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业绩辉煌的华东情报工作（文/王征明）

1946年4月，胡立教随华东局副书记、山东军区副政委黎玉赴延安参加五四会议。在这次会议期间，胡立教向中央社会部汇报了华东军区的情报工作。中社部负责人指出：在国际国内新形势下，情报斗争只能加强，不能削弱。胡立教回山东后，在华东局和军区领导下，着力加强了情报工作，为解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
1948年，我军战略上的外线出击开始了。4月，胡立教向济南市委情报部指出：我们的任务（1）了解情况配合战斗，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2）破坏敌人的物力和资源；（3）组织里应外合攻打城市。现列举几件大的成果如下：
徐州九里山军火库大爆炸
1947年5月中旬，我华东野战军在陈毅、粟裕的指挥下，取得了孟良崮战役歼灭蒋军五大主力之一的七十四师的伟大胜利。就在获取这次胜利前的1947年4月23日，华东情报干部权兴周策动蒋军联勤中尉祖克尧一举炸毁国民党设在华东战场最大的军火库——徐州九里山军火库，给敌以沉重打击。
九里山军火库存储了美国援助国民党政权的大量武器弹药和军事装备。当天晚上9点多钟，九里山爆发了闷雷似的一声巨响，接着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巨大爆炸声，一刹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大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中午才渐次熄灭。国民党军联勤总部第一补给区司令部第二十一械弹库、装甲兵教导总队仓库、整十一师留守处仓库全被炸毁，30多亩地的库区化为一片焦土。这一行动直接策应了前线我军作战，影响了华东战场国民党军三个月的弹药补给，是情报工作配合战争的光辉范例。次日，国民党军参谋总长陈诚慌忙从南京飞徐州视察。蒋介石获悉大发雷霆，下令把联勤总部第一补给区司令富文撤职查办。徐州陆军总部在发生大爆炸后立即下令戒严搜捕，忙了一阵子却毫无所获。老百姓传说是解放军武工队潜进军火库放的火。事实究竟如何，得从我徐州情报站和大老权说起。
徐州情报站始建于1942年初，原来属于八路军一一五师情报处。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徐州情报站在徐州市内外建立了多处情报工作基点。情工人员不避险阻，艰苦奋斗，先后获取了许多有价值的政治、军事情报，为革命战争胜利作出了贡献。1946年春，新四军和山东军区合并，为实行一元化领导，徐州情报站改为徐州市委的一个科。大老权就是我们徐州市委情报科的一位忠诚勇敢并作出杰出贡献的情报干部。
大老权本名权兴周，1902年1月出生，江苏省铜山县权台村人。他个头高大，憨厚热情，同志们亲昵地称他为大老权。他出身贫苦家庭，早年投身于西北军当兵，任过排长、连长。1929年11月，他秘密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奉组织之命打入国民党六安县大队任大队长，因环境恶化和被敌人怀疑，不得已离开六安县大队与组织失去联系。1939年，权兴周参加我军，1940年重新入党。多年来，他在情报工作战线上赤胆忠心，不避艰险，机智勇敢地完成上级交给的许多重要任务。1947年，他及时提供黄维兵团进驻徐州的重要情报，陈毅司令员看了这份情报后说好，因此权兴周荣立三等功。
1947年4月中旬，权兴周奉组织之命又一次进入徐州市区。上级交给他与地下情工人员联络的三项任务：（1）传达我军鲁中（莱芜）大捷的胜利形势，鼓励同志们的斗争意志。（2）积极加强情报活动，利用一切有利时机了解敌人动态，把收集到的情报传递出来。（3）利用敌人的动摇和内部矛盾，开展对敌策反瓦解工作，为争取解放战争胜利作出贡献。权兴周进城后，看到国民党部队频繁调动，市区通衢道口到处挖沟筑堡，建造防御工事，城外公路上，一辆辆满载武器弹药的军车向城西北九里山方向疾驰，一片战云密布的景象。他派一个同志把搜集到的情报送回情报站，自己则在一个秘密基点隐蔽下来，冷静研究如何应对。
据权兴周回忆，1946年六七月间，他在大马路陆合兴油行阎华处偶遇徐州陆总二处处长何缉生和蒋军整编五十五师徐州九里山中尉传达长祖克尧。权兴周早年在西北军当过炮兵连长，何当时是团长，祖是班长，还结拜过兄弟。见面后何问权：“现在干什么？生活如何？”权答：“做小生意糊口。”何说：“过几天到我那里一趟，在我部补个名字，一个月拿二三百元吃饭，也不影响你做生意，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权兴周觉得可利用这两个人的关系做工作。1947年4月的某一天，在云龙山庙会上，权与祖克尧又见了面。当时祖情绪很低，要求权为他弄套便衣，像有难言之隐。权邀祖到月波街兴华春饭馆，找了个僻静处喝酒。两人边饮边叙，祖克尧一肚子苦水，说：“当了一二十年兵，混了个中尉传达长，看仓库，搞得穷困潦倒，连个老婆也没娶上。现在战事紧张，还不知道哪天……”说到动情处不禁满脸泪水。权兴周见祖此情，心中暗想：九里山军火库是国民党军在徐州的一个重要武器弹药补给地，储存了大量弹药和军事装备，对侵犯我解放区危害很大。祖克尧对前途悲观动摇，思念家乡，对其进行教育开导，策动他对敌军火库做个动作，是有可能成功的。于是，权兴周宽慰他说：“祖弟，这么大年纪了，风风雨雨几十年，能幸存下来也是万幸了，前途是有的，事在人为嘛！听说你的家乡已解放，庄稼人分了地，老百姓日子好过了。我看你还是回家对！”见祖有些心动，权兴周又小声告诉他：“出徐州不远就是解放区，衣服、路费我来解决。”祖克尧看权兴周如此够朋友和仗义，便激动地说：“有你老兄帮忙，我走定了，一天也不想干了！”
权兴国看到时机已成熟，即对祖克尧进一步策动说：“走这条路是对的。你看的军火库里那些杀人的东西，走时能不能搞它一下子，一来给当官的找点麻烦，出口窝囊气；二来为人民办件好事，回到家里好向乡亲们有个交代。”祖克尧认为老朋友是为自己着想，当即表示：在回家前一定给国民党的官老爷们点颜色看看。
时间过去了几天，到了4月23日那天，权兴周心想祖克尧去了几天，怎么不见动静，是变了卦？是没有机会下手？还是行动不慎出了岔子？当天晚上，忽然一阵巨雷般的响声从西北方向传来，然后是火光冲天。权兴周心情异常激动。不多时，祖克尧匆匆来到兴华春饭馆，向权简要讲了经过：原来当天下午敌军往油库运气油，至晚8点才结束，乘无人注意，祖克尧从大衣上撕下一块棉絮包了一个燃着的烟头，搁在汽油桶上，立即离开现场。这个烟头在棉絮里慢慢燃烧，终于酿成了一场大火，军火库飞上了天，趁敌人乱作一团，他出来了。权兴周听完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便衣给祖换上，又给了他十块银元做路费，帮助祖安全离开了徐州。权兴周随即回情报科向领导汇报。
1947年5月6日，中共中央华东局向华东各区党委、解放军纵队以上部队发出嘉奖电。内载：“徐州市委情工人员权兴周同志，组织其把兄弟、驻徐州九里山弹药库之某师某团朱克尧（按：祖克尧谐音）于旧历寅支晚九时将该弹药库全部炸毁，共坦克13辆，汽车80辆，美式机枪、步机4万多支，汽油三百桶。据徐州报载，其弹药损失可供华东战场三个月用。权兴周同志在敌人据点徐州艰苦工作，忠勇奋斗，特别此次组织炸毁九里山弹药库功绩甚伟，特通令嘉奖并立功一次。”中央情报部就九里山军火库大爆炸发出《中情通报》说：“徐州北关外九里山蒋军兵营军械库于4月23日爆炸，陈诚忙于4月24日飞徐州视察真相，损失难以计算。兵营械弹全部爆炸，周围三十亩树木人畜全被炸毁，影响华东战场三个月的弹药供给。”
原徐州地下市委书记韩去非生前曾同我说过，对权兴周病逝获烈士荣誉感到安慰，但徐州市淮海战役纪念馆未能镌刻秘战功臣权兴周的名字，则引为一大遗憾。
机要情报来自敌国防部
1947年春到1949年南京解放的两年间，华东军区情报处（1947年改制为中央华东局情报部，对外称统战部）在南京的优秀情报人员聂岳撼，利用他当时在国民党国防部军事首脑机关担任机要工作的有利条件，获取了许多重要军事机密，贡献最为突出。
聂岳撼，安徽当涂人，抗日战争爆发的第二天，报考了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第14期。八年抗战他随军转辗各地，胜利后却被国民党军队编余复员，愤然不平，在风起云涌的民主运动和进步书刊的影响下，提高了思想觉悟。
1946年春，聂岳撼联系了志同道合的青年组织了一个读书会。聂的同乡、少年时期的同窗好友、在蒋军通讯兵独立第三营当中尉排长兼电台台长的陈恩钧，从四川来到南京也参加了读书会。陈花钱装了一架收音机，每当夜深人静，几个知己围坐收听新华社的新闻广播。在蒋军通讯兵三营当兵的王敏和聂曾是邻居，亦加入了这个行列。1947年初，曾随汪伪警卫三师钟剑魂部起义参加新四军的吴伯南来南京，王敏与吴伯南有旧交，两人关系甚好，于是便要吴介绍共产党新四军的关系。1947年五六月间，吴伯南再次从山东解放区来南京，庄严地告知他们，华东局统战（情报）部城市工作委员会已批准聂、陈、王三人参加我情报工作。其时，聂岳撼为生计，经军校同学洪承武介绍到国民党国防部任少校机要参谋。第一天上班，上司交他一叠文件命他复写三份。这是一份《陆军战斗序列》，内详细记载了国民党陆军整编后200个整编师及其所属部队的组织，建制、番号、团以上官佐姓名、官兵人数、武器装备的种类、数量等情况。聂深知这份文件的重要军事价值，经过一整天的抄写，思索，已胸有成竹。下班时，他将原稿带出，当晚同王敏到成贤街教育部聂岳撼父亲的一间宿舍里，紧闭门户，放下窗帘，两人忙了一个通宵，才将这份机密文件全部抄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买了一盒糖果，将文件藏于盒底，由王敏和聂岳撼的妻子黄猷萃抱着小女儿到上海找马叙伦转中共，因时局紧张未成，他们折回南京找马的外甥黄国光交出这份重要礼物。
1947年夏，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东北形势出现转机，蒋介石派他的参谋总长陈诚去东北视察，妄图挽救败局。参谋总长办公室特别为陈诚编写了一份《军事手册》，内容为1947年上半年全国各战场军事情报重要资料，各种统计数字详尽，机密性大，篇幅也长。聂岳撼利用同打字员的友好关系，建议用新复写纸逐页打印在晒图纸上晒制。由此，他暗中将复写纸留下，每日带回密写复制，次日仍带回办公室，以防检查。不久这份重要密件也送到山东解放区。
1948年，科长将一份密件交聂岳撼销毁，内容为“中华民国三十六年陆海空军作战总结和下年度作战计划”。聂使用了掉包计，找一本无用的文件充做替身，请一位同事签了名字，投进焚化炉，原件由聂穿着军服带至上海交给华东情报部干部朱林。朱林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夜密写在白色内衣上。这些极有价值的情报分三批带回解放区。
当年四五月间，陈恩钧奉命来南京接管一座450瓦大功率无线电台，和供联勤总部系统使用的新编密码。陈恩钧、王敏设计将密码借阅，集中四人通宵达旦密写，四天全部完工送回。胡立教同志对这份密码很重视，大加赞扬。
下半年，陈恩钧随通讯兵独立三营调防蚌埠，借机出入前沿部队，绘出蚌埠敌军城防图。1948年10月16日，朱林过蚌埠，他们将该图密写在一本书上，由朱林越过徐州前线，交给前线首长谭震林。此图在淮海战役和歼灭蚌埠守敌作战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1948年12月，在淮海战役进入紧张阶段，国民党联勤总队供应科中校科长洪承武来找军校同学聂岳撼，请求为其寻找一个靠拢人民的机会。聂岳撼立即报告朱林，朱林代表我情报部门接收洪为我工作的请求。据洪报告：被人民解放军围困在淮海前线陈官庄的徐州“剿总”副司令长官杜聿明近日向蒋介石发出急电，请蒋立即空投防毒面具20万只。此事已经南京最高军事当局同意，命令联勤总部交到供应科立即实施空投。洪提供的这个情报说明杜聿明将施放毒气，突围逃跑。情况十分紧急，无法向上级请示，朱林乃令洪利用掌握军事运输的职权，借故拖延，阻止空投。洪执行了这个指示，拖延空投这批防毒面具，直至杜聿明部被我歼灭，避免了因敌军施放毒气而造成我军重大伤亡。
1948年，王敏由南京到上海，打入国民党上海市保安警察第六总队任搜索队长，随即发展进步挚友、该团第三大队副袁浩，控制了该总队三分之一的警力。该部驻守南京路国际饭店、金门饭店和大新公司一带重要商业区，我解放上海作战部队由沪西向东进逼，朝该部鸣枪警告后，王敏即率兵打出白旗，由袁浩持枪兵谏，劝总队长王锐含下令所属全部放下武器向解放军投诚，从而保护了繁华的南京路未遭战火破坏。
解放福州的一支尖兵
1948年12月20日，打入敌营的我华东情报部城市工作委员会干部倪锋穿着国民党少校军官服偕同两位年轻人陈志宏和邓敬熙来到上海虹口四川路上一家咖啡馆，在一组火车厢式的座位上坐下。片刻，倪锋压低声音向陈与邓两人说：“请你们记住今天的日子，我正式宣布我们的组织诞生了，它的名字叫‘福建青年解放军’，我们的上级领导是中国共产党城市工作委员会，总部在山东。我化名赵卫民，任司令员。”他指着陈志宏说：“你化名卢金山，任政委。”指着邓敬熙说：“你就化名丁乃谦，任参谋长。我们的任务第一是搜集国民党的军政情报，第二策反国民党军政人员，第三必要时准备武装斗争。为了便于和上级联系，我留驻上海，你们两位立刻赴福建发展组织，开展工作。”陈、邓当即激动地表示：“坚决完成组织上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倪锋1917年出生于上海，30年代在北平上中学时即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在地下党领导下，从事革命斗争。1942年，他在山东莒县华东军政大学刚参加完毕业典礼，即奉命赶到山东军区情报处城工委员会报到。
倪锋被派到国统区后，在姐夫罗稷南家认识了时任国民党宪兵团团长吉章简的夫人高其范（曾任闽西苏维埃政府妇女部长），经过努力，终于获得了一个合法进入总统府的身份和证章，一个“中华民国总统府战备顾问委员会”少校参谋的头衔和一枚圆徽章。
陈志宏、邓敬熙都是福建人，两人在福州是同学，他们的父兄在福州、上海两地经商。陈志宏在他哥哥开设的大丰行里任职，邓敬熙则在大夏大学读书。通过进步同学张乃文介绍，他俩认识了倪锋，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考察和教育启发，倪锋吸收他们参加情报工作。
1948年12月23日，陈志宏、邓敬熙从上海乘船回到福州，先在他们中学时代的进步同学中物色可靠的对象，逐个发展的成员有刘存德、魏炳汉、林忠献、齐忠彬、郑祖燊、方瑞榕、翁臻培、廖德沛、林冰等，至1949年1月，已发展了34人。他们或深入到国民党军营、工事附近明察暗访，或通过亲友用各种方式打探，每份情报都经过认真核对确认无误，再分类整理密写，先后三次派人送上海交给倪锋，由倪通过政治交通员郑毅转送山东。这些情报内容有孙立人部由台湾移驻福州；驻福州郊区的八十师系由南下溃兵组成，除警卫连外，其余均为徒手乌合之众以及福州市内兵要地图等。
经倪锋提议邓敬熙还通过他父亲邓炎辉（爱国工商业家）的朋友毛一峰的引荐与陈志宏一起代表共产党看望福州防护团团总萨镇冰。萨曾任国民党海军上将，因受蒋嫡系排挤，他早已退出军界回归乡里。这支防护团有人枪三百，是福州商家为保护身家财产安全的自卫组织。萨老对邓与陈两人表示，他衷心拥护共产党，请解放军快来解放福州。双方具体商谈了联络办法，后来防护团武器弹药全部上缴给福州市军管会。
1949年8月，解放军逼近福州外围地区，国民党机关、部队纷纷抢越闽江大桥，向厦门、台湾逃命。之前的6月间，邓敬熙因被特务盯梢而隐蔽在亲戚家，无法正常活动。陈志宏冒着风险去与邓敬熙秘密会见紧急磋商，拟定派毛一峰去做国民党福州市长何震的工作，要求何震不要追随国民党逃跑，留下来与我合作。毛一峰与何震商谈后，何震表示愿与我合作。陈志宏先后与何震进行两次谈判，何震全面接受了我方提出的各项要求。8月17日早晨，解放军先头部队进入福州区，陈志宏、邓敬熙按照与何震的议定，立即派福建青年解放军成员分赴各银行、仓库、邮局、海关等单位，召集旧职员训话，要他们与共产党解放军合作，封存现金、粮食、看守办公处所，听候解放军接管，不得有违；同时到何震家中召集福州市一些头面人物和知名人士开会，由卢金山（即陈志宏）、何震等人联合贴出安民告示，以稳定人心，维护好解放初期的社会秩序。陈志宏还以中国共产党城市工作委员会福州分会的名义通知《中央日报》社停止出版，听候军管会命令，发新华社的稿件。福建青年解放军成员还发动同学张贴欢迎人民解放军标语，沿街设茶水站，为过境解放军送茶水、带路、当翻译（福建方言不好懂）、找住所，支配仓库拨发军粮，组织群众参加福州解放庆祝大会等。他们的这些工作对福州解放第二天全市商店开门营业、社会秩序安定起了一定作用。
何震在1961年撰写《蒋家王朝统治下的政治、经济总崩溃纪实》一文，对此作了这样的描述：“在前方战事极端紧张，福州快要解放的前几天，毛一峰带着一个陌生客人（即陈志宏）来到花巷我的住所楼上，他介绍这位是卢金山同志，并声明来意。据卢自称是中共城工部由上海派来与我联系，准备福州解放时的工作，并赞勉我一番，8月16日下午又见面一次。次日早晨，他带领部分同志和青年学生前来我家，彼此协商，认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首先派出若干同志配合市府人员，分别到中央和省各机关以及银行、邮电、海关、仓库，会同主管负责人封存现金、粮食、物资并协助看守办公处所，以防散失，这些工作均顺利完成。其次，由卢向各方面协商，在过渡时间用萨镇冰、丁超五、刘通、陈培琨、史家麟、何震、卢金山等七人名义，先行出一拥护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解放福州，大家应各安生业的安民布告。最后由城工部担任人民解放军入城部队与市政府之间的联系工作和支配仓库拨发军粮的紧急任务。当天上午，为便利接洽起见，城工部各同志就在我家办公，下午移到市府，以后又改在鼓泰、救火会为办公地址。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州军事管制委员会未到达本市的一段时间内，城工部给市府工作上解放决了许多困难，同时也为军管会以后接收各机构准备了一些有利的条件。”
南京、上海、福州等城市解放已经58年，隐蔽斗争这条战线业绩辉煌，功不可没，人民永远铭记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