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建设人民海军航空兵征战祖国海疆再立新功
胜利归 转战场 迎接新战斗
1954年4月,我们空军第17师,遵照中央军委“空军歼击机第十七师(辖四十九团、五十一团和一个供应大队)调归海军。全师各类人员2336名(其中飞行员63名),飞机58架,各型车辆220台。师部、四十九团、供应大队,从辽宁大东沟机场转场浙江宁波机场,五十一团转场山东胶县机场”的命令。1954年4月,由师长李树荣同志带领我们第49团的空勤人员,乘里—2型运输机,从辽宁省大东沟机场起飞,途经蚌埠机场、南京机场到达上海大场机场。当天下午两点半钟,师长李树荣同志带我到上海水电路华东海军司令部,晋见了袁也烈副司令员。
李树荣师长向袁副司令员汇报我们师的情况后,袁副司令员说:“听刘亚楼司令员介绍,你们空军十七师在朝鲜打的不错,尤其是那个英雄中队。”这时李树荣师长立即把我介绍给袁副司令员,并指着我说:“他就是‘余开良中队’的余开良同志。”我起立向袁副司令员敬礼。他笑着与我握手说:“很好!希望你们在浙东前线再立新功。把国民党的飞机打回去,把制空权夺过来。”我回答说:“坚决遵照首长指示,完成任务。”
1954年4月18日,空军航空兵第17师的人员、装备物资,全部转进上海,随即开始了紧张的各项战备工作。空勤人员抓紧研究和熟悉飞行区域、机场使用细则等资料。地勤人员积极细心地进行飞机的组装和检测。待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便进行了试飞和熟悉空域的飞行。
根据中央军委5月25日务辰字第21号电令批复,7月28日海军司令员海令字第356号命令,空军第17师改编为海军航空师,原师长李树荣任师长,原政治委员罗彬任政治委员。8月19日,国防部正式命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航空兵第四师”。
第49团驻浙江宁波机场。同年8月19日,国防部授予我们团“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航空兵第十团”番号,正式改编为海军航空兵第4师第10团。命令我为该团副团长。
第51团驻山东胶县机场,被改编为海军航空兵第4师第12团,供应大队进驻宁波机场,被改编为海军路桥基地场站。我们团进驻宁波机场。
从1955年5月起,我从人民空军航空兵转为人民海军航空兵的飞行干部,担负起新的空中作战任务,开始了我飞行征程的又一个新起点。
正当部队紧张准备进驻宁波机场的时候,我的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了,疼痛难忍,被送进上海第二军医大学的长海医院进行手术治疗。只记得是一位年龄五十开外的教授,给我开的刀,手术开始时刀口开的很小,但是打开一看,阑尾已与肠子粘连在一起,只好再扩大刀口进行清理,手术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很成功,遗憾的是现在记不起那位教授的名字了。
按规定手术后五天才能拆线,可是到第四天也就是4月28日,由于我团转场去宁波,只好与医生商量提前一天拆线,我回到机场是用手捂着刀口上的飞机。
我团进驻宁波机场后,马上进行与台湾国民党空军夺取北纬27°线以北(沙埕港以北)地区制空权的斗争。为了准确撑握敌情和实施对空指挥,师在沙埕设了前方指挥所,并配有雷达、观通站,建设了对空指挥设备。
我们采取以八机为单位,中队梯次跟进的队形,飞行的航线一条是:宁波→临海→温州→沙埕→南麂山列岛→披山→渔山列岛→宁波,另一条是宁波→岱山→嵊泗列岛→象山→宁波。飞行高度8000米,速度每小时900公里。当时南麂山、披山、大陈、一江山,渔山列岛等岛屿还被台湾国民党军队所占领。
我们团在朝鲜战场上以善于低空作战而闻名,在我们从大东沟机场转场到上海的前几天,台湾的国民党电台就广播了:“中共低空霸王团,由辽宁省大东沟机场调到浙东前线来。”国民党空军深知我们团的厉害,因此,他们很少出动飞机与我机正面接触。即便偶尔偷偷来一次,当得到我们飞机起飞的消息后,便立即逃窜。基于这种情况,我们便主动出击,打击国民党空军,因而,我们基本上控制了这一地区的制空权。但是,台湾国民党空军具有夜间和复杂气象条件下飞行的能力,仍然乘我们不能起飞出战的时机,出动飞机进行袭扰。
1954年5月18日早晨4时10分,我们按规定做好了战斗准备,当时宁波机场,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笼罩着。
5时50分,一等准备的铃声响了,我和战友们,急忙拿起飞行帽,快速跑到停机坪,上了飞机。当我们全部做好一等准备,向指挥所报告后,师长李树荣同志,用短距离小无线电台告诉我:“16号!现在4架F-47型战斗轰炸机,在象山港湾一带,轰炸我海军瑞金号舰艇。因雾太浓无法起飞,现在做起飞佯动。”
我回答:“16号明白。”
随即指挥所用大频率无线电台命令:
“16号!起飞。”
“16号!敌机现在象山港,你航向140°直飞象山港,高度2000米,发现敌机狠狠地打!”
“我是16号!明白!发现敌机狠狠地打!”
指挥所想以假起飞吓跑敌机,结果没有成功,“瑞金号”舰被敌机炸沉。我们在座舱内,非常着急,因为我们当时没有进行过复杂气象和海上飞行训练,加上当时机场被浓雾覆盖,就是飞过复杂气象,也很难起飞。所以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瑞金号”舰被敌机炸沉,却不能起飞打击敌机,真是让人痛心啊!
此间,我们团补充进舒积成等一批新飞行员。为了能尽快地使他们编入战斗序列,很好的完成护航护渔任务,有效的打击国民党空军的嚣张气焰,我们抓紧进行复杂气象和海上飞行训练,尤其利用早晨有雾的机会进行海上训练,来迅速提高部队的战斗能力。
在训练过程中,由于我们对海面上空飞行的海天一色、天地线难以分辩的特点认识不足,加之求成心切,组织工作不细,只注意了以老带新,而对新飞行员的技术估计过高,结果造成新飞行员贾连瑞同志,因飞行错觉坠海的严重一等事故。
我们认真地接受了贾连瑞同志牺牲的沉痛教训,积极改进训练方法和采取有力措施,顺利地完成了以后的复杂气象和海上飞行训练任务,部队的作战能力得到进一步提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