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山东长清到浙江桐庐
1949年初,中共山东省长清县委员会响应党中央毛主席“将革命进行到底” 的伟大号召, 动员干部随人民解放军南下,支援渡江战役,完成接管新解放区的任务。大家欢欣鼓舞,斗志昂扬纷纷响应。但是也有个别同志有些思想顾虑。是有“解甲归田”的思想。在8年抗日战争和3年解放战争中,风餐露宿,忍饥受冻,牺牲流血,非常艰苦。现在家乡解放了,刚刚过上太平的日子,很想回家享受“三亩土地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田园生活,以得天伦之乐。二是故土难离”。上有年老的父母,下有妻子儿女,一旦长期离别,实在放心不下。有的家属知道儿子或丈夫南下要走千里之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因而全家抱头痛哭。此情此景,非笔墨所能形容,也是局外人所难以体会的。三是恋恋难舍,在10年游击战争中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亲密战友和父老乡亲。有些农村的党员基层干部和老大爷老大娘给大家送行时,常常热泪盈眶,以致痛哭失声。
针对这些情况,县委组织干部认真学习中央指示,做深入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使大家认识到: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终解放自己;只有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才能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从而,提高了干部的政治觉悟,鼓舞了大家的革命斗志。经过自愿报名,县委决定地委批准,共选调83名干部和工作人员,由我(时任中共泰西地委会党员干部培训班主任)、王新三带队在广大干部群众的热烈欢送下,迈开雄壮的步伐,告别可爱的家乡,毅然踏上南下的征程。
我们经泰安津浦路南下到临城, 向中共鲁中南区党委报到。随后,我们被编为鲁中南区党委南下干部纵队第七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王新三,我任指导员。
在临城集训个多月主要学习了《将革命进行到底》、中共中央七届二中全会决议,以及党中央关于新解放区的各项政策。鲁中南军区司令傅秋涛介绍了解放和接管徐州的经验, 刘瑞龙同志介绍了江南的风俗民情和到新区应注意的问题。通过学习, 我们进一步提高了政治觉悟和政策水平,加强了组织性纪律性,对可能遇到的困难也有了较充分的思想准备。
因为找们二中队的十都思想稳定,情绪高涨,学习认真,受到鲁中南区党委组织部领导的表扬。
4月初,我们接到支援前线的紧急命令,必须立即出发,急行军赶上部队。大家实行“轻装”,丢掉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当晚由徐州乘火车东向沿陇海线到新安镇下车。从此开始了长途跋涉的千里行军,晓行夜住或晓住夜行,每天要走七八十华里。经宿迁、泗阳、淮阴、淮安、宝应、高邮、扬州、镇江、常州苏州、湖州, 5月5日胜利到达杭州。
千里徒步行军对我们是次严峻的考验也是次很好的锻炼。两腿走得僵直, 脚底磨起血泡,但没有人掉队,没有人叫苦。到宿营地,第一件事就是洗脚穿泡(用针把血泡穿破, 涂上红药水),有的同志累得饭也不想吃,倒头就睡。特别是对南方的水土不服,生活不习惯。初进苏北,刚吃大米饭尚可,随着时日的延长,米饭越剩越多,后来只好动员大家“硬吃”。有的同志实在吃不下,只选吃点锅巴了事;又加上雨水多气候潮湿,不少同志生了病。尽管如此,大家仍然斗志昂扬, 情绪饱满,精神愉快,彼此鼓励。
休息时,有的讲故事,有的拉二胡,有的唱京剧,一片欢笑声。对学习也抓得很紧。
1949年4月21日毛主席、朱总司令下达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突破长江天险,声势浩大摧枯拉朽。4月23日,解放南京,宣告了蒋家王朝的灭亡。我们随解放军之后,于22日下午,冒着敌机的轰炸从扬州出发傍晚到达长江北岸立即上船渡江很快即胜利抵达对岸的镇江。为防敌机轰炸和蒋军散兵游勇的袭击,上级命令不准停留不准走大路, 继续向南挺进。是夜大雨,夜色阴暗,我们走在水田的田埂上,不时有人跌到田里去弄得浑身是泥,只好前后拉着衣服慢慢行进。走了夜,天亮住在个只有几户农家的小村庄里,经询问,离开镇江还不足20华里。农民对我们很热情,送鱼送菜给我们,我们均婉言谢绝。群众对我们的纪律严明很感动赞不绝口。
杭州于1949年5月3日解放,我们5日到达。10日,省委召开大会,庆祝南下干部和在浙江坚持斗争的干部胜利会师。省委决定七大队负责接管浙西的建德、桐庐等县,建立中共浙江四地委,崔健任书记,李荣村任专员。17日到达桐庐县,同当地坚持斗争的金萧支队会师。22日建立中共桐庐县委员会和桐庐县人民政府,我任县委书记,王新三任县长,丁有进任副县长,张振峰任组织部部长,张慧心任宣传部部长,王明新任民运部部长,高国璋任公安局局长。下设5个区,分别任命了区委书记和区长。同时,组建了桐庐县大队和各区中队,县大队长王新三,副大队长陈标,我任政治委员。各单位即日起开始办公,掀开了桐庐县历史上新的篇章。
2:严峻局势与挑战
当时,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在国民党长期统治和摧残下, 桐庐县粮食短缺,物价飞涨市场混乱,失业众多,人民生活极度困难。
县委、县政府成立后,针对上述情况,首先是向各界广大群众宣传党的政策,以安民心。县人民政府发布第一号布告, 命令反动党团员特务组织立即向人民政府登记,交出武器悔过自新;同时接管了国民党县政府各部门的人员和档案。很快建立起社会新秩序,恢复生产,商店营业,稳定金融, 取缔投机,赈济灾民,发动组织群众,打击地主恶霸等反动势力,人民群众生活逐渐安定。
但是,国民党并不甘心失败。他们网罗特务组织和残兵败将,勾结地主恶霸和地痞流氓等,组织反动武装,袭击我人民政府,杀害我干部和群众,进行反革命复辟。于是,一场彻底消灭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势力保卫革命胜利果实和人民群众安全的剿匪清特斗争在全县范围内激烈展开。
早在我解放军渡江前夕,国民党反动派就积极进行“应变” 活动:部署潜伏特务,秘密组织“应变会”“联络站”“情报站”等,以合法身份进行破坏;部分反动武装假投降,混入和潜伏在我在当地坚持的地方人民武装内部;布署特务,勾结地主恶霸兵痞流氓组织新的秘密反动武装伺机而动;还有国民党逃跑时遗留下来的批残余武装力量,暂时分散隐蔽在山区农村,妄图卷土重来;等等。
刚解放的两个月内,在我强大武装力量的威慑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6月下旬我驻桐庐的解放军奉命进军大西南,离开桐庐。而我人民政权建立不久,群众尚未充分发动,社会秩序尚不稳定,生产尚未完全恢复,支援前线的任务非常繁重。南下干部因人地两生语言不通,水土不服,多染疾病(几乎每个南下干部战士都生过疟疾),工作遇到不少困难。窥视已久的土匪特务,看到这种情况,认为时机已到,纷纷出笼。
首先是6月23日原向我第四军分区假投降的国民党武装匪首王之辉丁谷脱逃。他们逃回山区,拉起部属,取出隐藏的枪支,自称“浙江省保安司令部富春江游击纵队”他们张贴“布告”造谣惑众,窜到桐庐与建德县交界处杀害我建德县干部7人,制造了解放以来第一起反革命流血事件。其他土匪也随之而起。一时间闹得乌烟瘴气,在我县境内出现的各种名目各种番号的土匪组织,竟达10余股1400多人。其中势力较大者,主要有三股:1、匪首陈仁惠、柴金芳,自设“富春江游击纵队桐(庐)分(水)新(登)三县办事处”,下设桐庐、分水新登三个区,任命了匪区长。他们直接掌握一个独立大队, 三个中队,计200多人,配有轻机枪、冲锋枪、长短枪等武器,猖狂一时。
2、原国民党桐庐县县长匪首戚裕德,曾长期做国民党保密局的特工。我们解放军在解放桐庐县城时,他从桐庐县城逃走, 隐藏在农村,又重新组织起反动县政府自任县长,拉起10 多人的土匪县独立大队,任命了各区的匪区长,配备有轻机枪冲锋枪等长短武器。
3 、匪首金式,原是国民党203师师长,其部分匪徒是国民党的老兵,配备部分美式武器直接指挥土匪100多名。并收编股匪傅元燮姚志达部,编为两个大队,傅姚各任大队长,归金匪指挥。自设“桐(庐)富(阳)浦(江)诸(暨)四县办事处”。
另外还有自称“国防部青年救国军之江义勇纵队”的陈国梁吴中浩匪部,以及其他各有数十人的土匪多股。
他们炮制了敌后工作计划、重建政权方案、地下工作手册等反动文件,提出“要争地盘、争群众”“反参军反征粮、反清剿” 等反动口号。大肆挑拨我南北干部的关系,叫嚣“南方人的官不能叫北方人做”,“南方人不当北方人的走狗”,“要赶尽杀绝北方佬”等等气焰十分嚣张。他们到处抢掠财物,杀害群众,仅7月一个月,桐庐县被杀害的群众多达数十人。
土匪除了在农村横行霸道、杀人越货之外,其主要目的是要利用解放前夕混入我内部的潜伏匪特,采取内外勾结, 集中力量,消灭我县区武装和人民政权妄图实现其反革命复辟的阴谋。全县五个区, 除城关区外,四个区均遭到土匪的袭击。
7月10日,戚裕德匪部的陆志中吴虎臣率匪40余名,勾结我四区区中队队员作内应,攻打我四区人民政府。我干部战士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坚决回击,把敌击退。
7月11日夜,柴金芳匪部勾结我二区区中队班长许某某袭击我二区人民政府。许原系兵痞流氓,解放前夕混入我金萧支队转到区中队后秘密串连、组织武装叛变,偷袭我区人民政府。柴匪在外接应许匪等在楼卜剪断电线,向住在楼上的区委区政府干部猛烈射击。我干部从楼窗跳出,到后山坚决还击。是夜大雨,土匪不敢久战,抢走我机枪1挺、冲锋枪1支、
步枪17支退走。区委书记董建智和副区长房德清等四人负伤。区委组织委员王升荣、宣传委员马进寅连夜赴县城向县委报告,适逢江水暴涨木桥被冲走,又无船只,两人在泅水渡江时,王升荣不幸被大水冲走,为革命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是我们在剿匪斗争中牺牲的唯一一位同志。
7月16日晚,陈仁惠匪部袭击我三区人民政府。时值我干部正深人农村做群众工作,敌人扑了空,将卧病在床的孟凡明同志捕去。后来在我们的一次剿匪战斗中,孟凡明同志乘机勇敢地背了敌人一箱子弹跑回归队。
8月4日夜,姚志达匪部勾结潜伏我内部的俞某某,偷袭我区人民政府。他们先用石灰迷住我正在睡觉的干部的眼睛,然后用刀砍伤我副县长丁有进等两人。当时区委书记魏中立等人登上房顶坚决还击,县长王新三闻讯后即带部队增援(此时我正赴地委参加会议,不在桐庐),匪部见势不利,仓惶退走。俞某某等3名区中队战士叛逃,我们损失短枪7支、步枪9支。
匪特还处心积虑地寻找机会袭击我县级机关,但因我方警惕性高防范严密,枪不离手,随时准备战斗,故匪虽有内线, 却直未敢动手。后他们改变策略,实行内部策反。7月4日匪首戚裕德策动我县大队班长李某某带领全班8人,携机枪1挺、步枪6 支叛变投匪。8月3日,匪首陈仁惠策动我公安局短枪班姚某某等8人携枪叛变投匪。姚同匪首陈仁惠柴金芳同是青帮兄弟解放前夕混人我金萧支队武工队,解放后改编成为我公安局短枪班战士。叛变前他们曾密谋杀害我县委的领导同志和公安局局长高国璋,因我们防范森严,未能得逞。
7 8两个月,是土匪横行的高潮。由于我们内部不纯,土匪突然以哄而起,内外勾结,致使我一度陷于被动。开始一段时间,土匪似乎连连得手,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人民遭受灾难,我新生的人民政权面临严峻的考验。
3:取得剿匪清特斗争的彻底胜利
县委分析了形势,决定立即以剿匪清特为当前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具体从三方面着手。第一,彻底清理内部,纯洁干部队伍和人民武装队伍,以解除后顾之忧;第二,转变各区的组织活动形式,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第三、配合军事行动,开展强大的政治攻势,充分发动依靠群众,采取打进去、拉出来派回去的办法,对土匪进行分化瓦解,各个击破逐个消灭。
首先解决县大队的问题。县大队武器装备精良,但人员复杂。我们带队剿匪,多次出现我们后面进村,土匪前面出村的情况,甚至土匪饮剩的茶水还是热的。这说明土匪情报灵通,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请示地委后,我驻浙部队35军30 7团的个营被派来协助剿匪。军分区政治部主任李明德来桐协助我们,趁县大队在操场上做游戏的机会,收缴了他们的武器,集中战士学习,进行彻底清理。逮捕了通匪有据的连长1名,送去参加我主力部队的40名,开除回家的3名,送省军区学习的2名。其他的干部和战士经过学习,提高了政治觉悟。我们整顿了军事纪律,同时又补充了新生力量,重新组建了县大队。
接着,我们又解散了各区的区中队。以区干部为主,吸收个别农民积极分子(请他们做翻译,便于和群众通话以利充分发动群众),再配上解放军的一个或两个班,组成短小精悍的武工队,灵活机动主动出击敌人。公安局等有关部门,也同时进行了清理和整顿。
通过上述清理整顿, 我县、区武装的战斗力大大增强剿匪形势很快好转。
8月10日,我不费一枪一弹,全歼土匪潘洪福部。潘匪派人秘密联络我公安局保卫队队长张友源(原系我金萧支队干部),委任他为大队长,企图拉他入伙。张友源同志政治觉悟高,革命意志坚定,立即向领导报告。我们得知后,要张以“愿意入伙”为名,约潘匪集中班长以上人员在芝厦村关帝庙内见面我部队乘机包围,活捉土匪30多名。次日在城关召开群众大会公审处决了匪首潘洪福、邱良玉,鼓舞了群众,震慑了土匪。
8月23日,我们侦察得知原国民党县长戚裕德匪部当晚住在桐庐和富阳县交界的严坞村。当即决定由我和307团的一位营长带解放军一个连乘船向杭州方向进发,在富阳场口区登岸,从土匪驻地后面包围上去。当时,土匪只注意在村子的南面朝桐庐县城的方向进行警戒,而村子北面没有岗哨。24日凌晨4时许我们直接冲人村子,战斗打响,土匪顽抗,战斗激烈,天亮前结束了战斗。这次行动击毙土匪1名,活捉土匪数十名。唯匪县长戚裕德去邻近一个村过夜被其只身逃脱(后从杭州捉回枪决)。回城后我们执行“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 的政策,召开群众大会,公审枪决了匪县大队副总队长陆志中和支队长李正 等数名匪首其余经教育发给路费释放回家。这次歼灭匪首原国民党县长戚裕德的匪县政府和县大队的胜利,影响很大,为以后分化瓦解全歼土匪创造了有利条件。
9月11日,我四区武工队在石阜乡带活动。匪首金式令其傅元燮姚志达两个大队埋伏在小潘村外的山头上企图对我伏击。当我武工队走到该村的开阔地时,敌突然袭击,火力密集, 危险万分,我队员英勇还击。当时走在我武工队后面的解放军一个班,未被敌人发觉,他们绕到土匪背后猛然攻击打得土匪措手不及、四散溃逃。此次战斗打死匪大队长姚志达, 活捉了匪大队长傅元燮,俘虏土匪5名,我有2人负伤。
“活捉傅元燮,打死姚志达”的胜利捷报立即传遍全县。吓得匪首金式惊慌失措,不敢久留逃回他的老巢浦江县去,不敢再回桐庐。
剿匪不断取得胜利的同时,公安局通过审讯俘匪和周密侦察,破获了匪首陈仁惠设在桐庐城内的地下情报站,逮捕了匪站长王章海,使陈匪失去耳目断绝了情报来源,吓得龟缩到二区钟山乡的深山中去。
接着又破获了原国民党县长、匪首戚裕德设在城内的地下联络站。匪站长戚裕桃是戚匪的亲哥,以经营文具店作掩护为其弟筹款和传送情报。逮捕戚裕桃后,对其下属情报员戚观富进行教育派其回匪部为我工作,立功赎罪。他确头对我消灭戚裕德以及其他匪部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9月初,在我剿匪不断取得胜利的威慑下,剩余土匪已经是胆战心惊惶惶不安,我们乘机展开政治攻势。首先把目标对准匪首陈仁惠。找到原在我公安局短枪班叛变投陈匪的姚某某的家属,要她传话给姚,只要回局自首立功赎罪保证其生命安全。姚写信给我公安局局长高国璋表示投匪是被迫的 流露出想回来的愿望和犹豫不决的想法。为消除其顾虑,由我执笔同公安局局长高国璋联名写信给他,对其进一步规劝。后知其已经决心自首,遂由高国璋局长带人深人到钟山乡的吴宅村同姚见面,面授机宜要他拉陈仁惠自首。时陈匪正准备离开桐庐逃往萧山,姚赶去做陈的工作经过几番周旋,陈匪终于向我自首。其部下柴金芳等匪众,也随之分别向我县区政府投降这股土匪就此解决。
9月14日,在我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匪首王之辉部在桐庐县境内活动的一个大队长,带着参谋长、中队长、文书、副官等40余人向我二区横村埠的驻军投降。
最后是匪首陈国梁和陈标部。两陈都是桐庐人,我公安局对其家属晓以大义,要她们写信规劝丈夫回来自首。陈国梁反动透顶,接到信后,不但不肯自首,为怕陈标反悔,即将陈标枪杀。我们即集中力量对其进行围剿,在次战斗中将陈匪部包围全歼,活捉匪首陈国梁,临时把他关在农户家中,他自知罪恶深重,自杀身亡。
9月底10月初,全县境内的股匪基本肃清。据统计,共毙、伤俘匪792人,处决匪首11人。在剿匪斗争中我牺牲干部1人,伤干部战士7人。
在上级党委的领导下,在人民解放军大力支援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下,我干部战士英勇战斗,终于在较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剿匪清特的彻底胜利。
剿匪任务完成后,1950年4月,组织决定调我到中共浙江省委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从此,我离开了我的第二故乡桐庐。
(摘自董炳宇《难忘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