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贯五回忆战斗在冀鲁边:东进敌后之烽火平原

介富zz 发表于2018-01-10 15:56:07

当我们进入乐陵县城时,受到了马国瑞同志和曾国华支队、孙继先支队以及当地抗日军民上万人的夹道欢迎。行至县城西关,我们参加了地方党组织召开的隆重的欢迎大会。马国瑞同志、肖华同志、国民党乐陵县长牟宣之和三十一游击支队领导人,先后在会上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表示竭诚拥护党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团结一致,齐心抗战。会场上红旗招展,口号震天,抗日军民一齐放声高唱,抗战的歌声响彻云霄。

会后,我们同边区党组织的领导同志进行了亲切交谈,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抗战形势等情况,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冀鲁边区,拥有河北省南部和山东省北部相连的一大片地域,约六百万人口。这片地域包括二十四个县:沧县、南皮、东光、宁津、吴桥、庆云、盐山、新海(以上八县统称津南,属河北省)、乐陵、商河、惠民、阳信、沾化、无棣、德平、平原、禹城、陵县、临邑、济阳、齐河、滨县、利津、蒲台(以上十六县统称鲁北,属山东省)。一马平川的冀鲁边平原,土地肥沃,物产富饶。尤其是它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它南北威胁天津、济南,东则可以封锁渤海湾,向西可以控制津浦路和运河水道。

芦沟桥事变之后,日寇继续南侵,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七月下旬和八月上旬,北平,天津和冀鲁边区的大部分城镇相继失守,宋哲元的二十九军伤亡惨重,溃退下来;九月十日,韩复榘为保存实力,也率众仓皇南撤,于是济南沦陷;十二月底,华北平原几乎全部沦入敌手。

这时候,冀鲁边区二十四县的国民党政府消失了昔日的威风:大小衙门封窗闭户,文武官员销声匿迹。再者,日寇急欲“三个月灭掉中国”,在华北平原只是占领点、线,还来不及培植出伪政权。在这种情况下;冀鲁边区暂时成了无人管辖的“真空”地带,似乎是被人遗弃的荒原僻野。肥沃富庶的土地上,弥漫着战火硝烟,裸露出被日寇铁蹄践踏过的斑斑伤痕,到处可见散兵游勇,遍地都有饥馑饿殍,呻吟,哭泣之声,惨不忍闻。

我们知道,冀鲁边地区民性强悍,人尚勇武。管子曾说过:此处傍临黄河,“水道遒劲而急,故其民粗而勇”,自古以来多悲歌慷慨之士,但“顽梗好讼,饰词相讦”者亦屡见不鲜。更有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青皮、白赖,以及啸聚丛林,打家劫舍的土匪。另外,冀鲁边自古以来兵患频繁,遗散在民间的武器颇多,而且这块平原上的碱土、芋麻和枣树,极易制成炸药、火硝。这一切,都是发展武装的有利条件。

是非之地适逢多事之秋。沦陷后的冀鲁边平原上,迅速地冒出各色各样的杂牌武装,增添了许许多多的混乱。譬如商河县,县城东南有孙唐臣的队伍六百余人,张训杰的队伍三百余人,李介峰的队伍二百余人,张老十的队伍三百余人,县城南面有展老八、赵栾的一贯道、九宫道,县城西面有张德功的队伍四、五百人……。这类武装多如牛毛,仅临邑一县就有七十二股,什么何狗子、赵瞎子、周蚊子、顶水子、马银子、谢八子、田旺子、李胖子、郭五嘟噜子、马大疙瘩子……。人马较多、实力较强的有;盐山的刘彦臣部,无棣的张子良部,阳信的王福成部,惠民的刘景良部,吴桥的张国基部,德平的曹振东部。当时群众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兔子乌龟满地跑,土鳖司令多如毛!”极言地方武装势力之多。

这些应运而生的武装,大都属于地主民团和土匪。虽然全部挂着抗日的旗号,但脑后却藏着复杂的嘴脸:有的胸怀民族意识而无谋略大志;有的奉国民党为正宗,反共气焰嚣张}有的满嘴收复国土,暗中却与日寇勾结;有的见乱举兵,趁火打劫,有的拥兵自重,窥测时局,伺机择主……

这些蜂起的乌合之众,趁着兵荒马乱,割据称雄,相互并吞。今日这里内讧,明日那里交战。在同一个村庄,这伙派粮的人刚走,那伙又来征集车马。老百姓已经被日寇的烧杀抢掠弄得颠沛穷困、惶惶不安,哪里还经得住这么多牛毛司令的搜括,不知有多少人家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

然而,在这民族危亡,百姓灾难深重的严重时刻,冀鲁平原上一支真正抗日保国的人民抗日武装,已在旧县镇崛起。旧县镇是个古镇,又名千童城。它座落在冀鲁两省的交界线上,中间十字街的南街和西街伸进山东乐陵县境,北街和东街却进入了河北盐山县境。这个古镇位于冀鲁边区的中心。“七七”事变后,冀鲁边区的中共地下党在旧县镇召开会议,决定立即着手组织抗日武装,通过各种渠道去向“联庄会”、“乡农学校”甚至地主豪门征集武器,并用“有人出人,有粮出粮,有力出力,有枪出枪”的口号去发动群众起来抗日。但是要做到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在党领导下的,包括大批民主人士在内的群众团体,去进行广泛的动员、组织工作。“七七”事变后的旧县镇第一个大集(墟会),即一九三七年七月十日,边区党组织领导人马振华、邸玉栋等同志,将边区内具有较高声望和影响的一些开明士绅,邀请到旧县镇进行商谈,取得了他们对我党组织群众团体,开展抗日救亡工作的同情和支持。七月十五日,正式宣布成立“华北民众抗敌救国总会"(后改名为“抗日救国总会")。总会下设十三个分会,宁津为七分会,盐山为九分会,无棣为十分会,新海为十一分会,庆云为十三分会……。抗日救国总会公开对外的发起人有八位;傅炳翰、邢仁甫、崔季章、周砚波、李子英、杨铮候、杨铮江、吕墨翰。

抗日救国总会和十三个分会一成立,会员们便高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口号,以拯救中华民族为目的,广泛动员群众,积极从事抗日武装的筹建工作。当时冀鲁边有几支抗战前为护运私盐拉起的队伍,武器装备较好,兵员成份大多是农民穷哥们;领头的主要是崔月桶、刘子芳,也都是铁铮铮的热血汉子,胸怀保国之心,倾向抗日。救国总会在同崔、刘经过几次接触之后,便将这几支队伍争取过来,随后便以这几支队伍为基础,成立了抗日救国军。救国军的旗号一树起来,消息马上传开了,四乡八邻的青壮年纷纷前来投奔,队伍发展极快,不久便扩大到一千多人。司令由邢仁甫担任,他曾在旧军队里当过参谋,懂得点军事常识。政治部主任是范普泉,副主任是崔月楠。救国军下辖四个团:一团团长崔季章,二团团长李子英,六团团长杨铁珊,特务团团长邢仁甫、副团长路牟班、政治处主任马振华。

抗日救国军得以及时建立,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冀鲁边区已有在长期领导革命斗争中发展起来的中共地下党组织。早在一九二二年,边区就有我地下党员在活动,一九二四年在庆云、乐陵一带建立了党文部,后来又建立了中共鲁北工委和津南特委(滓南特委成立于一九二七年)。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三四年,在津南特委领导下,盐山县稀众反对国民党当局的硝磺税;庆云县近万名群众,反对国民党政府征款占地强修马颊.河,涌进县城,冲入县衙门。这两次斗争最后失败了,津南特委遭到严重破坏,特委书记刘格平被捕。鲁北工委的核心领导,也于一九三七年夏转移。一九三七年七月至年底,津南特委由河北省委派来的赵博任书记(赵到中央参加会议后就留在中央,特委实由马振华、邸玉栋主持工作),兼管鲁北。此时冀鲁边归河北省委领导。同年年底,山东省委书记黎玉派于文斌任鲁北工委书记,于也兼管了津南。此时冀鲁边归山东省委领导,直至一九三八年于文斌同志牺牲。这以后,河北省委派李启华、北方局派马国瑞先后来到冀鲁边,冀鲁边复由河北省委领导。自一九二四年边区建立党支部以来,党组织虽几经挫折和变迁,但越往后越加壮大,在群众中的威信也越来越高。如果没有这一条,边区就不可能在“七七”事变后及时建立和迅速发展我党领导的抗日武装——救国军。

救国军成立之后,为了取得合法名义,派参谋王昭明去武汉找国民党政府领委。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底,国民党政府批准救国军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别动总队第三十一游击支队”,委任邢仁甫为支队司令,王昭明为副司令。支队司令部向领导成员,还有参谋长周凯东,政治部部长崔月楠,秘书长张秀石,副官长张耀增,政训处长范普泉。司令部下设八大处。三十一游击支队下辖部队二十四路;一路指挥刘子芳,二路指挥李子英,三路指挥杜步舟,四路指挥罗宝炎,五路指挥冯立刚,九路指挥郑松林,十路指挥李之阳,十一路指挥刘虎臣,十二路指挥张策平,十六路指挥赵元顺,十七路指挥张春阳,十八路指挥傅祥吉,十九路指挥艾栋臣,二十一路指挥窦同义,二十二路指挥张策平,二十三路指挥李景文,二十四路指挥张宣武。其中为避免和八路军混淆,缺编第八路。余下几路指挥的姓名现在记不清了。

三十一游击支队的番号在盐山县东南的杨家小营正式宣布以后,河北省委又派来了杨靖远、史甄、赵涣文、吕器等同志,以加强党对部队的领导。

国民党得知我党在冀鲁边建立了武装,他们也在冀鲁边慌忙地恢复政府、发展武装。继韩复榘之后的国民党山东省政府主席沈鸿烈,收编了刘景良等几股较大的土匪地主武装,委任刘景良为鲁北督察专员兼鲁北保安司令、CC分子马皋如为鲁北党部主任兼保安部队政治部主任、原沾化县县长薛儒华为副专员兼保安副司令,命令他们坐镇惠民,控制商河、阳信、沾化等几个县。鲁北保安司令部下辖三个旅。另外,沈鸿烈还在冀鲁边任命五人为山东省保安部队旅长:×××为四旅旅长,曹振东为五旅旅长,张子良为六旅旅长,于志良为七旅旅长,张训杰为八旅旅长。国民党河北省主席鹿钟麟也任命吴桥的张国基为河北省民军第二路指挥,下辖部队数千人。

与此同时,日寇也在华北收罗汉奸,拼凑伪军,建立伪政权,实施对占领区的控制。他们重用驻沧州的伪军头目刘佩臣,任命他为伪华北自治联军副总司令;为了加强刘佩臣在津南的力量,还特地从伪“满洲国,,调来程照瑞的一支精锐部队和冀东大汉奸殷汝耕的几支人马,归他指挥。

我三十一游击支队集结在旧县一带。四周分布的日伪力量想消灭我军,国民党军队和地主土匪武装也企图吞并我军,存心制造磨擦。三十一游击支队处在各种势力的包围之中,处境十分艰苦。但我军本着一切服从抗战的精神,对国民党军队和地主土匪武装的挑衅,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而对日寇和伪军则毫不客气。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底,三十一游击支队决定集中兵力,对驻守在盐山城东南五堡一带的伪军刘佩臣部,予以狠狠打击,压一压日寇的嚣张气焰,为广大群众壮壮胆。因为这是三十一游击支队出师的第一仗,所以甚为谨慎,战前进行了大量“知已知彼”的工作。经侦察,得知伪军号称三千,实际上只有一千,而且驻地分散,无险可凭。他们还有个弱点,就是仗着手中武器精良,非常骄傲,根本不把三十一游击支队放在眼里,这就给了我游击支队以可乘之机。一天黄昏,游击支队组成若干精悍分队,以小股多路,‘秘密地接近五堡,向敌人驻守的十多个村庄同时发起突然袭击。一阵猛打猛冲,杀得没有防备的敌人晕头转向,顿时大乱,当场死伤二百多,日寇的两名军前参议也被我军活捉。敌人惨败后仓皇撤退,先在盐山城附近七牛里稍事停留,随即撤回沧州。

过了不久,三十一游击支队又决定乘胜拿下盐山城,再给敌人一次大的打击。

盐山城内驻守着日寇一百多人和伪军刘佩臣部五百多人。攻击是从夜间开始的。游击支队组织了三百多人的攻城部队,手持火把,.在城的东、西、南三门(此城无北门)同时发起进攻。当时,有个名叫史良的战士,用手榴弹做了门土炮,对准城墙猛轰。枪声、炮声、呼喊声震天动地。敌人在夜里不知虚实,以为来了千军万马,吓得紧闭城门,胡乱打枪。等到天亮,我攻城部队早已撤到离城四、五里路的地方隐蔽下来。敌人登城了望,见空无一人,以为游击队暂时后退。到了晚上,敌人又盲目打起枪来,直打了一夜,游击队依旧在原地休息,不去理睬。这一来,敌人估计游击队早已走远,于是又神气起来,说共产党的部队连城墙的边都不敢沾,如果下次再到老虎头上搔痒,连半个人都别想回去。恰巧第三天逢集,敌人为了显示“虎威”,故意大开城门,照常让群众赶集。予是,游击支队派手枪队队长李景岳同志带三十几名战士,分成四个小组,携带短枪,化装成卖香烟、花生的小贩,混在赶集的群众里面钻进城去。到了晚上,集散了,城门关了,手枪队员潜伏下来开始秘密活动。他们机智地接近伪军岗哨,弄来了城门钥匙,在午夜时分打开了东门。隐蔽在东关民房里的我军指战员,便一拥而入。潜伏在城内的其余手枪队员见东门得手,立即策应,奋勇进攻。没多大一会,守敌失去了抵抗力,慌忙从西门夺路逃跑,溜回沧州。

三十一游击支队打下盐山城,正值一九三八年元旦,予是开仓放粮,救济附近穷苦百姓。同时,部队的枪支弹药、服装给养,也完全得到了解决。游击支队迅速地扩大到一千五百多人。但是,驻在沧州的刘佩臣对部下的两次挨打非常恼火,没过几天就派遣独立旅旅长刘芳庭(绰号刘小个),率领三千伪军反扑过来,企图再占盐山城。这帮家伙来势凶猛,将盐山城围得水泄不通,连续攻了八天八夜,但结果连城门都没有跨进一步。刘小个还受了重伤,被人抬着灰溜溜地逃回沧州。

谁知就在刘小个攻城的时候,活动在盐山城附近的土匪武装刘彦臣,趁机将我军集结在城外一片树林里待命的一支小部队包围起来,抓了人,缴了械。游击支队领导得到这个消息,立即派人去同刘彦臣谈判。劝刘彦臣枪口指向日寇,不能为虎作伥,做出亲痛仇快的事来。谈判结果,刘彦臣慑于我军威力,同意释放被俘人员,但有个条件:把盐山城让给他。游击支队领导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救人要紧,没有必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同时也为了避免同还没有公开投敌的土匪武装大动千戈而消耗自己的力量,便答应了刘彦臣的要求。

刘彦臣得意洋洋地进城的消息传到了沧州,刘小个气得七窍生烟,不顾重伤在身,又命令残兵败将包围盐山,同刘彦臣开战。原来刘小个在进攻我军之前,曾派人串通刘彦臣,暗地讲好同时出兵,合力攻城。不料刘彦臣耍了花招,来了个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了盐山城。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刘彦臣已暗地同日伪勾搭了。

我军在赶走盐山城的日寇之后,又一鼓作气,用火攻拿下了无棣县城,用智取占领了庆云县城,用强攻收复了乐陵县城……真是所向披靡,连战连胜,不多久便从日伪手里夺回了大片国土。

于是,三十一游击支队名声大振。这支抗日武装活动的范围,从旧县镇附近扩展到冀鲁边的大部分地区。穷苦百姓们振奋起来,从心眼里觉得有救了,纷纷打发子弟前来参军。盘踞在县城、据点里的日伪军,被声势浩大的抗日武装力量吓得胆战心惊,不得不稍稍收敛起嚣张气焰。那些占地为王的庞杂的地主土匪武装,也慑予三十一游击支队的威力,暂时停止了轻举妄动。有的表示愿意受我军节制,有的要求我党派代表到他们那里指导指导。还有的在我党争取下,接受了我军收编,如仉鸿印、崔五爷、宋刚峰等等。

仉鸿印是河北沧县仉小庄人,父亲是清末秀才,家有八百亩地、几辆大车和一辆用走骡驾的轿车。仉小庄二百多户人家,全都姓仉。同仉小庄紧紧相邻的另一个村庄叫孙小庄,也有二百多户人家,全部姓孙。两村积有世仇,互相戒备,各自森严壁垒,都筑有一座坚固的土围子。仉鸿印为了同孙小庄抗衡,拉起一支三百多人的武装,用以防村护院,同时也四出打击土匪。他的队伍每人有块臂章,红布黑字,上面大书一个“仉”字。这支队伍,打仗还有点办法。他们善骑毛驴,常常骑着毛驴出去偷袭土匪,但毛驴每到一个村庄总要甩甩尾巴,叫上几声,这样就会暴露目标。仉鸿印命令部队在毛驴的尾巴上拴~只秤砣,毛驴甩不动尾巴也就不叫了。所以,他们的偷袭常常大获全胜。仉鸿印有勇有谋,又非常讲义气,打土匪夺得浮财,经常分给穷苦百姓,因此受到群众敬重。我军看中仉鸿印本质较好,爱国心也强,便派人去争取他。他开始还犹豫,不久刘佩臣暗杀了他的部下,他激于义愤,加上看到游击支队声威日炽,便毅然率部归顺过来。

崔五爷名叫崔振东,盐山高湾区崔柳杨家人,是崔月楠的五叔。当时他已六十多岁,一把白胡垂到胸口,在当地是条好汉,善骑烈马。在我军攻打无棣城时,他曾助我一臂之力。当时他手使双枪,骑匹白马,单人独骑闯城,很是勇猛。他经崔月楠的争取,二话没说便投身到革命队伍里来了。

宋刚峰是乐陵八区三间堂人,惯匪出身。他手下的三百多人,都有快马,全是骑兵,一律使用短枪,枪法极准。这支实力较强的队伍,在我方颇费口舌之后,也投到了革命队伍里。

由于三十一游击支队在军事上连连胜利,队伍日趋壮大,所以引起了国民党极大的恐慌。国民党鲁北保安司令刘景良再也忍不住了,他借口恢复山东行政统一,亲自率领重兵向我游击支队“收复失地”。他先向庆云逼近,被驻守在庆云城的支队副司令杨靖远同志亲率第三路武装击退。他又掉头转攻乐陵县城,但支队司令邢仁甫率领一、二路兵力坚守城池,使他久攻不下。刘景良只得同邢仁甫谈判,提出乐陵县县长必须由国民党方面委派。邢仁甫同意了刘景良的要求。刘景良便派了个叫牟宜之的人担任乐陵县长,这才罢兵休战。但国民党顽固派根本不讲信义。时隔不久,刘景良又对三十一游击支队发起军事进攻。他带领丁廷杰的一个整旅,兵分两路,一路直扑乐陵,一路由他亲自指挥再攻庆云。同时,国民党山东保安六旅旅长张子良从无棣、地主土匪武装刘彦臣从盐山相继出兵,夹攻三十一游击支队早期活动的中心——旧县镇。三十一游击支队被分割包围,一时首尾不能相顾,情况危急。

这时候,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派出的永兴支队和滓浦支队,兵力都约为一个正规营,在当年四月、六月先后赶到。永兴支队队长曾国华,津浦支队队长孙继先,都是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孙继先参加过宁都暴动,随赵博生、董振堂加入红军,曾为抢渡大渡河的先头营营长,更是令国民党顽固派闻之胆寒的英雄。两支主力跨过津浦铁路,前锋刚刚抵达冀鲁边,国民党土顽已经闻风丧胆。刘景良、张子良、刘彦臣急忙将攻城部队撤走,暂时罢兵休战。

紧接着,肖华同志率领的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也到了乐陵。从此,边区抗日形势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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