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东南下干部大队于5月初抵达杭州,稍事休整。七中队东平县干部70余人赶赴浙江淳安县(此时,县城已被我军军管)组成中共淳安县委员会和淳安县人民政府。张铎任县委书记,梁玉如任县长、副书记,杜美印任组织部长,我任宣传部长,崔杰民任民运部长,田耕任公安局长。县分五个区,城关区区委书记张瑞华,港口区区委书记程建伦,茶园区区委书记牛俊山,桥西区区书记玄绪杰,威坪区区委书记朱彦三,分别开展接管国民党政府的工作。我负责接收举办知识青年训练班,以尽快培养一批新干部。青年知识分子训练班共招收了学员约30名。首先由县委书记和县长作报告,讲了当时的国内政治军事形势、党和政府的各项有关政策。在讨论中发现了比较积极的青年教师周润贤、柯森、邵锦生分别担任了小分队的队长。学员学习20天后分到各区做群众工作,成为南下干部的得力助手和贯彻政策、发动群众的桥梁。
解放军驻淳安部队军管期间社会安定,顺利地完成了接管工作。时值部队调防,新部队未达,社会又动乱起来。根据当时形势和地理环境及各区具体情况,先安定人心,接管政权,实行剿匪、反霸、土地改革。国民党撤逃时遗留下的散兵游勇和埋伏下的伪县长方租亮、惯匪头子徐震东等相互勾结起来兴风作浪,到处抢劫制造恐怖活动。首先起祸的是桥西区政府,区队内部出了叛投分子,新建区队叛变投敌,将我组织委员侯延滋杀害。区长张秀文率全体区干部奋勇抵抗,直到敌人撤走。区干部转移到附近进贤乡开展工作。建德地委召开组织宣传工作会议,杜美印和我一同参加,途经茶园,区政府派区队一个武装班护送到白沙镇。武装班从水路坐船回茶园到铜关地段被土匪劫击,全班人员牺牲,失掉机枪一挺,步枪八支。威坪区政府被土匪包围,区委书记朱彦三率全体干部突围,在附近山区打游击。台湾国民党获悉后大肆宣传说他们的武装(指土匪)“光复”威坪。根据以上形势,县委决定委员们分工,书记和县长负责城区,并照顾全面工作,杜美印到茶园,崔杰民到桥西,我到港口。
港口区区干部有区委书记程建伦、区长马存岭,委员有张中亭、石荣西、王广茂、李平田,区政府助理员吴整(当地坚持干部),加上通信员3人、炊事员1人,连我在内共12人。部队留守一个武装班共8人(有特殊任务)。其中干部12人分为两组,夜间轮换,在郊区巡逻,以防敌人偷袭。一天下午两点钟,县里来电话,上面发给一挺机枪,要派人去取。武装班的曹班长听到后,未经同意当即赶赴城里将机枪取回。曹原是机枪射手,当即拆卸擦拭装好备用。果然,第二天就用上了。次日早晨四点多钟,炊事员老王到井上挑水,朦胧中看到一个黑影,他急转身奔回,身后突然响了一枪,子弹从头顶上空飞过,他迅速跑回将院门关上。我们听到枪声后紧急集合,分工把守要口。我急忙向县政府总机打电话,管总机的老张,在电话里已听到枪声,我叫他赶快报告张政委“港口发生敌情”。正说间,电话突然中断,电线被敌人割断,此时,枪声越来越急,敌人从玉米地里向区公所进攻。曹班长端起机枪向敌人扫射,打死敌二人,敌人不敢前进了。只听到有人在破口大骂:“这老头子怎样探听的消息?说无机枪,现在机枪从哪里来的?”双方一直僵持到东南晌(约上午九点多钟)。此时忽然听到西山头上有炮弹爆炸的声音,远远看到敌人在四散奔逃,枪声也停止了。约十点钟左右,程建伦开了院门,跑到邮电局见到一位解放军干部,二人交谈后才知解放军某部向新安江下游押送粮食,路过港口听到枪声,知有敌情,解放军开了两炮,敌人就逃窜了。我们当地干部和解放军共同保卫了港口居民和商家的生命财物安全,百姓颇为感激。
剿灭土匪反对恶霸,镇压反革命分子和土地改革等项工作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首要任务是先消灭土匪和武装特务,才能有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进行各项工作。为此,新调来的解放军某部一个团,团司令部驻扎威坪,一个营部住在威坪附近的蜀口乡,一位营教导员任蜀口乡长,并负责该村的群众工作。其他部队分别进入边远山区的王阜乡和临岐乡,对土匪昼夜围剿。很快发现了土匪头子徐震东的行踪,在夜间遭遇中被我击毙,百姓们抬着尸体游街示众,民心大快。伪县长方租亮,很快被活捉,予以镇压。其他匪徒四散奔逃,有些自首悔过不予追究,社会秩序很快安定下来。
根据地委布置,在全县进行土改。为接受革命老区的经验教训,先搞试点,逐步推广。县委决定先以城区的东溪口乡和港口区的合洋乡为县里试点乡。港口仍以程建伦和我负责指导,新干部周润贤任工作队长,实行先调查情况再制定工作计划,有步骤地进行。至1950年下半年,试点工作基本结束。紧接着又调周润贤带领一部分区村干部赴新建的唐村区(原属威坪的一个乡)开展土改工作。县委对威坪区的干部队伍进行了调整,朱彦三任唐村区区委书记,郑树兰任威坪区委书记,我又分工负责协助两个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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