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21日,我们52师住在江西永新县水尾村,师政治部樊其惠主任向团以上干部转达中央《关于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他在传达中说,从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之后,改变了敌强我弱而成了我强敌弱的形势。这样原定的一年任务半年就超过了。我百万雄师渡过长江天险之后,先后解放了南京、杭州、上海、武汉等重要城市和苏、浙、皖、闽、鄂广大地区。我们二野、三野部队在苏、浙、赣三角地区集结待命,任命二野司令员刘伯承为南京市长、三野司令员陈毅为上海市长,都是准备对付美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我们已经打破美蒋军事联合的一切梦想。现在要以400万大军齐头向敌人的最后巢穴追击。除长沙接受和平条件和宝鸡战役取得的胜利外,14日又解放了赣州,17日解放了福州。这样,我党在军事上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在政治上真正团结了全国各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国民党被完全孤立了。并将很快出现联合政府。这就是说,革命的最后胜利即将完成。然而,我们的担子并没有减轻,责任更加重大了。
樊其惠主任在传达到我们今后的任务时说,第三野战军控制沿海和解放台湾;第四野战军进军两广和解放海南岛,并建立坚强的海防线;第二野战军到大西南——云、贵、川、康去;第一野战军进军甘肃、宁夏、新疆、西藏。当前的任务是,配合四野在衡阳地区消灭当面的敌人——白崇禧的部队。
为了完成上述任务,师号召各团的部队必须做好各项工作,达到三好、三不的要求。即政治思想好、团结友爱好、遵守纪律好;不逃亡、不病送、不掉队。争取立功劳。
胜利的形势大大鼓舞了全师指战员的战斗热情,但是在艰苦的任务面前部队仍然暴露出许多思想问题,如进军大西南山高路远、长途跋涉,怕艰苦;随着革命胜利的到来,居功自傲、贪图享受思想的滋长;个人家庭婚姻问题的增多、以及怕在地瘠民贫、少数民族多的贵州工作和安家等问题,都必须认真加以解决才行。于是,各部队都用三至五天的时间进行进军的思想学习。以毛主席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讲话为指导,以全党务必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和艰苦奋斗的作风,防止和克服骄傲自满、以功臣自居、停顿起来不求进步、贪图享乐等思想为武器教育大家,从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艰巨任务的光荣和大西南战略地位的重要来提高大家的政治觉悟,请贵州的石佑等同志介绍贵州人民,特别是苗族同胞的生活情况和风俗人情,激发大家的阶级同情心,来加强同志们解放大西南各族人民的革命责任心和迫切感。使广大指战员进一步树立起进军大西南的思想。
在我们解放部队思想的同时,胜利的喜讯从全国各地纷纷传来,宁夏在马鸿宾率领下宣布起义。绥远在傅作义的工作下,由董其武、孙兰峰率领起义。新疆在张治中的推动下,在陶峙岳、包尔汉率领下起义。特别是全国政治协商会议于9月21日在北平开幕,大会经过充分协商通过了中国人民政协组织法、共同纲领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组织法。并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定都北平,将北平改为北京;国歌由义勇军进行曲代替;国旗为五星红旗,象征中国人民的大团结;国号按公历纪年。最后,以675票的全票选举毛泽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选举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琛、张澜、高岗为副主席。选举周恩来等56人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毛泽东主席任命周恩来为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罗荣桓为监察署监察长,沈钧儒为最高法院院长。毛泽东还兼任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朱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一个接一个的胜利无不激动着每个指战员的心。
10月1日,首都30万人民在天安门广场举行开国大典,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毛泽东亲手按动电钮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占世界四分之一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党和国家的领导人还检阅了强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我们就在举国欢庆这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伟大胜利鼓舞下,开始了湘南战役。当时的形势是,白崇禧的部队在衡阳、宝庆一带。中央军委决定:四野12兵团迂回到韶关以西截断敌人向桂林之退路,陈赓率4兵团向韶关进攻,切断粤汉路,四野46军向永兴前进,切断粤汉路,四野13兵团进至湖南往贵阳的公路,四野15兵团由邵阳向衡阳前进,我们二野的5兵团直通耒阳,向敌人展开正面攻击。力求在衡阳、宝庆地区同白崇禧的桂系部队进行决战,以全歼其主力。我们师是配属4兵团,归四野指挥参加这一战役的。下午4点钟从湖南茶陵出发,部队士气特别旺盛,一路上歌声嘹亮,队列中用战斗的胜利来庆祝开国大典的口号声震响云天。我们经过三天的行军从左路迂回到永兴县城。由于敌人发觉了我们的意图,从衡阳沿湘桂路迅速向广西撤退了。7日,我们占领高亭寺车站,越过粤汉路向湘桂路前进。沿途受到群众夹道热烈欢迎。8日,四野部队解放了衡阳。11日,师接林彪、罗荣桓首长急电,内称:白匪从湘桂路南逃中被我在祁阳包围了四个师,一二日内可全歼。令我师日夜兼程赶到零陵以东截击南逃之敌。12日,四野已将祁阳地区白崇禧之主力——第7军、48军各两个师全部歼灭。14日解放广州。我师在12天中前进500里,除解放永兴、新田和高亭寺车站外,歼敌58军225团,俘敌上校支队长蒋汉廷、上校师新闻主任万金镛以下390多人,缴获机枪6挺,长短枪200余支,汽车16辆。又在18日,将阳明山敌之58军265师795团全部歼灭,俘敌1000余人,其中尉以上军官168名,缴获炮1门,美式重机枪5挺、轻机枪50挺。虽然战果甚微,在当时说来,实在太不过瘾啦,但却为我们向大西南进军打开了通路。
10月19日,接二野司令部电:令我师经祁阳到邵阳归建,开始向大西南进军。20日,我们开始了漫长的艰苦征程。
10月28日,吴忠师长、刘振国政委从军部开会回来,在团以上干部会上传达形势与任务,情况是:西北除马步芳率部逃到青藏边界和胡宗南部10余万人在川陕边界、汉中外,其余敌人已全部被歼灭;东南除台湾剩有国民党军10余万外,其余地区亦全部解放;在广东歼灭四个军无一漏网。现在大陆上只剩三大坨敌人啦,即一是宋希濂率领的16、20、41、124、127军和12、14、15、79、112、118军之残部及湘鄂绥署约10多万人集结在巴东一带;二是何绍周所属39兵团、19、40、80、103军和327、328、343、375、249团残部三四万人集结在贵阳一带;三是白崇禧所辖之第1、3、11兵团和7、46、125军残部,10、71、97、126军以及柳州绥署共计10余万人,以上敌人所剩全部兵力不超过60万人。为在今冬明春消灭全部公开之敌人,中央及前委决定:由二野之3兵团配合贺龙部队把宋希濂部歼灭在四川,不准使其逃入西康;由二野5兵团三个军负责将何绍周部歼灭于贵州,勿让其退人云南或西康;由四野和二野之4兵团负责将白崇禧部歼灭在广西,勿使其逃入云南。以上敌人即使逃跑,它跑到哪里就追到哪里歼灭在哪里。我们18军的任务是尾随17军沿公路挺进贵阳。战役胜利结束后,由5兵团接管贵州,兵团司令员杨勇为贵州省主席、兵团政治委员苏振华为贵州省委书记,17军驻防贵州。我们师要在12月15日进到四川南部地区,行程约2200里。11月1日出发,每天行程70里。任务完成后就到川南安家。大家听了都非常高兴和鼓舞。
为了完成上述任务,我们师于11月3日从宝庆(邵阳)之龟王桥出发了,踏上了向大西南胜利进军的征程。当天穿过邵阳城,沿公路前进。部队情绪非常高涨,军的随营学校还在公路两旁设立了茶水站和鼓动棚,鼓励部队更加欢快地行进。在最初的一段进军路上,我们师同四野兄弟部队有半个月的时间是并肩前进的。从10月23日从祁阳出发开始,我们就同向广西前进的四野同志们走在一起,看到他们部队正规、装备精良、士气饱满、待人热情,给我们部队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在茶江口,我跟随4中队2连行军,和四野的同志住在了一起,他们比我们先行到达,比主人还热情,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们一进村准备宿营,他们早已帮助打扫好房子、铺好铺草,有的还铺上了毯子。住下后,他们不叫我们的同志出门,就把又香又热的饭菜端上来了。饭后接着又把烧好的洗脚水送到各个房间里。晚上还到我们住的房间里帮同志们盖被子,把鞋子放在矮凳上,白天帮助把厕所挖好,免得大家找不到地方解大小便。早上起床,他们早来点上了灯,打满了水,把铺草捆好,把地扫净,一切都收拾得干净周到。358团的同志专门派人来慰问我们,使得我们的同志既感到无比温暖,内心又深为不安。在我们行军路上,四野的同志,沿途设立了许多茶水站,摆满了茶水、香烟、花生等热情地招待我们。他们还亲切地把吃食装进我们同志的背包和口袋里。还有不少同志帮我们的战士挑东西、扛机枪……这种革命的战斗友情,真比亲兄弟还亲热,对我们的同志是个极大的鼓舞和教育。
为了表达对四野同志们友好的战斗情谊,在邵阳鸡公桥,我和王毅同志带宣传队以及4中队1营的同志到12兵团45军488团炮连去进行慰问,并同他们相互交流部队工作经验。
我们和四野同志们并肩前进直到11月9日,这一天是和38军114团走在一起。一路上两支兄弟部队相互礼让、相互帮助,相互学习,既亲切又欢快,有的战士开玩笑说:“现在挤在一块亲亲热热,将来一个到两广,一个到大西南,那时再想挤也挤不在一起了”。为了送别四野的同志,在黔阳安江岔路上,我们派宣传队设立鼓动棚,进行化装表演,向四野的同志表示分别和欢送的盛情。
10月17日,我军解放厦门之后,为了迎接台湾的解放,军委来令,调我师台湾籍的同志去参加这一光荣的任务。10月29日,师政治部举行欢送会,欢送40多位台湾籍的战友去参加解放和建设自己家乡的光荣任务。这些同志在抗日战争胜利后,刚从日本帝国主义的长期奴役下获得新生,就被国民党强迫抓来送往解放区打内战。1947年1月8日,在鲁西南巨(野)金(乡)鱼(台)战役中,我师歼灭敌整编七十师一四O旅,俘虏旅长谢樊权以下3500多人。他们被解放后自愿参加人民解放军,共同打倒蒋介石。他们在我军的培养教育下,工作积极,作战勇敢,很快锻炼成长起来,有的已成我军的连长、指导员、参谋等战斗骨干了。他们听说要去解放和建设自己的家乡,都感到无比的喜悦和光荣。我们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并对他们表示祝福。
我们经过10多天的艰苦行军,翻越了雪峰山。常常是冒雨行进,后来就爬高山、过激流,克服重重困难奋勇前进。在芷江县城,吴忠师长和刘振国政委又在团以上干部会议上传达军的指示:命令我师在12天内,行程900里,赶到贵阳。并继续向川南进军,配合兄弟部队,完成歼灭宋希濂和胡宗南的部队。然后全军接管川南22个县的建设工作,我师接管其中的5个县。为此,立即从全师抽调350名干部去做地方工作。政治部抽调得最多,从樊其惠主任到科长、干事调出不少。宣传科长张望训调走了。由我改任宣传科长,这对我来说,真是一项难以胜任的工作,只好尽我的力量去把它干好。
从芷江到贵阳900华里,每天必须行军70里以上,才能在12日内赶到。沿途的许多桥梁都被国民党的部队炸毁或破坏了,我们只好一面修复桥梁,一面赶路前进。到玉屏县已进入贵州了,看到群众的住房比江西、湖南差得多,穿的衣服也破烂不堪。有人把贵州形容为“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说得有点过分,但也确实是地瘠民贫、人烟稀少,比江浙湖广地区的人民贫苦得多。所以,我们部队更加强调维护群众纪律,不准随便买东西,并要为群众和房东多做好事,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到了施秉县鹿角寨开始见到苗族同胞,到黄平和山后,更是苗族聚居区,我们部队住在苗族同胞的家里。为了了解他们的风俗习惯,部队进行社会调查和拜访群众的工作,我在拜访一位62岁的佃户老老时,他忠诚老实,性情耿直,待人憨厚。苗族青年男女多喜歌善舞,男女相爱多是在赛歌时对舞中建立起来的。妇女的服饰比汉族讲究,不少儿童也上学读书,很多地方同汉族的生活差不多了。由于过去国民党实行民族压迫的政策和造谣,开始见到我们部队还有些害怕。但在我们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尊重苗族同胞的风俗习惯实际行动的影响下,便很快解除了他们的疑虑,密切了我们军和当地群众之间以及汉苗民族之间的关系。
16军46师于11月14日16时解放了贵州省会贵阳市。24日我们赶到贵阳。师部住在东南关农业高中,男女学生正在热心地练习扭秧歌,我派宣传队的同志去教他们,受到了学生们的热烈欢迎。大家在一起跳得很欢快。为了严格城市纪律,师政治部组织了纠察队,让我负责带队。第二天,我们的部队都是跑步穿城而过,我也带领纠察队检查部队执行城市政策和群众纪律的情况,忙得连市容都没有顾得上看。出城后,我们冒着雨雪交加的吹打走了60里路,当晚住在清镇。部队本想休息两天,谁知我军已解放遵义、毕节、柳州、桂林,敌人企图凭借乌江、金沙江阻挡我们前进。上级命令我师:在4天内赶到360里外的毕节,然后以12天的时间到达四川泸州。这样一来,部队连夜进行动员和做好各项急行军的准备工作,师政治部让宣传科组织师团宣传队做好沿途的宣传鼓动工作。虽然在云贵高原上行军,出门不是爬山就是下坡,宣传队的同志们还是早早地跑到部队行进的前边,选择石崖、高坡、山头等有利地形,搭设鼓动棚、书写、张贴标语、漫画,把部队中的好人好事编成快板、活报等多种形式来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在鼓舞部队士气、完成行军中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我们只用了三天半的时间,就走完了360里路,提前赶到毕节。5兵团民运部长、新任贵阳市长秦天真同志是毕节人,解放前国民党残酷迫害他的家属,师派我带上礼品去慰问他的家属。在大川旅舍碰上军政治委员谭冠三和政治部主任郭影秋也到秦市长家进行慰问。在他家见到了刚刚出狱的儿子秦心成,我们向他及其全家表示了诚挚的慰问。回来后,部队为了赶在敌人的前边,确定走小路,绕道云南边境,六天迂回到宜宾。这样,我们立即出发。道路崎岖不平,加上阴雨天,走在又滑又黏的泥泞山路上十分吃力,不少同志摔了跟头,我努力控制自己,几次几乎摔倒,走了整整一天,才走了65里路。可大家都感到疲惫不堪了。第二天继续出发,过了吴家坪附近的二郎关,便进入云南省的镇雄县境。这里是夷族居住区,社会制度相当落后,还保存着奴隶制度,奴隶主称官爷爷,拥有全部土地,并有许多枪支,他住的寨子到处碉堡林立,真像个土皇帝。而奴隶们不仅没有土地和生产工具,甚至连人身自由也没有,见了官爷爷都得跪在地上说话。市场交易是以物易物为主,虽然有许多种货币流通,但却缺少信用。在这个云、贵、川交界的山区里,过去是三不管的地方,当地人民极端贫困,不少男人都是赤身露体,最多用破烂遮遮下身,连十八九的大姑娘也没有衣服穿。再加上土匪横行,人民更是苦不堪言。我们部队见到这种情况,除更加爱护群众利益外,都以阶级的同情心,把自己多余的衣裤拿出来送给群众,使当地人民极为感动。当地种植大烟很多,而且吸食毒品也极为普遍。烟土可以公开买卖,还有公开的商店出售,这真像是另一个世界。也正是由于以上种种情况,广大的人民生活不下去,上半年当地发生了一次农民暴动,领导不力,被敌人镇压下去了。但是有游击队活动,我们在镇雄县干沙河就遇见了滇川黔边纵队第六支队的队员。第四天,我们过了十里坡,便进入四川珙县境了,这里换了另一个天地,沿路两边的山上长满了树木,土地肥沃,出产丰富,人烟村庄稠密了,物价也很便宜。当时人民币4000元兑换1块银元,1块银元就可以买到100多斤大米。我们部队每过一个大的村镇,都受到群众张贴标语、鸣放鞭炮、夹道热烈欢迎。部队的情绪更加高涨。12月12日,我们胜利地赶到宜宾,完成了艰苦的行程。
在我们到达宜宾前,郭汝瑰军长率国民党72军宣布起义了。我们在庆符甘溪村,乡公所的人告诉我们说,他们接到宜宾专员公署的通知,他们是和平解放的地方,让大家各安职守,维持治安,支援解放军。在此同时,得知,云南省主席卢汉,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邓锡侯、潘文华等于12月9日宣布起义。14日,我们师的部队继续前进,追歼宋希濂部。师派我带6中队一部分人员留在宜宾负责行政和宣传工作。但由于没有一定的组织机构和明确职务,不便工作。第二天,我召集随同起义的彭专员和曾县长了解宜宾的情况。然后告诉他们:除支援解放军的工作外,停止下达一切行政命令。必须对外行文的东西,一定要经过审查核准后再发。我还应邀到宜宾中学,在九所中学的师生会议上宣传当时的革命形势和党的城市政策。审查大华、中东两家电影院的影片工作。15日,军政治部郭影秋主任已到宜宾。18日,召集宜宾工商界人士座谈会,请郭影秋主任讲革命形势和党的工商业政策。随着54师到达宜宾和宜宾军管会的成立,确定我和6中队的同志返回部队,并带上72军的炮兵到前方参加战斗。22日晚,我向郭汝瑰军长和233师赵师长告别,第二天一早乘嘉字五十二号船离开宜宾出发了。在岷江逆水行舟,加之沿途土匪骚扰,行进速度较慢,26日才赶到犍为马柳拐。当时见到军敌工部俘管科张朝栋副科长带着1200名尉以上俘虏军官向回走。并得知,我们师的5中队在清水溪消灭了宋希濂一部之后,乘胜追击,在大渡河边的毛坪和沙坪,共歼灭宋希濂本部及122军345师、217师3000余人。宋希濂也被乘车先期赶到前边的139团俘虏。部队已回师乐山、眉山和新津、邛崃地区参加成都战役,又歼敌4000余人。第二天,我在军作战处薛和处长那里见到陈明义参谋长的来电,内称,胡宗南已乘飞机逃往台湾。成都守军已于25日宣布起义。成都外围之敌投降或被歼。到12月27日,成都战役全部胜利结束。至此算来,我们师从10月1日,由湖南茶陵出发,历时三个月,横穿湖南和贵州,经云南到达四川西部,行程近4000里的长途征程,胜利完成了进军大西南的历史任务。彻底粉碎了蒋介石妄图在大西南保持反革命基地的幻想。
成都战役后,我们师住在眉山县城举行了团以上干部和军机关的团拜。共同庆祝1949年取得的伟大历史性胜利,迎接1950年新的战斗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