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女性陈少敏》20:抗日烽火布中原

东东4695 发表于2018-03-23 19:01:48

    少敏随着曾山到江西南昌,任省委妇女部长,又参加新四军驻南昌办事处的领导工作,在国民党统治区从事抗日救亡运动。江西的广大地区,曾是中央苏区,是革命根据地。红军长征离开江西后,国民党反动派采取包围、烧山、兜剿等手段,进行了最残酷的“清剿”,所到之处,夷为一片废墟。国民党军队在一个报告中供述:“在清剿区内,无不烧之屋,无不伐之木,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间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

    少敏在去南昌的路上,看到这种凄惨景象,怒不可遏。她一到南昌,立即投入紧张的抗日救亡运动中。

    她进行社会调查,打探民情,遵照中央指示的精神,争取一切愿意抗日救国的各阶层社会力量,发展统一战线。

    她重点做妇女工作,以爱国的先进妇女为骨干力量,利用江西国民党省政府的妇女工作机构,合法地把广大爱国妇女团结在共产党的周围。

    还在1935年,南昌市的少数上层妇女,组成了一个“南昌市妇女生活改进会(简称妇改会)”。这个组织,原是为宋美龄主持的所谓“新生活运动”服务的。当时国民党江西省政府主席熊式辉企图以妇女的“新生活运动”装点门面,实际上是提倡资产阶级的贤妻良母,把妇女圈在家庭的小圈子里,不参加社会的进步活动,成为半封建社会的附庸。

    少敏了解这些情况后,展开各种活动,要将“妇改会”改造为发动和培养抗日骨干力量的阵地。

    她亲自登门拜访、会见“妇改会”的进步青年刘桂英等人,并宴请潘玉梅、雷洁琼等上层进步人士,和她们热情交谈,向她们详细宣传和解释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

    为了尽快打开局面,扩大影响,少敏请新四军的传奇将军陈毅到“妇改会”作报告,讲抗日战争的形势和目前的任务。

    接着,少敏又先后挑选五十多名女党、团员,陆续参加“妇改会”,以合法身分发动妇女群众,把一批热爱祖国、热爱妇女解放事业、有正义感和事业心的各阶层妇女,以及妇女中有影响的高级知识分子团结在党的周围,在妇女界建立起了广泛的抗日救国统一战线,抵制了国民党省政府的反动企图。“妇改会”变成了积极开展抗日运动的先进组织。

    与此同时,少敏还领导和支持创办宣传抗日救国的江西《妇声》刊物,积极参与妇女干部培训工作,培训了大批抗日妇女干部。少敏在这段时间里,由于正确积极地执行了党的妇女统战工作的方针、政策,使抗战初期的江西妇女运动取得了很大成绩,为抗日救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938年春,少敏奉命离开南昌,急奔中原,先任中共豫西特委书记。同年7月4日,她又从洛阳到豫南确山县竹沟镇。7月9日,参加组成了新的中共河南省委,朱理治为书记,彭雪枫为军事部长,她任组织部长。

    竹沟镇位于确山、泌阳、遂平、桐柏、信阳五县的的交界处,群山环抱,层峦叠嶂,苍松翠竹,郁郁葱葱。东门外有一条碧波如镜的大沙河,风景十分秀丽。镇里住有五百多户人家。

    从地形上看,它是一块能攻易守的宝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处。军阀混战时,曾被土匪盘踞。中国共产党诞生后,1926年在这里建立过党支部。以后,周骏鸣与王国华领导的红军游击队,经常在此活动。1937年10月,根据国共合作协议,这支队伍改编为新四军第四支队第八团队,就驻扎在这里。1938年3月,由林凯、周骏鸣率领主力一千余人,东进大别山,与张新江会师后,赴安徽敌后抗日。这里留下部分干部和两个排的战士共七十余人,作为“留守处”,由王国华任主任。

    中共河南省委到竹沟,利用“新四军第四支队第八团队留守处”的合法身分,组织各项抗日活动,成了中原抗日的战略支点。有民谣说:

    乌云缝隙见青天,

竹沟就是小“延安”。

英雄豪杰齐荟萃,

抗日烽火播中原。

小“延安”竹沟,一时间成为河南省革命和进步力量的聚集中心,大批志愿抗日的男女青年和来自武汉、开封、洛阳、南阳等大中城市的知识分子,先后一批又一批到达这里。

    这时,形势已越来越严峻。日寇占领平、津后,即大举进军华北腹地,并沿平汉路、津浦路南下,占领了上海、南京。1938年5月攻陷徐州、开封后,又集结兵力,沿陇海路西进,准备占领郑州,围攻武汉。

    蒋介石为阻止日军前进,争取时间调整兵力,竟不顾人民死活,下令炸开郑州东北的花园口黄河大堤,以阻止日军占领郑州、南下武汉的计划。黄河水淹没了豫东、皖北、苏北四十余县的大片土地,使那里变成了“黄泛区”,1200多万人民受灾。凄惨之情,目不忍睹。

    肩负河南省委要职的少敏,不能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心情十分沉重。她决心迅速点燃抗日烈火,烧遍中原大地。

    少敏到了竹沟,立即调查研究,访贫问苦,着手工作。不久,中央召开六届六中全会,朱理治去延安出席会议,由少敏主持省委的全面工作。朱理治临走时,语重心长地对少敏和彭雪枫说:“我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家里的事,就靠你们了。时下形势很紧张,我们的力量还单薄,竹沟是中央的战略要地,你们的担子不轻啊!当务之急是要放手发动群众,抓紧建党扩军,尽快作好游击战争的准备。并派人作好周围国民党军队的统战工作,搞好独立自主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你们切记,兵民是胜利之本,只有放手发动群众,迅速扩大武装,才能陷敌于汪洋大海之中。各项工作,都应围绕这个中心去做。”

    朱理治走后,少敏和彭雪枫、王国华商量工作。

    彭雪枫自告奋勇说:“训练教导队和统战工作由我负责。现驻在周围的国民党军队中,我有些亲朋可以联系。我族叔彭雨亭曾在冯玉祥将军手下供职多年,他的许多旧交是现在驻河南国民党军队的首脑人物。他退职回乡后,与现驻西部实力派头子别廷芳来往甚笃。现在信阳国民党六十八军第二十七旅旅长刘汝珍是我在西北军官学校的同学。你们看,统战工作这个任务我只好当仁不让了。”

    少敏听后,非常高兴地说:“这可太好了,不知道你这位当过红军纵队司令员的彭大将军还有这么好的统战工作条件哪!怎么不早说,愁得我想了好久,也琢磨不出合适的人选来。”

    彭雪枫开玩笑说:“我不也是刚来不久吗,还没来得及向您陈大姐汇报哪。”

    说完,两人相对而笑。

    改造和惩治土匪是王国华的看家本领,他是有“虎威豹子胆”的老汉,就由他负责了。

    少敏则侧重抓发动群众参加教导队和培训干部工作。

    少敏一贯是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分工以后不久,党训班、青训班、妇训班和教导大队培训班都陆续办起来了。

    每天东方刚刚发白,随着嘹亮的军号声,一群群人流踩着凌晨的露水,奔赴东城门外大沙坪参加军训。口令声、喊杀声,惊醒了沉睡的大地。血红的太阳,从清澈如镜的大沙河上冉冉升起,光芒万道,给在河岸沙坪上苦练杀敌本领的中华优秀儿女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晨装。

    少敏不论工作多忙,也从不误所军事课和参加早训练。她以顽强的毅力,抱病坚持练习骑马和射击。这为她领导武装抗日、能骑善射,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9月2日晚,少敏刚躺下,机要员送来一封电报。

河南省委:

    立即将工作中心转向豫东,创造豫皖苏鲁边新局面,与八路军冀鲁豫部队沟通联系。

周恩来  叶剑英1938年9月2日

少敏知道,黄河决堤只是从平汉路、陇海路阻住了日军。但日寇改变战略,从长江航道及两岸,分三路包围武汉,大决战已展开多日了。现在可能是形势紧迫,需要加强兵力牵制敌军。少敏和彭雪枫商议后,立即给周恩来、叶剑英回电:“待月底第二期教导队毕业,立即出征。”

    17日,毛泽东主席又来电,要求“河南省委尽快组织部队先行开展豫东敌后抗日游击战争”。

    少敏把电文拿给彭雪枫。彭雪枫看后,毫不犹豫地说:“陈大姐,别多想啦,由我带队东征吧!”

    “不!这些天你忙于统战工作,已经取得很大成效,竹沟不能没有你。还是我去吧!”少敏诚恳地说。

    “不,这里更需要你!这也是党中央和朱理治同志的意见。你就不要再争了!”彭雪枫不容分辩地说。

    少敏见彭雪枫很坚决,只好让步:“好!这回我先送你走。”第二期教导队于29日毕业后,即以教导队的学员为主,再加上新四军留守处的部分战士,共三百多人,组成了“新四军东征游击支队”,由彭雪枫任司令员兼政委。

这天,周恩来又电示:“速去豫东!”

电报往来频繁,可见当时形势多么紧急。

    30日,河南省委在东门外为彭雪枫带队东征举行了欢送会。队伍在欢送的锣鼓声中,斗志昂扬地离开竹沟,奔赴新的战场。这支英雄部队挺进豫东敌后,迅速发展壮大,汇合当地共产党领导的各抗日武装,创建了豫皖苏抗日根据地,以后编为新四军第四师,彭雪枫为师长兼政委。

    彭雪枫走后,华中、华南的形势如乌云漫卷,急转直下。10月21日,广州失陷。奋战了几个月的武汉也于10月25日被日寇突破、侵占了。

    少敏看到形势越来越紧张,日寇日渐逼近竹沟东南的信阳。她感到压力很大,焦急不安。心想,现在急中之急,是派人到信阳外围去点燃抗日烈火。但竹沟的部队中大部分精华已给彭雪枫带走了,怎么办?

    她想到刘子厚和危拱之,立即把他们找来说:“信阳即将沦陷,它的外围成了必争之地,要等敌人站稳以后,我们再想进去就难了。可是现在竹沟派不出多少人,只能给你们一支小部队。你们到那里先把抗日的战火烧起来。”

    刘子厚和危拱之领了任务,二话没说,就带着一支武装南下。这支武装,不久就与信阳、桐柏、泌阳等县地方武装合编为信阳挺进支队,开赴信南敌后抗日。

    刘子厚和危拱之带部队走后,少敏又想到任子衡和周应渠两人。

    共产党员任子衡、周应渠、张裕生在信阳潭家河地区拉起了一支二百多人的抗日“庄户队伍”,又叫。“老少兄弟会”。他们捡了许多国民党军队溃逃时扔下的武器,但没有人懂军事,不知道怎么打仗。这天,党支部书记张裕生对任子衡、周应渠说:“你们俩有文化,现在延安成立了抗大学校。你俩去那里学学军事,回来领导这支队伍抗日。”

    他们两个到了河南省委所在地竹沟换信,碰上了少敏。少敏告诉他们,现在形势已很紧急,去延安学习来不及了,让他们留在了竹沟教导大队学习。

    想到他们,少敏将两人找来说:“敌人硬是不让你们继续学习了。你们已学了军事,政治理论也懂些了。现在敌军已逼近信阳,你们立即回去领导队伍抗日。”

    两人劲头十足地说:“陈大姐放心,我们回去,保证把队伍带起来!”

    他们走时,少敏一再叮嘱说:“党支部一定要把武装紧紧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没有上级党的指示,天王老子要整编,也不能给!”几天后,从信南传来消息:任子衡、周应渠组成了信阳人民抗日自卫大队。他们几次狙击了来犯的日军,旗开得胜,民心振奋。队伍很快发展到四百多人。抗日的鲜红战旗,在信南人民中树立起来了。

    少敏见缝插针,无机不乘。她为联合桐柏山的国民党七十七军何基沣抗日,经协商达成了协议,由竹沟派一工作团去帮助组织抗日救亡宣传工作。少敏即派出朱大鹏、崔济民带上“七七工作团”开赴桐柏山。自此,桐柏山的抗日烽火也点燃起来了。形势的变化,令人没有喘息的机会。消息传来:信阳失守了,日寇很快就要打通平汉线了!这时,少敏收到信阳国民党县长李德纯派人送来的急信。信上说,日寇占领信阳后,他率县常备队和部分警察到了北王岗一带,要求迅速派人支援。

    李德纯在豫南国民党政权里是一位进步的县长。以前,党曾派文敏生和余英等到他那里阐明共产党的抗日主张。他认识到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唯一正确的主张,因而愿与共产党合作抗日。信阳沦陷前夕,国民党河南省政府主席看出他倾向共产党,命他将部队交给国民党五战区,调他到豫西一个小县去当县长。但他拒不服从,说:“我是信阳县长,不能丢下信阳父老见弟让敌人蹂躏,我要留在这里抗日!”于是,他把常备队的大部和一部分警察带到靠近竹沟地区的北王岗一带,请共产党派干部来协助他领导抗日。

    少敏想,李德纯是党费了好大劲儿争取过来的。他也是一心一意愿与共产党联合抗日的。对这样的关键人物,必须全力支持。同时她又考虑,豫南山区已有不少分散的、各自为战的抗日武装,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统一指挥,在敌后形成一个拳头,那战斗力会比分散活动大得多,有力得多。这两件事倒可以合起来办。然而,派谁去合适呢?

    少敏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考虑着派谁担此重任,连晚饭都忘了吃。王国华见她这么操劳,让炊事员特地做了碗面条,还打上两个鸡蛋。警卫员小何把面条给她送来。她一看就火了,把脸一沉说:“谁让你做这么好的饭?我成了国民党官僚啦?老百姓连高粱面都吃不上,你们还要我闹特殊?快端回去!”

    “这是王老汉(王国华主任)看你身子弱,让伙房特地做的。端回去,王老汉可要发火了。”小何嗫嚅着说。

    少敏一听是王国华让做的,就不说了。她知道王国华心地善良,可是脾气大。他关心别人,远远胜过关心自己;如果别人不接受他的安排,他不但发火,还叨唠起来没完没了。

    少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端起面条就往外走,进了留守处的大门,就喊:“王海山,身体养得怎么样了?送你一碗面条吃,这是做的伤号饭。”

    王海山激动地说;“陈大姐,您别骗我了。这面条是王老汉给您补身子的,我怎敢违抗他的命令。再说,我也吃过晚饭了。”“是我送给你的,王老汉为啥不让?你大小伙子,再吃碗面条算什么。”

“不行不行,王老汉撅起胡子咱戗不了。再说我的伤已经好啦,不信您看。”王海山说着,蹦跳了几下,以证明他的伤完全好了。

    王海山是两个月前在一次战斗中腿部负了伤,到竹沟养伤的,所以没考虑安排他的工作。现在看他的伤果然好了,少敏不由想到,他不是很好的人选吗?她端详着这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欣喜地说:“海山,有个去前线的任务,你干不干?”

    “真的吗?”王海山这几天眼看着一批批队伍出征,他早就手痒痒,想上前线打鬼子去了。

    “我啥时候哄过你?”“当然去!”

    “那有个条件?”“什么?”

    “你必须先把这碗面条报销了,才对你说。”“没听说过,哪有拿面条作交换条件的?”“这是出征前的饯行面,你要是不吃,就是不想去。”

    “啊?”王海山没词儿了,只好大口把一碗面条吃了。然后一抹嘴说:“陈大姐,这回没说的了吧?”

    少敏这才严肃地说:“你来看!”她走到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前,指着说:“豫南山区纵横二百里,平汉铁路横穿南北,大别山和桐柏山绵亘东西,中心是桐柏山脉的最高峰四望山,北边是一望无际的豫中平原,南面有美丽丰饶的江汉平原。高山平原之间,南北都夹着一段丘陵地带。历代兵家南征北战,都以占据这一带为取胜的基地。如果我们牢牢控制这一带,不让日本鬼子侵占,我们就能南联鄂中,北通豫南,还可以包围信阳,牵制日军。从长远观点看,它是进取武汉和发展河南的前进基地。它的战略地位,决定着华中抗日的胜负。这个地方太重要了,你说是不是?”

    王海山连连点头,十分佩服少敏的分析。

    少敏随之十分殷切地说:“现在这一带有很多人民自发组织的和我们派去的零散抗日武装,我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搞起一支统一的坚强的人民武装,打开局面,确立我们党在豫南敌后抗日的领导地位。李德纯的县常备队也正在北王岗集结,要求我们去支援。你的任务是把他们组合起来,变成这个!”少敏以拳头示意。

    “陈大姐,我明白了!”王海山充满信心地说。

    “但是,这支队伍的司令一定得由李德纯兼。这样,有助于扩大我们的统一战线。”

    “我懂!陈大姐。”

    最后,少敏强调说:“海山,你在思想上要有充分准备,在那一带开展抗日武装斗争,将会是非常艰巨的。因为日寇在信阳及平汉铁路沿线和外围据点,设有重兵把守。国民党的正规军虽不敢在信阳外围活动,但在日本卵翼下的地主反动势力、惯匪头目和国民党流散的官兵,已纷纷拉起队伍,自封司令,你将面临敌伪反动势力夹击的局面。”停了一下,少敏含有歉意地说:“可是,现在给不了你很多人了,只能从省委警卫连拨出一个排的战士,随你南下,不能再多了。”

    王海山高兴地说:“行!一个排不算少。有这个底子就能大发展。”

    少敏和王海山谈完工作,已经很晚了,但她还想去看看战士们。这一段时间工作太忙,没有来看望他们。她找到王国华,一起到战士们的住处去。

    少敏进门一看,简直不敢相信,战士们铺的是稻草,盖的还是稻草。天气已进入初冬,山区的夜晚已经很冷了,战士们怎么受得了!可战士们还是乐呵呵的,见少敏和王主任进来,乐观地打趣说:“陈大姐,我们这是‘黄花焖肉’。”

    少敏看到这种情况,非常心疼地说:“什么‘黄花焖肉’,只怕快变成冻肉了吧!”

    次日,她动员省委机关和留守处节约开支,挤出钱来买了棉花和白布,又用黑泥巴把白布染成灰色。然后,她亲自与竹沟镇的妇救会商量,发动妇救会员和妇女们做棉衣、棉被。

    几天以后,当这些缀满了广大妇女深情厚意的棉衣、棉被送到战士们手中时,少敏对大家说:“在抗日的功劳薄上,可不光有你们男人的名字,妇救会的大娘、大嫂和姐妹们,为了你们不受冻,把眼睛都熬红了。你们可要好好杀敌啊!”

    战士们穿上新棉衣,盖上了新棉被,高兴地说:“陈大姐可真有办法,这回不用‘黄花焖肉’了。”

    不久,接到王海山的报告,说:“遵照指示,到达信阳的邢集、北王岗等地后,汇集了信阳县常备队、七十七军工作团、泌阳自卫队、信阳挺进支队、信阳人民抗日自卫大队和范文澜教授率领的‘战教团’部分男女知识青年等,共八百多人枪,成立了豫南抗日挺进队。由李德纯兼任司令员,朱大鹏任副司令员,王海山任参谋长,危拱之任政治部主任。队伍在黄龙寺整训后,建立了以四望山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

    少敏看完报告,高兴地笑了。

    1939年新年前后,是竹沟热热闹闹迎来送往的日子。年底,省委书记朱理治回到竹沟。党中央又派李先念及一批老红军干部、战士到竹沟。李先念任省委军事部长。

    李先念到竹沟不久,即率领由140多名干部、战士组成的新四军独立游击大队,南下抗日。

    1939年1月17日那天,朔风凛冽,雪花纷飞,在竹沟东城门外的沙坪上,举行了欢送李先念率部南下的大会。少敏他们刚把李先念欢迎来,又要欢送走了。她站在高台上热情洋溢地说:“我们希望南下的同志们,要克服一切艰难困苦,迅速在武汉外围打开局面!你们要人,我们去人;你们要东西,我们支援!我们一定加紧学习,努力生产,尽一切力量支援前线!”

    接着,李先念满怀战斗豪情地表示了决心。一声令下,大队迎风傲雪,向湖北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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