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击毙许恩贤,吓跑山安。
处决了张秀石,争取了伪保长和维持会长,粉碎了日寇的治安强化阴谋,我们就深入敌占区,决心打日本特务山安。
山安这个家伙,是专门受过特务训练的高级特务,是个中国通。在三边搞的一切特务活动,都是这小子一手策划的。山安在许家据点,豢养着一个国特兼日特的双料特务叫许恩贤,这家伙简直成了山安的耳朵和眼睛。决定先把许恩贤干掉。有一天,我们得到了许恩贤出动的情报,在许家、小刘,龙居三个据点之间设下埋伏.等了一天一夜,把他逮住带到西南李住下就休息了,不料这家伙钻了空子跑了。看押的战士向我报告说许恩贤跑了。我说:“跑了?那不行,他跑回许家据点,对我们打山安将增加很大困难,还得去把他抓回来,抓不回来,就把他打死在许家。”我们分析了情况,认为许恩贤是许家人,跑回许家将近黑天,估计他一定回家,不会住在炮楼子上。我说:“我们现在出发直接到许恩贤家中抓他就行,谁路熟,谁知道许恩贤的门?”王占奎说:“全包在我身上。”决定以后,我带王占奎、王得胜、张长征等五、六个同志,当夜就到了许家。到许家后,先让王占奎到许恩贤家中观察了下动静,我们就包围了许恩贤的院子。结果,正把许恩贤堵在家里,许恩贤一看见王占奎就跑到屋里关上门了。我命令:“要抓活的。”我们把门推开,王占奎到了屋里就和许恩贤撕打在一块了,许恩贤手持一把菜刀,没命的乱抡。因为天黑,认不出谁是谁,许恩贤从屋里窜了出来,顺着胡同就往南跑,边跑边喊:“三边特务队,三边特务队……”王占奎紧跟在他身后,这时鬼子炮楼上发现了,就打机枪,我就高声喊:“王占奎,开枪,打死他算了。”王占奎一枪就把许恩贤打倒了,怕许恩贤不死,接着跑上去又用腰带把他勒了一阵,拖在了鬼子楼子根下。这时鬼子楼子上机枪打的很急,汉奸中队也出动了,我们就按原来规定的集合点各自撤出了,我一边往外撤,一边担心王占奎,因为王占奎到了鬼子炮楼根下去了。我们到了万家村,王占奎已经早到了。我就说王占奎:“你打死他就算了,到日本炮楼根下干什么?”王占奎说:“宋队长你还不知道,夜间鬼子机枪是乱打,没有目标,他不敢下炮楼,在鬼子楼子根下最保险。”我说:“看看同志们到齐了么?”王占奎查了查说:“就王得胜没到,其他人到齐了。”为等王得胜班长,我们就在万家住下了,到了明天,从许家楼子上出来了三个伪军来找我们。王占奎告诉我: “据点里出来了三个人,要见你,你见不见?”我正因为王得胜班长没回来,在焦虑,据点里来了人要见我,说不定和王班长有关,我说:“见,把他们叫来。”这三个伪军是来给我们送信的,说:“昨天晚上你们打死了许恩贤,你们有一个同志受了伤,腿被打断了,我们已经把他藏在芦苇里了,请你们放心。”到了中午,据点里又送出信来说:“许恩贤的父亲要死要活的喊着要报仇,领着鬼子搜查,把受伤的同志搜出来,用刺刀穿死了。”我们的王得胜班长,就这样光荣牺牲了,至今我们还怀念王得胜班长。
这次行动,虽然我们的王班长牺牲了,但是到敌人的据点里打死了许恩贤,对敌人震动很大,也警告了那些死心塌地的汉奸,争取了伪军,实现了我们打山安的第一步计划。
许恩贤被我们打死了,打掉了山安的耳朵和眼睛。紧接着我们就下决心打山安。打山安我们采用了两手,一是舆论,一是行动。在舆论上,到处宣传消灭山安特务队,消灭山安,许恩贤就是山安的下场,并把标语贴在敌人的据点里。打死了许恩贤,又加上这一舆论,山安利用伪保长、维持会长的情报网巳不起作用,简直把山安搞的不敢轻举妄动了。随着舆论,紧跟上行动,只要山安一露头,我们就打他.这一下把山安搞的手足无措,不敢单独行动了。一出动就带上鬼子一个小队.三个汉好中队。有一次,得到山安出动的消息,我们在龙居南边设下了埋伏,下决心,豁出牺牲要活捉他。我们设下埋伏后,山安果然出动了,前边是三个中队的汉奸,中间是山安骑着大洋马,耀武扬威,后边是一小队鬼子。我的布置是:
“让过先头,专打山安,要捉活的。”这次敌人出动的很多,敌人的先头部队过去了,但山安在后边离我们很远,有一个同志沉不住气开枪了,山安从马上掉了下来。是有意下马,还是受伤落马没搞清楚,我即命令王占奎: “上去,豁出牺牲,把山安给我抓住。”没等王占奎上去,山安又被他们架上马跑了,这次虽未逮着山安,但吓的他不轻。还有一次,我们得到山安在龙居赶集的情报,我们又化装到了龙居集上,因为有人认识王占奎,告诉山安让他跑了。我们连续搞了他几次,他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就这样,把山安吓的偷偷的跑了。
7:深入敌人据点,开展内线工作。
山安逃跑了,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紧接着我们乘虚而入,深入到敌人据点内部,建立关系,开展内线工作。建立关系是抓了两手,一手是在敌占区建立群众关系,那时在敌占区村村都有我们的关系,没有群众关系,我们就站不住脚;一手是在敌人的据点里建立内线关系,没有内线关系,就不能准确的掌握敌人情况,有力的打击敌人。利用群众关系作掩护,利用内线搞情报。这一期间,在敌人的据点里,建立内线关系三十余名。在许家据点建立关系五名,其中有新民会的一个姓刘的,有伪区长的儿子,还有三个伪军。在龙居据点,从中队长到班长全部被我们控制,要枪给枪,要子弹给子弹,要情报有情报,这一段活动的特别好。内线工作所以开展的这么顺利,我们利用了这么几个有利条件:一是我们的胜利,对敌人影响很大,敌人望着我们害怕。三边特务队很出名,很有名望,尤其在敌人内部,把我传的神乎其神,说宋鲁源是神枪,弹不虚发,谁做坏事,他就对谁不客气,有宋鲁源在这里,不可能做坏事,他们想留后路;二是利用民族战争的特点。有些人尽管穿着汉奸皮,但死心塌地汉奸是少数,多数的还是有中国人的良心;三是利用汉奸伪匪的江湖义气,和他交朋友,拜八字兄弟;四是利用他们一些人的吃喝嫖赌的恶习加以收买。那时我们查走私,查到几包白面(毒品),上级让我们自己处理,用这些东西收买敌人效力不小,换了好几千发子弹。但重要的,还是正面争取的关系起作用。有一次群众关系告诉我,龙居据点的中队队长要见见我,和我交交朋友。我说:“回去告诉他,和我交朋友是有条件的,他得先把龙居里的日本特务队的人数,汉奸班长以上的名单和全部的装备给我送出来。”关系回去告诉他后,他真的把枪支,装备、日本特务队的人数、伪军关系全部给我送出来了。因当时情况我还摸不透,不能轻率的就到敌人据点里和一个伪军中队长去接头,为了不出意外,我通知内线伪军班长苏兰贞出来谈这个中队长的情况,苏兰贞说:“这个中队长是个学生出身,平常表现还不坏,他没有表露过对八路军和三边特务队有什么仇视的行为,他曾和兄弟们说过:“打仗的时候,把枪朝天打。”我说:“我去找他,他能不能杀我?”苏说:“不会,这个人看来要给自己留后路。”后来我决定和这个伪军中队长见面。我先到了群众关系家中,把枪放起来,然后把这个中队长叫去了。这个中队长去时,穿着一件绸子褂,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也没带枪,也没带人,就他一个人去了。到那以后,自我作了介绍。我说:“我就是三边特务队长宋鲁源。”他说:“宋队长我早就闻名。很想和你交个朋友。”我说:“好啊,我若不闻中队长的大名,我能来找你?”他说:“宋队长咱忠言相告,你今天来的正不是时候,刚从利津城调来一个中队,这个中队我调动不了,今天咱少谈一点,你早回去,防止出事。”看来这个中队长已把我的安全当成他的责任了。我说:“好,我们可以谈谈,和我交朋友必须得许我几个条件。”他说:“什么条件你就说吧,凡兄弟能办到的,照办就是。”我说: “第一,要保护我的特务队,遇到困难要到你的据点时,你必须放下吊桥,让我们进来,并保证我们的安全;第二,有重要情报,必须随时送给我们;第三,告诉你的弟兄们,不能糟害老百姓,对来往赶集的老百姓不能搜腰包,要尽量给他们方便。”他说:“宋队长说的这三条,我照办,因为我也是中国人么,我曾告诉我部下的弟兄们,打仗的时候,冲天放枪,不能做丧尽天良的事。”我又问他:“山安这家伙怎么不听说了?他哪里去了?”他说:“哎呀,宋队长啊,你们特务队搞的到处活捉山安,又在许家打死许恩贤,那一次你们吓的他从马上掉下来,这家伙害怕了,早就跑了。”以后这个中队长还真的起了作用,对来往赶集的老百姓不但不搜腰包了,还在吊桥外边设下开水给过往赶集的老百姓喝。老百姓们反映:龙居据点的汉奸不和过去一样,不做坏事了。有一次我叫王占奎去试验了一次让龙居楼子放下封锁沟上的吊桥,他们真的把吊桥放下了。还有一次我让张长征抗着大枪从龙居楼子根下走一趟,他要问就说三边特务队的,看楼子有什么反映,结果张长征走到那里,站岗的在楼子上问: “干什么的?”张长征回答:“三边特务队的。”再连问也不问了。我们在三边活动,龙居据点的伪军从来没和我们发生过冲突。龙居据点基本被我们控制了。
许家据点的关系也不错,新民会那个姓刘的特别可靠.有一次鬼子大扫荡,又要拉网了,大队的鬼子汉奸扫荡,我们几十个人的特务队当然敌挡不住,只有分散坚持,保存实力。我通知老刘出来接头。我说: “老刘,鬼子扫荡搞的这么紧,我到哪里去呢?”老刘说:“你可以到许家据点住在我家,我以全家生命担保。”我告诉王占奎他们以后,我就到了许家据点,住在新民会老刘家,我住下以后,不知从那里走漏了风声,敌人知道我宋鲁源到许家据点去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住在老刘家,许家的鬼子在许家搞大搜查了,老刘告诉了我。我说:“那我得离开你家,万一鬼子在你家发现了我,我一开枪,事情就闹大了,不光你和我,还有你们一家就全完了。”老刘说:“那你到那里去呢?南邻就是伪区长的家,你能出得去?”我问这个区长坏不坏,他说:“伪区长当然坏,他还有个儿子,是个学生,这个人没发现多么坏。”我说:“好,我就到伪区长家:”我越墙过去了。可巧伪区长不在家,有一个年轻人在家里,我想,这可能就是伪区长的儿子,他问我“你是干啥的,这来干什么?”我说:“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区长在家么?”这个年轻人说:“我爸爸出去了。” “你认识我么?”他说:“不认识。” “你认识宋队长么?”他说:“三边特务队宋鲁源队长?这个人出名,我不认识他,听说他来了许家,现正在搜查他呢。”我说:“我就是宋鲁源宋队长。”年青人没有说话,就一个劲的看我。我说:“我真的是宋队长。”我用手指了指我脸上的疡说:“外号不都叫我宋大疡么?你看看我脸上的疡。”他说:“宋队长,有什么事么?”我说:“外边正搞大搜查,我要来这里避一避。”他停了一会说:“宋队长,我好办,就怕我父亲这个汉奸区长来家麻烦。我看这样吧,现在正搞大搜查,你出不去,你就躲在我的屋里,我父亲回来就是他和两个传令兵,三匹马,但他不到我的屋里来,发现不了你,你可千万不要开枪,外边的事我应付,你一开枪乱子就捅大了。”我说:“你放心,他不对着我下手,我不开枪。”也巧,我们刚说完,他父亲就回来了。我在屋里从窗户里观察着外边动静。匣枪一直抓在手里。不长时间伪区长又走了。年青人回到屋里对我说:“没有事了,我父亲走了。”我问:“外边还搜查么?我得快走啊。”他说:“不行,现在你还不能走,等天黑以后,我送你出去。”在他的屋里,我对他讲了抗日救国的道理。他说:“宋队长,我是很想爱国,不过父亲这个样,我没有办法,我很早就想见到你,和你交个朋友。你还记得么?上次鬼子大扫荡,我曾向外给你送过信,署名姓张,你见到来么?”我想了想有这么个事,我说我见到了。到了晚上,他亲自把我送出了许家据点。后来这个内线关系一直给我们送情报。这样以来,我们的工作很快就开展起来了,从而打开了三边地区的工作局面。
8:坚持武装斗争,打击敌人,壮大自己。
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一点都不假,那个时候,所以取得一些成绩,没有武装斗争这一手,你什么都办不成。正因为我们牢牢的抓住了武装斗争这一手,这就揪住了“牛魔王”的心系子,打到了他的痛处。那时我就领着二十几个人的特务队.几乎是天天打仗,在三边和敌人周旋了二年多.三边特务队没有遭受大的损失。有一次敌人用机枪堵住了我的门,我都突出去了,可是对敌人,我搞的他很厉害,成股的敌人,我们也消灭过几次。当时武装打击敌人.一是配合部队打仗,搞武器壮大自己的力量;一是零打碎敲,打击小股敌人的活动。一九四三年麦后。我们侦得敌人的可靠情报,郝家据点的汉奸要到史口抢粮。将情况报告了清河军长特务营(营长李培云,教导员张本祥),互相配合,打击抢粮之敢。拂晓时,我们埋伏在史口西北角的后王村截住敌人回据点的路。这天敌人果然到了史口村,正在抢粮时,特务营从西南方向向史口村打来,敌人怆慌回逃。当逃敌到了近前.我们突然一阵手榴弹,打得敌人晕头转向,十几个汉奸跪在地下缴枪投降,缴获十几条大抢。在一九四三年青纱帐时期,短枪班长王占奎同志抓到蒲台县警备大队一个士兵,弄到高梁地里问了下,得知警备大队一部份伪军到了打渔张家。打渔张地处敌区中心,估计不会有什么设防,便做了这个汉奸的工作,让他领路找到了这伙伪军,果然没出我们的预料,敌人把枪放在院里,人在街上乘凉,王占奎同志走在敌人跟前,掏出了两颗手榴弹,投向敌人,敌人未来得及拿枪就跑了,我带领特务队冲上去,缴获了敌人长短枪二十多支。当敌人组织反击时,我们已经走远了。这两颗手榴弹的战斗,得到了清河军区的通令表扬。就这样,我们三边特务队由少到多、由弱到强,全部装备起来了,由十几个人发展到三十几个人,全部换上了好武器.一般的小股敌人是望着我们害怕的,敌人最怕的是我们零打碎敲,我们分析和发现了敌人有四关难过,即吃、喝、嫖、赌,那一个日伪特务都搞这一套。因此,我们利用红白喜事,利用赶集等,逮醉汉,抓孝子,打新郎,堵被窝干掉的汉奸就没有数了。三里庄据点成建基部的一个特务,在史口一带活动非常嚣张,杀了我们两个干部,以后我和王占奎商量,想尽千方百计干掉他。后来侦察到这家伙夜间出来嫖老婆,有情妇。在离三里庄三、四里路的一个村里,我和王占奎几个人从他情妇的被窝里把他搞到了。我们堵住他以后,他的情妇还骑在他的身上,不让我们逮他,我命令:“别听她这一套,把他拖出去打。”王占奎上去一枪就把他结果了。还有许家的一个伪保长,我们也是利用这个办法把他干掉的。
经过二年多的三边斗争,局面打开了,大部队也过来了,三边行政委员会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按照上级指示撤销三边,我们特务队即到了蒲台县公安局。
9:奇袭蔡寨集
一九四四年初,广(饶)、博(兴),蒲(台)三边撤销,行局的领导和我谈话,调我到蒲台工作,蒲台县曾发生过“止河头惨案”,因内奸告密,玉皇堂的日本特务和徐炳义部把蒲台县委、县府、公安局包围在止河头村,公安局长陈祝兴同志壮烈牺牲,敌人将他的头割去,吊在玉皇堂据点的大门上示众一个多月,公安局被敌人搞垮了。民运部长于平同志牺牲,县大队长受伤,县委、县府、县大队被迫撤到淄兴,这时整个蒲台县我们的人进不去了,只有行局新派去的公安局长陈乐村同志带领部份同志活动在蒲台和博兴的边界上,蒲台的工作很团难了。
几年的斗争我摸到一个经验,抗日工作要打开局面,必须先对付日本特务,去蒲台也必须这样。玉皇堂的日本特务队长赵大金牙(赵增训)在止河头惨案中,为日寇效劳出了大力,我们到蒲台也就把同赵大金牙的斗争作为重点了。到蒲台后,和公安局的同志接上了头,即开始秘密活动,了解了玉皇堂日本特务队的活动规律特点,研究打他的办法,决定利用蔡寨大集,奇袭凑效。因此,派王占奎去蔡寨集上搞了侦察。王占奎同志汇报了蔡寨大集和敌据点的情况:
玉皇堂是当时蒲台县比较大的一个日伪据点,住鬼子一个小队,汉奸警备队三个中队,一个中国人组成的日本特务队,就是赵大金牙的特务队.共鬼子汉奸三、四百人。据点就在玉皇堂村里,每逢蔡寨大集鬼子汉奸都带着武器从楼子上下来赶集。只要日本人到集上,赵大金牙的便衣特务队必然跟在后边。玉皇堂的大门上只有汉奸一个班把守,但查的不严,对赶集的老百姓不检查,化装农民带武器到集上非常容易。蔡寨村外一华里处有一个大树林,完全可以被我们利用。
根据王占奎的侦察,决定利用大集,化装赶集的农民,把手榴弹挎在篮子里,混进蔡寨大集。到集上我们走成三角形,相互呼应。敌人发现了你我打,敌人发现了他你打,干掉赵大金牙,迅速撤出来。
到了蔡寨集这一天,我带领王占奎、李兴奎等五人出发了,每人的枪里压上了十来发子弹,王占奎还用筐子带上了十来个手榴弹,化装农民顺利的到了蔡寨集上。此时只有些汉奸在集上逛来逛去。待了不长时问,鬼子下楼子赶集了,都带着武器,还有一挺歪把子机枪。王占奎走到我近前说:“鬼子下来了,后边就是特务队。”我命令:“迅速准备行动。”我们摆成了三角形。果然,鬼子过去以后,特务队赋眉鼠眼的也跟着走过来了。都穿着绸子便衣,背着匣枪,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赵大金牙是个大高个子,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一身肥肉和猪一样,一咧嘴露出两个大黄金牙。
为防止他发现我,我即到一个卖粽子的摊上,装着买粽子,观察着他们的活动。赵大金牙这家伙一眼即盯上了王占奎,当时吓的我一愣,心里想,他真的抓住王占奎,计划落空,乱子也就闹大了。我扔下粽子就转在了赵大金牙的身后,跟上了赵大金牙,他一有行动,我随时可以开枪干掉他。赵大金牙走到王占奎的身边,伸手去拉王占奎的胳膊,这下子可不得了,王占奎筐子里挎的是手榴弹哪,我看王占奎的脸色一变。我意识到情况的突然和危险,就对着赵大金牙的腰部开了枪,十发子弹全部打在了赵大金牙的腰上,他倒下了,肠子都流了出来。这时王占奎掏出手枪冲着特务队开枪了,特务队日过头来就往玉皇堂方向跑,王占奎的枪法特别好,百发百中,一枪打一个脑袋,一直跟到敌炮楼子根下,一连打倒好几个特务。我把赵大金牙打倒以后,在去摘他的枪的时候,那知这家伙当时没死,他一手就抓住了我的枪,我们两个人就滚打在一起了。这家伙在滚打中掏出了他的匣枪,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枪筒子,他一下子就连发九枪,子弹从我的衣袖上穿过,我的胳膊被打破了皮,出了血,我们两个滚打挣扎了几十米远的地方,周围的人都吓呆了,赵大金牙毕竞是受了重伤,没有劲了,我攥着他的枪筒子就把他的枪夺过来,用枪砸他的头,把他的头砸了个稀巴烂。这时王占奎也回来了,敌人也把我们包围了。赶集的群众见此情景藏的藏,躲的躲,不往外跑,怎么办呢?如光我们五个人单独往外跑,就得全部牺牲。我问王占奎:“怎么办?”王占奎这个同志机智勇敢,他没还话就从筐子里拿出了两棵手榴弹,高声大喊:“鬼子来了,快跑啊。”扔出了两棵手榴弹,赶集的群众一下子乱起来了,一个蛋的挤着往外跑,我们混在人群之中冲着树林子就跑去了。这时鬼子的骑兵又追我们来了,眼看就要迫上我们了,王占奎又冲着骑兵扔出了手榴弹,有五个鬼子被炸在马下,我们乘马队一乱的瞬问,跑进了树林子,摆脱了敌人的追击。
这次奇袭蔡寨集,击毙玉皇堂据点日本特务队长赵大金牙,打死特务班长李清泉,死伤不明的五名,缴获匣枪一支,我们无有任何伤亡。
这次战斗,对敌人是一个严重打击,对群众是莫大的鼓舞,特别是除掉日本特务赵大金牙这个地头蛇,为民除了大害,实在是鼓舞人心,老百姓夸奖我们说:“真是神八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