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牟宜之传》16、英雄相惜若手足

日照牟家 发表于2017-11-03 20:04:19

从牟宜之青年时代的足迹看,他此前走的道路,虽不乏浪漫,但心中难免有蹈虚之感,来到乐陵,才觉踩在了坚实的土壤上。此时回首20岁时所作《少年行》,曾立誓“足涉八荒志在远”,后又踏遍半个中国寻路,终能在乐陵初试身手,可谓不负壮志矣。

在此之前,他的生涯就是负笈求学,没有行政经验,更没有号令一方的经历。但在乐陵县城的文庙中,他的行政才干,如爆发一般突然闪现,不能不说是由大时代所催生。

牟宜之性格豪爽,他也自觉做大刀阔斧的事较为适宜,做点滴细密的事则吃力。这一桩自己觅得的事业,恰是他之所长。

1938年夏秋两季,时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正在县治初见成效之时,又迎来了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支队进驻乐陵。

这支“挺进纵队”,虽然名头响亮,实际上却只有100多人。不过,人虽少,个个都很精干,是八路军115师343旅司令部及政治部、教导处、警卫营的骨干。带队的主官,是原343旅政委肖华。

肖华,在中共将领中堪称少年奇才。他是江西兴国人,生于1916年,进驻乐陵城时才23岁。他12岁就入了共青团,参加了“兴国暴动”。13岁任少共兴国县委书记。毛泽东极为看重他的才干,将他调入红四军。据王新兰说,在中共党史上,由地方领导干部调入军队任职的,仅此一例。他16岁就做到了红军总政治部青年部长,以现在的级别套,应是正军级了。肖华在17岁时,被任命为“少共国际师”政委,名扬军中,是在枪林弹雨里打出来的一位青年将领。

抗战初起,他在林彪麾下任115师政治部副主任,参加了平型关作战。此次挺进山东,他任纵队司令员兼政委,参谋长邓克明,政治部主任符竹庭。跟随肖华而来的干部,还有周贯五、王叙坤、王辉球、刘贤权、杨忠等人,都是军中精干人物,实际上是八路军总部给冀鲁边送来了一批成熟的领导干部。他们7月中旬从山西出发,晓行夜宿,渡过汾河,穿过同蒲路,横跨太行山,跨越津浦线,费时一个半月,来到了冀鲁边的平原上。

9月27日,秋风送爽时,挺进纵队列队进城。县政府早在西关搭好了台,准备开欢迎大会,牟宜之率县府全体人员在城门口迎接。

他和肖华的初次见面,上演了极富戏剧性的一幕——

牟宜之与僚属手执小旗,等候在路边,见纵队快过完了,却未见高级指挥员通过。牟宜之便向队尾一人打听:“我是乐陵县县长,怎么没见肖华司令员?”那人手向前一指,说:“在队伍最前面,骑自行车的就是。”

牟宜之赶到前面一看,大吃一惊,没想到肖华如此年轻,于是脱口说道:“还是个娃娃嘛!”从此,肖华“娃娃司令”的名号,便在冀鲁边不胫而走,连沈鸿烈也有所耳闻。

近年央视电影频道播出过一部故事片《肖华挺进冀鲁边》,艺术地再现了这段史实,片中有大量牟宜之的戏份。影片开头,便是牟宜之迎肖华进城一节。观之,可揣想当年情境之大概。

八路军总部把肖华派来,可谓不二人选。肖华是红小鬼出身,不仅久经战阵,且富有政治工作、青年工作经验,善于团结人。其时在冀鲁边的各种抗日力量,来源不一,良莠不齐,即使是31支队,人员来源也很复杂,需要有这样一位有资历、擅协调的领导,方可镇得住,才能把几股力量扭在一起。

肖华来后,马上接过了冀鲁边的领导权,任军政委员会书记,委员则调整为符竹庭、马国瑞、李启华、杨靖远。随肖华来的干部,也都充实到各个支队中。冀鲁边原有的一些抗日队伍,纪律很差。葛孚常老人说:“那个参加抗日并不是单纯的,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都有。白天打鬼子,晚上搞女人,乱七八糟。”即使是31支队,也有个别人存在恶习。肖华到后,把八路军正规部队的一套办法带来,加以贯彻,使边区军政迅速规范起来。

他首先整编了队伍,将冀鲁边中共抗日武装,全部编入八路军挺进纵队。为壮大声势,将三个支队分别命名为四、五、六支队,司令部就设在县城北关的王宅。其次是办了抗日军政学校,实际就是短训班,分批培训31支队的干部和县乡基层干部、知识青年。在此前后,乐陵县的妇女、青年、文化、工商、回教等界别的救国会纷纷成立,各村都建起了自卫团、儿童团,站岗放哨,防止汉奸混入。

当年10月,冀鲁边成立了战地动员委员会(简称动委会),刘贤权任主任,各区也相继成立了区动委会。这是个群众工作组织,专事宣传抗日、动员参军、除奸防特、筹粮筹款等工作,是县政权职能的补充,根据地自此初具规模。

葛孚常评价说:“肖华在这里办学习班,组织抗日队伍,除霸安良,确实肖华有功劳。肖华最大的功劳是团结。”

牟宜之对娃娃司令肖华的才干,是心悦诚服的。他后来回忆说:

肖华同志到达乐陵,并带去大批干部及政策等文件,我们(县政府)才有所遵循,乐陵才成为根据地模型(典范),并为该一带根据地中心。

牟宜之饱读诗书,肖华也是才华横溢,两人一见如故,遂结成终身莫逆。肖华的到来,可以说改变了牟宜之的人生道路,使得他“归队”的梦想成真。

但两人毕竟原属两个阵营,所以牟宜之与肖华的走近,也有一个曲折的过程。

在这一年的10月,原驻鲁西聊城的沈鸿烈,顶不住日军的扫荡,转移到鲁北来,将省府驻在惠民,并把吴化文的手枪旅摆在附近,作为保驾。不久,国共两党关系有所恶化,沈鸿烈就起意要把挺进纵队赶出冀鲁边,雀占鸠巢。为实现这一图谋,他与河北省主席鹿钟麟联手,实施所谓“冀鲁联防”计划,拟在山东方向用“软实力”挤压挺进纵队,在河北方向用武力消灭挺纵的津南部队,以期最终将八路军赶走。

沈鸿烈写信给牟宜之,将计划告知,并嘱咐牟宜之“务必统一军令政令于国民政府,必须独揽党政军三权,一切事务不容共产党、八路军插手。要尽最大可能约束他们,限制他们发展”,具体做法是“尤其在军饷、粮食、服装上不予供给”,务使八路军因“断粮”而离开。

因担心牟宜之底气不足,沈鸿烈还在信中特地提到“党国元老”丁惟汾,说八路军考虑到这一层关系,绝不敢对你牟宜之有所为难。

这封信的内容,迅速被军政委员会侦知。其时肖华等人对牟宜之的政治立场和为人,尚不十分了解,闻讯后立即加强了对牟宜之的提防。另一方面,又派人到百姓中去,调查牟宜之究竟持何种政治态度。反馈回来的情况,相当不错,都说牟县长“进步、开明”,这使得肖华等人喜出望外。

肖华率队开赴乐陵,固然是为加强冀鲁边的领导,但同时也是看中了冀鲁边的抗日基础较好,这样一块立足之地,当然要设法牢牢巩固住。于是肖华便派五支队政委刘贤权[1]与牟宜之进行接触,以期加强合作。

据刘贤权在回忆文章里写道,他去县府拜访时,牟宜之正为沈鸿烈的来信颇费踌躇,如若听令而同室操戈,他于心不忍;如若抗命不遵,则可能被调离,一番心血便将付之东流。谈到沉痛处,牟宜之说:“我去年隐居乡里的时候,常吟古人的《颂柏》诗,诗云:‘毕竟天家栋梁器,何容久卧白云乡。’总觉得自己空怀壮志,却没有施展之地。现在可好,连当个七品县令都如此之难,实在是世事难测啊!”叹息毕,不禁流露出归隐之意,又说,“我决不能为图个官位,就做出令亲痛仇快的事来。”

刘贤权连忙劝牟宜之不必如此消沉:“若牟县长离开乐陵,当局另派一人来,听命于沈,岂不是要涂炭一方?你牟先生有仁有义,当今国运不济,正是报国效民的时候。有我们支持,群众拥护,你何虑有之?”

牟宜之听罢,大受鼓舞,霍然起身,紧紧抓住刘贤权的臂膀,表示谢意。嗣后,牟宜之通过朱集镇大常村的村长常浩天,与肖华取得了直接联系。

这位从中引见的常村长,是一位年长的妇女干部,工作能力甚是了得,是时代造就出的一位革命老太太,声名远播,毛泽东曾为她题写“大爱为国,革命母亲”,肖华曾拜她为干娘。

这以后,肖华便多次与牟宜之会晤,共商大计。倾谈间,觉得彼此肝胆相照,遂成无话不谈之密友。王新兰说:“那时候他们差不多天天见面。”

一天晚上,肖华、牟宜之、常浩天三人来到一片枣林深处,共商抗战大计。谈到热烈时,三人紧紧握手,结为兄弟之盟。肖华触景生情,说道:“三国时有个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现在我们岂不是枣园三结义吗?”牟宜之遂激动地举手发誓道:“我们发誓,像这些老枣树一样,不怕狂风暴雨,不怕刀山火海,无论环境多恶劣,也要抗战到底,为民造福。”此事后来在当地传为佳话,流传至今。[2]

这一片枣园,迄今犹在,已命名为“结义园”。我此行乐陵,专门去结义园瞻仰过。园址处在一片枣林的汪洋之中,仿佛千军万马中的核心。园内立有巨大石碑一块,上有三人握手的浮雕。园中还有千年“枣王”数株,枝柯极苍劲,确乎不同凡响。

挺纵初建,百事待兴,牟宜之就将县政府掌握的资金800元大洋,交给了肖华。那年月的800大洋,数目惊人,可解决很大问题。多年以后,牟宜之还常跟肖华开玩笑说:“别忘了,第一笔我就给了你800块大洋!”

曾任解放军空军副司令员的王定烈[3]将军,当时是肖华的保卫员。他对肖华与牟宜之的合作,有过如下回忆:

他(肖司令)积极争取国民党乐陵县县长牟宜之,不久,二人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他和牟宜之县长商定了一系列治县、安民的政策,以县政府名义,贴出布告,力求深入民心。[4]

这个秋季,牟宜之向肖华提出了入党要求。就牟宜之来看,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他的履历,是经得起推敲的——自从1925年起,他就在关向应的属下做共青团的秘密工作;他的革命启蒙人丁君羊,在党内也是有相当知名度的,虽然一度脱离了组织,但抗日的实绩是明摆着的。就目前乐陵的情势看,正是他归队的最好时机。

牟宜之的要求,很快获冀鲁边区党委通过,由李启华[5]、李宽和作为他的入党介绍人,算是“重新入党”。考虑到便于他今后做统战工作,因此将他作为“特别党员”,在党内亦不公开党员身份。后来在山东分局,除了朱瑞、罗荣桓、肖华、霍士廉[6]等极少数高级干部之外,其余人都以为牟宜之的身份是个“开明绅士”。

但是,当党执政后,身份与资历成为一种标准,牟宜之的党龄就成了一个问题。虽然在“九·一八”前后,满洲省委为他办理过转党手续,但未有结果,因此他的党龄严格来说不能从1925年算起,而只能从1938年算起。这样,原本是一位大革命时的早期干部,现在却变为“三八式”的抗战干部了。这个关节点,使他在后来的评级升职上吃亏不小,但他本人并不在乎,认为“只要参加了革命就行”。

这以后,牟宜之便接受冀鲁边区军政委员会的直接领导,按照八路军的一套做法,彻底改造了县政府和县公安大队,将县府积蓄的钱粮也全数交给挺进纵队。这样,乐陵县政府就完全融入了中共冀鲁边党政军体系,此例在国民党县级政权中绝无仅有。

对牟宜之的表现,肖华深表敬佩,将情况汇报给党中央和八路军总部。周恩来和罗荣桓对牟宜之在乐陵的作为都做了高度评价。周恩来说:“倘若在抗日战争伊始,中国有十个牟宜之这样举一县之人、财、物力投身革命的县长,就会极大促进抗战事业的发展,使抗战全局有所改观。”[7]

此时肖华为改善鲁北局面,敲定了“和沈打鹿”的策略,即:稳住沈鸿烈,击退鹿钟麟,从而打破“冀鲁联防”。1938年10月,八路军总部有指示,同意肖华采取主动,尽量争取沈鸿烈共同抗日,肖华便决定单刀赴会去见沈鸿烈。其时战友们都很担心,不主张肖华冒此风险,牟宜之也力劝肖华不要去,但肖华不听。牟宜之不放心,决定一同前往。

肖华为避免沈鸿烈生疑,只带了侦察科长刘友芝和一个骑兵班作为护卫,便和牟宜之一道,轻装简从去了惠民。当时担任肖华警卫的王定烈,后来回忆了当时情形:“在去惠民的路上,担任保卫的我很紧张,手枪里的子弹早早顶上膛,汗水把手中的缰绳都浸透了。肖华同志却信马由缰,兴致勃勃。”[8]离惠民还有30华里,就见吴化文的部队已戒备森严,岗哨连绵不断。

此时恰逢沈鸿烈到惠民不久,鲁北各县的国民党地方官、民团首领和地方豪强轮番接风,正忙得不亦乐乎。沈鸿烈官邸大院的戏楼上,正在演出《天官赐福》,各乡各镇“司令”座位后面,都打着一面姓氏旗号,不伦不类。经通报后,沈鸿烈故意简慢,派人把肖华安置在旅馆住下,就再无下文了。

肖华趁这个机会,偕牟宜之前去拜访了刘景良。刘景良一见白皮红心的牟县长,按捺不住恼怒,大骂起来,牟宜之也不相让,反唇相讥。刘景良毕竟投鼠忌器,也不敢对牟宜之如何。

在“候见”期间,肖华一行人就在旅馆自己刻蜡板,花钱去文印店油印了传单《给惠民各界的慰问信》,大家一起到街上去散发。他们还到医院慰问伤员,去街头和学校演讲。肖华的风度与文采,引起了市民轰动,满城争道“肖司令”。沈鸿烈这才感到了压力,遂以“上宾之礼”在旧县衙后院接待肖华。

其时县衙大堂、二堂、三堂的台阶上,前后共站了五层荷枪实弹的卫兵。那场面,对比十分强烈——沈鸿烈一身笔挺的将校戎装,饱经世故;肖华军装俭朴,但风华正茂。这不仅是政治归属的不同,更多的是两代人精神气质的不同。

经过三个小时艰难的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协议。以王新兰的话说,肖华这一次是“舌战群儒”。谈毕,沈鸿烈送肖华步出大堂,脸上竟流露出钦敬之色,执意要宴请肖华。

宴席摆在文庙,场面十分盛大,桌上燕窝鱼翅,应有尽有。席间有牟宜之作陪。在酒桌上,沈鸿烈提出,山东近年多灾,筹饷困难,请八路军考虑,可以去河北地界征粮派款,或干脆退回山西防区。他此意,是想逼挺纵出境。肖华则以“蒋委员长庐山讲话”为根据,据理力争,称抗战之责人人有份。稍后,话题又转到了“摩擦”问题,肖华当即申明:“八路军铲除的只是汉奸、土匪。即使有摩擦,也责不在我,沈主席可详察。”接着又说,“沈主席您委任的乐陵县长牟宜之,深知我军在乐陵的所作所为。”牟宜之遂起身,慨然道:“八路军兴义师,锄奸逆,所到之处,人民无不箪食壶浆迎接。”沈鸿烈闻听,当即脸色就不好。肖华只当看不见,仍与牟宜之谈笑风生。

沈鸿烈又讲:“乐陵是鄙人治下,还望肖司令不要染指乐陵政务,使省府为难。”

肖华笑道:“我军为抗日进驻乐陵,同全县父老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得到各界赞扬与拥护。敢问牟县长,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使你感到不便的地方吧?”

牟宜之连连摆手道:“肖司令,哪里话,哪里话!”

双方话不投机,都无心喝酒,不到一个小时就散席了。沈鸿烈对牟宜之的处置,已有考虑,于是特地留下牟宜之,做了一番长谈。

在返程的路上,牟宜之对肖华说:“沈鸿烈私下对我以高官相许,要让我当专员。他这是明升暗降,要削去我这县长的实权嘛。我婉言谢绝了。”

肖华说:“沈鸿烈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对着我们挺进纵队来的。”[9]

这次牟宜之陪肖华面见沈鸿烈,是他与沈鸿烈正面较量的第一个回合。沈鸿烈在惠民立住了脚之后,很快就有命令下来,指示各县要修复公路。彼时人民生活水平很低,公路实为奢侈品,只因沈鸿烈有几辆汽车,要摆一摆阔,故有此令。此外还要各县分摊,出钱在惠民修建省府机关大楼。牟宜之回函,首先提出了抗日条陈,暗刺沈鸿烈不务正业,然后表态说,当此之际,民生凋敝,抗战亦需用钱,不应修复公路及大兴土木,如成命难追回,则乐陵决不能出钱做这类事。

牟宜之的这个态度,是出自本能立场,而非“挺纵”授意。沈鸿烈见信却大为震怒,认定牟宜之确已投了八路,遂下了决心要除去这个“强项令”。为此他做了周密部署,要彻底解决乐陵政权“变色”的问题。

他之所想,不过是要凭强力,拿掉一个有异心的县长,完全没有考虑到民意因素,因此,在枣乡乐陵引发了一场大风波。

[1] 刘贤权,生于1914年,江西吉安人。1955年9月被授予少将军衔。1930年参加红军,经历了长征。抗战时期,历任八路军115师343旅政治部民运科科长,东进抗日挺进纵队第五支队政委,运河支队政治部主任,冀鲁豫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冀鲁边军区政治部主任,渤海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历任牡丹江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东北民主联军师政委。1949年以后,历任副军长,军政委,海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军长,沈阳军区副参谋长,兰州军区副司令员兼青海省军区司令员,铁道兵政委、司令员,济南军区副司令员,济南军区顾问。

[2] 参见卞文超、李玉胜、贾鹏《“娃娃司令”肖华在乐陵 轻骑从简智斗沈鸿烈》,原载于2011年2月23日《齐鲁晚报》。

[3] 王定烈,出生于1918年,四川宣汉人。1933年参加红军,曾任红5军43团团部书记、长征后,随西路军西征,经历高台溃败,被俘。1937年返回延安。抗战时期,为八路军115师343旅旅部警卫连战士、班长、保卫员(肖华警卫员)。1939年后,历任挺进纵队五支队指导员、骑兵连政委、营教导员、营长、支队长、副团长、团长。1945年,奉命率部南下创建豫中嵖岈山根据地,后历任团长、副旅长、师长、军分区司令员。1951年后,任航空兵第23师师长、航空兵18师师长并率部参加抗美援朝。1958年任15航校校长,后历任空军指挥所主任、军区空军副司令员、解放军空军参谋长。1982年11月至1985年7月,任空军副司令员。1961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4] 见王定烈《八路军的“娃娃司令”——忆老首长肖华同志》,原载于《中共乐陵地方史·第一卷》第241页。

[5] 时为中共冀鲁边区特委书记。

[6] 霍士廉(1909-1996),山西省忻县(今忻州)人。1936年加人中共,历任中共陕北关中特委宣传科长、富县县委书记、陕甘宁边(特)区党委秘书长。1938年奉命由延安赴山东,历任清河特委书记,大鲁南区党委政权部长兼统战部长,省民众总动员委员会副主任,省各界救国联合会总会长,鲁中区委书记兼鲁中军区政委、党校校长,沂山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委。1948年调任华东局秘书处长。1949年后,历任浙江省民政厅长,省政府、省委秘书长、省长,西北局书记处书记,陕西省委第一书记、省军区第一政委。1977年后,历任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革委会主任兼军区第一政委,国家农业部部长、山西省委第一书记兼省军区第一政委。1985年任中顾委委员。

[7] 见日照市情网所载《牟宜之传略》。

[8] 同前。

[9] 参见周贯五《回忆同沈鸿烈的一场斗争》,载于《中共乐陵地方史·第一卷》第182-1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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