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申云浦老领导逝世十五周年(文/吕复安)

安乐北街 发表于2018-04-16 15:12:39

——高风亮节  永垂不朽

好记性

    申场长在山京农场期间,当时贵州农学院、贵阳农校、安顺师范学校等院校,每年都要用大约一个月时间,联系到农场劳动实习,让学生们走出课堂,投身到生产第一线,开阔视野,增添知识,实际参加劳动锻炼。

    学生中间对申云浦这个名字,早有耳闻,有的来自家长,有的是授课老师曾经听过申部长的报告,如何的精彩感人。青年学生思想最为活跃,一到场稍事安顿好就三五成群,巴不得早点见识见识这申场长。

    一天中午,正经过晒坝的申老,被几个学生发现,就一窝蜂跑上前围着他问长问短,申老也问问他(她)们学的什么专业、来场劳动习不习惯、叫什么名字等等,初次见面谈得都很融洽欢快。

    第二天下午,劳动回来的师生们,正在食堂门口排队打饭。申场长也来到食堂和排队的师生们打招呼,还特别提到时昨天见面的王某某、张某某……来了没有,只听见队伍中间这边在喊“到”,那边尖着嗓子的女同学也喊“到”,一连串四、五个学生名字,被明白无误地点了出来,队伍一下子乐了,被点到名字的学生更是大呼小叫,神了!申场长竞有那么好的记性!

    每个月5号,各生产队队长都要集中到场部汇报上个月的各项生产进度,并研究布置下个月生产。一个队汇报完了接着下一个队,各项统计数字听多了,就感觉枯燥无味。只要本队汇报完了,对其他队的汇报,实在是听不进多少。参加会的人不时望望申场长,只见他面前放张纸,一支笔,偶尔划上两笔似乎也漫不经心,多半时间是拿着大茶缸喝口水,再摸摸他光溜溜的膝盖,又摸他的茶缸。都暗暗好笑。笑他不讲卫生,他也对大家笑笑,满不在乎。

    有一回五个生产队都汇报完了,冷不丁地申场长发话,三队报的种苞谷数字肯定有错。队长忙翻看他的统计表重新一算,果真少报了28亩。真了不得,自此以后凡参加开会的人,都得多长个心眼儿,不敢怠慢。

    我们当面问过申老,咋有那么好的记性?他承认有点天分,更强调的是长期的革命工作,下意识锻炼出来的。尤其是在白色恐怖的环境中,激烈的革命地下斗争,容不得揣个本子记这记那,即使能记也怕失密,只有装在脑子里最保险。他举了个例子。1942年夏天,有一回上级党组织通知,某日,天一黑就到县城外某处坟地集中,接受上级指示。各方代表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四周一片漆黑;静听上级口授指示。怕暴露目标,传达两遍就马上分散,各回驻地。连夜又往回跑几十里地,马上召集驻地的同志传达上级指示,必须是只字不漏。否则地下组织被暴露,或是关系到同志们的安全,都是革命活动成与败的攸关大事,记性不好那还了得。这类事情经历多了,自然而然也就长了记性。

脚垫

    每回劳动或上工地检查生产回屋,申老洗完脸接着就是兑点热水泡阵子脚,再把两只脚反复揉呀捏呀总要弄上一阵子。有一回我正遇上了,挺在行的告诉他“脚底板长鸡眼贴鸡眼膏最好”。他不言语,把脚伸给我看,只见两只脚板心长着两大块黄黄的硬茧子,他告诉我这叫脚垫,鸡眼膏不管用,热水泡泡,揉一揉好受些。平时走路踩在硬东西上顶得疼。他老爱穿一双布鞋,为的是减轻脚疼。几乎每个月他都要下各生产队检查工作,最远的一个队离场部二十里地,就凭两只脚板来回走,都是石子路,他从不吭一声。

  说来话长,抗日战争初期,他还很年轻,党组织安排他跑交通。北方炎夏,骄阳似火,那泥沙地晒得非烫,进入寒冬腊月,北风呼号,千里冰封。战争年代,斗争形势瞬息万变,上级有指示得迅速传达,得知命令雷打不动,就要争分抢秒,不分昼夜寒暑,由跑交通的人传递上级指示,这就是当时的通讯联络。来回跑的途中,有时口渴难挨,得选准个人家户讨口水喝,肚子饿得不行时,也顾不得那些,蹲进路边红薯地,三刨两爪地刨上一两个红薯,边啃边赶路。遇上过路人,还得十分小心机警,变着花样对付。来回几十里地,那里顾得上脚底板啊!

    漫长的斗争年代,转战南北,条件是那么的艰苦,缺吃少穿,两只脚板总是不停地支撑着这位山东大汉,时间一长落下了厚厚的脚垫毛病,不时的疼痛伴随着他。

申老和张姨

    1955年9月,圆满结束了为期一年的学习,回场的当天中午,刚走进门就碰见占英场长和另一位老同志谈笑风生地走下楼来。一见面一,王场长很高兴并对我说:“这位是新来的申场长。”上前握手,申老好像碰见的是老熟人,拍着我的肩膀说:“走,一道吃饭去。”

    申老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身材魁梧,黑黑的脸膛,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嘴唇厚厚的特别富有个性,一身皱巴巴的布中山装,脚穿一双布鞋。1958年申老返回省城工作,断断续续与申老接触30余年,在我的印象中他的外表就从此定格。即是他被彻底平反,当上了副省长最后任省顾问委员会副主任,仍是原先的模样,相差无几。

    我与申老一家人或多或少都有过接触。姥姥在世时,当她老人家知道我干的是果树工作,到家为了不让我拘谨,老人家拉我坐在她身边,听她绘声绘色地介绍北方鸭梨,形容得让你淌口水。

    家里好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女娃儿不能涂脂抹粉,不能烫发。儿女们也确实个个朴实大方,勤勤恳恳,靠各自的勤奋,努力拼搏,奔赴各自的前程,颇有业绩。从没有表露过趾高气扬那种做派,这与父母教育、良好家风是分不开的。申老一家在贵阳搬过三次家,除了房子是政府安排的,屋里边陈设到现在为止,既有20世纪50年代的桌椅板凳,也有现时的沙发电视,感觉是七拼八凑。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的书画,多是文艺界朋友或故交装裱送来的,除房子宽些,从没有觉得这就是省高层老领导的家。

    有一回和申老站在他屋里面闲聊,他对着进屋的过道说:“老伴回来了,你看她那模样,像不像个在街上捡垃圾的老太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蓝布衣裳,个子瘦小,齐耳灰白的短发,手上提个买菜的布口袋。刚一进屋,申老一下子扶着张姨的肩膀,就地转子一圈,弄得她怪不好意思地嗔怪他,脱身进了厨房。申老回过头又说:“你张姨年轻时漂亮着哩!小家碧玉,还是文工团的小八路。”

    张姨随和,那份简朴,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她在贵州工作几十年还未去过黄果树。1982年一天,申老特地陪她去黄果树看大瀑布。车到安顺,同时约我和姜文霞一道前往。坐上车我才发现,张姨手上捧的是一个已经洗不掉带有茶渍裂纹的杯子,杯盖还是不配套的。明明知道生活条件已大为改善,但她从小加入革命队伍,长期的艰苦生活环境,一针一线都十分金贵,能有今天恬淡、安静生活就十分的满足,要她图个享受,反而还格格不入。返回安顺时,我特地找了一个保温杯给她,跟着加上一番解释:“坐长途车要喝水、你那杯子装不了水,车上要溢出来,换个好用些。”这才同意。和她单独吃过不止一次饭,一贯清淡,惯有的北方面糊涂,小米粥,几块饼、咸菜、黄瓜、白菜之类的。

    申老、张姨这对革命老夫妻,同甘苦共患难,经历烽火连天长期颠沛流离岁月。临近全国解放,申老按邓小平指示,率领一批革命老同志又从上饶转战到贵州。新中国成立,家庭才得以团聚安定,日子刚一好转,就在1955年“左”的风暴如雷击顶,落在申老头上,从此遭受长达24年的冤案。张姨跟着备受牵连,被撤销厂党委书记职务。

    1956年,王占英场长调回省城工作,留下申老挑起领导全场工作的担子。

    场内唯一一座二层的宿舍办公楼,楼上除了会议室、办公室、保管贮藏室,剩下的作单身干部宿舍。有好长一段时间,一到晚上,住在楼下劳动一天的工人们早早入睡。楼上静悄悄,黑洞洞地,就只有申老和我,他住南头一小间房既是卧室,也是他的办公室、书房。从贵阳来场时,除了带来一套简单的行李,最多的是满满两架书。白天要工作,晚上多数时间都用来研读马列著作。他曾经说过:“我以前还难得有这么好的读书条件。”知道他晚上要看书,一般都不会去打搅他。

    黝黑的大楼,深夜最南头那间小屋,煤油灯下,申老还在孜孜以求地沉浸在探求真理的思想海洋中。这盏小小的灯光,映衬在空旷、静谧的黑山大坝里边,显得特别明亮。他还有个习惯,夜深入睡之前,拿着手电筒下楼,查看工人宿舍,帮熟睡的工人掖好被子。

  9月中旬,一天晚上上楼,我只见南头小会议室的门半开着,窗外透过来的微弱月光下,在玻璃门后面,只见一个端坐的身影,定睛细看,明明是申老嘛!轻轻地走过去,见到的是窗子下边,桌子上摆有四碟小菜,申老面对窗外,面前有一付筷子一个酒杯,左边有张椅子,桌子上也有一双筷子一个小酒杯。见此情景,我顿时默然,申老也不言语,一反常态。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稚嫩,不知如何是好,非常尴尬地站在一旁。片刻之后,记得只说了一句:“夜深了,申场长你要早点休息。”仍未见言语。为了不打搅他此时的思绪,只好悄悄退出,回到自己房间,耳听着动静,当晚终于失眠了。

    几十年的接触中除了申老豁达,开朗,风趣,幽默,平易近人。当晚的情景,头一回使我窥见申老侠骨柔情的一面。他承受如此高压,顾不上妻儿。日日夜夜还要操劳农场的生产发展,以他的智慧和个人魅力,团结全体职工奋战荒原。人非草木,是夜正是旧历八月十五日。

    谨借张莹同志发自肺腑念想之情,铭刻在申老墓碑上的诗句,代申老回赠给张莹同志。

    连理同心五十春,几经风雨敬如宾,老妻犹记烽烟事,千里山川梦里人。

忘年交

    1958年8月,申老终于得到要他回省城的通知。职工们都为他高兴,场长的冤案,也该有结果了。临别时照了一张合影留念。当申场长真的离开了山京,职工们可增了一门心事,好长时间都念叨着与申场长朝夕相处的好时光。

    他到省城不是官复原职,潭水深难见底,还早着哩!安排他筹建省电缆厂、任矿山机械厂厂长、任机械厅厅长,颠来倒去没完没了。

    直到1979年4月,长达24年的冤案才得到彻底平反。1980年被正式选为贵州省副省长,重新担任省领导职务。论年龄、资历、水平、地位无论哪一条在申老面前都是小小的小字辈,小不

点,他也一向叫我小吕。文化大革命期间,他被挂黑牌、游大街,关牛棚,老革命再遭劫难。当时我在安顺果木场也被揪出来狠斗,直到“四人帮”垮台以后,1977年去贵阳看望申老,并向他诉苦,斗我其中一条是“反动技术权威”申老大声笑说:“小吕不错嘛,还是技术权威哩!”他的机智幽默,马上又道出了一首苦恼人的笑。

    1980年我已在安顺新筹建的园林站工作,这个站离虹山招待所不远。申老除了任副省长职位,还身兼多职。他每次来安顺,先把车停在站门口,由褚秘书到家来找我,他站在车旁边等着。知道申老来了,我马上出屋迎上去见面,我说:“你老跑了这么远路,先到招待所休息,打声招呼我会来看你的。”他说:“我要先来报个到嘛!”后来换了马秘书依然如此,这就是申老。

    有一回来安顺,甚至交代秘书和驾驶员先去招待所。他一个人就进了我那又窄又乱的家,当时屋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他自己拉个小凳子就坐了下来,拉家常话。站在一边的姜文霞(吕的爱人)慌了手脚,知道近中午要安排吃的。那年月安顺待客时兴吃米粉,以刘胡兰饭店的最好,只是远了些。怕耽误,文霞一路小跑买回了米粉,按安顺常规做法,给申老盛了一大碗,只知道少放辣子面,其他该放的佐料都放了,还满以为过得去。殊不知隔了多久以后,他说:“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米粉,牙不好,油炸花生米又难嚼,小吕你记得吗?在你屋里那碗米粉我吃了多长时间?”又是笑话一场。心想,你老人家丢下招待所好吃的不吃,要来俺家同甘苦又有什么法儿。申老就是这么可亲可敬又可爱,你能不想念他吗!

    申老对待群众的关心爱护,绝对是发自内心,至诚至真。人家眼睛往上看,他总是往下看,他心胸开阔,海纳百川。‘

    1989年他积劳成疾,住进了医院,我去看望他时他正坐在椅子上,还高兴地告诉我这靠椅是带按摩的。他病床边的桌上摞了一摞各式各样的信封,我好奇地翻了翻,多是外地外县的地址,我问他咋回事,他说:“来信的人讲,受到不公正待遇或无法解决的困难,要我帮助解决。我得分别情况签上意见,转有关部门据实处理,再按来信人地址回复。”我说:“你都病成这样,这么多问题要交代、要回复,怎么受得了啊!”他说:“人家总是有困难,才来找,不作个交代怎么行呀!人家又不知道我住院。”地道菩萨心肠,父母官。

    1990年秋,申老病情进一步加重,因为去省医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怕影响他休息,要特许才准入。我不知道情况,告知护士后在过道等了一阵子,一位贴身看护的年青战士叫我进去,只见单人病房内,窗子关着,还拉拢了窗帘,说是怕风。申老躺在病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走近床前,他伸出手来摸着我的手,很是亲切,很小声地说了声:“小吕你来了。”我一下子心酸得不行,想象不到坚强乐观的申老,被病疼(不仅是病疼)折磨到这种地步,我贴近他耳朵说了声:“安安心心多保重。”再也呆不下去了,也不能多待。殊不知这一次,竟是和申老最后一次最揪心的见面。

大智大勇

    1956年春夏之交,首任场长王占英,调离山京,留下申老主政。把原机耕队长王敬贤同志提为副场长,协助申场长工作。

    转瞬进入1957年,全国掀起了轰动一时的反“右”运动。山京农场场党委,经过慎重研究作了相应部署。生产、反“右”两不误,绝大部分职工、照常投入农场生产建设;按需要,在有限范围内开展反“右”。

    山京农场当时是省内最大的大型国营机耕农场,除本身要发挥农场优势,为农业生产起先进示范作用,同时要担负培养、输送农业战线上的各类人才。建场前期,吸纳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类人员。有毕业于有关的大专院校的学生(贫苦家庭出身所占比例极少);有不少曾在旧社会各种部门供过职,军界、政界都有。外面打“右”派的消息动向,不时传入场内,尤其知识分子里边,按各自的情况,不免忧心忡忡。因为都知道,一旦被戴上“右”派帽子,从此就被划入另类,即地、富、反、坏、右之列,弄不好会妻离子散,祸及全家老小。全看场党委一班人,申场长如何动作。

    经过数月调查、学习、交代、批判、教育认识,结果终于揭晓,全场无一人定为“右”派分子;

    按当时的政治气候,贵州头号大农场,上千号职工,揪出十个八个“右”派分子,是正常不过的事,对上面也好交代。如此冷清、声消火熄地就结束了这场运动,岂不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非但如此,1957年底由省和安顺县把四、五十名“右”派分子,遣送来场负责管教劳动改造。这批人一到场,就全部被安排在场部宿舍办公楼的楼下住宿,编排在我任技术员的二队(果树队)劳动。按当时生产生活条件,能住在场部大楼,算是最好的。况且隔层楼板,申场长就住在楼上,同一个大门进出,朝夕能见。申老呀!申老,此时此刻你是被定为犯了大错误,被贬到场里来的,你现时还是一场之长,老革命、老共产党员(来场时已被撤销了党内一切职务)你不主张发动群众大揪特揪“右”派分子,对明明是“右”派的一帮人,又如此善待,你难道不怕罪加一等吗?事隔多年的文化大革命,我在地区果木场被揪斗,其中一条“罪状”就是批我同情“右”派与“右”派为伍的嘛!可见当时“右”派是非打不可,还要划清界限,是含糊不得的。

    事后才了解到,当时有申云浦在场的场党委,对待这场运动作了认真分析,作了详细部署。总的原则是:对待个人的历史问题逐个分析,不要求清白;对过去的历史问题,要如实向党交代清楚,接受批判、接受教育、提高认识、划清界限;对家庭出身不好的重在表现。只要不是触犯了刑事法律、做了错事的,通过教育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坚持治病救人的方针,执行的是教育群众,相信群众,最终还是依靠群众的政治路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致力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

    中国共产党能领导全国人民推翻旧政权,同样有能力教育群众,引导群众,洗涤污泥浊水,改造自己,从而改造客观世界。

    山京农场在场党委领导下,在一名老党员——申云浦自始至终地参与下,对待1957年的反“右”运动,就是如此独出一格地从开始到结束。

    经过1957年反“右”运动的洗礼,全场职工政治觉悟,思想认识得到了新的提高。尤其是知识分子中间,收效更为突出,丢掉了包袱,轻装前进,投身于党的事业。近三分之一的同志被培养加入了共产党。甚至调离山京农场以后,多数同志都成为各部门的骨干或担负了领导职务。这与在山京农场期间,所受的教育和熏陶有着直接的关系,可以说是受益终身。

    是真理就要经得起历史检验。二十多年以后,原来各地曾被打成“右”派的分子,又纷纷被摘帽平反。这一反一正,于国、于民带来的是一场难以挽回的灾难。

    而这样灾难,到了1966年开始的十年“文化大革命”,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历史的悲剧一再重演。执行什么样政治路线,得出什么样结果?是非曲直难道不应该认真总结吗?

    申云浦仅在山京农场的作为,尤其是面对大风大浪、大是大非面前。他无私无畏,沉着冷静,高瞻远瞩,捍卫真理,尽显英雄本色。他无愧于党、于国、于民。他是真正学懂了什么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他为安顺这片土地留下了最为光彩的一页。

    他的谢世是党和贵州人民的重大损失。

    他长眠于安顺,面对他“风范长存”的墓碑,致以深深的敬礼!申老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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