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2月,西南服务团云南支队在昆明小石坝组建了公安接管队,分别接管了昆明市警察总局及其下属的8个分局和保安、交通、消防大队及感化院等12个单位。
云南是全国解放最晚的一个省份,蒋介石企图把它作为在大陆的反共基地,敌特云集,旧社会的污泥浊水泛滥。1950年国际劳动节前,敌人阴谋在昆明搞“五一”暴动,公安机关加强侦察破案,先后破获“中华民国云南剿共义勇军”、“人民游击队”、“云南反共军”等11个反革命暴乱组织,枪决了其中的3个反革命头目。1950年全市共破获各种反革命的“军、团、纵队、支队”等政治土匪组织案件100多件。1951年至1952年,开始发动镇反运动,打击了特务、政治土匪、反动党团骨干,反动会道门头子、恶霸等五方面敌人,昆明市的革命秩序日趋巩固,人民的生活与安全得到有力的保障。
鸦片烟毒对昆明人民是一大祸害,解放前夕,昆明有烟馆1000余家,贩运烟毒者数千人,吸食者5万余人,占当时昆明人口的六分之一。省内其他地方吸毒贩毒情况也很严重。从1950年6月至1952年底前后不过两年半的时间,把昆明内地及地州百余年的烟毒祸害荡涤一空,昆明人民誉之为共产党领导下创造的奇迹。
解放前夕的昆明,社会秩序十分混乱,妓女、乞丐充斥街头,匪徒逞凶,流氓无忌,盗贼横行,据当时警察局的粗略统计,这些分子达10800余人。组织进行教育改造思想,学习生产劳动技能,安置就业。至1953年10月,昆明市的社会面貌根本改观,丑恶现象基本绝迹。
智伏一贯道首殷成章 (文/董丹修)
我是山东沂南兴旺庄村人,1938年8月参加革命。1948年参加“三查三整”活动后,我调峄县任公安局长,我同全局同志一道,日以继夜,连续作战,逮捕特务,歼灭土匪,维护了当地的治安秩序,有力地支持了解放战争。由于党中央的正确决策,接连取得了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的伟大胜利,1949年4月,人民解放军攻克南京,党中央立即发出了进军大西南,解放全中国的伟大号召,此时,我被抽调参加新组建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服务团随军南下。1949年12月9日,云南起义后,我参加军管会公安部接管旧警察局,建立起人民公安机关—一昆明市公安局,历任市局侦察科、处长、副局长及昆明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云南省公安厅副厅长(正厅级)等职,一直主管或分管肃特侦察、保卫等工作,给境内外残敌、派遣人滇的国内外的敌特分子以及反动会道门头子等以沉重的打击,在我所指挥和参与侦察的众多案件,不少是运用“攻心为上、制伏敌人”的斗争策略而取得成功的,其中侦讯一贯道首殷成章一案,记忆犹深,特整理成文于后。
殷成章,男,1910年左右出生,河北定县人,长期从事一贯道的反动活动。1947年起,担任云南“纯一堂”总道首,还负责指挥贵州、西康、台湾、缅甸等地一贯道的活动。先后派人在云南昆明、下关等80余县市进行反动宣传,毒害群众;发展道徒51万余人,“放命”(任命之意)点传师6千余人;巧立名目,以“功德费”、“献心费”等诈骗群众,敛财无数。云南解放后,进行应变布置,殷成章是云南一贯道潜伏活动的总指挥。
1951年开展“3.3”镇压反革命运动中,反动一贯道组织受到严重打击。但殷成章漏网潜逃,下落不明。经多方侦察,发现殷成章仍隐藏昆明市区,继续负隅顽抗。他亲手泡制了《整顿组织纲要》(12条),暗中指挥,集训道首,散布谣言,煽动群众,破坏革命秩序,妄图重整各地一贯道组织,顽抗到底。经反复侦察,跟踪追寻,及至1952年冬天,有群众检举殷成章在昆明的落脚点,经侦察属实,终于1952年12月11日下午7时,在云南纺织厂附近公路上发现并抓获了殷成章,押回昆明市看守所关押。
在审讯中,殷自称是做布生意的商人,名叫李桂林,没有参加过一贯道,我们当即找认识殷成章的犯人当面指认“此人就是殷成章”,殷公然反驳:“你不要认错人了”。以后提讯几次,殷一直不交代自己的真实姓名和问题。押进看守所后,殷以哭相抗,以死相威胁,绝食半月余,只能用葡萄糖针水输液维持其生命。审讯时,殷不能说话,一张口就流血,以致审不下去。我们用已受宽大释放人员的现身说法,向他宣讲党的宽严政策,但他思想仍然十分抵触。我当时任昆明市公安局政保处长,听了预审科长张竹亭同志的汇报,认为对这样一个犯人不能束手无策。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亲自“会会”这个道首,并改变审讯策略和方法,以“攻心”为主,迂回进攻,实行智取。决定以弄清其真实姓名、身份为突破口,求得初战的胜利,然后跟踪追击,获取全胜。
一天,就在审讯科的小会议室里,殷成章被带进来后,我就以漫谈的形式和他谈家常,打破他紧张抗拒的情绪。当问到他的名字时,他仍说叫李桂林,又问他外祖父姓什么?他说姓李。我立即指出:“你李桂林的名字是从外祖父那里来的吧”?他不得不承认:“是的”。接着就问他父亲姓什么?他不得不承认姓殷了。这样谈下去的结果,他承认了自己就是殷成章,1940年入一贯道,当过点传师,但1945年就退道了,显然,他还在耍赖。看来,得用我们已掌握的事实材料给他点压力,让他抛掉幻想,交代问题。当我即严肃地给他指出:“你殷成章来云南那么多年,谁不知你是干什么的。在抓你的时候,缴获你的两个布袋,其中一大批文件材料不就证明你的身份了吗?”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承认“当过前人”,并说:“我这个前人比别的前人责任大些”等等。这样,打开了缺口。以后负责审讯他的干部趁热打铁,终于使这个案子得以深入下去。同时,还布置看守所做了几项工作:一、在生活上给予照顾。殷绝食,不吃东西,当了解到在监房曾对其他人说:“人要脸,树要皮”,分析他的思想是可能在这个监房不好意思吃饭,就给他换了监房,结果殷就开始吃稀饭馒头了。二、布置几个坦白较好的人犯,从思想上开导、规劝殷。三、殷患病吐血,就给他吃药、打针、医病。这些工作做了以后,指令殷把云南一贯道组织、道首及反革命破坏活动彻底交待。他表示愿意写出坦白材料,交代了全部问题。为了从政治上、组织上彻底摧垮一贯道,还必须从经济上予以摧毁,才不致让残余的一贯道势力依仗其经济力量又死灰复燃。就布置审讯中注意要他交待全部欺诈聚敛的钱财。仅根据他的一次交待,就从官渡区九甲乡的一个一贯道窝点的灶房花盆里,挖出了埋藏的1600余两黄金。
通过对殷成章的成功审讯,我们深深地体会到,对于一些顽固狡猾的敌人,必须运用斗争策略和方法,以智取胜,制服顽敌。我们要充分运用无产阶级的智慧。这种智慧就是从斗争的实际出发,充分调查研究,掌握斗争对象的具体情况及其罪证材料,严格执行和遵守党的方针政策,运用政策法律武器和已掌握了罪证的“炮弹”,运用“攻心为上”的斗争策略,智伏顽敌,夺取斗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