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仁甫等叛徒的破坏捣乱,并没有能阻挡边区的抗日战争继续向着局部反攻阶段发展。
一九四三年九月下旬,我们面向分局和师部报告了处理“邢逆事件”的全部过程;一面通知各军分区:迅速组织抗日军民,主动出击敌人,尽快拔除日伪的岗楼据点,缩小敌占区,恢复和扩大抗日根据地,为将来的战略反攻创造条件。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接到情报,得知驻沧州的日伪军将要进犯新海县(后来为纪念黄骅烈士而易名黄骅县),用重兵“扫荡” 我边区党政军领导机关。这事我们早就预料到了,因为在我军围捕毕家王文村的邢仁甫时,邢仁甫仓皇出逃,扔下许多文件,内中就有他写给沧州日酋谷川的封信的底稿。他在信中无耻地向谷川详细介绍了新海县的战略地位,我军在该县的兵力,以及我边区领导机关在该县的常驻地点。
我和王卓如、刘贤权等同志,立刻开了个碰头会。大家认为:边区领导机关最近两年损失较大,这次应避免同敌人直接交锋;新海县有批弹药、药品被服等军需物资,是刚从天津运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分发到各军分区去,这批物资要设法保护,不可落入敌人手中, 新海县是边区的主要根据地,也不能容忍敌人在这里胡作非为,要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因此,我们决定: 边区领导机关,分批转移到垦区和清河区去,军需物资连夜运送各军分区,剩下的迅速疏散隐藏;消灭来犯之敌的任务,则交给正在新海县境内活动的军区回民支队。
一天晚上,我将回民支队的支队长刘振环、政委王连芳、副政委刘济民、参谋长何仕兴等同志请到我的住处,向他们交代了战斗任务。
他们听说又有仗打,个个都来了精神。刘支队长将衣袖使劲往上持,朝着我说:“政委,你放心,俺‘回回’(指回民)决不会给八路丢脸!”王政委也神采飞扬地对在座的人说:“俺回支,过去仗也打得不少,但鸡毛蒜皮的小仗居多,没啥油水,这回可要放开肚皮,饱餐一顿 ”屋子里顿时爆发出阵笑声。
我也被大伙高昂的战斗情绪逗乐了,但我考虑到回民支队这次承担的战斗任务十分艰巨,恐怕他们轻敌,所以忍住笑,故意绷着面孔说:
“据我估计,敌人来势可能比较凶猛,以往,敌人轻易不敢‘扫荡新海县,这次既然不顾一切,冒险深入海边,可想而知,他们是下了很大赌注的。所以我们要充分做好战前准备,慎重迎敌,切不可失之大意。不过话得说回来,敌我力量虽然悬殊,但我们适应海边环境,而鬼子们不服海边的水土,这正是敌人个致命的弱点”
“对!” 刘副政委接着我的话尾说,“新海县水土咸苦,是鬼子的天敌,我们应该充分利用这个自然条件”
这个间题经提出,立即启发了大家。回民支队的几位领导同志,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阵,很快便拟定出一个战斗方案:从支队里拨出几十个人,负责吸引敌人,牵着敌人的鼻子在海边兜圈子,支队主力则插到敌人背后去,暂时不同敌人交锋,让东洋鬼子在海边折腾,等到他们不服水土,军心慌乱,匆匆回撤的时候,再以逸待劳,相机出击。
这个作战方案很好,我很满意。但我还是婆婆妈妈地叮嘱了几句,关照他们回去后,尽快侦察一下新海县城东面一带的地形,因为那里是鬼子和伪军退回沧州时的必经之路。刘振环等同志点点头,便告辞回去。
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钟了,凉爽的秋风吹到身上,使人感到十分惬意。我站在门口,远远地目送着刘振环等同志。我看着他们宽阔的背影,心里感到十分踏实,嘴里也禁不住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多好的同志,他们都是回族的优秀儿女,我为兄弟民族感到自豪,同时脑子里涌起阵阵思绪的波涛。
传说远在明朝,燕王朱棣为了争夺皇位,举兵南犯,给冀鲁平原人民带来了极大的灾难。旧县志上也这样写道:当时,“天津以南, 济南以北,被祸为最酷”,“燕兵攻陷沧州,尽杀之,赤其地,沧城由是破废”后来燕王当了皇帝,见沧州带已经没有人烟,便出旨迁民,先后从南京应天府、二龙岗及上海、浙江、江苏等地移来大批回民,从此沧州成了回汉杂居的地方,尤其是沧州附近的孟村(现为孟村回族自治县),回民更多。一九四O年八月一日,回民中的共产党员沧州人刘振环、王连芳等人,动员了一百多个回族儿女,在孟村清真寺门前的广场上宣告成立“回民大队”。 不久,这支武装又吸收了沧县县大队的几十个回族战士,扩展到三百多人,改名为“冀鲁边区回民支队”。刘振环王连芳分别担任支队长和支队政委职务(后李援同志接任政委),刘济民任副政委,何仕兴任参谋长。到一 九四三年初,回民支队已发展到千多人,下设四个大队。
回民支队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兵力单薄,敌人便千方百计地扼杀这株嫩苗。沧州的伪自治联军副总司令刘佩臣,唆使回奸王铁匠暗杀刘振环、王连芳,妄图搞垮回民支队,结果没有成功。接着,刘佩臣又收买了土匪秃刘油子,命令他带领十几个武装匪徒混进回民支队,设法拉走部队,结果被刘振环等同志及时发觉,将其消灭,使刘佩臣赔了枪支又折兵。
回民支队成立以后,转战津南、鲁北,多次同敌人较量,消灭了大量敌人。三年来,在这支队伍中,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和令人敬佩的英雄人物。
一次,回民支队的中队长李思崇同志接到情报:盐山的十几个鬼子将要到黄崔抢粮。他立即带领一个班,埋伏在盐山城到黄崔之间的一段公路的两旁。这天中午,鬼子们大摇大摆地到了盐(山)黄(崔)公路,进入了回支健儿的伏击圈。
“打!” 李中队长一声令下,公路两旁顿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鬼子们纷纷应声倒下,全部被歼。李中队长和十几个战士,带着缴获的枪支,迅速向东转移。但没有走出多远,便在一片庄稼地里,被鬼子的大批援兵追上了。李思崇等同志沉着应战,撂倒不少鬼子。后来终因寡不敌众,战士们全部牺牲,我方阵地上只剩下了李思崇一个人他抱着一挺机枪,猛烈扫射敌人,但很快打光了子弹,他只得怀抱机枪,钻进土埂上的一个麦秸堆里。鬼子不敢掀开麦桔,生怕里面会窜出子弹,就惨无人道地放火点燃了麦秸堆熊熊烈火吞噬着麦秸,煎熬着我们的回族抗日英雄李思祟。不一会,麦秸堆化成了灰烬,李思崇同志也被烧焦了。后来人们发现,他是趴着牺牲的,身体覆盖在机枪上面他的肉体被烧焦了,但机枪完好无损,连木柄都没有烧坏。李思崇同志用自己的生命,把回民支队唯一的一挺机枪保存了下来。
回民支队还有位中队长,名叫张风亭,也是宁死不屈的回族抗日英雄。一天,他在家乡养病,被日伪军发现追捕。他奋力拒捕,连连击毙敌人,后来弹尽被俘。敌人把他押到盐山城里。盐山日寇队长山田,亲自审讯张风亭,要他说出回民支队的驻地。他傲视日酋,闭口不语。山田发起兽性,割掉了他的耳朵和鼻子,他仍然咬紧牙关,一字不吐。后来山田狂怒起来,将他的四肢全部砍下。张风亭同志终于开口了,他大骂日寇,高呼“祖国万岁!" “共产党万岁!” 直至停止呼吸。
多么了不起的回族儿女!由这样的战士组成的部队,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还有什么敌人不能战胜!可以放心,回民支队这次受领的战斗任务虽然艰巨,但一定能够完成得十分出色。
我伫立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夜空,沉浸在长时间的回想和激动之中,等到思潮平静下来,已是深夜两点多钟,但我没有一丝倦意。
九月底,驻沧州的日军司令长官谷川和伪华北自治联军副总司令刘佩臣,亲自率领千多日军四千多伪军,其中五六百骑兵,从沧州出发,打算穿过新海县城韩村,拉开大网向海边推进。
谷川和刘佩臣已从邢仁甫的密信中得知,我边区领导机关常驻在新海县海边的大赵村毕家王文苏基一带。而且以为邢仁甫叛变不久,边区抗日军民惊悸未定,领导机关内部也肯定十分混乱,所以他们不顾海边水土咸苦,冒险进犯新海县,妄图一举捣毁我边区首脑机关。
十月初,谷川和刘佩臣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新海县的沿海地区。他们也知道这里环境险恶,原准备速战速回,没想到进入这带地区,竟连我边区党政军机关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这时,回民支队派出的支小部队开始行动了,他们东放一枪,西放一枪,吸引敌人追来扑去,弄得日伪军晕头转向。
接着,他们又对敌人来了一次真正的袭击,尔后迅速向海边撤退,并在沿途故意丢下几双破鞋几顶破帽,留下明显的踪迹,引诱敌人追赶。敌人象头野牛,被回民支队的这支小部队牵着鼻子,在海边日夜奔跑。
几天后,敌人跑得精疲力竭,活象害了场大病,特别是东洋兵和东洋马,喝了海边的苦水,大都上吐下泻,个个元气顿丧,战斗力急速下降。
谷川和刘佩臣无可奈何,只得下令撤回沧州。撤退令下,他们的部队可就乱了套。鬼子兵和伪军象群群惊弓之鸟,争相奔逃,跑得快的到了前面,体弱的落在后头,队伍零零落落拉了十来里路长。真是不战自乱。
早在谷川和刘佩臣带着日伪军离开沧州,穿过韩村,进入海边的时候,我回民支队主力一千多人,已经跳到敌人背后,秘密集结到韩村东面。他们在这里磨刀擦枪,养精蓄锐,准备以逸待劳,伏击撤退的敌人。
这天上午,刘振环支队长和王连芳政委,估计谷川和刘佩臣在海边呆不住了,将要撤离海边,经韩村返回沧州。他们便带领部队,隐蔽在韩村东面的段公路的两侧,构筑工事准备迎敌。这段公路是敌人返回沧州时的必经之地。
回民支队的设伏地点,离韩村据点很近。因为刘支队长和王政委考虑到,谷川刘佩臣和他们的人马,撤退到韩村跟前的时候,势必认为进了保险区,会长长地松口气,麻痹大意起来,这样就有利于我军的伏击。韩村虽然驻扎着不少伪军,但伪军总队长李景文,同我军的关系不错,他到时必定袖手旁观,不会出援。刘振环和王连芳同志都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很会用兵。刘振环曾于一九三八年初,带领几个战士,埋伏在沧(州)盐(山)公路的许龙堂附近,袭击日寇骑兵,击毙一名日军大佐和十几个鬼子。王连芳早在一九三三年,就和共产党员回民刘格平等同志一起,开展党的地下工作,发动和带领群众长期坚持对敌斗争。
到了中午,回民支队在公路两旁眼巴巴地等了半天,还不见敌人的影子有些战士急躁起来,叽叽咕咕地说:“妈的,怎么还不来?等得我们好苦!" “就是,鬼子难道在海边还没有折腾个够? ” 大伙说归说, 但心里相信支队长和政委的判断
不会错,所以还是捺下性子, 憋足劲等待傍晚,敌人果然出现了,他们象一群逃兵,沿着公路向韩村方向奔来。
回民支队的战士们都兴奋起来。大伙紧盯着敌人,有的手指压在枪的扳机上,有的拧开了手榴弹盖子。
刘支队长压低声音对战士们说:“沉住气,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枪”
走在前面的谷川和刘佩臣,骑着东洋马,在几百个骑兵的簇拥下,进入了伏击圈。战士们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即冲上公路,杀他个人仰马翻,但刘支队长按兵不动。敌骑很快过去了,接着又来了大批日、伪步兵,这批步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的嘴里直吐白沫。刘支队长见敌人的骑兵还没有走远,所以仍然按兵不动。
不一会,敌人的大部分人马陆续过去了,而且先后穿过韩村,进入了沧州境内,已经看不见了。这时候,五、六百个掉队的鬼子和伪军,进入了我军的伏击圈。这批家伙没精打采,真象伙老弱残兵,那副熊样,多半是被上吐下泻折腾出来的。他们大概认为快到韩村,保险了,大都放松了戒备,有的竟倒拖着大枪在走路。
刘支队长见出击的时机已到,举起驳壳枪,朝着敌群“哒哒哒” 打出一梭子弹。战士们听到号令,一齐开火,将密集的弹雨泼进敌群。敌人惊慌失措,纷纷中弹倒地,不一会就全部被歼。
已经穿过韩村进入沧州的谷川,听到背后响起了枪声,急忙令刘佩臣率领伪军掉头救援。
刘佩臣硬着头皮,带着伪军,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又返回新海县。等他们到了韩村东面的那段公路的时候,我回民支队早已无影无踪,留给他们的只是几百具横七竖八躺着的日、伪军尸体。
刘佩臣不敢在新海县逗留,慌忙带着部队又回沧州。他们在穿过韩村时,又遭到新海县伪军总队长李景文的袭击。原来李景文和刘佩臣之间矛盾很深。现在李景文见刘佩巨部疲惫不堪,便趁机给他个下马威。刘佩臣没有防备,吃了大亏,连自己的老命都差点贴出去。谷川的“扫荡” 失败了 但新海县的敌人据点还有很多。回民支队准备一鼓作气,乘胜出击,拔除几个重要据点,进一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刘支队长和王连芳刘济民等同志商量了下,决定首先将躲在新海县城韩村镇的日军宪兵队,引出来干掉。他们很快商定了战斗方案,并派人通知正活动在新海县的“铁帽子五连”,请他们到时助战。
这天,回民支队的许连芳同志,跑进新海县城,找到伪新民会次长日本特务西川,向他报告说,八路军的回民支队正在齐庄开会演戏。西川听后十分高兴,将许连芳大大夸奖了几句,便匆匆将这重要情报告诉了宪兵队长高桥。高桥很狡猾,他恐怕其中有诈,便命令伪军特务队长刘锡明亲自去齐庄侦察。刘锡明到了齐庄外两里路的地方,果然隐隐约约地看见村子里戏棚高竖,还听到人声喧嚷,他不敢进村细看,便赶紧回城报告。
当天晚上,高桥召开紧急会议,布置夜袭齐庄的行动计划。
下半夜,敌人出动了。刘锡明带着特务队的七十多人走在前面,日本宪兵队中队长松田,带着六十多个宪兵走在中间,伪新海县长焦定远和伪新民会次长西川,带领一千多伪军走在最后。到了羊二庄据点,松田又召集了驻在这个据点的李景文部的个大队,约五百来人,一起前去偷袭齐庄。
敌人到了齐庄,见村子里空无人。松田知道不妙,慌忙带领部队撤退他们撤到村外一片荒野的开阔地里,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定下心来。
正在这时候,在黑暗的夜幕下,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紧接着回支健儿猛虎般地冲了上来,将日寇和伪军截成两段,又分别包围起来。
伪军仗着地形熟悉,企图向北突围,占领大丰庄,但左冲右突就是出不去,不到一个钟头,大部被歼。日本特务西川的天灵盖被子弹打了三四个窟窿,也象死狗样倒在血泊里。只有伪县长焦定远伤了左臂,带着几个伪军,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伪军都是脓包货,但日寇却比较凶顽。日寇装备好,火力猛,六七挺机枪排成圈,疯狂扫射,迫使回民支队难以接近。
渐渐地,东方开始破晓,两军阵容都已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突然从齐庄的东南方向来了一队 “日军”,全部头带钢盔,手持“三八” 大盖枪。走在队前的“日酋”,穿着马靴,腰佩指挥刀,戴副墨镜,十分神气。
被网在包围圈中的日寇,见“援兵” 到来,格外嚣张。我回民支队指战员,赶紧闪开面,让“援兵”杀进包围圈内。这些“援兵”靠近日军,突然枪口朝着他们开起火来。日军碎不及防,纷纷中弹倒地。回民支队趁机一拥而上,日寇全部被歼。原来“日军援兵” 是“铁帽子五连” 装扮的。
第二天上午,回民支队和“铁帽子五连”的同志,真的在齐庄演戏祝捷,可敌人却不敢出来了。
这以后,回民支队又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频频出击敌人,风卷残云般地拔除了新海盐山县境内的吕桥、姚庄、辛店等主要敌据点。
吕桥村在新海县的西北角上,村北有座公路桥,桥头有座古庙。日寇小队长稻村带着十几个鬼子和个姓金的翻译,占据着这座古庙,将它作为据点。因为庙门正对公路桥,能够监视来往车辆行人,所以对我交通运输威胁很大。
这天晚上,天空乌漆巴黑,刘振环支队长带着个大队,包围了古庙。但是庙门包着铁皮,院墙全由青砖砌成,有丈把高。刘支队长知道这个据点易守难攻,便命令战士们鼓噪呐喊,暂不进攻。
鬼子见我军不放枪,只是喊,一时愣住了。这庙的当院里有一棵老槐树,十几个鬼子便纷纷爬上树来窥看。我军趁机把枪口对准树叉突然开火,鬼子们象中弹的麻雀,“扑通扑通” 纷纷栽下树来,当场死伤七八个。趁敌人惊魂未定,刘声队长带着战士们翻过院墙, 冲进庙宇,很快便全歼守敌,拔除了这个据点。
拔除吕桥据点,我军没有伤亡一人,而吃掉姚庄和辛店的敌人,我军则连一颗子弹的代价都没有付出。
把守姚庄据点的是伪军一个连。这个连有个班长叫张增起,家住土楼村。次他回家看望母亲,被回民支队的王光雨同志发现了。王光雨用耐心的教育,争取了张增起,并和他约定,回民支队两天后将要去攻打姚庄,到时请他做内应。第三天夜里,正值张增起站岗。回民支队的支人马,悄悄逼近了姚庄的围墙,用预先约定的暗号同张增起取得了联系。张增起急忙打开寨门,放下吊桥我军进了村子,由张增起带路,摸进了伪军宿舍,将伪军个个拉下床,捆绑起来。伪军这个连自连长以下一百多人,全部被擒。
同样,辛店也有个一连的伪军。辛店有个牌号叫“保恒”的杂货铺,杂货铺的个小伙计认识几个伪军。我们通过这个小伙计,摸进了敌人的岗楼,不费一枪一弹,活捉了这个连的全部官兵,缴获了小炮、机枪,以及一百多支步枪。
回民支队连战连胜,使新海盐山一带据点的敌人整天提心吊胆,晚上都不敢出门。这一带抗日根据地,得到了进一步的稳定和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