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敌、顽、我三角斗争更加尖锐,敌之扫荡更加惨酷,抗战军民的困难日益增加。但对滨海区来说,115师师部和主力教导二旅及抗大一分校进入滨海区,在军事上、工作上对滨海区以很大的支持和帮助,分局对滨海区又直接领导,可以说滨海区是得天独厚的。特别是主力三月初进入滨海,21日教二旅在山纵二旅配合下即攻入了赣榆境内的青口,解放了海头等敌伪据点八处,打击了敌伪,发展了滨海南部地区,这样的声势,在滨海区是空前的。但在北部,三角斗争的局面仍然是极为紧张的。
从以下几方面的大事记录中也可以看出。1941年至1942年春,滨海区大事记录:
(一)我政权方面:
1月1日滨海区各县联合办事处正式成立。2月开始建立滨海中学。
2月7日,临东行署成立(后改为沭水县抗日民主政府)。1月,建立莒中行署,直属滨海办事处领导。5月海陵办事处成立。赣榆县政府也在南部设了行署。划小区取消乡,普遍建立县、区参议会及行政委员会,并完成基本区的村政初步选举。普遍推行乙种公平合理负担办法征收麦粮。8月,在莒县界首召开滨海区参议会,建立滨海区行政专员公署。
8月,将赣榆、海陵、划归鲁南,与临沭县统归鲁南四行署领导,滨海专署领导莒县、 莒中、日照、沭水四县。至1942年4月,鲁南四行署所辖地区与滨海地区合并,仍称滨海区。
(二)国民党方面:
国民党第二次反共高潮达到高峰, 1月13日发生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在皖南事变的影响下,东北军百十一师反共顽固派复辟,不断向我区侵扰,捕杀我工作人员。
3月2日,朱逆信斋叛变。
4月10日,百十一师纠集许树声、朱信斋等叛军向我马耆山前大举进犯,被我山纵二旅击退。
4月25日,百十一师顽固派袭击我日照县政府,制造了“沟洼事件”。反共顽固派梁钟亭盘据在临沭县以西沂沭河之间,妄图封锁我滨海、鲁南两区联系。8月21日我教二旅进行了反击,粉碎了他的企图。
12月,百十一师反共顽固派在前横山袭击我莒中行署,行署主任王玉璞同志壮烈牺牲。
(三)日寇方面:
日寇于1941年3月、7月、11月至1942年3月,先后推行了四次“治安强化”运动。
11月初,日寇空袭家十字路、大店一带。
12月2日,日寇五万人扫荡沂蒙山区,为配合沂蒙反“扫荡”,教二旅多次进行破袭,山纵二旅在莒临公路附近攻克小梁家、塔墩、批石头等七个敌伪据点。
12月10日起,日寇三千人反复“扫荡”滨海区,将马耆山区十余村全部烧光。
12月20日,沭水县海子崖群众英勇抗击扫荡敌伪一千余人。
在严重的斗争中,滨海区军民表现得英勇壮烈。这里只作重点的叙述。
打退顽固派第二次反共高潮
1941年1月下旬到2月初,军政委员会书记江华同志地委书记王众音同志先后召开会议,传达中央和分局指示:国民党顽固派发动了皖南事变,于新四军军部及所属一个支队约九千余人,1月7日在皖南泾县北移途中,遭顾祝同、上官云相两部八万余人的突然包围,血战七昼夜,除千余人突围外,大部被消灭。叶挺军长被俘,项英副军长遇害。蒋介石并宣布取消新四军番号,下令向新四军各部进攻:中央要求各地提高警一惕,做好战斗准备,以免在可能发生的突然事变中受损失。山东部队要做好应援华中的准备。以后,大众日报也发表了中央军委发言人的谈话,提出解决办法十二条。中央并指示:要以坚定的立场,揭发反动派的阴谋,广泛宣传十二条,在政治上打退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共高潮。
皖南事变,对大家震动很大,引起很大义愤。当即研究决定,趁在春节期间,所有地方部队、机关团体,立即向群众展开宣传活动。宣传队、宣传棚、报纸、传单,一齐揭露国民党顽固派“以反共为投降作准备”的阴谋。皖南事变是国民党顽固派反共投降大阴谋的第一步,他们还要进攻江北新四军,准备取消八路军番号,准备进攻陕甘宁边区,在全国范围内破坏共产党的组织。在他们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反动罪行之后,日寇就答应他从华南、华中撤兵,让国民党军接防、,让日寇集中力量到华北,进攻八路军。得手以后,国民党就可以宣布加入德、意、日反共同盟。
这时候,地委住在书院、办事处住在朱边,我们在村西搭了宣传台,锣鼓一敲就有人来,就宣传一番,抗协五分会的路雨亭同志也参加了宣传工作。那时候,没有扩音器,又怕群众听不清,有时嗓子都说哑了。因为宣传揭露比较普遍,国民党顽固派制造皖南事变的后果,大大降低了国民党在人民中的地位,同时,也大大提高了我党的威信。
我同刘震同志研究,由他执笔起草了一个由办事处和各界救国联合会联衔声讨国民党顽固派进攻新四军阴谋投降的电文,发表在《滨海农村》报上,措词简练有力,可惜报纸未保存下来。不久,省参议会以抗战老人范明抠领衔、山东知名人士联名发出了通电在《大众日报》发表。这些文电的宣传,在知识分子中起了作用。对国民党顽固派政治上的进攻,是有理有利有节的。
反共顽固派在百十一师复辟
东北军百十一师“9.22”锄奸事件后,即进驻莒、日边山区。常恩多师长患病 养,交顽固派参谋长陶景奎代拆代行,旅长孙焕彩把持了领导权,纠集与支持地方顽固势力,逐渐挤占我根据地,捕杀我地方工作人员。3月,我抗大一分校民运科江风等四同志在朱睦附近工作时,竟被百十一师捕去杀害,并捕去其他地方干部工作人员二十余人。
2月,日照顽县府及保安十六团李延修部在山字河、小后村一带为非作歹,‘我日照县大队为了反击顽固派,保卫根据地,包围了李延修部,敌正仓惶逃跑,驻丁家院之百十一师部队突然出动,包围了我日照县大队,致我日照县大队受到严重损失。
在我反击地方顽固派许树声战役中,百十.一。师顽固派,借口调停,以两个营向我山纵二旅挑衅,我即予以还击。战后我以退还人抢办法解决,以打击孤立该部的顽固派。
4月10日,百十一师顽固派纠集地方顽固派许树声、朱信斋及会匪万仙会二部,向我马耆山前根据地大举进犯,当被我山纵二旅组织反击,将其击退。
我莒县武装科长丁旆三同志在一次战斗中,被许树声部俘去,在野外杀害时,旆兰同志随枪声倒下,幸未中要害,又值黄昏,敌未发觉,入夜即逃回我区。这是侥幸的。8月10日,百十一师顽固派包围莒中前横山,袭击我莒中行署,我损失严重。莒中行署主任王玉璞同志在战斗中牺牲。王玉璞同志,莒县山头渊人,当地群众领袖,对党忠诚,对莒中工作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他是继艾光楼同志担任行署主任的,艾光楼同志莒县汀水人,是在莒中行署主任期间带病工作终於逝世的。我莒中行署一年之内竟失去两个负责人,可见莒中斗争的艰巨性和反共顽固派的反动性。
朱逆信斋的叛变
朱逆信斋,本是日照黄墩乡四十八村的土皇帝,土匪发家的地主。虽然接受我军日照独立营的名义,仍以保持其地盘为目的。在各村密布党羽,继续其封建统治,并不执行我党我军的政策制度。特别是政委何建华、连长王云武被抵制排挤走以后,更加无所顾忌。山纵二旅成立后,名义上受二旅直接领导,也从未去旅部参加过任何会议,汇报过任何工作。对二旅派去的政委董振彩、连长山世传、指导员董宪法等同志,只是徒有其名,虚与应付。但尚不敢公开反对我党我军。在第二次反共高潮之后,遂与百十一师顽固派孙焕彩勾结起来,接受了苏鲁战区35支队的番号,於1941年3月2目公开叛党。
3月2日黄昏,朱逆突然在粮山口逮捕了董振彩、山世传、董宪法等同志;同时在黄墩逮捕了我日照七区区长范干民、区中队长胡云廷同志及其他干部十数人;在董旺庄也逮捕了我部分区、乡干部。一夜之间,被朱逆逮捕的我地方党员、干部达二百余人。3月3日晨,朱逆将全部被捕人员押至双町,又押到巴山庙上。3月6日(农历二月初九日),朱逆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屠杀。在巴山西河崖,董振彩、山世传、董宪法、朱长龙、辛苍公、任在年等同志惨遭杀害。范干民、胡云廷等同志被押至上蔡庄顽区长杨百福处杀害。日照县委工作团二十余人和陈家沟爱国人士陈怀志先生在黄墩北山同时遇害。
朱逆信斋这个十恶不赦的匪徒,对人民欠下的累累血债,迟早是要偿还的。
十八勇士在青口
我军主力115师教导二旅,在山纵二旅一部配合下,于1941年3月19日开始向青口沿海一带敌伪据点奔袭,苦战六天,先后攻克敌伪据点海头、兴庄、朱都、张城子、李城子、大南沟、门柳口、横沟等8个据点,并一度攻入青口和夏口。共毙敌伪八百余(大部为日军),俘伪大队长以下八百余人,缴长短枪八百余支,迫击炮二门。
24日拂晓,我军把青口敌人弹药库里的大炮、子弹运走以后,新浦日寇的几十辆气车和坦克。赶到青口,部队在黎明前遂即撤出。
机枪班长原飞友,带领二班掩护主力撤退,二班英勇的完成了送一任务。但是,在他们撤退的时候,路口已经有了敌人,并且向他们包围过来,他们冲出敌人包围,转入另一街道的大院子继续抵抗敌人。
掩护搬运战利品的七班,因为失掉联络,被敌人包围在一个炮楼里,机步枪打得敌人无法接近,“终于冲出炮楼,转到一个大院固守,最后挖通两个院子同二班会合。两个班18个人,又重新和敌人决斗。
敌越来越多,18个人在几百敌人包围下,几次冲锋都未冲出来,敌人也无法接近院子。他们每发一枪差不多都打中敌人。太阳西斜,鬼子死伤二十多,伪军死伤三十多。气得敌人把手榴弹掷、弹筒更加紧密地打进院子,十八勇士牺牲了八个,其余也都是满身血迹,仍然沉着地射击。子弹快打光了,“我们能让鬼子活捉吗?不能!”一排长蓦的紧握拳头喊着:“中华民族解放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声音震动了战士们,朝着自己头部一枪,他倒下了。右边院里二班副也用枪自杀了。“同志们,我们不能让敌人得一支好枪啊”:机枪班长迅速把机枪零件拆了毁掉,立刻所有的步枪的机头都毁掉了!天已黄昏,八个人到群众家藏起来。敌人隔了很长时间才搜索院子,一个活人也不见了。
二十五日,万恶的汗奸搜出了八勇士,绑送给鬼子。用铁绳捆在柱子上,牵来一群狼狗扑向他们,衣服被撕烂,腿、手、胸、脸、肌肉被咬破,鲜血淋漓,没有一个人叫苦,都咬牙切齿地叫骂着。汗奸们手中的铁棍木棒阵阵打在勇士们的身上、头上,骨头被打断了,勇士们更加愤怒的骂着。晚上,反捆双手,用一根木棍穿过每个人的胳膊,把八个人串成一串,谁也动弹不得。原飞友、孟昭阁、孙玉昆、李会元、马培真、孙洪太、何北生、张康格八位勇士被敌人送到新浦,遍体创伤,瘦骨嶙峋,破碎的衣服带有黑紫的血块,在敌人的审问中,不论问什么,都是怒目而视,一言不发,逼急了就骂一阵,弄得汗奸也不敢翻译。一会成桶地往身上泼冷水,一会用炭火烧身手。白天这样折磨,晚上关进铁笼里,只能四个人站着,四个人坐着。
第七天,被押到新浦南关的一个院子里,分绑在两个一尺多直径粗的木柱上,准备第二天用火烧死一。夜半后,.孟昭阁、原飞友、孙玉昆、李会元四勇士先后不怕挣破皮肤的疼痛终于解开了铁索,想解救另外四个,因天已快亮,时间来不及,便利用哨兵叫哨时,间,四个人逃离了院子,迅速越过铁路。他们听到枪声,又跳进丈多深的水沟,终于脱险了。但四个人都走散了。原飞友受伤过重,孟昭阁也无力继续搀扶,在原飞友的劝说下,才独自向南跑去,最后找到了部队。原飞友也遇到地方同志把他抬回,到医院的第二天终于牺牲了。英雄们真正是生的光荣,死的壮烈!
日照沟洼事件
一方面是共产党、八路军向日寇汗奸进行搏斗;另方面,是国民党顽固派向共产党、八路军、抗日民主政府进攻的惨痛事件,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反共顽固派孙焕彩在日照导演了朱信斋叛变后,又制造了“沟洼事件”。
我日照县委及日照县抗日民主政府,在孙焕彩部顽军节节进逼的情况下,逐渐南撤到邓山、圣公山一带坚持斗争。县长刘鸿若同志已调抗大建国队学习,县委书记郑子久同志因事出发。县委、县府工作分别由副书记范梅圃同志、县长牟友民同志主持。县大队升级后,只有一个新成立的四中队驻在沟洼,由武装科长秦佩三等同志负责整训。
1941年4月25日凌晨,顽敌千余人,配有炮两门、轻机枪若干挺,包围了沟洼村,向我发动突然袭击。时县大队正要集合早操,发现情况后,范、牟同志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决定立即突围,县委、县府机关大部突出了包围圈,仍遭受严重损失。杨心培同志的妹妹杨晋培等同志数人突围时牺牲,秦佩三等同志多人被俘,四中队战士大部被俘。秦佩三等同志经反共顽固派惨酷的刑讯折磨后,坚贞不屈,被顽敌杀害。
此后,我日照县基本区,只有西南一隅了。
渊子崖抗击战
1941年11月2日,日寇集中了五万兵力,向我沂蒙中心根据地发动了长达五十天的“铁壁合围”“反复清剿”“三光”政策毁灭性的大扫荡。12月10日起,日寇三千多人反复扫荡我滨海区,十一、十二两日合击我马耆山区,烧毁了我十余村庄之后,20日又扫荡我沭水,在进攻渊子崖村时,全村群众奋起抗击,创造了以落后武器抗击以机枪、大炮向他们进攻的日寇,血战一天的英雄事迹。
12月20日上午十时,日寇及伪军千余向渊子崖村进攻。伪军被击退后,日寇即以大炮、机枪向渊子崖猛烈进攻,群众即以土枪、土炮还击。在日寇接近围墙时,群众即以大刀、长矛、 锄头、镢头、铡刀英勇抵抗。男子守围墙、妇孺搬运石头,并在围墙下掘掩体,蹲入坚守。围墙终被敌攻破,进入巷战。又逐街与敌肉搏。在战斗中、日寇并纵火烧房屋。群众始终坚持战斗,一直坚持战斗到最后一条街(第五街)。战斗开始时,我板泉区委书记刘新一、区长冯千三、县委组织部长徐坦同志等闻讯赶到,与群众一起坚决抵抗。并由冯干三同志突围,向我军通报情况,迅速增援。我军即增援到渊子崖东岭。黄昏,敌始退去。敌撤退时,群众被俘去二十余人,逃回三人,其余全部在路上被杀害。这次战斗,共杀死杀伤敌伪百余,我牺牲干部群众一百四十五人。区委书记刘新一同志、区长冯干三同志及优秀党员赵同、刘成泽、谷洪安等同志英勇牺牲,县委组织部长徐坦同志受重伤,群众林凡芝(老七)用铡刀砍死两个日寇后,英勇牺牲。死难群众中有外村来探亲及过路住宿的数人。被敌烧杀未死的数人,有双目失明、一耳烧掉、驼背等残废。林丙彪一家九口死伤最惨,不满周岁的婴儿也被杀害。
渊子崖村共800多户,都姓林,村长林凡义领导群众,团结抗敌,对伪军来村骚扰,一概抵抗;要粮索款,一概拒绝。曾于11月间阻击伪军进村,并追击伪军,打伤伪军一人。这次遭到日寇的包围袭击,群众临时无法转移,只有就地坚持抵抗。虽然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也创造了予敌伪以很大杀伤的英雄事迹。事后,地方党政机关除协助他们处理善后,慰问救济死难家属,表彰他们的英勇事迹。所有受伤人员都送我后方医院抢救治疗,地委、专署并到医院慰问伤员,地委书记王众音同志并和伤员们讲了话。抗大文工团并访问了他们,把他们的事迹写成剧本,演出了话剧,宣传了渊子崖团结一致抗击敌伪的英勇感人事迹。
令人怀念的在沂蒙反扫荡中的英雄和烈士们在日寇毁灭性的沂蒙“铁壁合围”大扫荡中,投入沂蒙反扫荡部队的英勇事迹,是令人难忘的。师部特务营十一月十九日至二十九日十天内与日寇连战七次,歼敌寇五百余人。又和山纵二旅四团三营进攻驻绿云山附近之敌,击退敌多次反冲锋,歼敌百余,打死敌驮马40余匹。四团三营九连于12月初在李林遭敌合击,全体指战员在副营长秦鹏飞连长孟友三领导下和边联县的一个连反复与敌肉搏,在杀伤敌三百余人后,全部壮烈牺牲。
沂蒙群众在反“清剿”中,也涌现出大量可泣可歌的雄雄事迹。例如:徐明山同志率领了三十余人的岸堤游击小组,始终坚持在芦山、艾山、牧虎山等重要山区,紧紧依靠群众,神出鬼没地打击小股“清剿”之敌。蒙山鞋厂女工在、敌“清剿”中,带着鞋料,散居山洞,始终坚持军鞋生产。沂南鲁山后、艾山后等五村群众,分散掩护我军伤员1300余人,千方百计帮助伤员转移、荫蔽,送饭、护理从未间断,保证了伤员安全。我大众日报社在沂水朱家岭、高家庵子埋存一部分机器,敌发觉后,抓去两村群众三百余人,首先烧死一人,刺死两人,威协交出机器,终无.人向敌屈服,完整地保存了机器。沂水五拱桥村长保存价值五十万斤粮食的军用物资,被敌抓去,将他投入铡刀口内三次,铡刀刃已经划破了脖子,逼他交出物资,他坚决一言不发。他们的感人行动,受到人们的称颂和领导机关的表扬。
我山东分局、战工会、115师司政机关一部,於11月30日拂晓在大青山遭敌合击,受到很大损失。战工会副主任兼秘书长陈明同志、115师敌工部副部长王立人同志和国际友人波兰记者希伯同志等都壮烈牺牲。12月11日,敌合击高潮我山东纵队机关,纵队宣传部长刘子超同志也壮烈牺牲。陈明同志,福建龙岩人,曾代理福建省委书记,后去延安,抗战初曾任115师宣传部长,山东分局党校校长。1941年夏,曾到滨海帮助工作,在政权工作的建设上,给了我们很多指示和帮助。特别是政府党团工作怎么做?作为滨海办事处党团书记和地委负责政府工作的我,是毫无经验的,经过他的悉心指教,使我茅塞顿开。想不到在沂蒙大扫荡中竟而牺牲了。刘子超同志,原是山西大学教授,在省级机关中,同朱瑞、陈明两同志一起,有“三个理论家”之称。我曾听过他的报告,讲得生动易懂,的确是一位宣传鼓动家。这两位理论家的牺牲,是我们的很大损失。
在沂蒙大扫荡后期,在沂蒙活动的抗大、四县边联办事处均先后转移到滨海区,他们在反扫荡中太艰苦了,常几天吃不上饭得不到休息。到滨海后才得到休整。抗大一分校训练部长袁也烈同志,抗大一分校干部科长罗野岗同志、边联主任尚明同志都是这时认识的。尚明同志稍事休整,即返回沂蒙。在鲁中党校学习的同志,反扫荡后也回到滨海。其中有十几位同志(女三人),在越过高徐公路封锁线到毛家堰时, 因已经拂晓、被伪村长张金声发现,报告了敌人。除少数突出敌人包围外,大部牺牲。郑勇同志是衣钦堂同志的爱人,刚结婚不久即去鲁中党校学习,不幸在这次突围中被俘壮烈牺牲了。我的夫人王盈同志因回来较晚,接受了这次过封锁线的教训,她们一队人全在夜间通过封锁线,所以安全回到滨海。
由于日寇对敌后根据地的扫荡更加残酷,敌后抗战进入极为艰苦困难的时期。基本区缩小了,再加敌人的封锁分割,经济上也更加困难。12月17日党中央指示:必须普遍实行“精兵简政”,务求脱离生产人数不超过甚至少于居民的百分之三。并号召:“咬紧牙关,渡过今后最困难的两年。”后来朱瑞同志在一次报告中,又根据《解放日报》的提法,宣传了“咬紧牙关,渡过黎明前的黑暗”的口号,在干部群众中进行教育,以提高抗战军民的胜利信心。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