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陆凤林(文/建环 建南 玉芬 玉芳 玉红)

殿澜 发表于2017-11-09 16:28:14

我们的父亲陆凤林在2007年4月29日那天下午离去了,从此长眠于他的第二故乡——玉溪。父亲走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却一直深深地印在我们兄妹的脑海里。父亲是山东省平邑县流峪乡加力箭村人,生于1924年6月,1945年1月参加革命工作并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家乡(村)青年抗日先锋队队长;1948年7月离开家乡到山东鲁中南区党委工作;1949年调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西南服务团云南支队(六大队)南下,到达云南后被分配到玉溪地区江川县,即刻投入了征粮剿匪斗争。从此,父亲就在玉溪地区扎下了根,曾担任江川县第三区区委书记、县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江城公社党委书记、玉溪县北城公社党委书记、峨山县委副书记、玉溪地区农林局局长,文革中受冲击下放到位于元江县的玉溪地区“五?七”干校劳动,1973年从“五?七”干校返回玉溪后,任玉溪地区农业局正处级副局长直至1983年离休。

在我们兄妹的记忆中,父亲很爱他的子女们,但又不是溺爱。父亲最痛恨小孩子撒谎和逃学行为,在我们兄妹当中,只要他发现谁有这种苗头,那就对谁“凶”得不得了,过后,又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家史,讲祖上如何待人诚实、如何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头,教育子女从小就要好好念书,做一个诚实的人。父亲也是一个讲孝道的人,爷爷奶奶在世时,我们兄妹还小,家庭人口多,经济并不宽余,但他和母亲省吃俭用,每年都要挤出钱来寄给爷爷奶奶及其他亲属。他常对我们说:“我离家多年,不能在你们的爷爷奶奶身边敬孝,只有寄点钱表示一下了。”爷爷奶奶去世后,父亲仍然尽力帮助老家的亲人们,在父亲的后几年里,他提供生活费资助老家一亲戚的孩子完成大学学业,父亲说:“一般的农村家庭供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能够为培养人才出点力是值得的”。老家一位乡亲的弟弟被所谓有“背景”的人非法致死,来信向父亲求救,父亲义不容辞地为这位农民乡亲奔走,多次去函向家乡省、地、县有关部门反映情况,请求调查,终使凶犯受到法律制裁,那乡亲来信,充满了感激之情,父亲回信说:“不是我有什么能量,而是国家还是讲法律的。”直到父亲去世的一年前,还在关心家乡的建设,老家村党支部来信,希望父亲给上级反映一下有关的建设问题,父亲欣然接受,积极向当地县、乡政府反映,家乡的基层政府热情洋溢地向父亲回了信,称很受感动,表示将统筹考虑有关问题,并邀请父亲回家乡看一看。父亲说:“我很想回去看一看,但人老体弱,力不从心了。”确实,父亲离家几十年(1949年离家后,仅1971年回去了一次),未亲眼目睹家乡的变化。我们想,这算是父亲生前的一大憾事吧?我们的父亲虽然热心而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但涉及到自己和家庭的事从不曾向组织提过分要求。他对党的事业是忠诚的,我们听到许多长辈这样评价。即使在文革那种逆境中,他也经常教育我们要热爱党,热爱毛主席,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父亲是西南服务团的一名老战士,他热爱这个战斗集体。针对少数人“南下干部来云南都官提一级、是来当官的”这种说法,父亲愤然地对我们说:“这不完全符合事实。是,有的同志在入滇之初是被提拔了,这不假,那是因为工作需要,但也不是普遍现象,比如你姥爷(李正一),在老区时就是县委书记,来云南后较长的一段时期内仍是县级干部。南下来的那么多同志,不少为征粮剿匪牺牲了,活下来的许多人也并未担任什么官职,默默工作了一辈子,有的还受了多年的冤屈。这些又怎么解释?”父亲说:“我们南下来是干革命的,是来搞建设的。”父亲曾给我们讲过在江川县参加征粮剿匪的经历。我们想,这就是对父亲所说“南下干革命、搞建设”的最好诠释。

经数千公里的长途跋涉,西南服务团云南支队一大队及六大队二中队于1950年3月到达玉溪,其中包括父亲在内的25名同志在县委书记周祝三的带领下,在江川县与地下党同志会合,及时投入征粮剿匪斗争。在这一过程中,征粮工作队广泛发动群众,数次与金绍云匪徒遭遇,并顽强抗击之,较好地完成了上级下达的征粮任务。是年5月28日,国民常起义部队三十四团叛变,搜捕、杀害我驻军军代表和征粮工作队员,父亲所在的征粮分队12名同志中,10名同志惨死在叛匪的枪口下,只有父亲和另外一名同志侥幸逃脱魔爪。那次牺牲的人们当中,有一些就是来自西南服务团的同志。

我们的父亲,他虽是一个普通的人,然而在我们兄妹心中,他是一个高尚的人,我们永远怀念他。

陆建环 陆建南(执笔)陆玉芬 陆玉芳 陆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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