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初春,淮海战役结束不久,坚持在冀鲁豫平原根据地抗战8年、又经历了3年艰苦卓绝的解放战争的英雄儿女,他们中有的坚持地道战粉碎了国民党新五军的进攻,从地道里爬出来,刚刚埋好了同伴的尸体,擦干了身上的血迹;有的带领民夫支援淮海战役回来,刚刚放下担架,有的领导农民进行土改,刚刚分了土地,又纷纷报名南下,组成了冀鲁豫干部南下支队。
1949年3月31日,这支队伍从菏泽县城南晁八寨出发,辞别了奔腾咆哮的黄河,辞别了水波不兴的梁山泊,辞别了生死与共的老区父老兄妹,奔向祖国南方。春雨初晴,微风拂面,脚步声、说笑声,掩不住南下战士内心的激情,“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这就是他们的实际行动。
(一)
经过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国民党军队的主力已大部被歼灭,人民解放战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是,敌人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的指使下,于1949年元旦发出求和声明,元月21日又演出“下野”丑剧,退居幕后操纵,利用和谈烟幕,争取时间,煞费苦心地在长江布防,妄图阻挡我大军南下,造成所谓“南北朝”的分割形势,伺机卷土重来。
党中央、毛主席及时揭穿了蒋介石的阴谋,号召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坚持将革命进行到底,1949年元月上旬,党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会议认为:中国阶级力量对比已经起了根本变化,指出1949年和1950年将是中国革命在全国范围内胜利的两年。确定1949年的主要任务是:解放湘、鄂、赣、苏、皖、浙、闽、陕、甘等省的大部或全部;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要求我军做好向全国进军的准备,并决定首先集中第二、第三野战军,在长江下游渡江作战,夺取宁沪杭,摧毁国民党反动统治中心,解放华东南,并准备对付美帝国主义可能的军事干涉。毛主席于元月14日发表声明,提出必须以我方提出的八项条件为和谈基础,要求我军丝毫不要松懈战斗意志,对于任何敢于反攻的敌人,必须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之。3月上旬,党中央召开了七届二中全会,制定了全国胜利后党的基本路线及方针政策,提出党的工作重心将由乡村转到城市和今后解决国民党残存部队的几种方式。
1948年10月28日,中央在关于准备解放全中国所需要的干部的决议中确定,从华北、华东、东北、西北、中原等大区抽调53000名干部随军南下。1948年12月,中共中央华北局在石家庄召开会议,会议由薄一波同志主持。会议决定从冀鲁豫边区抽调一个省的干部架子,随军南下。抽调干部的条件:立场坚定,年龄要轻,身体要好,有一定文化,有独立的工作能力。潘复生 同志和我代表冀鲁豫区党委参加了这次会议。华北局决定潘复生同志主持冀鲁豫区党委的工作,我带队南下。会议结束后,我从石家庄返回,途经旧城黄河渡口时,遇到刘伯承、邓小平首长正从前方回后方,他们对我说全国形势很好!转告区党委,你们要准备南下。1949年1月上旬,中共冀鲁豫区党委组织部召开各地组织部长联席会议,具体部署抽调干部南下的工作。1949年2月上旬,冀鲁豫区党委根据中央指示精神,按照到新区省、地、县、区党组织和人民政权及地方军事组织所需的一个省的干部,从全区八个地委、专署、军分区抽调了3960名干部,1330名勤杂、通信人员,共5290人,组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南下支队——司令员傅家选、政治委员徐运北、参谋长万里(过长江前,万里同志奉总前委首长指示,率领540余名干部,去南京参加接管工作)、政治部主任申云浦、副主任郭超、供给部长陆耀海。南下支队辖8个大队(一个地委为一个大队),30多个中队(一个中队为一个县的架子)。冀鲁豫区党委将全区抽调的南下干部,全部集中在菏泽县城南晁八寨一带,从3月初到3月底,进行了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学习的主要内容是:当时毛主席的几项声明,《形势与任务》,《将革命进行到底》,党对私营工商业的政策,对国民党军队起义人员的政策,对国民党政府人员的政策,对知识分子的政策,统一战线政策以及入城纪律等等。通过学习,大家对全国胜利的形势有了正确的认识,明确了到新区后的工作任务,坚定了随军南下的信心。临行前开了欢送大会,潘复生、刘致远、韩哲一同志在会上讲了话,说明干部南下解放全中国帮助新区群众翻身的重要意义,嘱咐大家要注意新区各项政策,密切联系群众,努力学习,克服粗枝大叶的作风,加强纪律性等。我也讲了话,表示决不辜负党的培养和老区人民的哺育,一定要完成党分配的任务,将革命进行到底。
我们于1949年3月31日动身南下,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途经河南省的商邱、江苏省的徐州、安徽省的蚌埠,于4月上旬到达合肥。
到达合肥后,由二野、三野组成的总前委,刘、邓、陈、粟首长接见了我们,明确了我们过江后的任务是负责接管赣东北地区,建立赣东北地区党委,属华东局领导。
我们在合肥和桐城,在领导干部和全体干部会上,先后两次传达了党的七届二中全会精神。同志们经过学习,进一步了解了国内形势、党的政策、国共两党和谈的情况,以及党中央的部署,大家精神振奋,深受鼓舞,更加充满了胜利的信心。
4月20日,国民党政府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4月21日下达进军令,命令人民解放军:“奋勇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中国境内一切敢于抵抗的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国人民,保卫中国领土主权的独立和完整。”当晚子夜,我第二、第三野战军百万雄师,在江阴到九江的宽阔战线上,分三路同时发起渡江战役。我们南下支队,紧随二野五兵团分别于4月25日前后由安庆渡江,奔赴赣东北开展工作。
(二)
为了及时开展工作,在渡江前后,经华东局批准,成立了赣东北地区的领导机构:赣东北区党委书记苏振华、第一副书记徐运北、第二副书记黄先(带领数百名干部从华东来赣东北工作)、组织部长郭超、宣传部长申云浦、社会部副部长张金波;赣东北行政公署主任黄先、秘书长边裕鲲;赣东北军区司令员肖元礼、政委徐运北(兼)、副司令员傅家选、汪乃贵。区党委、行署、军区设在上饶,下辖景德镇市、4个地委、26个县(市、区)。上饶地委书记赵淘、副记书金风,专员朱农、副专员孟子明,分区司令员罗仁泉、政委赵淘(兼)、副政委陈源琛,下辖玉山、上饶、广丰、铅山、横峰等县和上饶市及坑口矿区。贵溪地委书记谢鑫鹤、副书记吴肃,专员郭绍汤、副专员赵尧,军分区司令员曾宪辉、副司令员袁子清,政委谢鑫鹤(兼)、副政委张绍武,下辖贵溪、东乡、进贤、馀江、金溪、弋阳、资溪等县和临川市。浮梁地委书记陈璞如兼景德镇市长,专员王立然,警备区司令员张云、倪南山,政委陈璞如(兼)、副政委翁可业(浮梁地区和景德镇市是一套班子,没有军分区,景德镇市和浮梁地区统一成立警备区),下辖乐平、浮梁、景德镇、婺源、德兴等市县。鄱阳地委书记白潜、副书记常颂、专员张欣如、副专员陈桐源,军分区司令员周桂生、副司令员张克球,政委白潜(兼)、副政委顾汉臣,下辖湖口、彭泽、鄱阳、万年、余干、都昌等县和鄱阳市。赣东北在土地革命时期是方志敏同志领导的赣东北苏区,广大人民有光荣的革命传统。他们在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时期,为了争取民族独立与人民民主,进行了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的顽强斗争。我们解放赣东北的任务,就是要把这里的广大人民从国民党反动派的压榨剥削下解放出来。我们的方针是:认真贯彻七届二中全会决议精神和人民解放军的约法八章,保护全体人民的生命财产,严惩战争罪犯与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保护民族工、商、农、牧业,没收官僚资本,保护一切公私学校、医院、文化教育机关及一切公益事业;有分别的处理国民党政府各级人员,肃清散兵游勇,安定社会秩序;清理仓库;实行合理负担,征借粮食,迅速恢复发展生产,支援人民解放军,支援上海;号召工业与农业结合,城市与乡村结合,欢迎各种经济文化教育技术人员参加各项建设工作,大家共同建设人民的赣东北。
在解放赣东北的过程中,首先遇到的是和地下党会师问题,华东局明确指示,会师工作是关系到能否搞好赣东北工作的关键问题。区党委一再提出和地下党会师一定要搞好,南下干部要学习本地同志坚持斗争、联系群众的作风,不仅作到组织上会师,还要作到政策上、思想上的会师,如果发生了问题,南下干部要负主要责任。5月上旬,先后与地下党和党领导下的游击队胜利会师,包括:皖浙赣工委、闽浙赣省委和赣东工委等,共有党员1700多人,武装1800多人。对地下党同志的工作也作了安排。这些同志在国民党统治下,坚持赣东北的革命斗争起了很大作用,在解放赣东北的各项工作中,积极配合主力部队,提供情报,协同部队追歼敌人,接管城市,恢复生产,维持治安,安定社会秩序等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接管工作大体是这样进行的:解放一地即接管一地,立即宣布人民政权的建立。在城市,一方面建立军管会,实行军事管制,宣布收缴各种枪支弹药,接管国家物资,建立革命秩序,组织恢复生产,一方面召开由旧政权人员和各界上层人士参加的会议,向他们宣传《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约法八章)和形势,宣传党对国民党旧政权人员的政策,对国民党起义人员的政策,对私营工商业的政策等。对赣东北国民党各市、县、镇、乡政权、军事设施以及工厂、矿山、企业、银行等,自上而下,由我派员原封不动地进行接管。从4月底到5月中旬,全区所辖1个市、4个专署、22个县和几个相当于县的区、市、438个乡镇都先后建成了人民政权。根据赣东北的情况,我们提出了以农村工作为重点,自上而下安摊子、搭架子。对旧保甲长是利用,将功折罪,在新区农村,开始时就要发动群众、组织群众、依靠群众。
当时,最重要的任务是筹粮、支前和救灾。大军渡江后,二野四兵团、五兵团有23万人,战马1350匹,在赣东北地区备战待令,三野数万大军进军福建,从赣东北过境,接收的国民党政府各级旧职人员约两三万人,均要吃饭,同时还要调出大量粮食和煤炭支援上海。筹借粮食以保证军需民用,成为最紧迫的任务。奸商为牟取暴利操纵市场,敌特和少数恶霸地主勾结破坏征粮。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当时我们筹粮工作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一是清仓,对旧政权在各地的粮仓,采取边调查、边登记、边封存、边清理的办法,并责令旧仓库人员办理交待,发动群众揭发、举报,全区共清查出粮食10405548斤;二是征借粮食,各乡、镇普遍召开各级代表会议、群众大会和地下党及各阶层进步人士会议,宣传形势和党的政策,在借粮中我们实行合理负担,地主、富农多借,中农少借(均有比例数),贫农不借,依靠广大群众和各阶层人士的大力支持,完成了征借任务。在征借粮食工作的过程中,许多地方在发动群众的基础上,还建立了农民协会、妇女会等群众组织。据上饶、贵溪、浮梁、鄱阳4个地区不完全统计,参加农民协会的会员达37882人,妇女会员2672人。从5月到8月,全区共筹借粮食26936267斤。全区先后供给军队大米32620000斤、马料粮5149750斤,并将数百万斤大米调往上海,保证了军需民用,胜利完成了支前任务。
为了稳定物价,全区有计划的抛售了食盐300万斤,大米50万斤,布匹15000匹;收购植物油215947斤,茶叶47093斤,烟叶88037斤。沟通了城乡物资交流,支援了上海和杭州。还发行了人民币,取缔旧法币,进行反白银斗争,加强全区税收工作等,这些工作都对解决当时财经困难起了重要作用。
为了确保铁路、公路和水运畅通,赣东北军区抽调了一批干都,组成铁路军管处和船政局,修建公路桥梁138座,修架电线160华里,保证了铁路、水运、公路、电讯的畅通,保证了军需、民用和支前运输任务的完成。发动和组织工厂、矿山、码头等工矿企业的工人,使中外驰名的景德镇陶瓷和坑口煤矿都迅速恢复了生产。全区在三四个月的时间里,有13879名工人先后加入工会组织,他们在发展生产中发挥了主力军作用。
夏秋间,鄱阳专区发生了近百年未有的大水灾,正值青黄不接,所属6个县被淹田地达1683564亩,占该区耕地总面积的39%,灾民在50万人以上。为了救济灾民,鄱阳地区党、政、军均以救济工作为主,先后发放救济粮80000余斤,救灾款2613300元,安定了人心,迅速恢复了生产。
为了清剿残敌和土匪,在赣东北军区的统一指挥下,调动了3个主力团和各军分区直属部队、县大队、区中队和游击队,采取政治瓦解和军事打击相结合,发动群众和发展我地方武装相结合的政策,从7月中旬起,在全区展开清剿。据不完全统计,到8月15日止,全区作战174次,毙伤敌327人,俘敌1264人,收编1555人,受降2050人,合计5176人。缴获各种炮29门、重机枪12挺、轻机枪347挺、步枪9980支、短枪708支、各种子弹320950发。在接管剿匪过程中,我五兵团牺牲300人(包括解放赣东北时牺牲的在内)。剿匪斗争,使我各级地方武装得到不断发展,在3个多月的时间里,由原来的1646人,发展到9973人。
5月24日创办了《赣东北日报》、赣东北行政干校,各县也相继创办了干部学校、工人训练班和农民训练班等,先后培养、选拔地方干部7739名。
在党的建设中我们主要抓紧干部教育,加强政治思想领导。“将革命进行到底,解放全中国”是我们的行动纲领,一切服从党和人民的需要,加强组织性纪律性,经常组织学习,及时总结经验,随时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表扬先进,对于个别犯错误的干部作了处理。对于会师的地下党员进行了初步调整,有些失掉关系的党员通过审查恢复了关系,在完成各项任务中,还发展了一批团员,培养了一批建党对象。
1949年7月中旬,二野前委决定五兵团进军西南解放贵州,原冀鲁豫区党委南下的全体干部,随军西进贵州,赣东北地区的工作由江西省委派人接替。
为了做好向西南进军的准备工作和交接工作,区党委从思想、组织、物资等方面积极进行了工作。全区各地、县8月底交接完毕,9月10日左右全区干部在上饶集中整训,进行学习,扫除向西南进军的思想障碍,进一步坚定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和信心。
9月10日区党委交接工作结束,同时宣告赣东北区党委撤销。9月24日在上饶召开了进军西南区以上干部动员大会。在会上总结了赣东北4个月的工作,主要成绩是粉碎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解放了赣东北广大地区;完成了城乡接管工作,恢复了生产;筹借粮食支援前线,支援上海;稳定了形势。存在的问题是对赣东北情况不够了解,时间短、任务急,有的干部在执行政策上有片面性和作风上的强迫命令,主要由区党委负责。
9月27日,由原冀鲁豫区南下的3000多名干部、1000多名通信、勤杂人员和原江西赣东工委地下党抽调的一批干部以及在江西新吸收的2600多名青年干部组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西进支队”,另外有二野军大五分校,十六军、十七军、十八军三个军的随营学校,赣东北军区文工团等,都随军西进,也都成为解放贵州的骨干力量。
西进支队从9月27日起,分批从上饶出发,途经南昌,中共江西省委、江西省人民政府、江西军区联合举行了欢送晚会,省委书记陈正人同志,军区司令员陈奇涵同志都给我们以鼓励和支持。晚会上演了京剧,省委组织部长刘俊秀同志风趣地宣布:“今天演的是孔雀东南飞,欢送干部西南去”。我们告别了江西省党政领导,第二天踏上了向西南进军的新征途。
(三)
在赣东北几个月的工作中,我们深深体会到:
一、一切成就归功于党的领导、党的各项政策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在新区决不能放松武装斗争,要坚决彻底地消灭反革命武装力量,又要原封不动地进行城市接管;要建立新政权,要及时恢复生产;对反革命分子要实行首恶必办,对一般旧人员要全部包下来。在经济工作中,既要保护私营工商业,又要反对投机倒把,囤积居奇;在农村工作中要实行合理负担,既依靠广大农民,又不能消灭地主;既要团结争取各族各界代表人士,又要坚决剿匪反恶霸……这些政策和广大群众的实践相结合就产生了无穷的力量。在贯彻执行这些政策过程中,要注意在反左时防右,反右时防左,在反对两种倾向的斗争中才能形成正确的路线。这是毛泽东思想的具体体现。哪里认真执行党的政策就会取得胜利,哪里忽视和违反党的政策就要失败。所以,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
二、艰苦奋斗、克服困难。南下干部长途行军,过江后立即分散到农村,一面和残敌散匪斗争,一面进行接管,筹粮借粮,支援前线,稳定社会秩序,安定人民生活。干部少,任务急,吃不上饭,睡不好觉,打赤脚,爬高山,又兼语言差异,习俗不同,水土不服,生病的多,到处遇到困难。土地革命时期,在方志敏同志领导下,创建了赣东北苏区,群众觉悟很高,南下干部依靠群众,继续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通过艰苦奋斗鼓励自己战胜敌人,通过艰苦奋斗取得胜利。我们工作的一切成就都是与艰苦奋斗分不开的。我们体会到,艰苦奋斗,对共产党人来说,不仅是生活作风,而且是革命意志的表现,已经形成了革命的传统。自建党以来,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都不能离开艰苦奋斗。艰苦奋斗是共产党人的传家宝,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
三、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是“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力量源泉。冀鲁豫的南下干部,多半是土生土长在黄河两岸,在党的教育下,经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考验与锻炼,具有正确的理想和较高的政治觉悟。他们为了实现革命理想,甘愿牺牲个人利益服从党和人民的需要,甘愿为全国人民翻身求解放而献身。离开老区,跋涉千里到赣东北,4个多月的工作中,仅南下干部就牺牲了44人(内区级干部15人)。19岁的青年杜吉庆,山东东阿县大窑庄人,南下前是中学生,中共预备党员。渡江后在余江县税务局工作,为了保护人民财产,在邓埠镇船上只身与残匪进行顽强的战斗,终因寡不敌众,英勇牺牲。这仅是其中一个光辉的事例。烈士们为革命理想和党的事业,鲜血洒在赣东北土地上,我们是踏着烈士的血迹前进的。我们体会到,没有革命的理想,就不会取得革命和建设的胜利。革命理想由于符合社会发展规律,因此它能够指出前进的方向,促进现实的发展。革命理想由于反映了群众的共同愿望和根本利益,因此它能够教育团结群众,成为广大人民的精神支柱。我们要珍视革命理想,并且要永远在革命理想的指引下前进。
回忆我们在赣东北的战斗历程,深感时间虽然短暂,但所受到的教育很深。
怀玉山下落霞与孤鹜齐飞,鄱阳湖畔秋水共长天一色。告别赣东北的锦绣山河,南下战士们不胜依依之情。赣东北苏区的革命传统和赣东北人民的革命情谊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