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在邹县虎穴斗日伪之三:巧与周旋

☆泰泗宁 发表于2015-08-26 20:29:59
回来后没几天,滨沙和特务们又带我上了火车,车厢里除了滨沙、强伟民、谬德堂、张启光、白秋、孔震外,还多了夏传章和张兰,不同的是张兰背上挎的是木壳盒子枪。敌人又要耍什么花招,我一路猜测着,盘算着,火车停在了吴村车站,下了火车步行去柘沟据点住下。叫张兰回到了离柘沟七、八里地的老家,我想敌人到底搞什么阴谋,莫不是要逮捕我的父母,因柘沟离我的老家已经不远了,或许是逮捕曲泗宁抗日村干部和地下党员,我在心里暗暗考虑种种可能和采取什么对策。第二天早上,我被凤仙山方向的枪炮声惊醒,是日伪军在凤仙山一带“扫荡”。早饭后,枪炮声停了下来,张启光匆匆走来,带我来到一处宽大的庭院里,滨沙和八个日本兵及伪军已在那等着,把我和夏传章推到了排尾,强伟民递给我一支光腚盒子枪,因我没考虑这一点,一时楞在那里没接枪,等我转过神来,心想,好小子,你敢给我枪,真是曹操纵张辽要他反戈,妄想!我接过枪,伸手要子弹,滨沙开了腔:“枪里子弹的有!”我退出一颗子弹,在耳边晃了几下,没有响声,知道是盐水煮了的,这是放鹰系绳子,好吧!出了笼我就想法啄瞎你的眼,我跟着日伪军出柘沟朝葛仙口走去。走没多远,我拉了拉夏传章说“传章,要是到陈美庄据点去,走葛仙口可远了,要多十几里冤枉路,要是走黑风口,下去山就是陈美庄,近多了。”机灵的夏传章会意,迎着特务队长强伟民说了一遍,见强伟民又和滨沙商量,竟摆了摆手叫改走黑风口,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我之所以叫敌人改道,因为我熟悉我军的活动规律,遇到日军大“扫荡”,我曲泗宁的部队一般是转移到黑风口附近山石林立、树木参天的地方,监视着津浦铁路敌人的动静,我考虑黑风口附近可能有我们的部队活动,敌人走黑风口,就有可能遭到我军的袭击。果然不出所料,滨沙一行刚接近黑风口,就挨了一阵手榴弹和排子枪,把敌人打得一塌糊涂。我刚一步闪出路旁,立即被后边两个日本兵扯住胳膊架着跳下沟往回跑,出了山谷清点人数,强伟民负伤,少了谬德堂(后来知道被泗水县大队活捉去了)。敌人一行狼狈地逃回柘沟据点,我却暗自高兴,滨沙筹划的趁“扫荡”凤仙山之机到泰安自治区进行阴谋活动的目的成了泡影。回到邹县后,滨沙非常懊恼,迁怒于夏传章,把夏交给兖州宪兵司令部杀掉了。对于我敌人还抱着幻想,认为是开天的一把钥匙,因为我掌握着大部分地下工作者的线索,暂寄下一颗人头。
从泗水回到邹县,滨沙加紧在我身上作文章,进一步制造我叛党投敌的假象。堵塞我回到革命队伍的道路,逼我步步就范,当然,他这是白费心机。敌人知道邹西的“治安区”有地下党的组织,于是叫张启光、白秋、孔震带着我过了铁路,住在太平桥伪自卫团长李登瀛那里,呆了两天。又叫李登瀛派一小队人把我和特务们护送到夏镇,从夏镇又继续往西走,我考虑敌人可能有更进一步的罪恶目的,就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痛,走不动了。”铁杆汉奸张启光转了转眼珠子,对夏镇的秦镇长说:“秦镇长,备匹马来!”马牵来了,叫我骑着马走。这下子我骑着马走在这个队伍中间,还真像个当官的样子。张启光得意了,心想这个样子传到共产党那里,还不拿你当叛徒!他们把我带到滨沙的一个伪据点里,在伪军面前我忽然看到了金广运同志。他是敌工委员会决定,从五团调来的一名指导员,打入敌人内部担任邹西敌工站长,难道这里是地下党的机关?是不是敌人有所察觉?不由心里暗暗不安,也产生了马上让地下党知道自己的处境,好有所准备的想法。于是,我就捂着肚子对张启光说:“我拉肚子,要上厕所!”张启光摆了摆了头,我又说:“没有手纸!”说着就瞅了金广运一眼,金广运很机灵,马上取出手纸,我装着急要拉肚子的样子快步往厕所走去,金广运同志拿着手纸一直跟到了厕所里,我小声对金广运同志说:“我被捕了,请您转告领导放心。”我原打算把写的血书交给他,但这时特务进来了,以后再也没找到机会。回到屋里后,张启光看着我说:“赵先生,这里有熟人吧?”我冷笑了一声:“我是泰安人,远在几百里之外,这里怎么会有我的熟人?”原来这个土围子叫盛家楼,这里的汉奸是接受邹西工委领导的外白里红的两面武装,金广运同志在汉奸队伪装下做敌工工作。看来敌人对这里也是有所觉察的,张启光在这里不像在太平桥、夏镇那样又吃又喝又玩,他一不吸大烟,二不打麻将,连酒也没沾,就带我溜回了邹县城。
回到邹县后,有一天,一个穿着入时的人来到我住的地方,每人递了一支烟,坐下后看着我说:“城里有个人问你好,要捎个信吧?”我不清楚他的身份,看了看这个高个子绅士打扮的人说:“我在山上打游击,城里怎么会有认识我的人。”来人一笑,摘下礼帽翻着往桌上一放,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党”字说:“老头子叫我来看你。”我不由暗吃一惊,怎么?难道敌人知道我这个关系了?来人写的这个“党”字,我知道指的是鲁南一带青红帮(三番子)头子党广学,这个老头子在当时铁路沿线是有名的人物,一些汉奸头目多是他的徒弟。我们敌工部门想利用他作为桥梁来开展伪军工作,设法把他请到根据地,经组织研究同意,让冯起和我拜他为师。来人用三个手指扶住礼帽翻着往桌上一放就是露的帮礼。我也以同样的帮礼给他敬一杯茶,那人微微一笑说:“老大放心,咱们是同餐。”说完就走了。白秋对我说:“这人叫刘锦章,是高级秘密特务,党老头的徒弟,滨沙都高看他一眼。”实际上党广学在我被捕之后确实交待过他的一些混伪事的徒弟们,所以客观上也起了一些掩护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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