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告: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的政治迫害案件。
我的爱人——闫树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于一九六三年六月间由南京军械学校调来上海二军大训练部任政治协理员工作。在训练部工作期间对于领导的错误和缺点能够进行大胆地批评和揭露,但这种维护党的利益维护真理的正义行为遭到了打击和迫害。列如:二军大训练部党委实行了家长式的领导。在发展党员和处理党员党籍问题時不经过党委会讨论而是领导者个人点头算数。又如:二医大的党委在六四年以谢仁安为首的不执行党中央和军委主席的指示,不搞突击政治。想取消党对专业的领导,在训练部搞“专业党委”。当我爱人发现以上这些违背党的原则、和党的方针政策的严重事件時,为了维护党的利益坚决的毫无情面的向训练部主要领导者:“赵云宏”提出了严正的批评。直此后,几个主要领导者怀恨在心,利用机会进行打击报复,这里我只能将最恶毒的两个列子举出。列如:我爱人有着十多年病史,慢性十二指肠溃疡。在65年的二月份旧病复发,有新的病灶发生。每天只能吃一些稀饭,而且疼痛难忍,无法坚持工作。就在这种情况下,训练部的领导者不允许我爱人去看病,要他坚持工作。我爱人无可奈何只得利用中午休息時间去看病。经医生检查即发现了新的溃疡面。于是我爱人就将检查的结果报告给了他们,而他们没有一个表示关心和同情的。这時我爱人只得去找大学的“卫生处”这才得到休息。在未得到休息之前一直带病坚持工作。由于遭到打击报复我爱人的思想一直是不愉快的。因此也就影响了健康的恢复,溃疡面一直不能愈合。于是在大学“卫生处”的劝导下于65年四月住进了大学的第一附属医院干部病房治疗。在住院期间,由于干部病房的工作人员有严重的失职行为(注:一位护士长保存了一位病人的“二百元钱”没有放在规定的地方,而且在几天之后该护士长即去外地探親,在离开之前未向病区的任何人交班)造成错觉误认为二百元钱是丢失了(注:那位病人患精神憂郁症,记忆力差,他忘了自己已经把钱交给该护士长了。却认为:钱是放在自己的身边丢了。)因为我爱人与那位患者住在一个病房,平常接近也比较多。据此,他们就认为那二百元钱的丢失与我爱人有关係。如是医生、护士都去找我爱人谈话,问他看到钱没有?接着党小组又开会。当我爱人受到这种莫大的污褥和刺激之后思想十分痛苦。引起了严重的失眠,以致使精神失常。在这种情况下训练部的领导者报复的机会又到了,他们找来了精神病房的医生,用麻醉剂将我爱人麻醉后转入该院的精神病房诊断为精神病(当然这与精神病房的主治军医——张新书,党外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有直接的关系)到精神病房后,他们迫不及待的使用了反革命分子“邓拓”新开出的药方:给我爱人进行了“电休克”。在这期间,二医大训练部的领导手段更为恶毒和狡猾,不让我知道我爱人的情况(注:我在南京工作)更不让我家里人知道。(注:我叔父在上海中医院任院长)我爱人要打电话找我叔父,他们不让打。后来还是我爱人自己在他侄女来医院看他时告诉侄女赶快发电报给我,我才知道便立即赶到了上海。在我未到上海之前,他们得知我侄女给我的电报已发出時,他们惊慌起来,怕我来了之后,妨碍他们下毒手。于是一方面作好对付我的准备,一方面对我爱人又进行了一次最残酷的迫害——加大电压的“电休克”以致使我爱人的身体受到严重的损害。接到侄女的电报后,我是早上六点到上海的,到家后刚刚洗过脸早饭未吃,训练部的政治协理员也是“专业党委”的积极拥护者“陈响”就去找我谈话。由于我是接到简短的电报而不是能说明问题的信件而来的。对我爱人研究发生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当时思想上感到茫然,对陈响谈话的内容感到莫名其妙。谈话最后声明:不允许我马上看到我的爱人,一定要等到晚上才给见面(注:当时他们正在进行残酷的加大电压的电休克,结果造成了脊柱肌腱和神经的拉伤)陈响和我谈完话后,立即电话通知训练部。不到半小时训练部的领导者:赵云宏,朱铁民,杨绍桂,又急忙派人找我去谈话。这一举动更说明了他们心怀鬼胎,做贼心虚。当我刚坐下,首先是部长赵云宏发言:本来我们不准备告诉你,你既然来了也好,你爱人患了精神病,患病原因主要是思想狭隘,对领导有意见,骄傲情绪,自以为是,不虚心接受批评,等等。后朱铁民又说:他的农民狭隘思想太浓厚,有个人英雄主义等,因此造成他患这种病。他们是你一言我一语,大帽子一个接着一个唯恐不够罪状。当時由于我对我爱人在这里的遭遇一无所知,更不了解他们恶毒的用心,不明真相,就诚恳的将我爱人的个性和以往我所了解的缺点,向他们作了介绍,他们听了我的讲话并没有向他们提出任何问题,他们这才放心的安然而去。
由于他们的迫害,致使我爱人的体制受到了严重的损害,目前已处于生命垂危状况。由于电休克的强大电流致使我爱人的身体各个关节、肌腱和神经受到拉伤。目前是全身性的关节剧烈疼痛无法忍受,由于神经的损坏血液循环受到障碍引起了四肢严重的浮肿。又由于本来就有十二指肠溃疡,饮食极差,不能吸服营养,体质十分虚弱,抵抗力极度减低,发烧已将近两个月了,现在体温一直维持在39ºc也已将近一个月了。这一切表明:由于他们的迫害所照成的恶果是我爱人的生命已处在死亡的边缘。我将要失去丈夫。我的孩子将要失去生身的父亲。党将要失去一个忠实的儿子。
为了维护党和人民的利益,是真理得到伸张,为了揪出第二军医大学迫害闫树云的当权派,为了挽救我爱人的生命,我要求总后勤部负责同志立即派人来上海对这一案件进行详细的调查。
呈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办公室
此致
崇高的革命敬礼
国营南京金城机械厂职工 干玉琪 呈上
一九六六年九月五日于上海长海医院
【注:抄写于2018年2月20--21日。心情沉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