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传记》八、“工作可多交黎玉同志办”

含山 发表于2018-01-08 18:26:14

伴随着1945年春节的阵阵鞭炮声,抗日战争进入了迎接最后胜利的时刻。就在准备大反攻的紧张时刻,由于缺乏休养的条件,罗荣桓的病情更加严重,尿血不止,不得不坐在担架上坚持工作。毛泽东得知后,于1945年6月9日致电罗荣桓:“病未好,甚系念。拟派林彪同志来鲁,尚未最后决定。稍迟当可酌定电告。你可于休养中,在病情许可下指示大政方针。工作可多交黎玉同志办。”

(一)在大反攻的前夜

在抗日战争胜利前夕,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了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总结了中国共产党领导民主革命在24年中曲折发展的历史经验,特别是总结了抗战8年的经验,制定出打败日本侵略者、建立新中国的正确纲领和策略。大会选举产生了新的中央委员会,黎玉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

1945年4月,在春季攻势一系列胜利的基础上,黎玉和罗荣桓制定了《五、六、七三个月的作战计划》。夏季攻势作战的主要方向是胶济铁路东段,目的是打通鲁中、鲁南、滨海各根据地的联系,扩大反攻阵地。

但日军并不甘心失败,1945年1月,日本大本营进行了新的战略部署,要求华北方面军确保现有占领区,在山东半岛沿海加强对美军的作战准备。遵照大本营的指令,驻山东日军组建了第四十三军司令部,统一了山东半岛的作战指挥,将大量日伪军集中到山东半岛,以加强山东半岛的防御。为了掩护其调整兵力部署,扰乱我之反攻部署,破坏我夏季攻势,5月1日,日军突然以3万人的兵力,向我山东各地进行“扫荡”。黎玉、罗荣桓获悉后,决定推迟执行5、6、7三个月作战计划,向各军区下达了反“扫荡”作战命令。各军区迅速将主力隐蔽集结于交通要道两侧,打击进犯和撤退之敌,并袭击日军占领的铁路和城市。经20多天的反“扫荡”斗争,粉碎了敌人企图完全控制山东沿海的计划。

反“扫荡”斗争胜利结束后,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对新的军事形势进行了全面的分析,认为在山东日军兵力虽增至l0万人,但主要还是集中于铁路沿线和沿海地区,其它地区的守备力量并未增强,在渤海地区还有所消弱。根据国内外反法西斯战争的总体形势和山东的形势,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决定继续执行既定的夏季攻势作战计划。7月12日,黎玉和罗荣桓、肖华致电各军区,要各部队执行因反“扫荡”而中断了的《三个月作战计划》。同时对原计划作了适当调整,时间延长一个月,争取8月底完成,作战除仍以胶济路东段两侧为重点以外,还要扩展到山东全区。山东各军区按照黎玉和罗荣桓、肖华的统一部署,相继发起了强大的夏季攻势。

夏季攻势历时两个月,展开大的战役行动10多次,歼灭日伪军3万多人,解放城市9座,扩大解放区1.1万平方公里,使各解放区之间的联系大大加强,使日军控制的津浦、胶济、陇海三大铁路干线直接暴露在我军的火力之下,为全面大反攻创造了有利条件。

(二)树立新经济观点

1945年5月,抗日战争进入了最后阶段。为迎接大反攻的到来,做好抗日战争胜利前夕的财政经济工作,在1945年5月至6月,山东省战时行政委员会召开全省工商会议。黎玉作了《山东过去对敌经济斗争的认识与今后斗争的新阶段》的报告。

在报告中,黎玉对过去两年的对敌经济斗争作了系统的总结,黎玉指出,经过近两年的对敌经济斗争,山东抗日根据地的经济危机基本上已经解除了,不利的形势基本上已经改变了。经济斗争的胜利是与军事斗争的胜利分不开的,没有军事斗争的胜利,经济斗争会更加艰苦。同样,没有正确的政策与主观的努力,经济斗争的胜利也不会自然到来。

在报告中,黎玉指出,欧洲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后,敌我经济斗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经济形势会发生新变化。

面对新形势,黎玉对下一步的对敌经济斗争提出了新要求:

第一,在发展自己、围困敌人,与敌争夺物资的方针下,求得有雄厚丰富的物资的积蓄,以保证完成反攻及人民生活繁荣的需要,并争取有利的交换,以保证完成财政供给的任务,这对争取胜利有着及其重要的意义。第二,要求以经常备战的习惯,与采用适当的分散经营、公私结合方法,保证在紧张的战争情况中能坚持工作,并使所有的物资不遭受任何的破坏与损失。

第三,要求更多的为群众服务,扶持广大群众各种生产的发展,与刺激群众自动的贮蓄物资,并力求公营经济、私营经济、合作社经济三者有机的结合,共同发展,以组成我们新民主主义经济的繁荣。

第四,要求继续推进金融货币斗争,紧紧的掌握敌区物价的变动与伪币日益趋向废纸的奔流,加强宣传攻势,使经济斗争与军事政治斗争密切结合,扩大本币流通市场,争取全省货币统一平衡的发展。

第五,要求迅速加强思想教育、政策教育、业务教育、贯彻群众路线,发扬革命的英雄主义,使“典型示范、耐心说服”、虚心学习的作风与周密具体的领导结合,扫除与纠正现时还存在的错误偏向,真正成为人民的经济战士、经济勤务员、经济的专门家。

1945年7月,在大反攻即将到来的时刻,黎玉又主持召开了山东分局财政委员会扩大会议,研究大反攻前夜的经济工作。7月17日,黎玉作了《大反攻前夜的经济工作》的报告。黎玉在报告中要求根据地各级党组织和政府机构,按照党的方针政策,树立“新经济观点”,做好好新形势下的经济工作,迎接大反攻的到来。

黎玉结合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实际情况,详细阐述新经济观点的具体含义。

他说:

什么是我们的新经济观点呢?

1.人民战争的经济,一切为战争的胜利与一切又照顾民生是结合的。

2.农村的落后经济与先进的领导结合起来。

3.民主主义的经济,是国家经营、私人经营、合作社经营三者组成,我们不应该忽视任何一点或取消一点,否则,都是会妨害新民主主义的发展。

4.在推进解放区的各项工作时,必须十分爱惜当地人力物力,任何地方均需要作长期打算,避免滥用浪费。这不但是为着打败日本人,而且是为着建设新中国。

5.军民兼顾,公私两利。单纯的仁政观点,不顾公家财政来源,或只顾公家不顾人民,都是片面的、有害的。

6.发展经济、保证供给是总的方针,也是各个供给单位的方针。

7.发展生产与讲求节约是结合的。

8.党与民主政府已经取得了领导地位,其一切政策与经济设施是从人民利益出发,为了人民,不是剥削人民,与过去地主资产阶级统治有本质上的变化,因此它是革命的。

9.经济制度是统一、集体、行动划一、公平,“取之合理,用之得当”。

10.群众负担应当是合理的、公平的、而又依赖广大群众物力的。

11.游击区、敌占区的征收是为了对敌斗争。

12.“一人抗日全家吃饭”是不对的,这只能是个别救济。

黎玉指出,我们的新经济观点是新民主主义观点与共产主义观点的统一,亦即毛泽东同志的观点。我们的经济工作,如果能站在毛泽东同志的经济思想、经济观点上来对待经济工作,我敢说,我们的经济工作一定比现在的成绩大得多,我们的偏向一定会少很多。

黎玉还就预决算问题、粮草问题、战时缴获粮食资财的处理问题、投诚船轮的处理问题、45年至46年的财政收入与预算问题、各地下半年的概算问题作了具体指示。

黎玉的两次报告,对于做好抗日战争胜利前夕的财政经济工作,具有重要的意义。

(三)五路大军大反攻

1945年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出兵中国东北。9日,毛泽东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的声明,指出对日战争已处在最后阶段,战胜日本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的时间已经到来了010日24时,朱德总司令发布进军命令,要求各解放区所有抗日武装,向附近日伪军发出通牒,限其于一定时间内缴械投降。如‘日伪军拒绝投降,予以坚决消灭。

8月10日,中央专电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对山东地区的大反攻作出了具体指示。《指示》说:“山东军区有占领德州、济南、徐州、青岛、连云港及其他大小城市交通要道之任务,但着重徐州、济南之占领及其他可能为我占领之城市。”中共中央希望山东军区“迅速进攻与招降伪军,争取群众、扩大部队”。中共中央还希望“将山东行政委员会宣布为正式省政府”。

8月11日凌晨,黎玉和罗荣桓在接到中共中央的专电后,经过商量,决定立即召开有分局委员和各部部长参加的会议。会上,黎玉宣读了中央的电报,罗荣桓就中央来电和当前形势作了说明。经过研究,会议决定:以罗荣桓、黎玉、肖华的名义给驻济南的日军司令官发出通牒,命令他们向我八路军缴械投降;将山东省战时行政委员会改为山东省政府。

11日上午,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又主持召开了有党外人士参加的百余人的高级干部会议,传达党中央的各项指示,研究如何贯彻朱德总司令命令的问题。罗荣桓、黎玉代表山东分局、山东军区号召全体指战员紧急行动起来,坚决执行党中央的指示和朱总司令的命令,为争取民族抗战的最后胜利,解放山东所有的大城市、交通要道、全部土地与同胞而斗争。会议决定,由军区及省行政委员会共同组织城市委员会和后勤委员会。会议还围绕大反攻的任务,讨论了整编部队、接管城市、动员参军、支援前线和后方治安等各项工作,动员全省广大军民为尽速接受日伪军投降,收复全部国土而奋斗。会后,黎玉和罗荣桓、肖华联名向山东各军区发出指示电,对各军区控制战略要点,逼迫和接受日伪军投降作出具体部署。指示电要求鲁中军区围困、监视新泰、莱芜,准备进占济南,并控制津浦路济南至泰安段、胶济路济南至张店段;要求鲁南军区准备进占枣庄,控制兖州至临城铁路线,并准备阻止国民党部队入鲁;渤海军区准备进占德州、沧州,并控制沧州至济南间各要点;胶东军区应立即监视、围困威海卫、烟台、龙口并相机占领之,准备占领青岛,控制胶济路胶县之潍坊段;滨海军区监视、围困临沂、赣榆、青口、诸城,准备进占连云港、新浦,并配合胶东军区控制青(岛)潍(坊)线。

同时,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发出《紧急动员全体军民,保证抗战最后胜利》的布告。《布告》号召山东全体党政军民在此紧急关头,以战斗姿态,紧急动员起来,组织起来,团结起来,保证民族战争之最后胜利。《布告》要求全体军民切实执行好三条任务:(一)保持战争组织及战斗准备,不得丝毫有所松懈;(二)提高警觉,严防宵小及破坏分子之任何活动;(三)修治道路,整理桥梁,以保证军事交通之畅达。

同一天,黎玉和罗荣桓、肖华还向日军发出最后通牒,向伪军发出紧急通告。在对日军的通牒中,他们要求日军:(一)立即命令所属部队及机关停止一切抵抗,并在原驻地点不得调动,听候处置。(二)须于二十四小时内派代表前来接受无条件投降处置。(三)自接到通牒之时起,对于一切军器、交通工具。军用器材及所有物资,不得有任何破坏,并不得交于本军以外之任何方面,否则本军概不负责。(四)对于盟国俘虏及中国人民,不得有伤害行为。黎玉和罗荣桓、肖华还说,在日军接受无条件投降后,即按照优待俘虏条例予以生命安全之保障。如违反上述任何一项条例,即视为敌对行动,予以坚决消灭。在对伪军的紧急通告中,黎玉和罗荣桓、肖华要求伪军立即反正,速派代表来接洽反正事宜,并须切实保护一切军器、卷宗及资财,保护中国同胞,协助八路军行动,即本宽大政策予以处理。如有执迷不悟拖延时间,或者隐匿破坏滋扰寻事之行为,以及未经允许而向八路军以外之各方面接洽,另有企图,或假借名义,希图保存实力者,即视为敌对行为,予以缴械逮捕论罪。这时,山东境内尚有日伪军20余万人。日军尚未在投降协定上签字,日本侵华司令官冈村宁次向日军下达了“必要时可以采取断然自卫措施行使武力”的命令,拒不向我投降,伪军也祈望国民党收编,而不向我缴械。根据党中央、毛泽东和朱德总司令的指示,8月12日,黎玉和罗荣桓、肖华指示各军区,在徐州、济南、青岛、沧州、德州等地首先组织强有力之武工队,对敌进行政治攻势。13日,黎玉和罗荣桓、肖华作出关于夺取城市的部署,要求于最近几天内,首先攻歼青岛、济南附近之伪顽军,打开前进道路,控制阵地,造成夺取城市的有利条件。并对各军区的兵力使用、攻击目标、战斗目的、战术要求和协同配合等分别提出了要求。

1945年8月13日,经山东省出席全国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全体代表的联名建议,并由省临时参议会和省行政委员会第20次联席会议通过,山东省战时行政委员会正式改为山东省政府,并公推黎玉为省政府主席。这是全国第一个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省政府。它标志着山东人民在政治上取得了统治地位,收获了八年抗战应得的胜利果实,在山东历史上翻开了新的一页。

14日,罗荣桓、黎玉又对各军区发出了《为确保全部掌握山东之作战指示》。《指示》分析了敌我情况和我进军中的困难,要求各级领导干部思想应集中于主要方面,掌握行动方针与有决定意义的时机,贯彻我之根本意图,保证部队有高度的集中性和紧张的战斗情绪,以争取先机之利。

同日,黎玉还与罗荣桓、肖华签发《山东军区关于对敌伪俘政策》。《政策》规定,凡日伪军及日朝侨民,一经放下武器或失却战斗力者,即为我军俘虏,均以俘虏政策对待之。《政策》要求:不得杀害俘虏;对俘虏携带的武器、弹药、军用器材及带有危险性的物品一律迅速收缴归公,但对其个人衣物及日用品等,一概不得私自没收;对俘虏严禁打骂或侮辱其人格;俘虏食宿待遇,与我军相同;俘虏的伤病员应设法医治,死亡者负责掩埋。《政策》还要求所有俘虏服从我军命令,不得侵犯人民利益,停止一切反动行为。如有违反者,按情节轻重依法处理。针对伪军不向我军投降的行为,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向伪军发出最后通牒,限其于二十四小时内率队反正。

为便于机动作战,完成大反攻的任务,早在8月12日,黎玉和罗荣桓就决定将山东部队组建为八至十个师的野战军,并向中央军委请示。8月15日,黎玉和罗荣桓、肖华正式将一线部队改编为八个机动师,十一个警卫旅和1个海军支队。每师3个甲种团,每团2500人,主要担任机动作战,每旅2个团,主要担任警卫和次要方向作战。部队番号为山东解放军某某师、某某旅。各军区的部队编制和作战方向为:鲁中是第一路,共2个师3个旅。2个师在渤海军区主力第7师的配合下,全力夺取济南;滨海是第二路,共2个师2个旅。1个师配合胶东军区1个师夺取青岛,另一个师担任抢占连云港,并准备沿陇海路西进的任务;胶东是第三路,共2个师2个旅。1个师配合滨海部队抢夺青岛,由胶河地区向崂山、青岛逼进。另一个师挺进昌潍地区,配合渤海部队消灭张景月、王尚志等伪顽部队;渤海是第四路,共1个师2个旅。鲁南是第五路,共1个师1个旅。黎玉和罗荣桓、肖华要求各部队在执行已定作战计划的同时,完成改编任务。黎玉和罗荣桓同时将部队编制、番号、干部配备情况及各部队的作战方向上报中央军委,请军委审查。毛泽东接到电报后,当天就批示:“他们已通知各军区,即照所拟办理好。”19日,中央军委复电:“师旅编制,干部配备,作战方向及山东解放军名义均照你们所拟办理。”

为配合正规军作战,黎玉签发了《山东战时民兵编制办法》。各地根据黎玉的指示,动员了10余万民兵,组成数十个“子弟兵团”,开赴前线配合军队作战,同时,动员组织了l0余万民工支援前线,运送物资和伤员。

五路大军在黎玉和罗荣桓、肖华的统一指挥下,乘夏季攻势胜利之势,身不卸甲,马不停蹄,边行军边进行战斗动员和编组。自8月16日起,五路大军向日伪军发起了强大的攻势。经十几天的作战,就歼灭日伪军6万多人,解放了近50座城镇。8月17日,第三路军前线部队解放威海卫、牟平县城,第四路军前线部队解放寿光县城。18日,第三路军前线部队解放福山县城、石岛、龙口、鳌山卫及青岛附近的流亭机场。19日,第二路军前线部队解放胶县、赣榆、日照县城和青口、柘汪海口,收复莒县县城。第一路军前线部队解放临朐县城。第五路军前线部队解放泗水县城。21日,第三路军前线部队又解放莱阳、黄县、招远县城。到8月27日止,各部队又先后解放益都、临朐、淄川、博山、莱芜、临淄县城、胶济路中段的辛店、淄河车站和台儿庄。日伪军所据守的济南、青岛、徐州等大城市和几个孤立的县城,都处在我军的包围之中,犹如汪洋大海中的几点孤岛。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在指挥大军作战的同时,还对取得重大胜利的参战部队进行嘉奖。第一路大军攻克淄川后,黎玉、罗荣桓、肖华于8月30日发布嘉奖令:“以淄博之名,授予此次首先攻入的部队。”第三路大军攻克威海后,黎玉和罗荣桓、肖华再次发出嘉奖令,指出:“这是我山东解放军第一个解放的大城市和军港”,并以“威海卫的光荣称号授予首先攻入该城的兵团。”

(四)回师内地,围城攻坚

正在我五路大军乘胜前进时,形势发生了变化。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持下,合演了一处“蒋日伪合流”的丑剧。蒋介石企图依靠美国,借助日伪劫夺人民的胜利果实。中共中央审时度势,根据国际、国内形势和蒋、日、伪及我之军事态势,及时改变了对日伪军反攻作战的方针和部署。8月22日,中共中央指示各党委和军区:“苏联为中苏条约所限制及为远东和平,不可能援助我们。蒋介石利用其合法地位,接受敌军投降,敌伪只能将大城市及交通要道交给蒋介石。在此种形势下,我军应改变方针,除个别地点可占领外,一般应以相当兵力威胁大城市及要道,使敌伪向大城市要道集中;而以必要兵力着重于夺取小城市及广大乡村,扩大并巩固解放区,发动群众斗争,并注意组训军队,准备应付新局面,作持久打算。”

黎玉和罗荣桓、肖华遵照中共中央的新方针,根据近日攻夺大小城市的情况与特点,于8月24日向各区党委和各军区发出指示。《指示》指出:“分局完全同意中央军委八月二十二日指示。各地负责同志应深刻体会中央掌握整个战局并洞悉其发展趋势,以及提出不放松任何一个形势下准备自己的办法非常正确。绝不应从局部的想象乐观而作硬拼硬干的行动,亦不需要把整个形势看成不利于我们。”《指示》确认,目前已不宜集中大军攻夺大城市,需要根据中央指示改变作战方针与部署,以继续扩大与巩固解放区,首先占领一切中小城市及部分交通要道,以应付新的情况。黎玉和罗荣桓决定以主力一部与地方武装,继续肃清济南、徐州、青岛外围及胶济路两侧之日伪军,破坏和占领铁路;主力大部回师内地,收复敌占之中小城市。同时,在解放区内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动员组织群众参军和支前,继续加强大城市工作并积蓄力量,视条件与时机再力争攻占之。

9月间,各路大军遵照中共中央指示和黎玉、罗荣桓、肖华的决定,迅速改变反攻作战的方针和部署,回师内地,扫清日伪军,对处于我内线的敌占坚固城市发动围城攻坚战。9月10日,第一、二路大军和军区特务团攻克临沂。9月6日,第二路大军攻克诸城,9月9日,第三路大军攻克平度,第四路大军于9月10日至26日,先后解放惠民、济阳、齐东、盐山、宁津、无棣、商河等地。

在攻克临沂城初期,战斗进展不够顺利,罗荣桓坚持要骑马到前线指挥。这时,罗荣桓病情很重,医生让他卧床休息,告诫说如骑马到前线,肯定会出问题。林月琴在反复劝阻无效后,就去找黎玉。黎玉听说后,立即赶来劝阻。经黎玉再三劝说,罗荣桓打消了原来的主意。黎玉又亲自打电话给临沂前线指挥部,对战役进行了具体指示。根据黎玉的指示,临沂前线指挥部调整了部署,攻克了临沂城。临沂城的解放,使鲁南、鲁中、滨海三个地区完全连成一片09月13日,黎玉和罗荣桓、肖华传令嘉奖解放临沂有功部队。21日,黎玉和罗荣桓率中共中央山东分局和山东省政府、山东军区机关进驻临沂。

围城攻坚战,歼灭了敌人大量的有生力量,沉重地打击了“蒋日伪”合流的阴谋,为建立和巩固完整的山东解放区,为以后抽调大部主力挺进东北,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9月3日,日本侵华司令官冈村宁次在南京签署投降书。至此,坚持8年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终于取得了最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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