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中,威震敌胆的罗炳辉将军率部驰骋于敌后淮南抗日根据地,抵挡曰、伪、顽军的三方面频繁进攻,作战3000次,毙、伤、俘敌逾3万人,使之成为华中最稳固的根据地。
一代名将罗炳辉,长征时早已成为骁勇善战的“神行太保”和“战略骑兵”。蒋介石恨之入骨,曾以“生擒8万、献首级5万”的重金悬赏,但却始终奈何不得。这回日寇也到处造谣,说他“杀人如麻”、“好吃人肉,长得那么胖”。可人民十分爱戴他,称之为“罗青天”和“福将”。将军的胆识和智慧不仅表现于临阵实战,重视敌情,随机应变,擅长游击战;而且更重视日常部队训练与战术指导。如射击、投弹、刺杀、劈刀、土工作业;以及翻越独木桥、短墙、铁丝网、水沟、跳远等训练项目,要求战士对每个动作熟练掌握,以发挥我军夜战和近战战术的威力与优势。这些,都成为部队经常号召的练兵比武大会上的基本表演内容。
最受全军指战员称道的与敬佩的,就是他经常深入连队手把手地教练。谁不知道他练就一手好枪法,臂力奇大,能双臂端起重机枪瞄准点射,百发百中。因此,常常是一到连队,就被战士包围起来,请他做示范动作,传授射击技能。部队也因为十分重视狙击手的培训,甚至出现神枪手的班、排集体。狙击手们在战斗中发挥神枪威力而屡建奇功,声威大震。
1944年秋季,新四军第二师政治部为表彰部队先进人物及英雄事迹,树立典型,加强政治思想教育,在师部驻地大刘郢召开淮南地区群英大会。当时,我任二师司令部侦察参谋,与黄粲、何秋征、吕蒙、杨冷、余中石、杨中流等同志被派往大会做筹备工作。由我作词、黄粲作曲的《群英大会会歌》印出后,交由淮南文工团团长何秋征排练并指挥演奏。参加大会的代表都是主力和地方部队选出的战斗英雄与劳动模范,其中很多都是使敌人闻风丧胆的神枪手。他们的英雄战斗事迹,在会场报告中一次又一次地被热烈掌声打断。坐在主席台上的罗炳辉师长,笑容满面地向身旁的谭震林政委逐一介绍着。
大会最后一天的午休时间,代表们散步在会场门前的田野时,有人发现罗师长也出来了,神枪手们便蜂拥上前,缠住了师长,纷纷要求罗师长为大伙儿露一手。身材魁梧的罗师长含笑点点头,随即招呼警卫员取来一支马步枪,问大家: “谁先来试一试?”从路西来的打猎出身的小民兵自告奋勇,接过马步枪,向空中张望。只见小英雄双手擎枪,瞄准了停息在树上的一只小麻雀,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麻雀应声落地。“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欢声未息,人群中又走出一位大个子战士,他接过马步枪推上子弹,仰头注视,突然向空中盘旋的乌鸦射去,枪声响过,乌鸦一头栽在地上,人群中又传出一阵欢呼声。“该师长的啦!”“罗师长来一下!”师长笑容可掬地接过马步枪,来到人群中央,人们屏住呼吸,一心要看一看师长的神枪功力。这时,有两只小麻雀落在一棵大树上嬉戏跳跃,唧唧喳喳,罗师长瞅了瞅,蓦地挥枪连发,“砰!”枪声响过麻雀无头落地;紧接着又是“砰”的一枪,第二只已惊飞的麻雀同样是无头落地。人群顿时沸腾了,欢呼声、鼓掌声经久不息。神枪手们纷纷向罗师长投以敬佩的目光。开会的时间到了,大家才簇拥着师长涌向大门。
编者注:
原载安徽《云岭》第45期,2000年6月编印。
齐任水原为新四军第二师干部,现离休在安徽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