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泪洒长安街
1975 年 1 月 13 日至 17 日,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 会议在北京举行。周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重申在 20 世纪内 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现代化的宏伟目标,把全 国人民的注意力再次引到发展经济、振兴国家的事业上来。四届 全国人大确定了以周恩来、邓小平为核心的国务院领导人员,为邓小平随后主持国务院工作奠定了基础。
1976 年 1 月 8 日,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之一、人民的好总 理周恩来逝世,在人民群众中引起巨大的悲痛。按照周总理的资 历和在党内外的威望,追悼会的规模理应很隆重,可是上面传达 的指示要低调,各方面的限制令李萍这些老外交干部无法忍受。
1 月 10 日上午,周总理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医院举行,李萍得 到参加送别周总理的机会,他和许多老同志一样,默默地走过狭 小、简陋的灵堂,望着面庞消瘦的周总理遗容,心中充满着悲痛 和怀念。
当天下午,周总理的遗体就被送去八宝山火化。闻讯自发赶来 的群众 10 万余人,在长安街两旁挥泪送别周总理。在刚刚复员回来 的二儿子搀扶下,李萍、李真顾不得当时传达的那些清规戒律,又 走上住宅附近的东长安街,站在周总理十分关心和熟悉的北京饭店 新楼前,在凛冽的寒风中,再次为周总理送行。两位多次见到周总 理,并在周总理领导下工作的老战士,脑海里浮现的是周总理的音 容笑貌,眼前送别的却是白蓝两色的周总理的灵车,他们心如刀绞, 潸然泪下,几近晕厥,真不知道今后的外交工作如何进行,心中一 片茫然。
1976 年 3 月下旬起,南京、杭州、郑州、西安等城市的群 众冲破“四人帮”的阻力,自发举行悼念周总理的活动。首都人 民也汇集到天安门广场悼念周总理。4 月 4 日清明节这一天,200 多万京内外群众聚集在天安门广场,悼念活动达到高潮。人们在 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在共和国历史上罕见的“花山诗海”中慷慨 陈词,深切怀念周总理,怒斥“四人帮”迫害周总理、阴谋篡党 夺权的滔天罪行,出现了一人振臂、万人应和、震天动地的感人 场面。当晚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天安门广场的事态被定为“反 革命事件”。
天安门广场离李萍家很近,从部队复员回来等待分配工作的二儿子每天泡在人群里传抄诗词,带回许多李萍闻所未闻的新 消息,刚分配在外交部工作的二女儿也一有机会就往广场跑。最 后,李萍、李真也参加到群众追悼周总理的活动中。李萍让孩子 们把一首反映他的心声的诗词贴在了纪念碑上 :
沉痛悼念周恩来总理——纪念一月八
英灵气贯长虹,缟素天下悲痛。 滴滴雨,萧萧风,哀乐震惊环宇中。
长安尽绾黑纱,紫禁佩戴白花。
滂沱泪,沁阶碑,苍松漫抚青枝撒。
乱的阴谋未能得逞。
巨星化作江河,赠与乾坤变革。
天地复,振祖国,遗志神州永响彻!
1976 年 7 月 6 日,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人民解放军创始人 之一朱德逝世。7 月 28 日,河北唐山发生强烈地震,人民生命财 产受到巨大损失。9 月 9 日,中国共产党创建人之一、共和国的主 要缔造者、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毛泽东逝世。全国人民沉浸在巨 大的悲痛中,党和国家的前途成为人们忧虑的问题。
10 月 6 日晚,华国锋、叶剑英等代表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 民的意志,对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及其在北京的帮派 骨干实行隔离审查,一举粉碎了江青反革命集团。党中央还采取 有力措施控制了上海局势,使江青集团骨干分子妄图发动武装叛乱的阴谋未能得逞。
粉碎“四人帮”的胜利,结束了“文化大革命”的灾难,为党 和国家进入新的历史时期创造了前提。十年“文化大革命”是一场 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 来严重灾难的内乱。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中国拉大了与发 达国家之间的差距,失去了非常好的发展机遇。
这场给新中国人民带来刻骨铭心的十年灾难,终于在这块具 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土地上画出了结束的句号,那柄高悬在神州大 地上的“达摩克里斯剑”随之灰飞烟灭。李萍与外交部的老同志 一起,走在庆祝粉碎“四人帮”的游行队伍里,憧憬着党和国家 的美好未来!
1975年全家在北京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