责解决各地国共军队的冲突。中共方面代表叶剑英,国民党方面代表郑介民,美国方面代表罗伯逊。
北平军调部由周恩来、张群和美国特使马歇尔领导,下设若干执行小组,其任务是分赴各冲突地点进行调处。牟宜之与国民党元老张群熟悉,又精通国民党方面的事务,于是在此时奉命参加军调部济南执行小组的工作,与原鲁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邝任农[7]搭档,作为中共方面的代表。这个任命,极有可能是出于叶剑英的建议。
在战争期间,牟宜之保留下来的一张全身戎装照,就是在军调部济南执行小组工作时照的。因工作需要,他特地换上了一身质地较好的军装,气度不凡,望之俨然。
牟宜之在军调小组一直工作到1946年5月,亦即全面内战爆发前夕,因东北战局吃紧,急需策反人才,他又奉命紧急调往东北,刘纯亦随行。
抗战八年,生灵涂炭。战后民众尚未休养生息,转瞬间内战又起。“借问谁家地,埋没蒿里茔。”[8]牟宜之在渡海赴东北的一路上,瞻望未来局面,想必是心情非常沉重。
[1] 刘谦初(1897-1931)原名刘德元,字乾初,化名黄伯襄。山东平度人。毛泽东的亲家,毛岸英之妻刘思齐之生父。1922年考入燕京大学,与李大钊领导的学生组织建立了秘密联系,接受中共地下党的领导。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后,为燕大学生运动负责人之一。1927年1月加入中共。早年在湖北工作,与毛泽东结识,并与张文秋结婚。1927年到中共江苏省委工作。1928年2月,任中共福建省委书记。1929年2月调至山东,重建中共山东省委,任省委书记兼宣传部长。7月,省委再遭破坏,不幸被捕,在狱中坚贞不屈。1931年4月5日,与邓恩铭等21人被杀害于济南纬八路刑场。1960年3月其遗骨迁葬于济南英雄山烈士陵园。
[2] 张文秋,1903年出生于湖北省京山县。1924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6年转为中共党员。历任京山县委妇女部长、组织部长、县总工会秘书及党支部书记。大革命失败后,历任鄂豫边区宣传部长、汉川县委宣传部长兼妇女部长,少共湖北省委机要秘书,上海浦东、沪西区委组织部长,山东省委妇女部长,苏维埃准备委员会办公厅副主任等职。1932年起,先后在上海国际远东第四局情报部做国际情报工作,在江苏省委组织部、上海浦东区委做机要工作。抗战爆发后,历任八路军115师留守处政治处民运股长兼《生活星期刊》主编,八路军荣誉军人学校后方留守处主任。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延安联防军政治部后方学校校长、华北人民政府司法部组织科长、干部科长等职。1949年之后,历任中国银行人事室副主任,中国盲人福利会总干事。
[3] 参见山东省临沂市党史史志办整理《关于刘晓浦同志的生平资料》。
[4] 见牟宜之《八斤鞋》中《一船布》一文。牟宜之还以此事为素材,为连环画《海上歼敌》撰写了文字脚本,由江苏人民出版社1957年12月出版。
[5] 见《有功岂必书之碑》一文。
[6] 同前。
[7] 邝任农(1910-2003),原名邝有槐,江西寻乌人。1927年加入共青团,1928年转为中共党员。历任县游击队中队长,营党代表,特务团团长,师、军、军团供给部部长。参加了长征。抗战时期,任八路军115师供给部部长。1939年起任鲁南军区第三军分区政委,鲁南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解放战争时期,任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驻济南执行小组中共代表、鲁中军区副司令员、济南警备区副司令员、华东军区后勤部部长兼政委。1949年任“三野”后勤司令员。1949年后,历任华东军区后勤部党委书记,中国民用航空总局局长。1966年任空军副司令员兼民航总局局长,交通部副部长,后任空军顾问。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
[8] 见李白《上留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