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在邹县虎穴斗日伪之五:谋划歼敌

☆泰泗宁 发表于2015-08-26 20:29:00
通过滨沙请我吃饭,酒席宴上骂孟宪刚并向孟要账这几件事,汉奸们都有些摸不透我的底,对我“不敢等闲视之”了。滨沙更进一步施诡计,耍阴谋,日寇“扫荡”时也带上我,还暗地用我的名义向武工队发劝降信,我心里真是痛苦万分,一腔怒火就撒向那些见了日本人就摇尾乞怜和被敌人逮捕就向敌人供出真实情况的软骨头架子。遇到这样的人我就连骂加打毫不留情。这样,滨沙还以为我有了变化,认为他的鬼八卦已经收到了效果,暗自得意,除留下张启光、孔震、白秋外,自回邹城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趁特务张启光回城之机,我抓紧时间同孔祥贵商量教育争取失节当了汉奸自卫团长的几个人。首先让孔祥贵找来王德富,我问他:“德富,我请你给汉奸队送关公像的事还记得不?”一提这,王德富很兴奋,说:“一辈子也忘不了。关公像边上有‘身在曹营心在汉’七个字。”又说:“你放心,我王德富要是变心真当汉奸,天打五雷轰!”我说:“那好,以后有便常来。”从此,不断暗中晤谈。
一天夜里,刘传清偷偷地来和我接头了,他是打进位庄的地下党员,公开身份是伪自卫团长。他把我骂孟宪刚等情况报给组织,冯起同志叫他来和我联系。身陷敌穴,形只影单,一旦与组织取得联系,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心里暖洋洋的,一股春风吹开了心头的乌云,身上也觉得增添了无限的力量,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和敌人大干一场了。当下我们两个研究了位庄敌人的情况,他说他已教育争取了伪自卫团的刘德臣团长,这样位庄的五个自卫团已经有三个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另外警备队的弥佑庭不时偷偷晤面,我也曾做过他们各中队中队长的工作,还专门对机枪手牛会泉进行了教育争取,这部分武装也基本能为我们控制。
在敌人内部我还实施了个“反间借刀”之计。一天,我托送饭的彭秃子买来了羊肉和烧酒,孔祥贵问我:“买这么多的酒肉干啥?”我说:“我要请客。”他问我:“都是请谁?”我说:“请刘副区长,冯传会团长,张生同团长,张村长和送饭的彭绍武。”孔祥贵犹豫了一下问:“请这些人组织上是什么看法?”我说:“你别管了,请一下他们好。”请的这几个都是死心塌地为日寇效劳的最坏的人,这一次请客,还真起了作用,上边提到的五个中有四个后来都被日寇劈死在洋刀之下,后边还有交待,这里不详说了。
另外,我考虑要开展活动,必须争取孔震作掩护,不控制孔震,很难进一步开展工作。这时特务张启光已回城,白秋像得了精神病也跑走失踪,只有孔震尚在此地。一天我对他说:“这样下去你以后怎么办?该找个出路才是。”他说:“我们的家眷都在滨沙手里,有啥办法?”我说:“你该和八路军那边通通气,表白一下心意。”“我在这里不认识人,这就靠老首长你了。”“这样吧,你给尼山军分区董鸣春司令写封信,我也写信说明你的情况,找人送出去,这不就接上头了。”我想只要孔震写了信我手里就攥着他的把柄,就能为我所控制。孔震想了想点了点头。
孔震写好信交给我看了看,我也把我写的信叫他看了,放在一起叠成三角,暗中又把我在兖州写的血书夹在里面,对孔震说:“这封信关系到你我的性命,要找个可靠的人送才好。”孔震想了很久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只是说:“这可不是小事,大意不得。”我说:“有个人去送万无一失。”他急问:“是谁?”我说:“就在宪兵班里软禁的孔祥贵。”“可靠吗?”“我和他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我了解他,很可靠。”孔震说:“那就好”。我说:“可你得把他送出去,回来也从原路进来就安全多了。”孔震乘夜把孔祥贵送出庄去,孔祥贵带来了冯起同志的回信,这给孔震极大的鼓舞和安慰,从此他精神振作起来。
与组织联系上以后,我根据当时的情况,写信给冯起同志,提出两个行动方案:一是要求地委派两名武工队员随孔祥贵乘夜潜来位庄,由刘传清、刘德臣的自卫团配合,把位庄区公所、新民会、宪兵班和冯传会、张同生的自卫团全部人员捉起来,处决最坏的几个头目,王德富自卫团起义,烧毁南山碉堡,把队伍拉到根据地去;二是第一方案完成后,调主力部队前来,伪省警备大队弥佑庭作内应,打开寨门,把日寇全部消灭,彻底摧毁位庄据点。为送这个方案,孔祥贵三次夜出夜归,前两次找到冯起同志,第三次才带回了冯起同志的回信。信中说:“地委研究了你的来信,认为在当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打掉位庄据点,敌人还会安上,对我不利,应作长期打算。责令王德富烧毁南山碉堡,把队伍带回根据地来。布置刘传清、刘德臣埋伏下来继续工作。动员孔震调出龙泉自卫团到长莝消灭它,以便我军向曲阜发展。”看完信我觉得很可惜,圈住的狼不打,太遗憾了。孔祥贵叹了口气说:“得听组织的。”我觉得有两项任务比较艰巨,一是叫刘传清、刘德臣长期埋伏下来,这在我行动以后是非常危险的;二是动员孔震调出龙泉自卫团来消灭它,能不能说服孔震执行这个任务?我觉得这比来两名武工队员活捉位庄汉奸要困难的多。但组织上的指示要坚决执行,我首先向刘传清、刘德臣传达了地委的指示,他们虽认识到我们的行动会导致敌人的报复,埋伏下来有很大的危险性,但二话不说,表示坚决服从党的决定,这是多么好的同志啊!然后我又去动员孔震,孔震一听,非常为难,说:“我的老婆孩子都在滨沙手里……”我赶忙说:“咱再想想办法,想个万全之策。”我想,要说服孔震干这么大风险的事情,必须有个能叫他脱身的稳妥办法。我忽然想到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我说:“你不是有风湿性关节炎吗?你回城里住医院不就躲开位庄了吗?你写好调龙泉自卫团到长莝集合的信,交我保存着,待你回城两天后我再行动,龙泉的事也就与你无关了,打掉自卫团,滨沙也找不到丝毫痕迹,这是万无一失的。”孔震迟疑了很久,勉强接受了这个意见。写好信,不填日期,盖了手章交给我,他即回城“治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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